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陌言一如既往地先於月素清醒。
“！！！”
陌言一睜眼，一個明顯是男子的胸膛映入眼簾，使得其驚坐而起。
他還未來得及去看這男子究竟是誰，就先被自己身前兩下明顯的跳動，給嚇得撞上了身後的床架！
“……陌言，你今天怎麼這麼大動靜？”
仍舊睏意十足的月素，聽到了陌言撞動床架的聲響後，便是擰著眉頭，抱怨地伸了個懶腰，又翻身睡向了外側。
床內的陌言看清了床外人的臉，一時間更是混亂了。
“素素？！素素！”
他連忙伸出手去，搖起了床外人的肩膀。
“陌言！你昨晚折騰得那麼晚，今天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嘛！”
平日裡，陌言都是讓月素睡到自然醒的，可今日一大早就這麼吵她，讓她頓時來了些脾氣，十分不滿地翻身坐了起來。
但當她睜開眼睛，怒視著硬要把叫醒的陌言時，卻是頓時給嚇愣了。
“……陌言？”
月素難以置信地吞嚥了一下口水，試探性地伸出手去，摸著那張本應該屬於她的臉。
“素素，你昨夜唸的口訣，成真了！”
陌言擰著眉頭，看著本該屬於自己的那張臉。
“我們真的靈魂交換了？！”
月素還頗為不敢相信地抬起了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真的！”
陌言沉重地點了點頭。
“真的是真的？！”
月素卻是開始露出貪玩的喜色，說著，就把陌言臉邊的那隻手收了回來，壞心眼地往自己這邊的彆處而去！
“素素！”
陌言頓時臉色難看地捉住了月素的手，製止了她的動作。
“讓我碰一下怎麼了，我們都是老夫老妻了，我早不知碰過多少次了！”
月素壞笑道。
“不能相提並論！”
陌言汗顏道。
“怎麼就不能相提並論了？”
月素挑眉追問。
“……在冇換回來之前，就是不許！”
雖說如今他身體裡的靈魂是月素，但他從未自瀆過，怎麼能忍受得了，看著他自己那樣對自己的畫麵呢？！
“好啦好啦，不許就不許嘛！”
許久未見過陌言這般要氣急敗壞的模樣，月素強忍著笑意地挪開了手。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那本書上好像冇有記載怎麼破解吧？
而且，我昨天也冇使用靈力，隻是很平常地唸了一下，它到底是怎麼就奏效了的？”
月素憋回了笑意後，又正經地與陌言討論起來。
“……既然那口訣真能讓靈魂交換，那我們就再念一次口訣，興許就能換回來！”
陌言沉思片刻後回答道。
“那是該你念還是我念？”
月素又疑惑道。
“……此口訣應該不存在施術者和受術者的區彆，誰念都行。”
陌言斟酌後這般說道。
“那還是我來試試！”
月素說罷便是閉上眼睛專心念道：
“設身而處地，通靈更通識，彼此非彼此，一夢彼作此。”
而後她睜開眼睛，看到的還是本該屬於自己的那張臉。
“昨夜你唸完口訣也並未立刻就奏效，一直到我們入睡前，一切都是原樣。
而今一覺醒來，就發生了變化，或許就像口訣裡所說的‘一夢彼作此’，需睡過一覺，才能奏效。”
陌言冷靜地分析道。
“那我們現在再睡一覺？”
月素反問道。
“嗯！”
為了能早點換回身體，陌言應罷就躺下，逼著自己再睡個回籠覺。
月素遂也跟著躺下，閉上了眼睛醞釀睡意。
若是平日，睡個回籠覺對月素來說再正常不過，但今日一醒來就接了個這麼大、這麼好玩的驚嚇，使得月素頗為亢奮，再怎麼醞釀睡意，也睡不著了。
而陌言本就習慣了早起，更冇有睡回籠覺的習慣，加之受了這麼大的驚嚇，此刻再怎麼逼迫自己，也無法平靜入睡。
“陌言，我睡不著怎麼辦？”
半個時辰過後，月素還是翻身坐了起來。
“……罷了。”
陌言也是歎著氣地坐了起來。
“明日應該就能變回來了，今日就先如此罷。”
陌言這樣說罷，月素立刻興奮道：
“那今日我就做一天男人！你就做一天女人！”
月素從前也女扮男裝過，而如今真變成了男兒身，倒是覺得特彆的新鮮有趣。
“素素，你莫亂來！
你如今是我，為免連帶他人為你我擔憂，你須裝好我！”
陌言深怕月素藉著他的男兒身胡鬨，便是先以此為藉口，給月素打了個預防針。
“唔……”
月素頗為不樂意地思考著，可她眼珠一轉，又還笑道：
“好吧！
我裝是你，你裝是我，誰都不準把靈魂交換的事情說出去！”
月素說罷，就跳下床去，抱起了自己的羅裙往床上一丟，叉腰道：
“陌……不對，我現在應該叫你素素！
素素，快，把衣服穿上吧，時間不早了，我們還得趕緊啟程回鳳鳴山去看妖兒和小外孫女呢！”
月素眉飛色舞地壞笑著。
雖說要穿羅裙的是月素的肉身，可月素隻要一想到那身子裡的靈魂是陌言，就覺得好笑。
“……素素，空聞道人那裡應有你能穿的男子道服，你幫我要一套來，我穿道服。”
陌言自然不願意穿女裝，縱然變成了女兒身，也堅決不願意穿女裝。
況且，他對月素瞭解甚深，他一看到她那張充滿玩味的笑臉，就知道她在打著什麼算盤。
“哦？
素素今日怎麼這麼突然地想穿男裝？
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月素一條腿跪上床，探身伸手，捏住了陌言的下巴，故作調戲的輕浮狀。
“素素……”
陌言看著自己調戲自己，心中十分彆扭，頗為無奈地按下了月素的手。
“你怎麼叫我素素呢？
你纔是月素，我是陌言！”
月素說罷，又走去衣架旁。
“素素，這裡隻有你我，不必裝。”
陌言也攏好衣襟，坐到了床邊。
“先叫順口纔好，免得一會兒在他人麵前露了餡。
嘖嘖嘖～我夫君的身材可真好！”
月素一邊穿著衣服，還一邊摸著自己的肌肉線條，眼中更是流露出迷戀之色。
“素素……”
月素這般好似自戀的舉止，又是引得陌言心中不適。
“哈哈哈哈……我不就隨便摸了兩下嘛，你彆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好不好？！”
月素看著陌言一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模樣，就覺得好笑。
“唉……”
陌言隻能是無奈地長歎一聲。
待月素穿戴好了之後，見陌言依舊穿著裡衣坐在床邊，月素便是又明知故問道：
“你真的不肯穿我的衣服？”
“不穿。”
陌言堅持道。
“那今日你就留在靈山吧，我一個人回鳳鳴山看孩子！”
月素坐於梳妝檯前，冠著發如此說道，似是一定要陌言穿上羅裙。
“素素，彆鬨了……”
陌言一臉為難地喚著月素。
“我纔沒跟你鬨呢！裙子已經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先去做早膳了！”
月素隨意地冠好發後，說罷就瀟灑起身而去。
“素素！素素——”
任憑陌言如何叫她，她也不回頭，偷著樂地往空聞道人的院子一蹦一跳而去，留得陌言一人在屋子裡又急又氣、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