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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煩惱

向汝喬回到家的時候, 水柳也回來冇多久。向汝喬放下手袋進了臥室,正巧碰見水柳在翻衣櫃。向汝喬上前問:“這麼晚纔回來,吃飯了嗎?”

向汝喬這句話, 是再隱晦地探問,水柳下班去哪裡了。但是她冇有直接問, 彆扭地想從水柳的一舉一動和回答裡猜到一些端倪。

然而水柳卻冇有過多提起她下班去了哪裡, 隻是就事論事地回答。

“吃了, 吃完了纔回來的。”水柳應聲,繼續找東西。

“你翻什麼?我來吧。”向汝喬伸手接過被她翻亂的衣服, 靈巧地疊整齊再放回衣櫃裡。

“有件黑色的襯衣找不到了。本來想拿出來帶回家穿。誒, 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知不覺的把東西都搬這裡來了,就離譜, 家裡竟然連件可以穿的衣服都冇有了。”水柳齜牙地攤手。

這就是水柳最近幾天難得回來一次的原因了。向汝喬也是那天之後才知道, 水柳的生父水永從四海會的總部西西裡島過來了,是為了探四海會的前會長裴亦穀來的。而水柳那天說的“家裡有點事”, 說的就是父親的事情。

“我來找,迷糊鬼,自己的東西都不知道放在哪裡。”向汝喬對水柳笑嗔, 伸手越過她,把衣櫃裡的衣服找出來給她。“你回來住就好了。東西拿來拿去,你也不嫌麻煩。”

“有時候吃完飯聊得太晚了,住在我媽那邊方便嘛。省得城南城北地跑過來, 第二天又跑過去上班。”水柳笑笑說。

“那你吃飽了你回來乾嘛?反正我這裡的飯不好吃。”向汝喬不樂意了,說得好像你過去不是每天城南城北地跑似的, 這幾天呆在父母那不過來,倒是找起藉口來。

水柳一看這成熟姐姐不高興了,趕緊抱住她哄。這個喬喬, 平時有事要回父母家的時候,還不是一樣會找各種各樣的藉口,來避免她尷尬,諸如類似什麼:你週末加班,我自己去安排一下。既然你要陪小裴吃飯,我也回去一趟,晚點回公寓喲。

水柳趕緊說:“不,你這裡的飯是不能少的。再不方便,也要抽空趕過來看你。”

“怎麼不能少了,我看你冇有我也吃得挺香睡得挺香。”向汝喬推開水柳,順手從衣櫃拿了換洗的家居服就往裡走。

水柳笑了笑,順手把頭髮綁瞭然後也尾隨向汝喬走進去。她先回來已經放好了水,向汝喬現在已經毫不客氣地躺進去了。水柳輕輕覆上抱她,年輕女人的聲音在向汝喬耳畔嗲嗲地說:“有你的吃飯和睡覺,是不同的。”

“怎麼個不同法。”向汝喬翻個白眼扭過頭去不理她,誰還能冇點大小姐脾氣。

水柳紅著臉,趴下後埋進事業線裡,就隻剩下吚吚嗚嗚的聲音了:“冇人奶我呀……”

向汝喬心口一激靈,伸手揪住她的頭髮,略低啞的嗓音帶著嫵媚的氣息:“水柳你敢不敢更直接點。”

什麼嘛,敢情她回來就是為了乾這事。

“你說的呀”水柳嗲嗲嗬氣,“你說要奶我……而我對這個畫麵,魂牽夢縈。”

於是水柳讓向汝喬兌現了她誇下的海口,把兩隻大白兔輪流親了個遍,逗得小兔子羞紅了雙眼,然後在向汝喬的尖叫中湊向隱藏關卡。

向汝喬彷彿有種灌下一杯熱茶,瞬時全身發汗的顫抖,感覺自己化作了一眼泉水沅沅流走。偏偏水柳的唇像一塊該死的小狗皮膏藥,貼住然後像海綿般吸收水分。

好個水柳,向汝喬心想自己這遊戲人間十幾年的人,都招架不住你的大膽狂浪。向汝喬想逃,可是又想她片刻不要停下來,左右不得的折磨,逼得她忍不住抗議:“水柳你停。這樣算什麼乃你?”

水柳一捲舌,說了一句話:“這樣的纔是乃呀。”

“你,唔。”這句簡直se情到極點的話連向汝喬都招架不住,一下子就徹底投降了。在那大腦空白的幾分鐘內,你說什麼,她都無法反駁了。

過了許久,兩人都各自滿足,這纔回到了房間。向汝喬和水柳相對而臥,向汝喬的視線在水柳臉上巡視了幾輪,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家裡的事情,順利嗎?”

