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3
拉斐爾和胡安回家更換衣服, 而此刻英國倫敦肯辛頓花園附近的一棟高級公寓裡，沙夫茨伯裡伯爵的次子正光著腳走在地板上，而他的身上也僅僅穿了一件墨綠色的絲質睡袍，卻被髮梢上的水珠微微打濕。
地板上有兩個酒瓶被隨意丟在地上, 而沙發上還放著一個披薩盒，電視遙控器就在旁邊，而被靜音的電視機中，已經開始播放其他球賽。
“不！我再重複一次, 我不去，去他媽的威爾士，你要跟一個□□同住你自己去住，不要帶上我！”
“隨便他怎麼說, 難道他冇有把我攆出去嗎？我住的是媽媽留給我的房子！”
“去他的學校, 我再說一次, 我退學了，退學！不是休學！”
“……好吧, 我答應你, 你生日那天我會陪你一起……你當然應該愛我！”
主人掛了電話, 看了看古董擺鐘上的時間，就慢悠悠重返浴室吹乾了頭髮。
等他從浴室出來, 走入衣帽間，幾分鐘後一個英倫紳士火熱出爐。
他隨手抓了鑰匙和錢夾就出門, 走了冇幾步就到了一家顧客基本都是切爾西球迷的酒吧。
這很正常, 倫敦有很多城市, 除了少數人選擇支援阿森納，大部分切爾西區的“土著”都是切爾西俱樂部的球迷。
哦，我們的勳爵例外，他並不是一個球迷。
儘管是高階酒吧，但是酒吧內的電視機前依然坐著不少手持啤酒杯的球迷，他們在等待晚上的比賽。
在上個賽季切爾西拿到了聯賽第六名，拿到了足總盃的冠軍，同時也拿到了參加歐洲優勝者杯的資格，簡直是讓球迷喜出望外的一個賽季。
約翰點了一杯威士忌，就冷眼旁觀這些衣冠楚楚的英倫紳士談笑風生地討論足球。
在撒切爾夫人當選後，足球就不隻是工人階級的玩具，王室成員也以宣稱自己是某隊球迷為榮，在有重要比賽舉行的時候還會現身為球隊加油助威。
比如說紐卡斯爾、阿斯頓維拉、阿森納。
遺憾地是並冇有切爾西。
約翰並不喜歡足球，他玩棒球的時間都比踢足球多。但是在今天他來到這裡，隻是在知道了“驚天秘密”後，他人對於拉斐爾的看法。
他來的時間不錯，espn正在介紹其他聯賽的新聞。
當主持人開始解說意甲的時候，原本端著酒杯閒聊的一些顧客聲音都放低了不少，很多人已經看向了電視螢幕。
在家看完了那場剛剛結束的比賽的約翰挑挑眉，果然第一條新聞就是國際米蘭4：0戰勝西馬科斯，拉斐爾順利戴帽的新聞。
在主持人開始回放、解說進球集錦的時候，在加斯科因加盟了拉齊奧纔開始關注意甲的英格蘭球迷們，很快不約而同的發出了咒罵聲。
約翰扯了扯嘴角，為這有些嘲諷的一幕，他乾了一杯。
“再來一杯。”約翰示意酒保。
酒保笑著將一杯加冰威士忌推給他，“勳爵，今天心情不錯？”
約翰扯了扯嘴角，對這位最近幾天已經混熟地酒保說：“你怎麼看他？”
“那個‘狂徒’？我女友很喜歡他——的臉，但在我眼中他不過是一個可惡的阿根廷人。”
酒保說完就發現眼前這位出手闊綽的勳爵笑了起來，總是顯得憂傷陰鬱的眼睛都有了神采。
“您也不喜歡他？”酒保雖然是疑問，心中卻篤定著。
“不，”約翰示意他再來一杯，但他一手撐著下巴微笑著說，“我喜歡他，這個該死的阿根廷人。”
酒保：“……”
今天的高額小費要飛了！
但酒保還是為約翰再送上了一杯，然後看了一眼電視機，鏡頭中出現的已經變成了馬爾蒂尼那雙被譽為意大利最美的藍眼睛。
等他轉身，就看到約翰已經不著急喝酒，反而慢慢細品，他在為其他客人送上兩杯酒後，就看到約翰已經離開，杯下放了兩張鈔票。
他疑惑的看著今天早早就離開的勳爵，卻在之後再也冇有看到這位貴族再度光臨。
酒保冇有察覺，是因為在他為其他顧客調酒的時候，這位勳爵收到了一封像是來自地獄的邀請函，用最凶神惡煞的語氣，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買最早的班機，前往米蘭。
約翰並不想挑戰他那位boss的耐心，他年紀雖小，卻已經用過數種方法，讓約翰痛徹心扉。
這次他的惡棍boss告訴他，如果明天早晨之前冇有看到他，這次不是讓他痛心疾首，而是“痛徹體膚”。
“該死的惡棍！小混蛋！小心我卷跑你所有的錢，讓你身無分文！”
約翰一邊碎碎念，在從酒吧回到他的寓所的同時就已經打電話預定了機票，叫好了出租車。
在回到家中後，他幾乎是快速而從容的收拾了行李，拿了護照，在確認無所遺漏後，他纔給那個惡棍打去了電話。
“boss！我確定隻要不出現天災**這些該死的問題明天我就能出現在你麵前！現在你最好告訴我，為什麼要讓我去米蘭？難道讓我去欣賞你在球場上的英姿？或是看你一球爆蛋？”
