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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蟹柳炒年糕 蟹柳蒸蛋

“您夫人啊,見過見過。”

秦蒼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還笑著說道:

“放心陸大人,您夫人現在在牢裡呢,我看在您的麵子上,還專門安排了豪華牢房套餐,包您夫人安全又滿意。”

“秦蒼你說什麼?我冇工夫在這裡給你開玩笑!”

“喲,下官哪敢跟您開玩笑啊。”

秦蒼放下揣在袖子裡的兩隻手,麵色從剛纔笑嘻嘻的模樣,頓時一冷:

“畢竟,也不是誰都能隨便把官印給個不懂事的內宅夫人拿來霍霍的。

要不是下官把她關在牢裡保證她的安全,現在您夫人指不定都已經被百姓的亂棍打死了。

真要算起來的話,您夫人在牢裡吃的食補,那還是下官自己掏的,陸大人您給結算一下?”

等到聽完了這事情的經過後,陸子安已經是坐在秦蒼書房裡,臉色發青,心底一陣錯愕。

這怎麼可能呢?

他以為白雙雙拿了自己的官印,隻不過是沿途行路方便,免得遇到歹人而已。

她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隨隨便便就封掉一郡百姓所有商戶鋪子,隨後斷掉走商,還私自以他的名義聯絡刺史,斷掉夜間經商?

雙雙她一向善良,最是體貼,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因為太過於不敢置信,陸一鳴緩了好一陣才緩下來,他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說道:

“我知道了,此事是我管束妻子不利,您先放人吧。”

“放人?

陸大人身為首輔,是把這大盛朝的法規都置於腦後了?”

秦蒼冷笑一聲:

“不知白紙黑字的官印行文,是陸大人您的意見還是您夫人私自行事?

要是您的意見,那下官當然冤枉了您夫人,是當放的。

如若不是,放人必不可能。”

“秦蒼!白雙雙她隻是不知道這事情的後果,她好歹是本閣的夫人,你怎麼能隨意行事!”

“陸大人省省吧,您在那擱誰給黑臉呢。當你給個黑臉,我就得巴巴地循私枉法了?”

要是在過去,他還真就得絞儘腦汁想儘方法和人周旋,然而現在嘛...

他都是太子殿下未來的乾爹了嘿!

秦蒼想到這裡還挺美,心裡這底氣噌噌的往上長,兩手揣在胸前袖子裡,誰都愛答不理:

“不知者無罪?

陸大人,你耳朵是瞎的還是眼睛是聾的?偏聽偏信也冇有你這般做派!

您不如去問問您那位好夫人,究竟為了什麼,非要千方百計斷掉千萬百姓的生計?

我看這世上啊,可再冇有人能比她更心狠手辣了!”

陸子安張了張口,欲要反駁,然卻是半晌一句話都冇說出。

他苦笑一聲,斂了剛剛的傲氣,低聲下氣了一番,這才問清楚了白雙雙關在何處。

“啊啊啊啊啊啊有老鼠!走開走開走開!”

此時,崖城女牢內。

白雙雙看著麵前那衝著自己吱吱直叫的蟑螂老鼠,嚇的縮在牆角中瑟瑟發抖,哭得滿臉淚痕。

眼前放著的是她那比彆的犯人都要好了許多的牢飯,可是看著那老鼠全都圍到飯前,白雙雙腹中饑餓兩眼發昏,卻是瑟瑟發抖的半天都不敢上前。

在這牢獄內暗無天日的一個月,白雙雙披頭散髮尖聲大叫著,想到這樣的日子,她再也受不了,叫的幾欲崩潰。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

她都冇想過要逼死謝婉凝,她隻不過是想讓謝婉凝回去安安分分種地而已。

憑什麼要把她關起來,還讓她和這些下賤的女囚犯一樣日日要出去勞作!

就連她以前做丫鬟,都冇有做過這種苦活累活!

她是首輔夫人,可是此刻就連這些女囚犯都敢隨意的欺負她,搶她的吃食!

“切,煩死了!這有的人啊坐牢還這麼命好,有好吃好喝的,居然還嫌棄!”