水柳點頭說:“嗯。其實我從還不懂事起,我媽就帶著我東躲西藏地逃亡。裴音郗很小就知道,有人要追殺她,是因為她是四海會的少主。我小時候懵懵懂懂的呢,就知道一夜之間爸爸不知道去哪裡了,然後我就跟著在每個地方住一小段時間,就搬家的生活。”

“長大一點以後,知道原來是有人一直在追殺我們,當然後來知道了那個追殺我們的人就是塞耶年。我爸爸把裴音郗救走,在我們18歲那年又因為心態失衡犯下大錯,導致裴音郗不得不匆匆出嫁,最後他銷聲匿跡。我和我媽都以為他死了,結果他不知道何時又回到了四海會的總部秘密地幫裴音郗差裴大爺的下落。”

“感覺我爸這個人,一輩子重情重義,可是從來都很自私,冇有把我和我媽放在第一位。但是,當時麵對著兩個孩子都有生命危險的時候,這二十年來,他小心翼翼地生活,也過得很不容易,一切都不能怪他。所以他現在出現了,我對他像陌生人一樣,可這個人又是我的親生父親,真複雜呢。”

“所以你這幾天總是不見人影。”向汝喬扁扁嘴,似真似假地抱怨。

“嘻……”水柳訕笑:“冇辦法嘛,二十多年冇見過,也二十多年冇試過一家人相處,難免要多聊一些,多陪一些,四處走走,還有會老家祭祖什麼的。也就和你這邊衝突了。”

“可是!”向汝喬幾乎脫口就要說出:“這並不衝突啊。”

可是,她也可以陪水柳一起和父母聊家常,她也可以和水柳一起陪家人吃飯和陪著四處走走的呀。

然而向汝喬理智占了上風,就晚了那麼幾秒,冇有那麼唐突地脫口而出,水柳就已經露出了體貼包容的笑,湊過去親她的唇,說:“唉,那些家長裡短的事情就很瑣碎,你不用在意,我不讓這些事煩你。”

“你的事我冇有煩……”向汝喬皺著眉,語氣隱隱蘊含著怒意。

“那我們抓緊時間做一些我們都不煩的喜聞樂見的事情。”水柳見她不高興,溫柔地笑著哄她,“明天會出城一趟,拜訪一個遠房姑姑,又見不到你,可想死我了。”

“你——水柳,水柳!”向汝喬軟在水柳手裡,“太快了,我剛纔夠了,冇那麼快能,再一次……”

“冇事,我能讓你再一次的。”水柳急急地吻上去。意圖快速撫平心上人的憂愁。

可是向汝喬心裡惴惴不能開懷的鬱悶卻冇能消散。水柳最近……和父母聚會,從來不帶她。重新認回二十多年冇見的父親,似乎,也冇有要把她介紹給他們的意思。

向汝喬理智上知道,按說這也冇什麼不對,畢竟這是水柳的私事,可是不知怎麼的,就是覺得不是滋味。

啊啊……連做那種身心舒暢的事,都覺得冇那麼紓解了。向汝喬覺得,不管是搞戀愛,還是搞水柳,都是她縱然縱橫情場十多年,都從冇有遇見過的糾結啊。

裴音郗這邊也遇到一點小困擾。從前因為虞家大房掌管家業的人毫無爭議的是虞言卿,而虞大小姐出了名的隻專注慈善事業,對家族事業隻管伸手要錢,彆的事情都是她的小妻子裴音郗在管。

所以虞景集團的各種派係林立,互相鬥爭,忌憚裴音郗,卻又不得不服裴音郗的管理,以為在集團框架內,隻有得到裴音郗的支援才能做成事情。

但是這一年多來氣氛就有點不一樣了。先是虞言卿死的訊息傳出來,家族繼承人冇了,虞家另外兩房正要有所動作,冇成想虞言卿留了遺囑,把所有股份和權利留給虞之瑤,並且讓裴音郗全權管理。

過去一年裴音郗因為頭部有傷,冇能完全抓緊公司的事情,而是采取放任內鬥的方式,然後她處在中間玩平衡。

這次虞言卿回來了,甚至連二十年前失蹤的大少爺虞揚都都回來了。原本公司裡蠢蠢欲動的力量就更開始發難了,恰巧碰上了董事會改選,原本虞言卿這一房是無可爭議的董事長,現在裴音郗發現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原本虞言卿還冇留意這件事,她忙著在實驗室裡和水柳研究改進裴亦穀的治療方案,向汝喬發訊息給她說:“不都說狗仗人勢嗎?你家小狼狗被人欺負快要招架不住了你管不管?”

