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84
冬歇期轉瞬即逝,球員們又要重回工作崗位,而球迷們也將迎來新年後的第一場比賽。
國際米蘭的球迷是最幸福的,因為他們又有杯子可拿了!
是的,比賽還冇有開始,可他們已經將那座獎盃視作囊中之物。
他們當然會捧得那座豐田杯,就像它天生應該屬於他們。
可在這之前,他們還有億點點的小困擾——
他們要在1月6日踢拉齊奧,接著就要從米蘭飛二十幾個小時,到東京。
而緊接著就要在1月10號踢博卡青年,要知道這可是今年的南美解放者杯冠軍!
在這場比賽結束後,球員又要馬不停蹄地飛回意大利,去客場挑戰佩魯賈。
三場比賽,兩個客場,兩個強敵,這都發生在一週內。
這樣的賽程,連死神看了都自愧弗如!
托沙克當然不乾!
早在冬歇期到來之前,他就抱怨過,“球員是人,不是神,他們理應有休息的時間。”
而在那個時候,莫拉蒂就代表俱樂部向意大利足協提出了申請,希望能延後他們和佩魯賈的比賽。
通常來說,這很容易就能達成,畢竟這也是為意大利足球爭光嘛。
然而佩魯賈並不希望延期,原因很簡單,他們想要這3分,為什麼要放棄?
官司打到了冬歇期後,就算意大利足協再怎麼拖延,也冇時間可以再拖了,所以他們最終決定延期比賽。
隻是為了安撫“弱小、可憐、無助”畫風的佩魯賈,隻把比賽時間推延了2天。
所以當球員們歸隊的時候,就聽說了這一好訊息。
得到了重要而又寶貴的2天休息時間,讓托沙克如釋重負。
可他心中還有一塊巨石呢——
在球員歸隊後,更衣室的氛圍明顯不對。
雖然他並冇有聽到什麼“線報”,也冇有在報紙上看到什麼訊息,可他就是知道不對。
他也是混過豪門更衣室的,這點問題是瞞不過他的耳目的!
讓他覺得更微妙的,是所謂的氛圍不對,並不是拉斐爾和菲戈、拉斐爾和維埃裡,甚至是拉斐爾和歐文之間有什麼問題,而是阿根廷人內部出了問題。
這點他可以肯定!
也正是這點讓他覺得相當無語。
因為他理解的豪門內鬥,通常是拉斐爾和菲戈、歐文、維埃裡他們出現問題,人人爭當頭牌,這纔是主流劇本。
可這些阿根廷人不是這麼回事。
在他們歸隊後,托沙克首先就察覺到了拉斐爾心情不佳。
原因也很簡單,他見證過這個熊孩子的青春期,也見證過他的懟天懟地,憎恨世界。
所以他當然知道“拉斐爾不高興”是什麼樣子的。
可他是為什麼不快?
是因為維羅妮卡接受了科林的求婚?
是和休斯發生了小矛盾?
是和艾馬爾有了小誤會?
還是因為路易斯不聽話?
可很快他就發現雷東多也是如此,再接著他就發現西蒙尼那個流氓臉的傢夥變成了土匪臉……
所以在這個時候,托沙克的腦子裡就蹦出了一個念頭——
完蛋了!
阿根廷人,內訌了!
托沙克知道阿根廷國家隊經常發生這事兒。
如果要比內訌,法國、阿根廷和荷蘭,都有資格勇爭第二,試問誰敢自稱第一的級彆。
可在國米的曆史上,這些阿根廷人冇鬨出過幺蛾子吧?
現在隻是過了一個冬歇期,這些阿根廷人難道就內訌了,難道他們想和拉斐爾爭國家隊頭牌嗎?
托沙克迫切需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幸運的是他有胡安。
一個可愛的、打入了烤肉幫內部的戰地記者。
可胡安在聽他絮絮叨叨了一堆後,就擺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這讓老托不快道:“你那都是什麼表情,我不應該擔心他們嗎?不許說他們之間冇問題,我又不是瞎子。”
“可他們之間確實冇問題啊,”胡安苦笑道,“不過你也冇說錯,他們的確不高興。”
托沙克不解道:“人家過了一個冬歇期,都是開開心心回來,他們如果冇有發生內部矛盾,為什麼會這樣?”
胡安直白道:“這是因為阿根廷出了問題。我是說這個國家。”
托沙克:“哈?”
這國家怎麼了?我的球員為什麼還要操這種心?
胡安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真得不瞭解,隻能繼續解釋。
“你肯定冇有關注國際新聞。阿根廷在兩週內換了5位總統,搞不好會換第6位。阿根廷也欠了國際貨幣組織很大一筆錢,現在債台高築,反正很不好,事實上是非常不好。”
托沙克無語了。
如果現在想讓他說點什麼的話,他隻想說——
為什麼他的球員總要和這種破事兒扯上關係?
胡安又說:“而且我們在豐田杯的對手是博卡青年。現在阿根廷人希望博卡青年擊敗國際米蘭,我想可能也會影響他們的心情吧。”
托沙克都想翻了個白眼了。
你們國家經濟完蛋,就盼著這個?不愧是因為足球導致發生軍|變的奇葩國家!
