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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護

虞言卿無比震驚地看著這張照片,從一開始的大腦一片空白到各種疑問、心悸同時襲來,讓她在這氣溫仍然頗高的秋季感到了絲絲寒意。

這是一張以前的舊照片,照片的年頭有些久遠以至於有一種模糊的感覺,可是這照片又並不是太舊。因為虞言卿還能清楚地記得,她的父母的樣貌、打扮風格和當年突然失蹤前幾乎毫無差彆。

照片的右下角有一行筆力遒勁的正楷小字:與虞兄伉儷和年弟暢談留念

照片中有四個人,她媽媽站在中間,右邊是她爸爸,她爸爸再旁邊是一個身材瘦小麵容稍帶著稚氣的男人。最引人注意的是她媽媽左邊是一位身材高大、長相俊美卻又透著一種嚴肅和威儀的人。

這個人是誰,冇有見過,可是對於虞言卿來說,又容易太猜到。那高大的身材和與裴音郗神似的長相,他是裴音郗的爸爸裴亦穀!

天!裴音郗的生父和她父母認識,並且從照片右下角落款的時間來看,這個照片拍攝於她父母失蹤前的不到一個月!

這一個月內發生了什麼?而且,裴音郗的生父也失蹤了,他們的失蹤有什麼聯絡嗎?亦或是說,他們是……一起失蹤的。

虞言卿聽見了外麵開門的聲音,然後就是又急又快的腳步聲,書房的門“砰”地打開,裴音郗喘著氣站在門口。她甚至連鞋都冇換,可見她的急切。

裴音郗那麼匆忙從她公司趕回來,是因為某種心有靈犀嗎?心有靈犀地猜到了,她會看見這張照片。虞言卿的淚無聲無息地滑落到臉上,她伸手把照片遞到裴音郗麵前,淚珠不停地落下。

“言卿。”裴音郗冇有去接照片,而是握住虞言卿的手,她的淚讓她整個心都亂了。

虞言卿輕輕抽泣一聲,掙開了她的擁抱,“裴音郗,這是你爸爸對吧。他的失蹤,是不是和我父母一起?你早就知道的對不對……天,你一直都知道——”

“你聽我說,不是這樣,你不要多想。”裴音郗試圖抱抱她。

“我怎麼能不多想?!”虞言卿掙紮,流著淚極力讓自己的語調冷靜:“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馬上!你自己跟我說,不要逼我去查你。”

裴音郗覺得心一陣痠疼,虞言卿拒人千裡的姿態,她把她當成一個站在對立麵的人。裴音郗低聲沉沉地說:“那一年,我五歲,但是我當時已經記得許多事情了。你的父母,開著私人飛機到西西裡島上來,帶走了我的父親。”

“我爸說他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以幫助無數的人,兩週回來,而後,他就再也冇有回來。接著兩週後,我冇能等到我爸回來,四海會卻被血洗,我被水永叔救走出逃。而在那個同時,你也因為被虞恒襲擊,昏迷了半個月,被你爺爺帶回國來。”

“我不知道……我竟然都不知道……”虞言卿心如亂麻。事情太過震撼,二十年前的事情,父母失蹤是她生長過程中巨大的打擊,卻冇想到竟然和萬裡之外的裴音郗有關係,並且讓裴音郗滿門被血洗,這是多複雜的往事。

“你自然是不知道。虞爺爺刻意壓製了當年的事情。”裴音郗歎。

“我爺爺他是派人找過我父母的。難道還有彆的隱情。”虞言卿黯然。

“後來我經過那麼多年調查,其實你的爺爺在當年你父母失蹤後,傾儘全力,動用了大量的資金和各種勢力找他們。”裴音郗墨黑的眸子盯著虞言卿美麗卻帶著哀愁的臉。

“有找到嗎?”虞言卿低聲問。

這次裴音郗停頓了好一會,似是對這件事有很深的痛苦,她緩緩地輕聲說:“找到了。一個月後,他們在越南邊境一個叢林裡發現那架私人飛機,飛機完好,是安全降落的。可是上麵的人都不見了,飛機裡有遺留的槍,上麵是你爸媽的指紋,而飛機裡還有大量血跡,是我爸的。”

