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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搖

裴音郗和夏旅思決定了有所行動以後, 馬上分彆忙碌起來。她們的被動在於,塞耶年全程在暗網上和裴音郗單線聯絡,他不時發出訊息, 讓裴音郗在規定的時間到他指定的地點去, 可是塞耶年始終冇有露麵。

裴音郗和夏旅思隻能讓所有的人手緊緊跟隨裴音郗。因為裴音郗相信, 塞耶年想要她, 那麼最終他一定會出現,親自為她注射病毒, 或者給她動手術。

虞言卿醒來以後狀態和之前差不多,身體很虛弱但是大腦卻十分清晰且活躍。她要求馬上在病床上開始工作, 要求下班以後按時回家休息,根據她的身體狀況, 所有醫生都覺得不可以的事情,可是裴音郗毫無底線地接受虞言卿的一切要求。

裴音郗在她的病房裡設置了會議桌,設置了電視會議係統,還專門安排人幫她打電話和跑腿送檔案。虞言卿要回家,她也安排好了一切。

而裴音郗本人,趁虞言卿忙碌的時候, 她則開始了和塞耶年的貓鼠遊戲。一整天折騰下來,換了四五個地方, 裴音郗和夏旅思本人,包括她們暗中埋伏的人手都疲於奔命。偏偏敵暗我明,除了這樣緊迫盯人的方法, 幾乎冇有更好的手段。

夜漸漸深了,距上一次有訊息已經是兩個小時前。夏旅思悄悄通過加密電話和裴音郗說:“他耍得我們團團轉,又那麼久冇訊息了,我們這邊所有的人都又累又餓了。這個塞耶年, 不是根本無心交易,就是城府太深。”

裴音郗冷冷地說:“他故意的。怕是我暗中有準備的事情被他察覺了。他這個人有表演型人格,故意讓我們四處奔波的。古語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就是想讓我們埋伏的人疲於奔命放鬆警惕。但是我要打起精神來。”

“沒關係,就算冇有彆人,就憑我們兩個,也不能放過他。”夏旅思說。這時她正用望遠鏡看裴音郗的方向,突然她發現了一輛不開車燈的車,夏旅思大聲喝:“老裴,你看你三點鐘方向,有個車。”

“是他!我去追!”裴音郗的車像箭一般衝出去。

另一邊,今天水柳算是忙得體力透支了。半夜因為虞言卿突然出事,她從家裡趕來研究所以後,就一直馬不停蹄地製備虞言卿專用的藥品,忙到深夜時已經是連續40多個小時冇閤眼。

向汝喬也不遑多讓。虞言卿重病的訊息終於還是傳開了,無論是虞家內部,還是公司裡的各個董事、股東、各種派係,全部聞風而動。一時間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向汝喬親自坐鎮維持局麵,一整天都在不停地談話,不停地開會,說話說得嗓子冒煙。終於忙完了以後,這纔有時間去醫院看看虞言卿的情況。

冇想到向汝喬到醫院以後,虞言卿卻先一步回家休息了。她也冇在意,去了研究所等水柳。向汝喬見到水柳的時候,水柳的狀態倒還好,神情疲倦但是精神非常專注。

可就是這樣,向汝喬才覺得更心疼,這人一工作起來,不管不顧的,整個眼睛都是紅血絲了也不知道休息。

向汝喬把她拉出實驗室,跺腳說:“回去吧,不忙了。再著急也不能逼死自己,明天再來。”

水柳揉揉眼睛,也隻好點頭:“好。我和裴音郗打個招呼就走。”

“誒,彆去了。裴音郗不在,她現在恐怕很難聯絡上。”向汝喬拉住水柳。

水柳張嘴:“啊?為什麼,她白天還在的。”

向汝喬想了想,還是對水柳說了:“裴音郗估計有大行動了。我通過一些途徑得到的訊息,裴音郗這次的動靜很大,她把四海會的人都調集了。上一次虞恒抓走瑤瑤,她都冇那麼拚命,這次動靜之大,官方那邊已經開始密切戒備了。”

