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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 隱憂

侯爺有些話其實冇有跟自己的這幾個兒子講,他跟聖上認識了幾十年,對聖上的脾性瞭解的很清楚,越是到了這個時候,越是要謹小慎微,不能讓聖上抓到了府中的把柄,雖然蕭家曾經給大長公主承諾了,好好的護著她的後人,但是,如果梁承帝因為害怕永寧侯府會因為對蕭垣的養育之恩而做出一些對太子不利的事情來呢?

在太子跟永寧侯府之間,永寧侯不用想就會知道,聖上不會允許一個能夠威脅到太子的存在,真到了那個時候,說不得會不遵守蕭家先祖定下來的盟約,對永寧侯府下手。

朝堂上的事情,瞬息萬變,永寧侯浸淫其中幾十年,自然是明白,冇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一個已經冇有存在意義的永寧侯府,說不得真的會成為梁承帝試煉太子蕭垣的試金石。

這是永寧侯最不願意看到的,也是他作為永寧侯府掌舵人有責任有義務帶著家中諸人避免這種災禍發生的,所以,他讓家中的子侄一定要約束好了家中的子弟,特彆是老家族中的那些人,永寧侯不僅僅是想要讓世子回去跟族中幾位長輩好好的商量這件事,更想要翻新一下族中的學堂,讓族中更多的子弟好好讀書,蕭垣即位之後,就是許家族中子弟崛起的時候,

許蕘跟許荃說完了之後,就回了自己的院子,陳兆慈從後院整理了藥材回來,身上還帶著一些草藥的氣味,許蕘聞了聞,說:“你這是要準備做藥嗎?”

陳兆慈點了點頭,說:“我找了個方子,給祖母她老人家做一些丸藥。”

想到太老夫人的身體,許蕘問道:“祖母最近的身體怎麼樣?”

陳兆慈輕輕的搖了搖頭,說:“不是很好,她老人家年事已高,器官衰敗的厲害,現在就是靠著藥材撐著了。”

許蕘想到這個睿智的老人家,心裡酸楚的厲害,歎了口氣,說:“真希望她老人家長命百歲,咱們這個家呀,如果冇有這位老人家,說不得早就散了呢。”

陳兆慈洗了洗手,拉著許蕘回到房間裡,兩個人坐在炕上,陳兆慈把炕桌上放著的一套茶具擺開,說:“這是出了什麼事情了?你且跟我說一下,我聽聽看看。”

許蕘就把侯爺喊了兄弟幾個過去書房的事情說了,陳兆慈悠悠的歎息一聲,說:“怪不得曾經有人跟我說,政治隻肮臟的呢,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些久經考驗的人呀,心裡算計的就是利用,怎麼利用,如何利用,利用完了呢,就是狡兔死走狗烹了,父親想的很對,這個時候約束族人,約束子弟,不給彆人機會,說不得咱們還能夠儲存自己呢。”

許蕘輕輕的搖了搖頭,說:“聖上宅心仁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我想大概是父親想多了吧。”

陳兆慈哼了一聲,說:“你呀,總是帶著幾分的天真,冇有什麼利用價值了,不把你們弄下去,擺著看著讓心裡膈應的嗎?我跟你說呀,我現在都想著怎麼樣給自己找一條退路呢,我大哥他們不是有海船嗎,我明兒個就回去一趟,讓我大哥出海的時候幫著咱們找個南邊的海島,咱們先占下地方,省的到時候不知道往哪裡跑。”

許蕘聽到這裡,不由得笑了起來,說:“你看你,思路跳躍的太厲害了,我這才說了兩句呢,你這連海島都給整出來了,你放心就好,彆人我不知道,就我這個戶部的左侍郎,現在可是挑著戶部的大梁呢,我來戶部這麼些年了,把一個戶部給整頓的誰見了都說好的,我想過,現在還未出現一個能比我做的更好的,聖上現在還用我呢,總不會削了我的。”

陳兆慈想了想,說:“我跟你說,我們單位當年那些小姑娘最喜歡看那些穿越的宮鬥劇了,說最賊的就是老皇帝,新君即位之前,辦幾個有能力的老臣子,待到新君即位了,先把這幾個老臣子給放出來,官複原職,這樣人家還不得真心實意的幫著賣命的乾啊?”

許蕘笑著說:“這都是影視劇裡麵杜撰出來的,也是那些人想多了而已,咱們現在就事論事,還能想不出來嗎?你放心就好,家裡人總是能夠過一份太平安穩的日子的。”

陳兆慈心裡有幾分的焦慮,這是對這個時代冇有信任的表現,可是她現在又不能這麼一走了之,心裡不由得開始想,如果梁承帝真的想要將永寧侯府壓下去,會如何對待這一家子的老老小小。

許蕘哪裡看不明白陳兆慈這會腦子裡在想什麼事情,笑著說:“好了好了,怨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過些時候咱們許棣就要帶著孩子們回來了,我都還冇有見過小傢夥呢,你幫我想一想,我給孩子準備一個什麼禮物合適啊。”

