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90
這是1988年。
亞曆克斯·拜倫今年32歲。
在他過去經曆的32載歲月中,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名8歲男孩的“父親”，更為想過自己要承擔起送他去試訓這種重擔。
他都肩負起瞭如此重的重擔，可那個男孩看上去比他還要不滿,甚至是委屈。
嗯,雖然這個孩子隻是一言不發,可拜倫覺得自己並冇有判斷錯。
可這又不是我的錯。拜倫委屈地想,他要解釋。
“拉法,好孩子,我也希望阿爾來送你,這樣我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玩遊戲了。犯錯的不是我,請不要用哈維爾的愚蠢來懲罰我好嗎？”
他都如此卑微了,然而他得到的，隻是男孩的憤怒。
“那為什麼不是你去學校？為什麼要因為那個蠢貨犯的錯來懲罰我？”
好問題,很犀利。
拜倫苦笑道：“因為我不是哈維爾的監護人啊，校長是讓監護人去學校。我能做的隻是扮演車伕的角色,然後在你得到好訊息後,再把你送到阿爾的身邊。”
這顯然不足以說服那個孩子。
男孩隻是低著頭擺弄著放在膝蓋上的包,那是他們出發之前，他的爸爸為他準備好的。
在他低下頭的時候,像是那頭淺金色的金髮都隨著黯淡了起來。
雖然這孩子隻會把屬於天使的一麵展現在他的爸爸和姐姐麵前,在他和哈維爾麵前從冇好臉色，可哈維爾還是有丟丟心疼。
“無論你想怎麼懲罰哈維爾,那都是試訓結束後的事情了。現在你要做的隻是耐心地等我把你送到克裡夫訓練基地，在你通過試訓後，我們就可以立刻趕往倫敦了。”
可拉斐爾聽到這個訊息一點也不高興。
因為他們來的時候坐了接近三個小時的火車，之後拜倫在車站附近租了一輛車，現在已經開了很久了。
久到他已經後悔了。
因為他不想離開他的家,也不想離開他的爸爸。
拜倫可不知道他的想法，在發現這樣的說辭無法打動孩子後，他就換了一套說法。
“等試訓成功，我們可以用他們辦公室的電話給阿爾打電話，你知道他的號碼，對嗎？”
這句話終於讓拉斐爾抬起了頭，在看了他一眼後，他就點了點頭。
雖然他不打算加入曼聯，但他還是想好好表現，因為他不想讓爸爸覺得他的能力不行。
他隻是不想加入曼聯罷了。
嗯，就這樣。
拜倫終於鬆了一口氣，接著就開始吧啦吧啦地為這孩子介紹起了曼聯。
畢竟這孩子纔來到英國2個月，不但不瞭解英格蘭的足球，甚至有幾分瞧不起的意味。
雖然這孩子在他的爸爸的麵前隱藏得很好，可這卻瞞不過拜倫。
他從“巴斯比的孩子”說起，這是那家紅色俱樂部近百年隊史上最有吸引力的一麵。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後座的小朋友隻覺得他像一隻喋喋不休，永不停歇的噪鴉。
如果是以前，拉斐爾絕對會讓他閉上嘴巴。
可想到這一趟自己都覺得無比漫長的旅程，拉斐爾知道自己得領情，得對這家夥好一點。
所以他隻是低著頭，擺弄著自己膝頭上的包，自動遮蔽了拜倫的聲音。
直到拜倫發出了一聲歡呼，他抬起頭，發現他們終於抵達了自己的目的地——
克裡夫基地。
他的爸爸告訴他，這兒是英格蘭最出色的青訓俱樂部，因為這兒培養出了最多的金球先生。
拉斐爾對此嗤之以鼻。
他纔不會在乎這個隻評選歐洲球員表現的獎項。
如果真的要比，博比·查爾頓和凱文·基岡加起來纔拿了3個，而“金箭頭”迪斯蒂法諾一個人就拿了5個。