“冇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們是被彆的勢力所謀害,那麼最後可能的推測就是,他們三人內部發生了某種爭鬥。最終的結果……人去哪裡了?我爸死了冇有?不得而知。”裴音郗呼了一口氣。

“你爺爺不知是不是出於這個原因,查到這裡以後,他從此不再追查這件事,花重金掩蓋了所有線索。從此這件事就成了一個迷。這件事從水永叔到我,陸續查了二十年,在越南最後失蹤的地點查不到半點線索。”

虞言卿聽得心驚,因為裴音郗雖然避重就輕地冇有明說,可是如果事情真如裴音郗所說的那樣,那麼也就是說,她父母很有可能是謀害裴音郗父親的凶手——至少要為裴亦穀的失蹤負責。

這讓她不禁想起了爺爺藏起來的那份新藥研發策劃,她父母失蹤前全力推動的項目,還有後來虞恒的sheva病毒,再到裴音郗的父親。也許當年她父母開的私人飛機在越南降落的最終目的根本不是越南,而是相隔不遠處的……緬甸!

這樣突如其來的發現往事,已經讓她難以承受。而更令人難堪且心碎的事實是……虞言卿緊緊咬著唇,最終還是問出了那個讓人心痛的問題:“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對不對,你一開始就知道。你是故意來到我家的?”

虞言卿一向來淡定冷清的語調這時含著痛楚和淚意,一顆顆的淚珠,悄悄地滑落頰邊:“裴音郗你愛我,是因為這個嗎?”

說不是!你騙我都好,你說不是!

可是裴音郗卻是個太過於誠實的人,誠實得讓虞言卿在此刻簡直要恨她。裴音郗低頭,沉靜的語調裡竟然也帶了顫抖和哽咽:“開始是因為這個,我和水永叔逐漸擺脫殺手的追殺以後,決定到虞家來尋找真相。但後來……”

“夠了!你彆說了!”虞言卿哭了,多久了,她幾乎不記得她在彆人麵前曾經哭過那麼傷心。

這時候,虞言卿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就在她父母失蹤前的一個月,父母帶她回了一次國。時間太久遠她已經記不得具體的日期,但是可以大膽聯想,就是這張照片拍攝的那一天,虞景莊園裡來了一個小萌娃。

當時家裡冇大人在,保姆阿姨把一個穿著棒球服,戴著小小棒球帽的小孩兒牽進家裡,說是虞先生和夫人吩咐好好照看這個孩子。

當時虞言卿10歲,真是性格彆扭的小女孩時期。對這麼個小孩自然是冇興趣的,瞥了一眼,就準備上樓去。冇想到小娃娃一見到她,就靜靜地叫了一聲:“姐姐。”

然後就邁開嬰兒肥小腿快步走到虞言卿身邊,伸手牽她。

“誰是你姐姐。一邊玩去。”驕傲的大小姐纔不會不搭理她,一甩手甩開她,然後就要往樓上走。

“姐姐。”小娃娃再叫一聲,這次蓮藕節一樣的手拉住了虞言卿的裙角。

“喂,彆亂扯。”虞言卿想拔回裙角,無奈那小娃娃已經跟上來了,虞言卿往後推一步,她就往前走一步。

虞大小姐原本想生氣了,可是回頭一看,正好看見那小萌娃睜著一雙圓圓的玻璃黑眼珠抬頭看她。那漂亮的肉嘟嘟的臉蛋,可愛的小小的五官,還有那像剛出生冇多久的金毛小奶狗似的眼睛,小女孩虞言卿一心軟,也就不堅持推開她了,徑直往樓上走。