拉斐爾此時已經準備前往酒店，回話並不客氣，“因為我不可能把我所有的錢交給一個酗酒的混蛋，你最好給我立刻滾來米蘭，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喝一滴酒，就等著我把你的腦袋浸泡在酒裡喝個痛快！”
拉斐爾眼神無比冷厲，即使當事人並不在這裡，但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無一不是在強調：他說到做到！
胡安小心的看了一眼拉斐爾，坐姿無比端正，並且慶幸自己雖然偶爾喜歡來一杯，但應該不算酗酒……吧？
他已經有點同情那個傢夥了。
約翰也不知道自己的惡棍boss是怎麼知道自己最近的作為的，但自從為他工作的那天起，他就發現自己的一切言行都被這個惡棍給監控了。
這也是正常的，約翰想，換了他，他可不會放心隨便讓一個未曾謀麵的19歲的年輕人來掌控那麼大一筆錢。
約翰能夠理解，但不代表他喜歡這樣的生活，連自己喝杯酒都要□□涉。
就在約翰想要反抗之時，拉斐爾說：“給我以最快的速度滾過來，明年我就借給你錢，讓你買下你最想要的東西——反正那該死的玩意兒一段時間內也賣不出去。”
這讓約翰立刻掛上了電話！
拉斐爾對這通話達到的效果很滿意，就看到胡安看向他。
“是你的那個朋友嗎？要來借住的那個？”
拉斐爾點點頭，他喊了一聲前麵的司機兼保鏢，“艾瑞克，你也聽著。那傢夥叫約翰·庫珀。他老子是沙夫茨伯裡伯爵十世，他是次子，是個不好搞的傢夥。不要在他麵前提起他的家人，原因你們自己上網去查。如果他嘴欠就告訴我，我會修理他。如果不喜歡他，就不要理睬他。”
“他現在為我工作，按照你們好理解的方式，他是我的錢袋子，也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胡安很難得聽拉斐爾說這麼長一段話，這讓他對即將到來的隊內聚會的興奮感都削減了不少，轉而變成了他對約翰·庫珀的濃濃好奇心。
因為拉法說，這傢夥是他重要的朋友。
重要的啊！
這不是劃了重點嗎？
國際米蘭全隊聚會自然避不開媒體的耳目，當拉斐爾來到自家新店的時候，早有媒體守株待兔。
在拉斐爾迎接閃光燈的時候，約翰·庫珀也坐上了出租車，前往倫敦希斯羅機場。
在4個小時後，約翰已經入住了四季酒店。
也不知道是四季酒店行政套房中的枕頭不夠舒服，還是即將見到boss“真麵目”帶來的壓力，這一晚約翰可謂噩夢連連。
夢中的一切，讓他醒後失神半天才發現自己的睡衣幾乎濕透了，他渴得要命，可能是因為嚴重缺水。
等他從迷你吧的冰箱裡找出兩瓶飲用水，先是一口氣喝了一瓶，才慢慢喝起另外一瓶，但他的所有注意力，依然在夢境中——那個漫長的、曲折的，猶如連續劇一樣，並且無比疼痛的夢境……
這讓他甚至摸了摸自己的□□……
雖然等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就不斷的咒罵那個該死的過於清晰，有著強烈真實感的“噩夢”！
以及，他的boss！
去他媽的阿根廷人，他敢讓他當獨蛋俠，他就讓他身敗名裂！
翌日清晨，所有的米蘭城的媒體都在介紹國際米蘭昨晚的聚餐，《米蘭體育報》尤為敬業。
他們先介紹了拉斐爾和薩內蒂兩人合開的烤肉店，順便又八卦的介紹起拉斐爾一家剛到西班牙的“發家史”，順帶附贈拉斐爾打冰激淩的靚照。
這讓約翰的早餐在看八卦中度過。
當然即使是八卦，也冇讓約翰的心情有所好轉。
餐後，第一次正式麵見老闆的英倫少爺身穿海軍藍色三件套，坐上了酒店提供的賓利，按照地址來到拉斐爾在皮內蒂納小鎮的家。
在他報上姓名後給他開門的是肖恩，這傢夥有個外號叫“黑羊”。
肖恩在將拉斐爾口中“重要的朋友”、“錢袋子”放進來後，就打量著“錢袋子”，卻發現對方正在打量靶場，就挑眉介紹說：“你應該在報紙上看到了，boss喜歡。”
考慮到大家都是為同一個老闆打工，肖恩認為這個稱呼冇什麼問題。
身為一個貴族，且擁有自家莊園和封地的貴族，約翰自然會用槍，因為打獵是貴族的必修課。
約翰轉身看了肖恩一眼，微微點頭，姿態高傲，冇有說話。
“老闆在餐廳等你，他說你肯定冇吃早餐，胡安那傢夥手藝還湊合。哦。胡安是boss的隊友和——”
“狗腿子。”約翰刻薄地開口，說了自己在按門鈴自報家門後的第一句話。
肖恩目光冷淡地看向他，他認為拉斐爾的評價不夠客觀，這傢夥不隻是“不好搞”，他是個婊·子養的！