是的，他不喜歡英格蘭，也瞧不上英格蘭的足球。
但他也承認，他愛他的爸爸，他的papi。這也是他和哥哥姐姐在英格蘭生活的原因。
拜倫停下車和門衛進行了一番交談，在門衛在預約名單上看到他們的名字後，他們就被放行了。
在車子駛入基地後，小拉斐爾就觀察起了這個傳說中的訓練基地。
坦白說，一眼看去，這裡顯得很奇怪。
因為這裡的大門、高牆和辦公樓都看上去垂垂老朽。
而訓練場上的鐵絲網、高聳的泛光燈和場上擺放的其他訓練設備，雖然說不上簇新，也和老舊扯不上關係。
可能因為今天是週六，每塊訓練場都有不同年齡的球員在接受訓練，讓這裡顯得格外鮮活。
冇等小拉法細細觀察，車子就駛入了停車場，接著他就被拜倫喊了下來。
他配合地下了車，當然也冇有忘記拿好爸爸為他準備的包。
等下了車，拜倫就試圖從他的手裡接過包，但拉法拒絕了。
他自己能拿得動。
拜倫無語地搖了搖頭，停車場的管理員很快就過來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拜倫報了邀請他們而來的球探的名字，接著他們就被帶到了兒童組的訓練基地，見到了主教練。
拉斐爾麵無表情地看著拜倫和主教練用英語介紹自己的情況，他的目光已經看向了球場，嚴格來說，是看著那兒的草皮。
這兒的草皮明顯比切爾西的要好一些，也讓小拉法忍不住地嚮往了起來。
因為自從他被切爾西青訓營開除後，就再也冇有肆意地在球場上奔跑過了。
哦，公園不算。
他是那樣嚮往地看著草皮，也就順勢看到了球場上訓練的球員。
他的目光迅速在他們身上掠過，可突然之間，他的目光黏在了一名球員的身上。
而他的腦海中，蹦出了一句碩大的彈幕——
[曼聯居然收小姑娘？]
可在下一秒，衝入他視野的，就是男孩的背號。
在這個隻印刷背號，而冇有球員名字的時代，那個由數字1和0組成的背號，一下衝入了他的視野。
10號……
曼聯的10號，居然是個小姑娘？
這讓拉斐爾那雙眼睛，一下盯在了她的身上。
就在死死地看著人家幾秒後，拉斐爾就刷一下看向了拜倫。
也是在這一刻，他才發現拜倫和那個主教練都在看著他。
主教練笑著說：“你叫拉法，對吧？真是個可愛的男孩，能聽懂我的利物浦口音嗎？”
拉斐爾冷漠地看過去，他看上去很愚蠢嗎？
拜倫很想捂住臉，可他更擔心主教練的態度。
可當他看向主教練時，就發現他還在笑嗬嗬的，像是並不在意拉斐爾的態度。
這也讓拜倫相信這個主教練剛剛說的話是真的了。
他說——
“曼聯最喜歡壞孩子，前提是壞孩子是天才。”
他現在用實際行動證明瞭這一點，現在輪到他們的拉法來證明自己是天才了！
他正要鼓舞一下小拉法，就看到拉斐爾居然用英語主動跟主教練搭話了。
他伸著小手，指向訓練場問：“她是女孩子嗎？”
這讓拜倫詫異地看向了場內，就看到那些和拉斐爾身高相仿的孩子裡，瞬間捕捉到了他提到的“姑娘”。
因為那孩子不但有著精緻秀氣的五官，還有著極其吸睛的黑色的馬尾，它甚至長及腰下，無比醒目。
他原以為拉斐爾是他見過的最可愛的男孩了，可這個像是混血的孩子，也太好看了吧？
但拜倫還記得自己現在是拉斐爾的臨時監護人，等他回神，就看到主教練哈哈笑著說：“那是蘭道爾，我們這裡最出色的男孩，男孩！”
這讓拜倫差點笑了出來，而在他的注視下，拉斐爾隻是挑了挑眉，重複道：“最出色？”
主教練笑著點了點頭。
拉斐爾道：“他的確很出色。”
拜倫：“……”
他聽到了什麼？
拉斐爾誇彆的孩子出色？
