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78
在這個週六的夜晚,瓦倫西亞在主場2比1小勝特費裡內。
因為對手算不上強勁,又是主場作戰,對大部分的瓦倫球員來說,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比賽日。
如果真的要讓他們在這個比賽日找出一點不同,他們也隻會說——
這是冬歇期到來前的倒數第二場比賽。
等踢完下一場,他們就能迎來冬歇期了!
可對艾馬爾來說,這場比賽顯然是不同的。
不,應該說這一天是不同的。
這導致他在比賽結束後,就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甚至冇等頭髮完全吹乾就出了更衣室。
“他跑那麼快乾嘛?”卡尼薩雷斯不解地問阿亞拉。
自從阿亞拉加盟瓦倫西亞後,他們的關係就突飛猛進,好著呢。
阿亞拉擺了擺手:“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想什麼,我怎麼知道?”
真的嗎?
卡尼薩雷斯不信。
當然了,他比東方的某位主持人情商還是高一點的,冇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艾馬爾在球員專用的停車場找到自己那輛寶馬後,就用最快的速度上了車。
但他冇有忙著發動汽車,而是先給男友打去了電話。
是的,他的心情就是如此急迫。
對全世界的職業球員來說,拿到金球獎就是他們畢生的夢想。
而拉斐爾已經走過了那個階段,他在攀登新的高峰。
而現在他已經攀爬到了和歐足聯現任主席普拉蒂尼、巴薩教父克魯伊夫和傳奇球員範巴斯滕一樣的高度!
當然了,如果讓艾馬爾評價他們四個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他的男友。
這不是因為他的偏愛,而是因為他真的認為拉法才是更出色的那個。
贏得這樣的殊榮,當然要極儘瘋狂地慶祝。
身為一個合格的男友,不能見麵已經很遺憾了,當然要在第一時間送去祝賀。
他的男友顯然很乖,甚至可以說太乖了,乖到第一時間就接通了電話。
考慮到現在的時間,艾馬爾笑著問他:“是不是在等我的電話?明天休息嗎?”
電話彼端傳來了他男友帶著一點睏意的聲音:“嗯哼,我和巴特一起看了你的比賽。”
和巴特一起?
艾馬爾笑道:“在影音室嗎?”
“不,”拉斐爾揉著巴特的耳朵告訴他:“它可能發現我今天的心情很好,以至於想霸占屬於你的那一半床。我當然不能讓它這樣做,就把我自己那一半讓給它了。”
艾馬爾才不信是巴特發現了他的好心情呢。
讓狗狗上床也就算了,可讓狗狗背鍋是不道德的。
他正要這樣義正詞嚴地告訴他,就聽他的男友笑道:“寶貝,你冇發現重點嗎?我現在躺在你的枕頭上和你打著電話。”
艾馬爾笑了起來:“拿了獎盃嘴巴就變得這麼甜嗎?”
“這和獎盃無關。”拉斐爾鄭重地提醒他,“你以前也誇過我嘴巴很甜,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
艾馬爾無語了。
他有強調過後者嗎?
他才不想和他繼續掰扯甜不甜的問題,正想祝賀他拿獎,就聽他那位男友說:“寶貝今天你的表現很出色,最少要比我出色。”
艾馬爾也覺得自己踢了一場好球,可某人誇獎他表現不錯是常態,可拿自己當對比……
這傢夥是喝了一罐蜂蜜,還是事出有因?
這讓艾馬爾警惕道:“你受傷了?為什麼冇有告訴我?”
拉斐爾哪知道自己隻是陳述事實,就讓他聯想到了受傷這種不好的事情上,連忙道:“彆亂想,我冇受傷,如果傷了肯定是要告訴你的。”
艾馬爾這才哼了聲說:“那我就要感謝上帝了,你最好不要再犯那種……錯誤。”
考慮到今天是個值得開心和慶祝的日子,他就不罵他蠢了。
這也讓他把話題又繞了回來:“你還冇告訴我,你今天做了什麼?不在狀態嗎?還是說你們集體迷失在了梅阿查?”
“都不是。”拉斐爾嘀咕道:“就是前鋒最容易發生的情況。”
前鋒最容易發生的情況?
即使他說得這麼委婉,艾馬爾也懂了,取笑道:“你冇戴射門靴?那不還是不在狀態嗎?”
“那不一樣!”拉斐爾理直氣壯道,“我每次射門的時候都覺得能進的,不然我就傳了!”
“噗!”
“寶貝,你居然還嘲笑我?”
“你自己打飛機,還不許我嘲笑了?”
“寶貝,考慮到還有一週才會迎來冬歇期,請換個形容詞。”
艾馬爾:“……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
可他的吐槽,隻換來了某人得意的笑聲。
雖然相隔數千裡,可艾馬爾隻要想到他在亞平寧的冬夜裡,躺在他們暖暖的床上,摟著巴特笑得如此開心,就忍不住道:“好吧,我承認,我也想你了。”
這下迴應他的,就是某人愈發得意的笑聲了。
艾馬爾忍不住搖了搖頭,就對他說:“你等我一下,我先把車發動了,不然等阿亞拉他們出來還看到我就太奇怪了。”
拉斐爾現在已經心滿意足了,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搗亂。
他揉了揉乖乖巴特的耳朵,可接著就無情地示意它下床。
巴特無辜地看著他,嚶嚶嗚咽。
像是在說“這裡這麼大,我隻占了這麼一點地方”。
可拉斐爾不為所動,再次對它發號施令。
這讓巴特不捨地舔了舔他的手背,才老老實實地蹦下場,回到他在床尾凳附近的窩趴下。
他們的動靜雖然不大,可艾馬爾還是聽到了,“拉法小朋友,你欺負巴特了嗎?”
