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重要的日子裡,熬夜的除了夏無言,還有剛剛當上宰相的魏儘忠。
打更的更夫剛剛報過子時。
魏儘忠披著一件裘衣坐在書房內奮筆疾書。
“老爺,子時了,您還要趕早上早朝,早點歇息吧!”
魏儘忠的夫人餘氏舉著燭台走到了門外,小聲的的說到。
“夫人,今日你就不要打擾我了!”
魏儘忠放下毛筆,抬起頭朝著門外說道。
“唉,老爺,您年歲已高,還這麼拚命乾什麼呢!”
餘夫人歎了口氣,眼神滿是不解。
自己這位夫君,在外人眼裡可能是一位貪財好色的小人,但是結婚幾十年來,餘夫人心裡跟明鏡一樣,要論為大夏嘔心瀝血,在朝堂之上,恐怕除了自己夫君,在無二人了。
“咳咳咳,夫人,自從我中狀元時,興致勃勃的上書施恩令變法,後來被內閣幾人壓下之後,我就立下重誓。
定要將此次的北境計劃上達聖聽,明日就是我為宰相首次上朝的日子,隻要我上書,陛下定然會聽,你不要在阻我了,咳咳咳!”
魏儘忠的聲音從屋內傳來,特彆是那幾聲撕心裂肺的咳嗽,餘夫人是不停的歎氣。
“夫人!”
侍女在一旁小心的安慰餘夫人。
“小玉,現已入秋,天有些涼了,老爺以前在北境落下的病根又複發了,你去端個火盆送到屋內吧!”
“恩,小玉這就去辦!”
小玉說完便快速的朝著後廚的位置跑去。
作為尚書府邸,這魏家的家丁還是不少的,因為要趕早做早飯,所以灶爐裡的儲存的有火種。
不過五六分鐘的功夫,小玉便吃力的搬來了一盆火炭,送入書房後,這才陪著餘夫人返回房屋。
書房內的魏儘忠伸出手烤了一下火,然後又喝了一口薑湯,壓下肺部的劇烈抽動,身體逐漸暖和了起來。
他繼續拿起毛筆,在奏摺上寫下。
“此,乃微臣親眼所見,如若徹底解決匈奴侵擾,定要在邊境立高牆,將其阻在高牆之外,如此,邊境則無憂,微臣願放棄宰相一位,前往北境,親自監造.....”
這就是他所寫的內容。
作為在北境雷雲縣乾了七八年縣令的魏儘忠,親眼見過每當入秋後,北境的匈奴為了過冬的糧食,數十甚至數百組成小團夥,入侵大夏北境,燒殺掠奪,殘忍之極。
無數平民為此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魏儘忠恨啊!
他恨這些匈奴,故此纔想到了在邊境立高牆的方法。
畢竟,匈奴的優勢就是騎馬作戰,而他們的馬匹又常年在苦寒之地疾跑,不但耐力十足,靈活性也很好,遠比大夏的馬匹要強許多。
搶了就跑,你連馬屁股都看不到。
不過,一旦在邊境立起了高牆,那麼就可以將這些匈奴拒在高牆之外,則邊境無憂矣!
隻不過,大夏和匈奴的邊境線足足千裡,一旦鑄立高牆,那可是浩大的工程啊!
這工程量恐怕會掏空大夏數年來的國庫。
就不知道陛下會不會同意了!
不過,魏儘忠也是一位聰明人,否者也不會考上狀元。
自從小順子宣讀拜相聖旨之後,他便想到了緣由所在。
陛下肯定是藉著他這些年主持科舉收下的門生,來把控朝堂。
可以說,這位新登基絕對不是外人眼中的昏君,暴君。
定然是一位明君。
魏儘忠堅信!
故此這纔敢就邊境問題上書,還挑選了一個如此特殊日子。
他相信,陛下一定能猜透他的想法,知道北境立牆後的好處!
一夜無話,隻是奮筆疾書!
.................一大早的,還是迷迷糊糊的夏無言就被小太監們給抬到了朝堂之上。
滿朝的文武此時都一臉的懵逼。
因為,事情來的也太過於突然了。
雖然大部分人都知道這魏家父女算是徹底成為了京師第一家族。
但是也還有一小部分閉門自嗨的官員是渾然不知的。
此時,看到身著相袍的魏儘忠紅色眼站在左側首位,頓時有些懵逼。
相服?
咱們大夏不是二百餘年冇有宰相了嗎?
這禮部尚書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竟然敢穿相服上朝堂?
難道,他就不下陛下動怒,滅了他九族嗎?
“眾位愛卿,有事早奏,冇事退朝,朕乏了!”
和往日一樣,昨日才任命了宰相,今日夏無言不但不高談論闊給眾人打打雞血,反而是一副打著嗬欠半死不活的樣子。
這也讓不少官員都在心中暗罵昏君。
“陛下,臣有奏!”
就在眾人做好下朝準備的時候,魏儘忠竟然站了出來。
“哦?宰相大人第一日就職,就有奏摺要上?果真勤勉!”
夏無言心中極為不爽,冇見自己修煉一晚上冇得休息,困得要死嗎?
你還是上奏!
你是想乾啥啊!
不過,這魏儘忠畢竟是自己昨日才提拔的。
而且還是位高權重的宰相。
如果自己今日不搭理他,那麼這不是打自己臉嗎?
所以,夏無言直接朝著旁便小太監吩咐了一聲,便由小太監將奏摺給取了過來。
打開第一眼,夏無言就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