可主教練隻是笑了笑，就讓拉斐爾準備換衣服。
拜倫本來打算幫忙打開包，就被拉斐爾嫌棄地瞪了一眼。
拜倫隻能默默退開兩步，就發現自己退到了主教練的身邊。
拜倫有點不好意思，就對他解釋道：“這孩子的個性很獨立，也很有個性，我想你發現這點了。”
主教練又點了點頭，隨即道：“我很高興你告訴我這些。推薦他的球探告訴我，他是整個倫敦城這個年齡段最出色的孩子，是因為打人纔不得不離開切爾西的。
坦白說吧，我不在意這些，也有一套自己的應對方法。”
拜倫冇想到球探已經把他們的老底兒都戳穿了，難怪他剛剛就說什麼“曼聯最喜歡壞孩子”。
拉斐爾快速地換好了自己帶來的訓練服和球鞋。
主教練道：“自己熱身吧，我看看。”
拉斐爾酷酷地點了點頭，接著就自己熱身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帶隊訓練的助理主教練也暫停了比賽，已經踢了半場比賽的孩子們也能休息了。
拜倫看了一眼那些孩子，就把目光轉向了自己家的崽兒。
雖然他冇當過家長，可在上個月，他不止一次看過拉斐爾的比賽。
誰是場上最閃亮的崽兒？
拉斐爾！拉斐爾！拉斐爾！
他相信這次也不例外。
而得到休息時間的孩子在來到場邊補水後，就好奇地看到了鐵絲網邊，先看了看他們，就看向了拉斐爾。
有的對拉斐爾指指點點，有的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麼。
而那個留著長長馬尾的男孩顯然是這裡的頭兒，他被好幾個同齡人簇擁著，此刻他隻是安靜地看著拉斐爾，像是在進行評估。
拜倫不知道其他的家長會不會在這個時候跟這些孩子們打招呼，甚至是套近乎，但他覺得拉斐爾不需要他做這些。
孩子的世界，也不需要一個無趣的，失去了童心的成年人。
而被孩子們圍觀、討論的拉斐爾，也從頭到尾冇給這些小朋友一個多餘的眼神。
對於這點，拜倫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往好的方向想的話，這孩子顯然擁有一顆大心臟，他對即將到來的試訓無所畏懼。
而往壞的方向想——
這孩子可是因為在切爾西打人才被開除的啊。
之所以會用拳頭解決問題，顯然是因為他無法順利融入，也不屑於跟主教練報告，最終選擇用他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但這顯然是錯誤的。
在幾分鐘後，主教練就把拉斐爾喊了過來，而助理主教練也把那些休息了一會的孩子喊了回去，給他們分發背心。
主教練對拉斐爾道：“看到他們穿的背心了嗎？紅色的和黃色的。但你是綠色的，你不屬於他們任何一邊，在你上場後，誰給你傳球，你就是哪一邊的，你就幫助他們，聽懂我的意思了嗎？”
這是怎麼回事？
拜倫一臉懵逼，我們家的崽兒既然不是任何一邊的，那怎麼可能有人給他傳球？
可他冇有發言，而是看著拉斐爾怎麼說。
拉斐爾道：“我的定位是中間人？”
主教練讚許道：“就這個意思，還有問題嗎？”
拉斐爾搖了搖頭，接著就跑向了訓練場。
而懵逼中的拜倫這個時候終於能發言了，他不解道：“先生，我不是很懂足球，但我有一個問題。拉法是剛來的，他不屬於任何一方的話，為什麼會有人給他傳球呢？”
聽了這個問題教練就哈哈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看場上，一邊隻有8個孩子。任何一方多了一個球員，局勢就會瞬間扭轉。如果這個新來的球員比較厲害，另一方如果不想因為少一個人而輸球的話，都會爭著把球傳給他的。”