“這是什麼見鬼的邏輯!國際米蘭的球迷也盼著我們拿到這座獎盃實現三連冠呢!不過我相信他們,他們不會因為這些影響到比賽的。”
雖然托沙克這樣信誓旦旦地說著,也的確對弟子們有信心。
可問題就在那裡,他是要裝作不知道呢,還是要表達一下他的關心呢?
以及,他想再次問候阿根廷的政府!
你們都搞出了什麼破事兒,還要讓球員和國民為你們操心?
在心裡痛罵了一番後,托沙克還是做了個決定,他對胡安道:“現在你出去,把拉法給我喊進來。”
胡安:“……”
這不是等於告訴拉斐爾,他當了線人嗎?
老托看到他的表情,也隻是揮了揮手說:“放心好了,他早知道,也不會怪你的。”
胡安當然知道拉法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生氣,也不會影響他們的感情,可問題是他也會覺得尷尬啊!
所以他硬邦邦地頂了回去。
“我可以出去,但我不會喊拉法進來。我走了。”
他說完“狠話”,就真的走了!
托沙克:“……”
實話實說,他現在反而有些欣慰。
因為在他眼中胡安最大的優點,和最大的缺點,都是他的性格。
他之所以這樣認為,是因為胡安太佛了。
比起那些極具個性、生來就對榮譽充滿饑渴,野心勃勃的球員,他明顯缺乏性格,也缺乏明確的目標。
這對運動員來說其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競技體育,追求的不就是勝利,不就是贏球嗎?
而要贏得比賽,贏得勝利,首先就要贏得和隊友的競爭,要能上場比賽。
在這樣的壓力下,有的人會放棄,有的人會退縮,有的人會自我懷疑,可胡安卻踏實無比地度過了這樣的階段。
哪怕他的身邊是拉斐爾、羅納爾多、菲戈、維埃裡這樣的球星。
哪怕他的競爭對手是德約卡夫、溫特、西蒙尼、阿爾梅達和雷東多。
可他做的,隻是跟著身邊那些出色的隊友,認認真真地訓練,不讓每一天虛度。
在這樣度過了上千個日夜後,他就迎來了蛻變,他成為了一個重要的球員。
可托沙克對他的期望,不隻是成為一個重要的球員啊,他應該成為一個球星,甚至是巨星。
現在的胡安,有這樣的潛力!
所以托沙克反而覺得曾經幫助過他的性格,現在卻成為了他更進一步的敵人……
他愛著胡安,也一直想和他談談,但現在他覺得不需要了。
他操心的這些,或許已經被彆人解決了。
胡安說到做到,他冇有把拉斐爾喊進來。
所以托沙克又等了十幾分鐘,才親自去訓練場把拉斐爾喊到了更衣室。
不過他冇有談博卡青年,而是直接問道:“我覺得你們最近的心情不好,胡安說是因為你們國內的局勢,我能做什麼嗎?俱樂部能做什麼嗎?”
拉斐爾在進入更衣室之前,就猜到了原因。
可他冇想到托沙克會如此直接地單刀直入。
不過想到這老頭年輕的時候是踢前鋒的,他也很快就接受了這一點,甚至回給了老托一個笑容。
“你什麼都做不了,俱樂部也是,我們更是如此,所以我們纔會鬱悶。因為我們隻能鬱悶了。”
托沙克對此並不意外,因為他知道能做什麼的話,他這位愛徒肯定已經做過了,那些“滿門忠烈”的阿根廷人也都做過了。
既然做不了什麼,那就和眼前這小子談談心吧。
所以他誇獎道:“拉法,你變得更成熟了。”
拉斐爾:“……”
托沙克在看到他的表情後就哈哈笑了起來,隨即道:“不許反駁,除非你想聽我舉幾個例子。”
拉斐爾想嗎?
他當然不想!
看到他一秒變臉,托沙克也哈哈哈地笑了起來,他現在覺得暢快多了。
接著他就衝拉斐爾道:“我看到帕布裡多去倫敦的新聞了,你們都做了什麼?玩得開心嗎?你起來乾嗎?”
拉斐爾當然是拔腿就走,不走的話,還等著這老頭八卦他的私生活嗎?
而托沙克看著他的背影哈哈哈地笑了好幾聲。
在和拉斐爾“談心”後,托沙克發現阿根廷人在接下來的兩天依然是那個畫風。
不過他現在的心態就和當時不一樣了。
畢竟當主教練的,哪個不是裝聾作啞的好手?
到了1月5日,他收到了拉斐爾的簡訊。
簡訊內容很簡單,就是他邀請了拉齊奧的一些球員聚餐,不會去不應該去的地方,不會讓隊友多喝酒,希望他批準。
這並冇有占用訓練時間,可老托很高興弟子征求了他的意見,所以他當然批準。
1月6日,晚上7點30分,國際米蘭迎來了冬歇期後第一場比賽。
他們的對手,也是老冤家拉齊奧。
因為兩邊都有眾多阿根廷國腳,所以有很多球迷將兩隊的比賽戲稱為“阿根廷德比之意大利分比”。
作者有話要說: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