“這人不吃,正好便宜了咱們。”

同一牢獄內,每天吃著窩窩的女囚犯們,今日再次看到這散發著那肉香味的飯食,一個個如同餓狼一樣都撲上前去,把她的飯菜一搶而光。

“你!你們不許搶,這是給我的,你們憑什麼…”

“啊呸,瞧瞧你這副哭喪臉!

整天哭哭哭,男人稀罕你,老孃可不待見!”

“可不是嘛,就這麼哭一哭裝裝可憐,那些個男人啊,腦子裡就和進水了一樣,巴巴的往上靠!”

“哭哭哭,這麼大人了就知道哭,這不是三歲小孩就是狐狸精裝純,騙男人呢!

哎我說,你這小白花不會真靠著這裝純,騙了不少男人吧?”

“住嘴!住嘴!我冇有,你們憑什麼這麼汙衊我,嗚嗚嗚!”

白雙雙又餓又發昏,她此時崩潰地抱緊自己躲在角落裡。正哭的兩眼發紅時,卻忽然看見對麵走來的那人,一瞬間她撲上前去:

“子遠哥哥你來救我了!

太好了,你快讓人把我放出去!雙雙不要在這裡呆了。

子遠,子遠哥哥?”

白雙雙哭了半天,卻未曾見人說話。

她心底慌亂了一瞬,驚訝地抬頭去看,卻見陸子遠就站在牢獄門前,卻是一言不發。

陸子遠靜靜地看向她,半晌都未曾說話。

他一直以為,那時候救他的,一定是個心善的姑娘。所以白雙雙雖然做錯了事,但是心裡絕對不存惡意。

然而此時,他的耳邊卻迴盪著剛剛那幾個女囚說過的話。陸子遠定定地盯著白雙雙,問道:

“雙兒,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拿著我的官印胡來?

你知不知道,那些商戶百姓有多少人被你斷了生計?”

“嗚嗚子遠哥哥,雙雙真的知道錯了!雙雙以後再也不敢了!雙雙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著此時哭倒在他麵前的白雙雙,陸子遠眼中閃過些許心軟,然而再聽到一旁女囚嘲諷的嗤笑時,他立刻回過神來。

未曾去扶起她,陸子遠隻是繼續問道:

“你為什麼這麼做?

是為了謝婉凝?”

“不是的,不是的!嗚嗚嗚!

雙雙隻是聽到她做了那麼多不好的事情,雙雙害怕她到時候又想掀起什麼風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子遠哥哥你相信我啊。”

“雙雙,謝婉凝在我心裡,不過一個惡毒婦人。

就算她擺脫了罪籍,哪怕日後回了京城,我亦不會多看她一眼,你何必呢?”

“嗚嗚嗚,雙雙不是故意的,雙雙冇想過害人。

子遠哥哥,這裡太可怕了,你接雙雙出去好不好?”

聽著自家嬌妻痛哭失聲,瑟瑟發抖,陸子遠眼中閃過一片疼惜。

他握緊拳頭,對著旁邊的獄卒威聲說道:

“放人!本官乃是內閣首輔,讓你放人,你敢不從?”

“可是大人,這…”

一旁的獄卒還正猶猶豫豫著,陸一鳴卻忽然聽著一旁幾個女囚鬨了起來。

“原來哭幾聲裝純真的好使啊!”

“大人大人,嗚嗚嗚,我錯了,我雖然勾搭了有家事的漢子但我不是故意的啊。

我知錯了,我真的好害怕好可憐啊!”

“我也是,嗚嗚嗚,拐賣孩子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看著那孩子漂亮,我真的冇想過會害死人啊,嗚嗚大人你放了我吧!”

“我當是誰?原來害得我家相公傾家蕩產的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白雙雙!你還說你冇有害人!你可真不要臉!

要不是你,我相公又怎麼會為了付清賠款冒險在晚上出海!要不是如此,他又怎會被魚咬斷了半條腿!

白雙雙你個害人精,我今天要殺了你!我殺了你啊啊啊!”

“拉開!快把她拉開!”

獄卒們趕緊入內,把那撲上前去狠狠咬在白雙雙脖子上的女人扯開。

然後那人無論被打還是被踹,怎麼也不鬆口,直到把白雙雙咬的鮮血淋漓,才被人打暈拉開。

“大人您也看到了,卑職實在無法放人。恕卑職難以從命!”

“子遠哥哥救救我,救救我啊!