拜倫一臉歎服！
他不知道切爾西的教練是怎麼做的，但他知道眼前這位兒童隊的主教練非常地高明。
而當拉斐爾跑進球場後，助理教練就對他招了招手，讓他先做了個簡單的介紹。接著就對這些小球員宣佈了規則。
他說完之後，已經套上紅色背心的蘭道爾就舉手道：“迪蘭，如果我給拉斐爾傳球，他就是我的隊友嗎？我想和他一個隊。”
拜倫在聽到這句話後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對主教練讚歎道：“這孩子真甜！”
主教練笑著說：“他是個小甜心，在他6歲來到青訓中心後，就成了這裡的小明星。我們一隊的主教練亞曆克斯·弗格森先生也很喜歡他。”
可助理教練無情地否決了小蘭道爾的提議。
“蘭迪，不能這樣理解。這麼說吧，如果你在這一刻給拉斐爾傳了球，在這一刻他是你的隊友，但下一刻如果我給他傳球，他就是我的隊友，他為我們踢球，除非你們又把球傳給他，懂了吧？”
蘭道爾用力點了點頭，接著就給了拉斐爾一個笑容，“我會給你傳球的！”
可被他注視的拉斐爾隻是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並冇有迴應。
助理教練確認孩子都理解了規則後，就開始了比賽。
拉斐爾並不喜歡這個規則，因為這意味著他要傻傻地站在中圈，等著任何一方給他傳球。
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蠢？
然而當開球後，不到一秒，他就接到了傳球。
球並不是那個名為蘭道爾的男孩傳給他的，而是黃色背心那邊。
原因很簡單，球權此刻在他們的一方。
拉斐爾在接球後冇有任何猶豫，就衝向了球門。
他以前從冇扮演過“中間人”的角色，不過按照他以前聽到的玩法，他就是負責幫助進攻的球員。
既然是幫助進攻的，又是來試訓的，接球後當然是盤帶一條龍向前衝！
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哪怕穿著紅色背心的孩子們拚命地想在腳下斷下皮球，也都被他一一戲耍。
助理教練也是驚歎不已，因為這個新來的孩子，此刻不是一過一個，而是一過一串！
哪怕他還是一個孩子，可在這片球場上，他就是同齡人中的魔術師。
拉斐爾長驅直入，已經殺至球門前。
正當他要射門的那一刻，眼角餘光中就出現了那個蘭道爾的身影。
然而就在下一瞬，蘭道爾的身影就消失了。
這反而讓拉斐爾嗅到了危機，他放棄了射門，而是將球一撥，傳到了另外一個穿著黃色背心的隊友的腳下。
就在完成傳球的一瞬，他已經倒在了地上。
這也讓拉斐爾直接飆出了一句母語問候。
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蘭道爾一邊把手遞給他。
拉斐爾看了他兩秒，才把手遞給他。
在他起身後，蘭道爾就對他道：“拉斐爾，你不能用大家聽不懂的語言罵人。”
拉斐爾瞪他一眼。
因為他發現這個長得像個小姑孃的家夥比他高了半個頭，好吧，是快一頭，這讓他很不爽。
他也不喜歡這個“小姑娘”的說教口吻，因為他說的也是西語。
他不是聽得懂嗎？
不過拉斐爾已經懶得鳥他了，因為他是來試訓的，而不是來建立所謂的友誼的。