兩個人又開始商量給孩子的見麵禮,許蕘心裡卻在想,過日子不就是這樣的嗎,不僅僅是一直風平浪靜,還需要一些狂風驟雨給生活增添一些色彩纔對呀。

許梔的竹紙鋪子,這幾年發展的很是不錯,因為價格公道,有時候還會針對一些家境貧寒的舉子做一些活動,所以,在圈子裡很受歡迎,更是在京城開了分店,週二柱兩口子現在不僅僅要張羅著城南的鋪子,更是要經常去新開的那一家鋪子裡巡視一下銷售情況,還得檢查貨源,成日裡忙的腳不沾地,也是因為如此,他們自打家中的小兒子出生,就冇有會過呂州的老家。

明年是鄉試之年,很多人慕名過來采買竹紙,正好呂州那邊過來送貨,送貨的是回頭嶺週二柱本家的一位堂兄,見了麵之後,顧不上閒話,先把那幾十刀的竹紙搬到庫房裡麵放好了,這纔有空坐下來喝口水歇一歇。

周家堂兄閒話幾句,說:“我來的時候遇到你們家大叔,大叔讓我給你捎句話,說今年要有時間了,就帶著孩子們回去看看去。”

週二柱經常讓過來送貨的給捎回去銀子,京城的特產,週二柱的爹孃也因為週二柱這樣出息,在村子裡很有麵子,但是週二柱一家子好幾年冇有回家卻是真的,村裡已經有人在說當年周家二老對週二柱兩口子的薄待了,週二柱的爹西安在是又愧又悔,明明這纔是家中最有出息的孩子,現在卻是跟自己最離心的孩子。

週二柱跟週二嫂兩個人在京城立足之後,他們家的人不是冇想著來京城沾光的,隻是周家的族長看的嚴,回頭嶺的裡正,周家的族長都明白,如果任由周家人來京城找週二柱,早晚得被東家厭棄,這呂州可不僅僅是他們回頭嶺一個地方盛產柱子,人家完全可以在彆的地方再去開個作坊,所以,周家的族長在周家幾次謀劃把人給追回來之後,跟週二柱的爹說,如果他們再這樣子執迷不悟,除了週二柱,其餘人就會被逐出周家一族。

被從族中逐出去是一件很大的事情,這個時代,宗族就是人的根,更是一個人的依仗,一個冇有宗族的人,在這個世上活的還是挺艱難的,不僅僅是會容易被人欺負,就是婚嫁都會被人嫌棄,所以,周家族長根裡正跟週二柱的爹這樣說明白了之後,周家人才安穩下來。

週二柱笑著說:“二堂兄,你看看這鋪子裡麵多忙啊,我們兩口子現在實在是忙不過來了,東家就又請了幾個夥計,這還是日常呢,如果到了大比之年,鋪子裡麵的人更是冇有斷的時候,還得麻煩二堂兄回去幫著解釋一二。”

週二柱的堂兄猶疑了一下,說:“臨來之前,你家大嬸子還跟我說,你跟狗娃子娘要太忙了,就讓我把你們家小二帶回去她幫著帶著。”

週二柱臉色冇變,卻是從心底慢慢的升騰起一陣的怒氣,自己的這個小兒子,來的艱難,不僅僅是剛懷上的時候遇到了鄭媛媛被人當街追殺的事情,孩子娘舍了性命的幫著鄭媛媛逃了出來,也是因為如此,動了胎氣之後,生生在床上躺了三個月,後麵更是好幾次冇有保住孩子,不僅僅是東家每次來信都要好好的詢問一番,就是永寧侯府中的三夫人,經常派了身邊的姐姐來給孩子的娘看診,就是這樣精心的伺候著,在生產的時候還是難產了,孩子娘拚著性命纔將孩子給生了下來,也是因為如此,不單單是週二柱兩口子對這個來的不容易的孩子多家看顧,就是鄭家許家的人,也是經常給孩子送過來一些吃的用的玩的。

週二柱笑著說:“二堂兄,我家這個孩子來的艱難,更是孩子孃的性命,我要把孩子送回老家,估計狗娃子娘就得跟我拚命,二堂兄,我心裡明白我爹孃的意思,還得麻煩二堂兄回去之後跟我爹孃說明白,我跟狗娃子娘在這裡是給東家乾活的,又不是我們自己的買賣,就算是他們來了我也安排不了,我爹孃的養老,其餘兄弟怎麼做我一定少不了就是。”

週二柱的堂兄心裡歎息,卻隻能答應下來,帶著週二柱給家中捎的銀兩,提著幾個送給家中父母還有族中長輩的禮盒,回了呂州。

送走了二堂兄,週二柱就回了後院,週二嫂笑著說:“二堂兄跟你說什麼了,看你氣的,快跟河邊的蛤蟆一樣了。”

週二柱的小兒子從房間裡跑出來,一把摟住了週二柱的腿,一個勁的喊爹爹,週二柱一把將小兒子抱起來,說:“冇說什麼,對了,東家說讓咱們在京城買個房子,你是個什麼意思?”

週二嫂眼睛亮晶晶的說:“當然要買了,東家說的事情自然是冇錯的,而且咱們在京城買個小房子,日後咱們的孩子就有可能在京城考試,就不用再回呂州那麼遠的地方去了,咱們這就去找哥經濟幫咱們看看去。”週二嫂這些年對許梔越發的敬佩,但凡是許梔吩咐的事情,她都是儘心儘力的去做,她心裡有個念頭,隻要是跟著自己的這個東家,不愁日子過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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