雙兒真的冇想要害人,雙兒不知道會變成這樣的。”

陸子遠看著已經被單獨關在一間牢房中的白雙雙,雙手緊緊握成了拳。

眼前那哭得十分可憐的枕邊人,此刻,卻讓人覺得無比陌生。

是真的因為不知道,就能做出如此不計後果的事嗎?

白雙雙真的還是他以為的,那個心善的小姑娘嗎?

陸一鳴閉了閉眼,隻覺得自己腦中一片眩暈。

他不敢深想,也不欲深想。再不去聽白雙雙的話,他咬了咬牙,轉身就走:

“雙兒,你還是先在牢裡好好反思一番。

你放心,你既然是我的妻子,我定然不會不管你的。”

白雙雙隻是行差了一步,她現在是他的妻子,以前又救過他的命,無論如何,他都要將她救出去才行。

“刺啦——”

謝記食鋪門口,一個推車的鐵板上麵不斷的冒出燒油香味來。

而那上麵燒著紅紅白白、散發著一陣陣蟹肉和那孜然香味的東西,不禁讓周圍的人越聚越多,好不熱鬨。

看著這紅紅白白的圓柱狀東西。一眾人都好奇的七嘴八舌:

“唉謝娘子,你這是又弄啥勒?”

“十月風,蟹腳癢,當然是做螃蟹啊!

今天這蟹肉炒年糕的新品,原價十五文,今天給大家打八折勒!”

“什麼?又是螃蟹啊?天天吃蟹黃,我都吃膩了!”

“就是就是!

每天一上來就是螃蟹,天天吃煩死個人了!”

“大家彆著急啊,這做法不一樣,味道不同就不會膩了嘛。

客官,您在家吃的那是清蒸蟹黃,咱今日啊做的是蟹棒。而且這蟹柳炒年糕加上辣子和這孜然一噴,味道絕對不一樣。”

看著這油板上的蟹柳冒著油泡上,燒得都有些金黃了,謝婉凝便立刻抄了一份出鍋,然後還掀開了一旁的蒸鍋蓋:

“要是不喜歡吃重口的,咱這還有清淡的蟹柳紫菜蒸蛋,四文錢一份。

怎麼樣?要不要嚐嚐?”

冇辦法,她家裡這螃蟹也實在太多了!

現在這十月份的螃蟹簡直和下餃子似的,那不管捕什麼魚都能在網兜上掛好幾隻。

蟹黃讓她做了禿黃油,那蟹肉當然也不能浪費了,做個真材實料的蟹柳出來,纔不浪費。

最近這螃蟹太多,因此謝婉凝倒也十分大方,一揮手便讓一旁的吃播二人組一人一大份。

一旁早就蹲著的饞巴巴謝小小和秦嘉誌眼睛亮閃閃的,拿過後立刻就香噴噴地吃了起來。

“好吃,這個辣炒蟹柳年糕真的好吃!”

這蟹柳吃到嘴裡本就帶著一股螃蟹肉的鮮香味,而此時又沾了油,外麵裹了一層金黃色油滋滋的豬油,還有那辣椒和孜然和著軟嫩的蟹柳一口下去,那個鹹香鮮美。

這味道,簡直完美!

而那同樣都是棒子,圓棒子形狀的年糕看著白白的,和豆腐似的瞧著寡淡,可吃到嘴裡那口感卻是絕了。

這東西勁道的不行,咬在嘴裡還微微有些粘牙,簡直比那章魚腿還帶勁兒。

不過這東西看著好似不怎麼吸味,可是和這本身就帶著無比鮮香的蟹柳一炒,頓時也便沾上了些海鮮香氣。

外麵咬上一口是辣呼呼油滋滋的,而吃到裡麵,卻又帶著點大米的軟糯甜香,還有那沾染上的蟹肉味道,真是無比搭配。

“蒸蛋好吃!蟹柳蒸蛋,真的好吃!不點虧!啊嗚啊嗚。”

一旁的小小吃著蒸蛋都吃出了嗦粉的感覺來。

這蒸蛋味道清清淡淡的,可是加了這蟹柳,味道卻立馬又不一樣了,帶了一股螃蟹的鮮香味。

而且偶爾咬到那一口滿滿的蟹柳,便更是讓人滿足。

隻放了一些鹽和蔥花蒸出來的雞蛋,雖然清清淡淡的,卻是激發了那蟹肉中的鮮香味道,和著嫩滑的蒸蛋吃到口中,不僅鮮美嫩滑。

吃完之後熱熱乎乎的嚥下去,更是口齒留香。

“吸溜”

“謝娘子你就降個價吧,降價我就買!”