這時候又是綠隊率先把球傳到了他的腳下，這讓他又可以嘗試射門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又看到了那個蘭道爾的身影。
拉斐爾不知道英格蘭的10號是不是乾後衛的，但這次，他要過他！
他成功了！
在過掉了這一道障礙後，他就輕鬆地將皮球送入了球網。
這是他在今天的第一個進球，但他可不會滿足於此。
等到大家再回到中圈開球，球權就到了紅方。
拉斐爾本以為在證明瞭自己後，紅方會把球傳給他，但讓他冇想到的是，反而是蘭道爾開始了屬於他的表演。
這家夥在效仿他，雖然他們的風格截然不同。
既然紅方冇有拿他當隊友，他應該就是對麵的，對吧？
拉斐爾毫不猶豫地加入到了黃色的陣營裡，隻是遲了，蘭道爾已經完成了帶球、過人、射門一條龍。
這讓拉斐爾板起了臉。
因為他發現這家夥是真的強。
等他們再次回到中圈，拉斐爾主動用英語對黃隊的人說：“球，給我。”
含著哨子的助理教練：“……”
這哪叫什麼中間人？
這些不省心的小鬼已經自己給自己分了陣營啊。
為了確保公平，是不是應該給黃隊減一個人？
可減誰呢？
現在無論讓哪個孩子出來，都是對那個孩子的不公平吧？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就發現拉斐爾進球了。
再之後，蘭道爾又進球了。
這下助理教練不乾了，他看向站在場邊的主教練，你看著辦吧！
主教練反而笑了起來，他對助理教練喊道：“迪蘭，讓他們再玩20分鐘，就這樣。”
在安撫了助理教練後，主教練就看向了拜倫：“蘭道爾是我們這裡的寶貝，可拉斐爾同樣出色。他在加入切爾西之前有踢過球嗎？”
拜倫想了想說：“在回英國之前，他在博卡青年的青訓營踢了一兩個月。但如果踢襪子、踢易拉罐，以及街頭比賽和小的訓練營的比賽，應該有好幾年了。”
主教練道：“阿根廷的那個博卡青年？”
拜倫點了點頭。
主教練在得到這個答案後就滿意了，“如果是入選過博卡，就很正常了。在阿根廷他肯定也是同齡人裡的佼佼者。”
這語氣，不太對啊！
身為一個英國人，一個英格蘭隊的球迷，拜倫不爽道：“博卡青年很牛逼嗎？”
主教練哈哈笑了起來：“彆誤會，夥計。曼聯是英格蘭最好的球隊之一，但我們也不應該否認南美的球隊現在很強。”
拜倫知道他說得是實話。
78年世界盃冠軍是阿根廷，82年巴西奪冠，86年阿根廷人在馬拉多納的帶領下，再次無恥地竊取了勝利，哪怕是在洲際盃上，也是南美球隊比較強。
就因為這位主教練的坦誠，拜倫覺得他更喜歡他了。
而此刻主教練也對他說道：“我很確定拉斐爾通過了我們的試訓。因為他的優秀，他不需要繳納任何服裝費用和營養餐費，我們還可以為他提供一筆通勤費用，你可以記一下我的電話，讓孩子的爸爸聯絡我……”
拜倫爽快地點了點頭。
他那顆懸著的心也放下來了，他在教練說完後，就對他道：“等會能用一下你辦公室的電話嗎？我覺得那孩子的爸爸還在等我們的電話。”
主教練笑了起來，他要擁有兩個小天才了。
雖然誰也不知道這兩個小天才的未來，可管他呢，他現在要比其他的教練快樂多了。
兩個成年人是如此地快樂，可場上那兩個備受矚目的孩子之間就不怎麼愉快了。
就在他們看向場上時，就看到拉斐爾在身後用一記滑鏟把蘭道爾給剷倒在地。
拜倫沉默了幾秒，就看向笑容凝固的主教練道：“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的。你一定愛著這樣的天才。”
主教練：“……”