他就應該讓艾瑞克來開門！
約翰當然發現了肖恩的表情變化，但他並不在意。
當他們來到客廳，拉斐爾正把路易斯抱在懷裡給他餵奶。嚴格來說，是小傢夥已經學會了自己用雙手抓著奶瓶咕嘟咕嘟乖乖喝奶。
這理應是任何人看到都會在心中稱讚的美好一幕，但約翰·庫珀顯然是個異類，他盯著拉斐爾看了兩眼，露出了一個微妙中夾雜著一絲嘲諷的笑容。
顯然對拉斐爾當“奶爸”的一幕彆有看法。
冇有擁抱。
冇有握手。
拉斐爾不是冇辦法騰出手，隻是看到約翰的一瞬，就知道這傢夥現在欠揍。
如果他麵前現在站著的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約翰，他的拳頭已經擁抱了他的下巴。但現在站在他麵前的是20歲的約翰。
他不可思議的年輕！
看上去那麼稚嫩！
他倔強的眼神，抬起的下巴，譏諷的笑容，以及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驕傲，都是拉斐爾從未見過的張揚。
這讓拉斐爾第一次感受到，這個蠢貨現在還隻是一個年輕人，一個應該得到他足夠多的包容的年輕人。
他甚至應該給予他一些寵愛，因為他依然是個年輕人——
他抱著孩子，走到約翰麵前，微微前傾，灰藍色的眼睛盯著約翰同屬藍色的虹膜，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總之我希望你明白，我讓你過來，就是讓你皮緊一點！”
餐桌上很沉默，唯一不用讀懂空氣、看懂臉色的小路易斯在嘗試跟拉斐爾索要成年人的食物，為此不懈抗爭。
拉斐爾堅定地一再拒絕了他。
顯然，即使麵對路易斯，拉斐爾也不會改變他的“準則”。
一通讓胡安有點緊張的早餐後，加利西亞男兒愉快地到後院踢球去了，他順便抱走了路易斯。
艾瑞克緊隨其後，肖恩把所有的餐盤放到洗碗機裡，消失得也十分迅速。
在隻剩下彼此時，約翰眼神複雜的看著拉斐爾，“我們得談談。”
拉斐爾微微挑眉，冇有拒絕。
拉斐爾領著這傢夥進入了自從他搬到皮內蒂納後，一次也冇進入過的書房。
“坐。”
約翰也毫不客氣的坐下，絲毫冇有繞圈子的興趣，直指核心，“你為什麼知道我想要買那個莊園？我可從不曾告訴過任何人。”
他甚至不曾告訴安東尼！他的哥哥！
也不曾告知從小照顧他的管家！
拉斐爾挑眉，“倘若我不知道，又怎麼會和你合作？”
約翰沉默。
拉斐爾的神秘讓他有些本能的不安，也有芥蒂與警惕，但拉斐爾同樣給予了他足夠多的自由與足夠豐厚的報酬。
拉斐爾瞭然地看著眼前的小朋友，展現了自己的寵愛——
“我要收購一家遊戲公司。同時也要打造一款遊戲。既然你現在冇事情做，每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那麼你就準備去美國，幫我負責收購工作，並且暫時管理這家公司，並幫我同時負責我名下另一家投資基金，你擅長這個。”
讓阿什利·肖初步篩選、孵化項目都不是問題，他也懂技術，也明白怎麼和那些搞it的人溝通，甚至還瞭解極客。
但讓一家基金進入正規運作，且負責日常運營，並且招募其他高管，這些肖可處理不來。
所以拉斐爾的意圖很明確，把約翰丟到美國去！他不信cia和fbi能看上這個奇葩！
“我知道你喜歡華爾街那一套，但我目前的興趣不在那裡，資料等會我會發到你的郵箱裡。你看完後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做，想要多少薪水，又要多少分紅，當然股份也可以，隨你高興。”
拉斐爾說這句話的時候難免帶了那麼一抹趾高氣揚——但得理解他，雖然上輩子他所有的錢都是丟給約翰處理的，但約翰算得上是他的老闆，讓他能領第二份薪水，讓他和維羅妮卡過上隨心所欲的生活的傢夥。
雖然時間晚了點，但約翰最少這樣做了。
現在輪到他來讓眼前這傢夥過上隨心所欲的生活了，雖然他還要努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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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伯爵劇情是根據真實事件改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