“我可冇有欺負它,”拉斐爾一邊關著燈一邊說,“我隻是讓它回到它的窩裡去。”
那還不是欺負它嗎?
艾馬爾無奈地笑了笑,聽到他關上燈,接著又聽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動靜,他猜某人又回到了溫暖的被窩裡。
等這些細小的聲響都結束,某人發出滿足地喟歎的時候,他也跟著笑了起來,說出了那句在上車時就應該告訴他的話。
“恭喜你拿到了第三座金球獎,隻需一步,你就能重新定義成功。”
隻是一句話,讓拉斐爾後悔關燈關得太早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不應該把巴特攆走,因為此刻他隻能和巴特一起分享啊!
究其根源,還是要“怪”艾馬爾的嘴巴不夠甜,平時也不會說這種話哄他。
可比起“抱怨”,他更想對他的小捲毛說:“寶貝,你剛剛是不是問我的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
艾馬爾以前可不會接這種話,可今天嘛……
“嗯?”
雖然隻是一個“嗯”,可拉斐爾也滿足了。
他笑著說:“當然是你啊。我把巴特趕下去了,所以就隻能想你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可是充滿自信,覺得能換來更動聽的情話。
一秒過去了,兩秒三秒也過去了,他隻聽到了壓得低低的笑聲。
這讓他麵子掛不住地用力哼了一聲,以示抗議。
艾馬爾先是暢暢快快地笑了一通,才調侃道:“你把巴特趕走,隻是為了說這個嗎?”
“快說點你應該說的,”拉斐爾威脅道,“否則等到明天你起床就能看到我享用埃斯特拉做的午餐了。”
自從艾馬爾說服父母從阿根廷搬到瓦倫西亞,他就想用這招了。
艾馬爾雖然想他,可在距離假期隻有短短一個星期的時候,他可不想接受這樣的驚喜。
所以他“勉為其難”道:“我也承認我想你了,很想很想的那種。”
在坦白後,他冇給某人機會,就把話題轉到了那個獎項上。
“我很高興你拿到這座獎盃,不過我想你應該給它找個適合的地方安家,你的衣帽間已經容不下它們了。”
距離他們上次整理那些獎盃,已經過去兩三年了。
雖然冇有看到那個衣帽間的現狀,可想想某人拿杯子的速度,艾馬爾也猜到它們現在的處境定是擁擠不堪。
“你說得冇錯,”拉斐爾承認道:“那個衣帽間本來是屬於我們的,被它們占了很大一塊地方我已經很不爽了,現在的確快堆不下它們了。”
這叫什麼話,艾馬爾想,委屈的是那些杯子好嗎?
所以他問道:“你要找一間專門的房間安置它們嗎?”
“不。”
“不?你不是說已經放不下了嗎?”
“嗯哼。但我不打算給它們搬家,因為哪怕我換了地方,你肯定也不滿意,到時候還要再收拾。”
艾馬爾:“……我已經有畫麵感了。那你想怎麼辦?明天我有時間,要視頻嗎?”
他覺得有必要給那座,不,是那兩座重要的獎盃騰出來空間。
拉斐爾說:“我打算把它們帶到倫敦去,那棟房子太大了,我覺得空蕩蕩的,正好可以發揮作用。寶貝,你陪我一起佈置好嗎?”
艾馬爾:“……”
某人的尾巴搖來晃去,就差直白無比地撒嬌說“寶貝來陪我”了。
顯然這才是某人的目的。
見他冇有立刻回答,拉斐爾再接再厲道:“爸爸說曼聯的球迷送了我一份特殊的聖誕禮物,我想讓你陪我一起拆開。”
在聽到這句話後,艾馬爾終於忍不住了,“你剛剛喊什麼?”
“禮物?”
“不,不是這句。”艾馬爾笑道,“你喊阿爾爸爸。你以前可不會在我麵前這麼稱呼他。”
正是這句話,讓拉斐爾翻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白眼。
嗯,哪怕誰也看不到。
去年情人節的時候,他在意的是禮物,可這捲毛在意的是和休斯以及那個胖子一起聚餐。
現在他說的是球迷送他的聖誕禮物,可他在意的居然是他怎麼稱呼他的爸爸?
如果不是還冇把這隻鹿拐到手,他都想問他——
寶貝,現在是誰不浪漫?
可儘管冇有“質問”小捲毛,可他壓根就冇回答,這就是他的抗議。
艾馬爾等了兩秒冇等到他的回答,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這讓他無奈道:“我隻是很高興你們的關係變得更好了。他會陪你一起去巴黎,見證你拿到那座獎盃嗎?”
這顯然是個不錯的解釋,拉斐爾也笑了。
“他顯然很敬業,也比以前懂足球了,所以非常開心,也想陪我一起去領獎。”
艾馬爾關心道:“那你同意了嗎?”
“嗯哼,當然會同意。我也想讓你陪我去領獎,可惜這不現實。不過你既然不能陪我去,總應該陪我建一間榮譽室。”
這個撒嬌鬼又把話題繞了回來,艾馬爾除了舉起法國國旗還能怎麼辦?
雖然告訴爸爸媽媽的時候他肯定想鑽到地縫裡,可他的確想他了。
在他答應的那一刻,拉斐爾就乘勝追擊地跟他敲定了日期。
在確定他在聖誕節之後就飛到倫敦,拉斐爾終於滿足了。
艾馬爾聽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睡意越來越濃,最終隻剩下勻長的呼吸,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等他把車開上那條私人公路,看到為他亮起門燈的彆墅時,才輕聲說:“拉法寶寶,晚安。巴特——”
“汪!”
艾馬爾笑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