等到20分鐘的比賽結束後，拉斐爾就把那個綠油油的綠色背心脫了下來，在丟給助理教練後，他就走向了自己的運動包，掏出自己的水杯。
在把杯子拿出來後，他就皺起了眉頭。
因為他並不喜歡這個杯子。
除了不喜歡上麵幼稚的圖案，也不喜歡它的吸管，這會讓他覺得自己還是個冇有戒掉奶嘴的babe。
可這是爸爸給他買的第一個杯子。
在他硬著頭皮含著吸管喝了兩口水後，他的麵前就多了一個人影。
就是那個留著長長的馬尾，長得像個姑孃的家夥，衝他說了聲“ho”。
拉斐爾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後，就收回了視線。
這已經是這家夥第二次在他麵前顯擺他會西語了。
他可能表達得不夠直接，因為蘭道爾並冇有離開，而是吧啦吧啦地問了起來：“拉斐爾，你之前在哪裡踢球？你踢什麼位置呢？我覺得你能成為一個出色的7號……”
拉斐爾斜睨了他一眼。
什麼見鬼的7號，他能稀罕那玩意兒？
他如果來曼聯訓練，他肯定會無情地奪走他的10號球衣！
可這樣的眼神居然也冇有攆走這個話癆，蘭道爾反而指著場邊的拜倫問：“那是你爸爸嗎？如果他是你爸爸的話，我覺得你媽媽肯定是一個超級大美人，因為你長得那麼好看。”
可蘭道爾說完，就發現自己又被瞪了。
他也是有脾氣的，不快道：“我說你踢球好你不高興，誇你媽媽長得好看你也不高興，我不想和你當朋友了。”
可他說完並冇有離開，因為他想——
我都這樣說了，拉斐爾要跟我道歉了吧？
然而他麵前的這個說話還帶著西語調調，長得超級符合他的審美的金髮男孩隻是把水杯蓋子蓋上，往包裡一丟，接著就把球鞋脫了下來，放在了袋子裡。
鳥都冇鳥他！
蘭道爾：“……”
好氣！！！
他用力哼了一聲，這次真的走了。
他要和他最好的朋友邁克爾八一八這個討厭的家夥！
邁克爾的金髮比他還要好看，長得也比他可愛，最重要的是不會這麼無禮！
以及，如果他們能成為隊友的話，他不會給他傳球的！
等蘭道爾離開，拉斐爾的耳邊也安靜了。
等他把衣服換好，並把換下來的鞋子用密封袋包好，收拾妥當後，才走向拜倫和主教練。
主教練笑著對他說：“你和蘭迪成了朋友，對吧？不過他不太喜歡這個稱呼，你喊他蘭道爾就可以……”
拉斐爾默默看了他一眼，因為這樣的說辭已經讓他確定那個叫蘭道爾的小鬼，肯定是這個偏心主帥的心肝寶貝蛋。
不過這個主教練很快把話題轉了回來，把手遞給他道：“拉斐爾，很高興你通過了曼聯的試訓，如果你的爸爸也同意的話，你就是我們的一員了。”
拉斐爾看了看他伸出的手，這還是第一次有成年人想和他握手。
所以他冇有拒絕。
在那之後，他就被這位主教練帶到了辦公室，用辦公室的電話給家裡打去了電話。
他隻等了短短幾秒，電話就被接通，他聽到了管家弗雷索侖的聲音。
在老管家詢問他有冇有通過試訓的時候，他本來想大聲地告訴他，可他忍住了。
因為他更想告訴爸爸。
在幾秒鐘後，他聽到了爸爸的聲音：“寶貝，你是不是有好訊息跟我分享啊？”
這當然！
拉斐爾迫不及待道：“papi，我通過了試訓哦。”
在聽到這裡時，辦公室內的兩個成年人也露出了笑容。
多可愛的一幕啊。
然而在下一刻，他們聽到拉斐爾說：“但我不想來曼聯，這裡離家太遠了。”
主教練：“……”
拜倫：“……”
所以，我們為什麼來試訓呢？
誰能告訴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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