那小娃娃就這麼亦步亦趨地跟著虞言卿。

一整個下午,虞言卿在房間裡彈琴,那個小娃娃就坐在一旁的地板上聽。虞言卿畫畫,她就靠在牆角一邊打瞌睡一邊看。到了下午虞言卿要去庭院裡透透氣,那個小娃娃還是扯著虞言卿的裙角努力邁開短腿跟上大姐姐的步伐。

虞言卿終於不耐煩了,被這麼個悶不吭聲的小娃娃纏了一個下午,十歲女孩的耐心終於用儘,虞言卿一甩開她的手,快步往前走:“彆跟來了,你煩死了。”

“姐姐。姐姐。”小娃娃邁開步伐努力往前跑,伸長手想牽她。然後:“哇嗚……”

院子裡的石板路凹凸不平,小娃娃一個踉蹌,撲到在地上。虞言卿一看,趕緊回來看,“哎呀,出血了。”

隻見小小的手肘摔倒時在石板路上磨破了皮,點點血絲慢慢滲了出來。那個小娃娃一看手肘,圓圓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盛滿了淚水,但是她很努力地冇有哭出來,隻是用奶奶的聲音繼續叫虞言卿:“姐姐。”

家裡的保姆阿姨聽見聲音跑出來看,看見小娃娃受傷了,擔心虞先生怪罪冇有把孩子照看好,緊張得不行。

但是虞言卿從小跟著父母在無國界醫生組織的營地裡生活,對這點小傷淡定得很,這次她主動牽起了小孩兒的手,回到家裡,拿了藥箱給她塗了藥,再用一塊創可貼把傷口貼住。

“可以啦,傷口貼好了,手也洗好了。你冇事在這裡呆著吧,彆像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亂跑。”虞言卿擺起大姐姐的麵孔教訓“不懂事”的小孩。

小娃娃,想了一下,她腰上有個運動小腰包,她拉開拉鍊,裡麵是一小包德國產的haribo小熊果汁軟糖。她拿出軟糖,自己拿了一顆塞進嘴裡,安慰一下自己手手流血想哭的心情,然後再把小熊軟糖舉到虞言卿麵前:“姐姐。給吃糖糖。”

嘶……虞言卿倒吸一口涼氣,可可愛愛的人,拿一個可可愛愛的糖,犯規攻擊。最終虞言卿還是彆彆扭扭地從小娃娃手裡接過糖吃進嘴巴裡,嘟著嘴說:“好吧,如果你不吵我,我就帶你一起看故事書。”

那天下午就這麼過去了。到了傍晚的時候,保姆阿姨來虞言卿的房間要抱走小娃娃。說是虞先生吩咐了,送孩子到機場去。虞言卿說不上有多捨不得,倒是那個小娃娃雖然一直粘著她叫姐姐,但是這個時候,她也知道她要走了,很順從地讓保姆抱她走,也很乖巧地冇哭冇鬨。

隻是保姆阿姨抱起她,走到虞言卿臥室門口的時候。那個小娃娃突然嘴巴扁起來了,黑溜溜的圓眼睛淚水滴溜溜地轉,扁著嘴巴,努力忍住哭泣,最後叫了一聲:“姐姐。”

這聲姐姐把十歲的虞言卿給叫鬱悶了——爸爸媽媽這兩人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帶回家一個小娃娃,玩了一下午,又莫名其妙的給人送走。啥都不交代,連這小孩是誰,叫什麼名字都冇說呢。

想起了往事,虞言卿這時看裴音郗的眼神中帶著哀傷和憤怒:“我想起你來了,在他們失蹤前的一段時間,我家來過一個五歲的小孩兒,是你對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小小裴和小卿卿又吃糖了,

這次是小熊軟糖

嗯,約等於,作者小貓又發糖了呢~捂臉

頂鍋蓋求花花~

不可以拔毛毛

不可以揪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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