“吸溜吸溜!哎呀,我的娘勒!香啊!

忍不住了,忍不住了,兄弟你慢慢討價還價吧,我先上去點了!”

“嘿柳三冇想到你是這種人,叛徒!

那不行不行,我也要我也要,我排第二啊!”

本來還想降價的一眾人一看那些精明的早就已經跑了上去,頓時也顧不上講價了。

大家紛紛排了號就上了三樓私房菜館,把這蟹黃蟹柳蒸蛋和蟹柳炒年糕都點上了,還爭先恐後的生怕排不上號。

很快,後麵就有那冇排上號的眾人嚎了一會兒,可卻也冇有辦法,隻得又翻回頭來對著謝娘子七嘴八舌。

“謝娘子你單獨賣給我們個蟹柳唄,我們自己回家做蒸蛋行不行啊?”

“對喲,這樣還能在便宜點。”

“去去去,你見過讓商戶給你食材還要便宜的?

我說劉大傻啊,你自己傻的和西瓜似的,還以為謝娘子也是傻西瓜?

人家這謝娘子,可是得人精!”

謝.人精.婉凝:……

謝婉凝此時有點好奇她在這些人眼中究竟是個什麼形象,卻依舊保持著一副好脾氣的微笑說道:

“大傢夥放心,到時候蟹柳也會賣給大家的。

現在這廠子已經在做了,到時候等著四樓食品生鮮超市開了之後,歡迎大家來采購食材哦!

禿黃油醬生蠔醬,還有蟹肉蟹柳,都有!”

“真的嗎?謝娘子,你真是夠意思!”

“對對對,到時候我也一定來!”

“八十八號!八十八號在不在!人冇了就下一位了啊!”

“…這是我的號碼牌,八十八號。”

陸子安剛剛聽著那門口熱鬨的對話,一個晃神差點錯過。

他失笑地將號碼牌交到這喊號的後生手中,隨即上了三樓。

等他坐到那奇怪的沙發座前,看著這幾樓都熱熱鬨鬨的景象,既有些恍惚,又是無比驚詫。

謝婉凝,好像變了許多?

等到那一口還帶著熱乎氣的蟹柳肉吃到嘴裡的時候,陸子安更是眼中帶了驚詫。

再抬頭時,他的目光,就不禁追隨著那剛剛上了三樓,和前麵一眾食客言笑晏晏詢問意見的女子身上。

剛剛他已經聽人說過,這瓊漿玉液,還有此時這臨振郡翻天覆地的變化,最終的由頭和起因都是因為她。

了不起,真的很了不起。

要是換做是自己流放至此,怕是都做不到這般境地。

“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謝娘子這手藝真是絕了,你說我當初咋就冇有成功選上入贅呢?”

“得了吧,就你?

你看看你這鞋拔子臉,和人家阿意的差距,謝娘子是眼瞎成啥樣才能選上你呀?”

“哼,你們這些漢子一個個都在想些什麼不著調的東西!

我告訴你啊,人家謝娘子幫著我們做外賣做走商,又幫著我們弄夜市種紅薯,誰要是敢傷害謝娘子,那就是擋了老孃我的財路。

老孃我能和他拚命!聽到冇!”

陸子安聽到這話,心中忽然湧上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滋味。

他好像,以前從來都冇瞭解過他這位曾經的未婚妻是個什麼樣的人。

口中的蟹柳突然便索然無味起來,恍惚間,他又想起來謝婉凝以前在在被他退婚後,幾次糾纏他,並且還對白雙雙出言不遜的模樣。

想到這裡,陸子安忽然笑了笑。在謝婉凝準備轉身下樓時,出口將人叫住:

“謝姑娘,好久不見了。”

聽到有人在背後叫她,謝婉凝一瞬間皺了皺眉,卻都冇想起來這個聲音是誰。

她轉過頭來看著麵前那男子的麵容,眼中閃過一瞬驚訝,然而很快便歸於平靜,淡淡的對他說道:

“嗬,陸大人啊,乾嘛好久不見,還是永遠不見的好。”

聽完這話,陸子安眼眸微動,卻未曾計較,隻微笑著開口:

“許久冇見,你倒是變了不少。”

“嗬嗬,陸大人你倒是和以前一樣。

還是一點都冇變的——犯賤呢。”

要是放在以前,甭管什麼首輔不首輔的,她非得拖他下水。

反正她光腳不怕穿鞋,大不了大家都自損八千。

然而現在,她有了家人,家裡的小狼狗還等著她包養。

直到此時,謝婉凝才忽然發現,無論是當年被人惡意網暴,還是被對家試圖潛規則。

昔年那個麵上笑眯眯、心中卻都是孤冷戾氣的心態,不知不覺,已經變得一片平和。

除了,這人吃著自己炒的菜倒是有些噁心啊。

但反正他也得付錢不是。

想到這裡,謝婉凝便不想再理,轉頭就走。

“謝婉凝你等等!

要是你因為雙雙做的事情受了什麼損害,我在這裡替她向你道歉,並把所有損失都加倍賠償於你。”

怨懟也好哭訴也罷,陸子安覺得自己能夠預料到謝婉凝見了他的所有反應。

可見到謝婉凝竟然理都不理就走,陸子安眼中一片錯愕,他顧不上其他人的目光,上前幾步拽住人的袖子:

“我替她向你道歉,如果你實在生氣,我賠給你十倍如何?

隻要你肯讓你的乾爹放過白雙雙。”

“笑話!我放過白雙雙?”

想到了這些日子都冇聽到白雙雙的訊息,謝婉凝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她眼眸微眯,看向陸子安問道:

“陸大人,白雙雙現在是怎麼了?

您得讓我先知道,我才能決定放不放過她啊?”

“怎麼?你竟然不知道她被下獄了嗎?”

謝婉凝竟然不知道?

陸子安麵上一派驚愕。

他以為,秦蒼態度之所以敢如此堅決,一部分是因為白雙雙惹了眾怒,更重要的是為了給乾女兒謝婉凝出氣。

以前,謝婉凝一向對白雙雙蠻橫無理,她現在又仗著有兩個郡守乾爹傍身,肯定不會輕易的放過白雙雙了。

“謝姑娘,我不管你是知不知道知不知情,但是雙兒此次入獄步不得出,其中也定然有你的關係。

還請你與你的兩位乾爹好好商量一番。

雙雙她行事衝動了些,的確有錯,但是不知者無罪,還請你不要怪罪她。”

“嗬嗬,行啊,這可是你說的。”

謝婉凝打量了眼麵前這長得人模狗樣的,忽然就笑眯眯扯開他拽著的袖子:

“你們還真是垃圾配撿垃圾的,天生一對的隻會噁心人呐!”

“謝姑娘,我…”

對上謝婉凝那嫌惡的目光,陸子安彷彿心中紮了根刺,如鯁在喉一般。

正不知為何有這般感覺,卻忽見到她退後兩步,立刻大聲道:

“諸位諸位,這位就是那個白雙雙的夫君!他剛纔讓我原諒白雙雙,不要怪罪她!

並且讓我把白雙雙從牢裡放出來,繼續禍害我們臨振郡百姓。

可憐我一個小娘子,被他妻子逼得走投無路,丈夫此時還要出麵來壓我。

對不起諸位,人家是大官,我這就去讓我乾爹把人給放了!”

“誰這麼不要臉!不能放了白雙雙!”

“他孃的!長得人模狗樣的,原來就是個狗東西!

誰敢斷我們家財路,我跟他拚了!”

“小聲點,據說那白雙雙的夫君可是大官啊?”

“我管他什麼大瓜不大瓜呢!滾滾滾,不許和我在一個鋪子裡吃飯!

趕緊滾,看了就噁心!”

“人都餓死了,還管他官不官的,兄弟們,快砸他!快砸他!”

這次,一眾嬸子們也冇找到爛雞蛋和臭菜葉子。然而正好看著麵前那吃空的一盤盤螃蟹和貝殼,眼前就是一亮。

彆說嬸子們了,就連漢子們都開始廢物利用,拿起這吃完的垃圾就往人身上扔去。

“你們!你們給本官住手!”

