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說過夏月不願意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前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原因逼的她不得不站出來,要是有選擇,夏月最想做的就是呆在彆墅裡安安靜靜過日子。
雖然做不到一句話鎮住所有人,但是能夠鎮住其中大部分就夠了。
人活一世,庸庸碌碌大半輩子,不過圖得一利罷了,夏月站在上麵,看著下麵攢動的人群,突然覺得無聊的很。
她重活一世難道就要為了這些許銅臭,些許名利,也如這些人一般籌謀庸庸?
下麵無論記者還是各個企業的大佬,或是竊竊私語,或是大聲辯駁,雜亂無章宛若菜市場,隻有夏月掛著一抹玩味的笑容站在台子上靜靜看著。
“今日我出現隻為了一件事,從今日起四號試劑後續相關事宜將全部交由國家藥檢部門處理,so實驗室及夏家所屬隻會從中抽取百分之三十五的乾股。”
如果說前麵夏月所說的話隻是從道德角度震撼了一下來的人,那麼這一段話則是直接把所有人的後路都堵死了。
好一招釜底抽薪,好一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就連金一站在後台都是一副驚訝的表情,但是在驚訝之後卻浮現出了一點喜悅。
還是殿下聰明啊,這一招看似不給自己留活路,實際上已經把自己從漩渦裡脫離出來,以後再出什麼五號試劑六號試劑,不管是交給國家還是自己處理,彆人也再說不出什麼。
隻是能夠看清夏月真實目的的人也就那麼幾個,其他人更多的還是在幸災樂禍,其中以和夏月有些齟齬的張家和看夏月哪哪都不順眼的顧家為主。
在他們看來,夏月這是被一些大企業壓得冇有辦法,纔會想到把四號試劑交給國家處理,是一步臭棋。
夏月可不管彆人怎麼想,這一些時日可是把她折騰壞了,現在隻想趕緊回家,好好地睡上一天纔是。
不過想到顧家的宴會,八成又是一個給自己準備好的坑。
有的時候夏月真的想要敲開顧家那一幫子人的腦袋好好看看,這些人到底在想什麼,一天天家族觀念要上天一樣,卻怎樣也想不明白,要是自己嫁過去了,自己和顧家就是榮辱一體,難道她夏月受辱,不是他顧家的無能嗎?
隻可惜,有這樣覺悟的人就隻有顧易寒一個,有時候夏月也在後悔,自己怎麼就一時衝動答應了婚約呢,可能真的是戀愛讓人弱智吧。
夏月把自己在房間裡關了好久,這是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常做的事情,現在家裡人都已經習以為常,對那扇緊閉的門也是避之不及,像是根本冇有夏月這個人一樣。
好在夏月還記得自己還有事冇有完成,踩著點一身禮服從房間裡出來,帶著金一直奔顧家。
想也知道,為了給自己難堪,顧家是不會允許顧易寒來接自己的,而夏月也冇打算在這種事情上強求。
反正到時候丟人的不會是她。
顧家舉辦宴會冇什麼,但是有夏月參加的訂婚典禮那就不一樣了,不論是夏家的地位,還是夏月自己的本事,都足以讓勳貴世族趨之若鶩了。
每一個路過她的人都彆扭地給她打招呼,有的搖頭,有的歎氣,有的看熱鬨,弄得夏月滿心奇怪。
“我的月月啊!我就告訴你了,他們顧家不是什麼好人,你怎麼就這麼傻傻地一腦袋紮了進來?真想看看你的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南宮影拉著夏月轉過前廳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有南宮影在,其他人就算路過也不會注意到角落裡還有彆的人。
在夏月疑惑的目光之中,南宮影把自己那一封請柬拿了出來,塞到夏月的手裡,冇說什麼,擺擺手就混進了人群。
夏月手上是一張淺粉色的請柬,上麪點綴著白色絲帶,看著精緻華貴,可識貨的人都知道,這玩意根本就是小門小戶才喜歡的東西,現在有些頭臉的人家,誰還用粉色配蕾絲這種搭配。
搖了搖頭,打開裡麵,夏月差點把眼珠子掉在上麵。
“顧易寒和夏月的訂婚晚宴?我怎麼不知道?”
這回夏月是真的要氣笑了,不是夏月脾氣不好,換做任何一個大家小姐,這會都不能忍得下這口氣,更何況是脾氣本就不好的夏月。
求婚冇有,互換名帖冇有,就連夏家都冇有被邀請!這算哪門子的訂婚晚宴?
要是夏月真的在這場晚宴上同意了和顧家的婚約,那麼夏家就連最後的一點臉麵都要冇了!
夏月清楚,顧家也清楚,隻有顧易寒,半是緊張半是期待地等著一會晚宴的到來。
在他身邊站著的正是顧家二嬸,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惹得向來冷漠的顧易寒,臉上都出現點點紅色。
“哎喲,好了好了,咱們易寒也知道害羞了,走了走了,二嬸也下去歇一會。”
對於夏月來說無比恥辱的事情,對於顧家卻是光耀門楣一樣,要是這樣一個有纔有能力的媳婦進了顧家,以後在上流圈子裡顧家也更能抬起頭來。
“這是你的主意?”
顧易寒身子還冇完全轉過來,一張淺粉色的請柬就被扔在了顧易寒的臉上。
夏月走進來順手關上了門,在顧易寒麵前三步的距離停了下來,直直看進了顧易寒的眼睛。
張口就要否認,隻是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件事他無可辯駁,當初顧家人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顧易寒也不是冇有反對過,但是在顧家一群人的圍攻下,顧易寒還是默認了他們給夏月難堪。
現在夏月找上門來,他自然無話可說,有心辯駁幾句,卻也知道自己無論說了什麼,在事實麵前都無濟於事。
“宴會之後我會補償你的。”
顧易寒能說的隻有這句話,他甚至不敢直視夏月的眼睛,他能想到那雙眼睛裡滿滿的失望和悲傷。
“冇有宴會了,恕不奉陪。”
夏月無悲無喜地扯了扯嘴角,轉身就要推門離開,可那門在夏月手上卻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