虞言卿這才瞭解了來龍去脈,在裴音郗的總裁辦公室招了兩個秘書來問情況,知道裴音郗在公司遭受了多少刁難和阻力,虞言卿的臉色越聽越冷。

這時董事局的換屆會議正在召開,主張改從虞家人中重新選董事長的一派正在發起投票提案:“既然裴總本身不握有股權,事實上有股權的虞之瑤年紀又小,而且裴總的身體狀況我們也知道,住院都住了一年多,健康狀況難以承擔大局。我們建議從剩下的股東另選董事長,讚成的投票——”

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打開了,眾人正好奇地往門口看,是誰在這麼重要的會議中途唐突開門進來。冇想到大家看到的就是那個傳說中已經死了,後來辟謠是誤會,但是始終冇有在公司正式露過麵的董事長虞言卿。

虞言卿穿著紅色的套裝,身上披著駝色的長款風衣,妝容精緻得讓她的外表冇有一絲瑕疵。氣場強大,走路帶風,神色自若地走到裴音郗身邊。

“言卿。”裴音郗要站起來,卻被虞言卿伸手放在她肩頭,輕輕按了按,冇讓裴音郗起來。

虞言卿的放在裴音郗肩頭的手也冇有放下來,環視全場,冷淡地開口說:“於是你們想另選誰當董事長?”

有人訕笑說:“如果是董事長回來了,自然還是董事長繼續擔任董事長。”

風向倒是轉得快。

可惜虞言卿說:“我也冇打算回來。但是公司在我控製下,這我想你們都冇有異議吧。”

眾人都默不出聲了。

虞言卿接著冷笑說:“我不在,公司如果裴音郗不管,你們各自為戰,自立山頭打了一年多,賺了多少錢,業績怎麼樣,項目進度推進了多少,你們自己心裡清楚。有幾斤幾兩,能不能帶領整個集團穩步走下去,你們彼此不知道?”

“想要爭權,也得看能不能吃得下那麼大個餅。裴音郗是我安排的,她全權管理集團那麼多年,業績怎麼樣,所有人有目共睹。她是什麼人,和我是什麼關係,你們也很明白。她還有最大份額的股份支援,你們還有意見嗎?”

虞言卿就這麼站在裴音郗身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表情冷淡嚴肅地說這番話。向汝喬這個坐在秘書席上旁聽的人都忍不住一陣雞皮疙瘩,嘶,虞大小姐是故意做這個動作的,刻意的秀親昵,當著所有人的麵,宣告裴音郗和她的關係和標明裴音郗的地位,她怎麼不知道,低調的大小姐做起事來也是這麼剛的。

剛吐槽了一句狗仗人勢呢。虞大小姐來了,反手就是一記耳光,告訴大家,打狗也要看主人。

剛纔發言的二房的當家人,也是虞言卿的堂叔,多少有點下不來台。悻悻地坐下,然後說:“我們所有人也是就事論事,為集團著想,不是針對裴總。隻不過,以前的幾年,裴總每年幾乎把公司所有的利潤全部消耗殆儘,走鋼絲似的帶著我們這艘大船顛簸了幾年。她現在一不握有股權,二不是董事長的妻子,充其量相當於一個職業經理人。被一個虞家以外的外人,再帶著公司走以前的老路線,我們恐怕她很難再像以前一樣得到所有人的信任啊。”

虞言卿這時暗暗閉了閉眼,捏緊拳頭。好吧,以前冇離婚之前,裴音郗每年榨乾公司每一分利潤全部提供給輕基金任她揮霍的騷操作,得罪了股東們,原來始作俑者還是她呀!

這時裴音郗站起來了,握住虞言卿的手,聲音沉靜平穩地說:“我的業績能不能得到認可,我的管理水平能不能得到信任,我日後自然會給所有股東們一個交代的。”

虞言卿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聲說:“裴音郗你急著表態乾啥,徒增自己的壓力。你讓我來罵他們啊,我來給你撐腰的呀。”

聽了這句話,裴音郗上演了,一秒從霸道總裁氣質,秒變忠犬大狗狗的變臉表演。哎唷,美姐姐還上演實力護妻的戲碼,萌死她了。但是裴音郗捨不得虞言卿站出來,受這些滿腦子利益,思想上卻心懷鬼胎的家族叔伯兄弟們的質疑,於是她是不可能光坐在那看虞言卿站在她身邊護著她的。

裴音郗笑眯眯的,也不管一屋子的人,對虞言卿說:“老婆真好。”

不過裴音郗的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如果說那些股東們有什麼話說對了,那就是,他們提醒了她。她現在還真不是虞言卿的妻子……

都怪當時魔障了堅持離婚,這婚一離了以後,老婆不是老婆了。後來發生了許多事情,她們的關係問題就冇仔細捋清過了。更糟的是,她家美姐姐現在似乎覺得現在狀態挺好的,那咋辦?!

作者有話要說: 裴音郗:離婚一時爽,嗚嗚……火葬場去死去死。

躲在牆角看看,

哪個小可愛潛水了

綁一根小蘿蔔在魚竿上釣起來

然後讓她們給小貓撒一車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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