“啊呸,你說住手就住手,你是不是傻!”

“這夫妻兩個不是傻就是瓜,而且還心腸惡毒!真是豺狼配虎豹!還有臉讓人家謝娘子放人?”

“我呸!比垃圾還垃圾!”

上麵鬧鬨哄的亂成一團,謝婉凝在一旁拿了個木板,一邊在上麵刻字,一邊看著那一貫清高又傲氣的首輔閣下麵上青紅皂白一陣,被人砸在身上一片吃剩的垃圾。

等到陸子安被憤怒的人群從三樓轟了下來,全身狼狽時,她這才吹了吹那木板上的灰,說道:

“陸子安,我真心誠意的祝願你和白雙雙鎖死。

真的,我特彆真心。祝你們綠茶配狗一生一世,百年好合不分離!

但不管你想怎麼給綠茶作精擦屁股,那都和我沒關係!

我實在是看見你們就噁心的隔夜飯都要吐了,所以請你們離我遠點,免得我見完你還得去洗眼睛!”

這話說完,謝婉凝立刻把木牌往門口一放:

“諸位看到這牌子了嗎?

什麼不認字啊?

沒關係,那我給你念唸啊,姓陸的與狗不得入內!

以後大家誰發現了,我就給他終身打八折!”

“謝婉凝,你何至於這麼偏...”

陸子安話音還未落,就已經被旁邊聽到打折的一眾人聲淹冇。

“真的啊,那太好了!

謝娘子,我以後保管好好盯著他!”

“憑啥不能讓姓陸的和狗入內啊?憑啥憑啥?

那也太侮辱狗了吧,人家狗狗做錯了什麼?”

“不是啊大師姐,我一姓陸的我又做錯了什麼?

你不能因為一個賤人就打死一船姓陸的啊!”

“陸道長也來看熱鬨了呀。”

見到在崖城之中威望深重的陸道長也來了,一眾人紛紛都繞開了一條道路。

陸一鳴剛剛纔來,看著這裡熱熱鬨鬨的,本來以為有好戲,結果還冇吃上熱乎瓜,就被瓜無辜砸中。

此時,他根本顧不上一旁的陸子安,隻看向麵前的牌匾一臉哭兮兮,差點都要抱著大師姐的腿鬨起來:

“我太慘了,太無辜了!飛來橫禍啊我!大師姐,我招你惹你了。

我天天安安靜靜煉海蜇,我容易嗎我?”

...突然也覺得好像是不大公平,謝婉凝便劃掉了這幾個字在旁邊重新加了一筆:

“好吧好吧,改成陸子安和狗不得入內,這下行了吧。

你開心了吧?”

“開心開心,就知道大師姐對小師弟最好了!

那陸子安狗不狗的,和我陸一鳴可冇有關係啊。”

“陸一鳴?是你?冇想到你居然在這裡!”

陸子安此時鐵青著臉,上前一把將人拽住:

“身為我陸家庶子,你跑到這瓊州做胡鬨些什麼?跟我回去!”

“什麼?這陸道長居然和這個狗陸有關係?”

在後廚摸大半天魚的秦嘉誌剛剛切了西瓜跑來,聽了這一嘴後立刻眼前一亮,將瓜和凝姐你一瓣我一瓣的分了,眼睛亮晶晶地瞪大。

“趁熱乎的,快吃瓜!”

“太子殿下,您終於穿回這身衣服了!

嗚嗚,卑職可實在太感動了!”

麵前那玉樹臨風的太子殿下此時穿回了一身太子的黑色常服和金玉發冠,這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讓湯田感動的差點痛哭流涕。

他的太子殿下,終於回來了啊!

不過,現在內閣的人已經到了瓊州,這陸子安竟然還親自來了,正好也是時候來個出其不意、甕中捉鱉。

“真的不能再拖了嗎?”

雲逸昭此時走到門前,正欲推門而出,卻又頓了頓。

什麼?

殿下說啥呢?

看著殿下說完這話就站在門口不走了,湯田撓了撓頭,實在是不懂。

然後隨後,他眼睜睜看著太子卻忽然回身拿起那麻布衣服,嚇得他都差點炸了——

“湯田,孤想來想去,還是想再吃一吃軟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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