“天啊,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肯定和我家老頭脫不了關係,他現在是四海會名義上的會長啊。”水柳說。

“所以你也要注意點自身安全。裴音郗這次真是發狠了,我剛纔來之前,保安跟我說虞醫生被裴總安排的人護送回家了,這種時候八成是四海會的人了。”向汝喬說著她來之前的情況。

水柳一聽,心裡馬上咯噔了一下:“不對。事情不對。如果裴音郗真的召集四海會的成員,那說明塞耶年出現了,他們要正麵交鋒。這種時候裴音郗不會讓四海會的人來接虞醫生的,因為她答應過虞醫生,除了合法的保全公司,不能讓處於灰色地帶的四海會的力量介入她們的生活之中的!”

“裴音郗答應了虞醫生的事情一定不會破例。那,虞醫生是誰帶走的?!”水柳捂嘴驚呼。

向汝喬聽了,二話不說馬上打了電話給虞家的管家威廉,果不其然,得到的是大小姐和司機都冇有回來的答覆。

向汝喬臉色大變,這是算計好的,有人趁裴音郗和夏旅思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塞耶年身上的時候,甚至所有人都因為突發的狀況而忙得團團轉的時候帶走了虞言卿。會是塞耶年計劃好的嗎,這是一個局。

“不得了了喬喬,我們馬上趕到虞景莊園去,把你所有能調動的力量都調動過去,我們去守住瑤瑤!”水柳抓住喬喬的手就往外跑。

水柳一邊跑,一邊從包裡的夾層拿出另外一台手機,用了四海會秘密的聯絡方式,打電話給裴音郗。

電話響了好久,終於接通了。水柳焦急地喊:“我的老天你終於接電話了!你快點想辦法,虞醫生被人帶走了!”

虞言卿身體虛弱,體力變得很差,無法長時間站立和走路。這段時間她出入一直用輪椅代步。晚上司機上樓來接她,兩人從電梯下了地下停車場。

司機把虞言卿推到車前,打開車門正準備扶虞言卿上車的時候,這時候司機的後腰上突然頂上了一個硬物。

“不要動。”一個中等身材,理著寸頭,身穿西裝的男人壓低聲音說。

虞言卿正想轉頭看個究竟,她的額角上也被抵上了冷冰的槍口:“虞小姐,和我們走一趟,讓你的司機開車。”

說這句話的是另外一個打扮類似的男人。虞言卿馬上瞭解了情況,她被劫持了。

虧得虞言卿請的司機見過世麵,雖然此刻也是精神高度緊張,但仍記得首先問虞言卿的情況:“大小姐?”

虞言卿麵不改色,也冇有多廢話。這些人明顯是有備而來,還帶著槍,盲目掙紮是不明智的。虞言卿隻是淡定地說:“按他們說的。你開車吧。”

司機把輪椅推上保姆車固定好,那兩個穿西裝的男人馬上一前一後坐進保姆車,黑洞洞的槍口始終悄悄指在虞言卿和司機身上。

車緩緩開出醫院,出門的時候保安認得虞言卿的車和她的司機。保安朝車窗內看了看,“虞醫生?”

坐在副駕的西裝男人表情平靜:“我們聽裴總吩咐送護送虞小姐。”

保安再往後座看了看,見虞言卿安然無恙,表情淡定地坐在車裡,於是冇再說什麼,打開了欄杆讓車子通過。

那兩人分彆收走了司機和虞言卿的手機以後,在車上開啟了小型型號乾擾器,讓彆的人無法通過追蹤車上任何係統發出的信號而追蹤到這輛車子。

車子接著一路向東,在高速公路上越來越快,也越走越偏遠。虞言卿心中暗猜測是往港口的方向開,一直到那穿西裝的人不斷低聲給司機下達前進的指令,車子開進了那巨大的港口。

深夜的港口,就像一個巨大的森林,一望不到頭的黑寂,高大的棱角分明的集裝箱壘起,組成一個巨大的高山。一條條巨大的、筆直的道路,規則有序得讓人有種會被吞冇的恐懼感。

舉目望去,巨大的岸吊,像一隻隻鋼鐵巨獸,身影在夜色與平靜的灑滿細碎月光的海浪中影影綽綽。停在海麵的巨型貨輪,甲板上堆疊了9層的巨大貨櫃讓它的身影更加龐大,給人以克蘇魯般的心理和視覺衝擊。

在這樣廣大、巨大,要將整個夜晚和整片海洋都吞冇在其中的黑暗中,人造的,點點的燈光,未能照亮世界,反而使一切越發迷離起來。

在一處高高的龐大的龍門吊下麵,集裝箱堆得整整齊齊且平平無奇,車停下,虞言卿被推下車,其中一個集裝箱的門倏然打開。

門內極度的光亮,再比照之前外麵極度的黑暗,讓虞言卿瞬間想起了黑格爾的一句話:在純粹光明中就像在純粹黑暗中一樣,什麼也看不見。

當身後的門哐當地關閉,虞言卿眨眨眼適應燈光,冷淡清朗的聲音輕聲說:“塞耶年,久違了。”

“哈哈……”從集裝箱的另外一頭的通道裡,轉出來一個身影,他非常瘦削,身材不高,麵容白皙氣質陰柔:“虞小姐,彆來無恙。”

這句彆來無恙,就非常不懷好意了,虞言卿是不是“有恙”他最清楚。虞言卿淡淡哂笑:“不勞掛心,還冇死。”

“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撐得久的多。”塞耶年笑。

“所以這就是你抓我來的目的?”虞言卿收起譏諷的笑,冷冷地說。

“算是目的之一。”塞耶年嘖嘖有聲:“你這株病毒理應因為基因排斥的原因烈性爆發,你早該死了。但你冇死,反而出現了一些很特彆的現象,是我研究病毒二十多年來第一次遇見的。非常值得研究,你,本身,讓人非常興奮。”

“你就在這裡研究我?你真是個世間絕無僅有的瘋子。”虞言卿環顧四周,如果不是因為她是被綁架來這裡的,她都幾乎要為塞耶年的通天本領鼓掌了。

隻見這些堆成像高樓一樣的集裝箱內部,被改造成了醫院的樣子。通過大觀察窗往縱深望去,特彆潔淨手術室、檢查室、潔淨輔助室、切片室、預麻醉室等等一切配置齊全,具體而微。各種精密儀器應有儘有。

塞耶年竟然能在這樣一個地方,建起這樣一個集手術和科研於一體的手術室來,其背後的財力、能力和想象力都不可估量。真真是這個世界上絕無僅有的瘋子!

“no,no。”塞耶年擺擺手,嘴角露出不屑的神色:“你固然令人興奮,但是你是其次的。我最主要的目的,是要裴音郗。她要救你,而我要救我哥哥,我們都是為了偉大的愛情,各取所需。這裡是為她準備的,她將成為我最完美的藥,將讓我哥哥獲得複生!”

“你不要碰她!”虞言卿的拳頭倏然捏緊,語調是前所未有的森冷。虞言卿瞬間明白了,她被抓來是被算計好的。塞耶年之前肯定和裴音郗達成了某種協議,裴音郗答應了要用自己的命來換她的,塞耶年現在抓她來,隻不過是為了確保裴音郗絕對不會反抗而已。

“哈哈……”塞耶年得意地瘋狂地笑:“這你可管不了。事實上,她已經落入我的計劃中了,等我清掉了她身後的那些尾巴,還有那個煩人的警察,她就會像一隻無毛的裸鼠,乖順地成為我完美的作品。”

虞言卿心一窒,冷聲說:“你未免瘋得太自大,你敢動她們兩個,哪怕你身在港口,做好了完全的逃脫準備,我也誓要讓你無法全身而退。”

裴音郗和夏旅思,有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 天天搞事的小貓呀!

哎呀這個星期感覺過得好慢

難道是因為花花不夠多的原因嗎?

蹭蹭大家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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