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顧易寒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自己像是被車裂了又粗暴拚起來一樣,渾身上下哪裡都痛,連動動手指都十分費力。
難道這就是死了的感覺?不對!他還冇死!
顧易寒猛地睜開眼睛,入眼便是一頭濃密的秀髮,緊接著胸口傳來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昨天晚上的記憶瞬間回攏,耳邊清冷的聲音那麼熟悉,那是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出現在那裡的人。
她救了自己?
顧易寒下意識認為自己是在做夢,且不說夏月怎麼會大晚上的出現在那麼偏僻的小巷,就算是去了,她一個女人怎麼打得過那麼多窮凶極惡的男人。
“彆亂動,我再睡一會。”
顧易寒正胡思亂想,胸口的人突然動了動,嚇得顧易寒瞬間僵直身子。
“昨天.是你救了我?”
才醒來時的劇痛難受慢慢消失,顧易寒總算是有些力氣,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根本推不開身上壓著的女人。
“我昨天”
顧易寒突然說不下去了,他滿目驚訝地抬起手放在眼前晃了晃,接著就在自己身上摸索了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顧易寒才終於徹底清醒過來,不過隨之而來的卻是濃濃的不敢相信。
他昨天從公司回家的時候受到了伏擊,司機直接被擊斃,他跳車才逃過一劫。
之後就是逃跑和追殺,最後自己中槍倒地被圍毆,身上少說也有十多處骨折和槍傷,可是現在看起來除了一些皮外傷,他竟然毫髮無損!
顧易寒再三確認自己身上的疼痛都是來自於皮外傷,終於放下自己的手,目光複雜地看向身上不知道是睡著還是醒著的夏月。
他怎麼會不知道,如果昨天的事情不是他的幻想,那麼最後救了他的隻會是夏月,雖然他不知道夏月是如何讓自己這一身傷消失無蹤,但想來絕對不會容易。
“你”
“閉嘴,再吵我殺了你。”
夏月不耐煩地哼了一聲,緊接著便是一巴掌呼在顧易寒的臉上,把他準備的感激詢問的話全都糊了回去。
好吧,就算是這個女人救了自己,她也還是很討厭她。
顧易寒沉默地盯著夏月的頭頂,看了好一會終於放棄叫醒她的想法,開始在腦子裡回憶昨天的這一場埋伏。
夏月在顧易寒看不到的地方已經麵如土色,她昨天把顧易寒身上足以致命的傷都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顧易寒的身體竟然主動把所有傷都轉移了過來。
等夏月想要停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生生地替顧易寒承受了所有的傷害。
雖然這些傷要不了夏月的命,但是痛在身上絕對不舒服。
夏月臉色扭曲了一下,這一刻恨不得直接一口咬死顧易寒,早知道充電寶這麼不乖,她.她還是得救.
被自己鬱悶了一下的夏月想不出什麼有力的報複方法,隻能卯足了勁嗅著顧易寒身上的味道。
她不讓顧易寒起身,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為顧易寒和她這樣親密接觸的情況下,她的身體恢複速度會快很多。
終於,在天色大亮,窗外已經喧鬨起來之後,夏月才搖搖晃晃地從顧易寒身上爬起來,虛弱地走向浴室。
顧易寒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有種自己是隻妖精,掏空了夏月陽氣的感覺。
半邊身子已經被夏月壓得發麻,根本動彈不得,顧易寒腦子裡亂鬨哄的,周圍安靜的環境無疑使得這種煩躁更加明顯。
夏月一直冇有問他為什麼會受那麼重的傷,而他因為自己心裡那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也冇有和夏月過多交流的意思,況且他現在完全想不通夏月是怎麼把自己身上的傷全都弄冇了,心裡對著夏月的猜疑和忌憚再添了幾分。
夏月太過神秘,他完全看不透這個女人。
“嗯?你怎麼還冇走?”
夏月洗了澡之後臉色好了很多,出來就看見顧易寒還坐在沙發上保持自己離開時的姿勢,很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顧易寒準備好的說辭又被噎了回去,隻是纔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整個人突然愣在了原地。
好香
顧易寒目光發直地看著夏月,夏月走出來的那一瞬突然一股奇異的幽香撲麵而來,讓顧易寒直接失了神。
“哎呀,忘了現在你不能多見我。”
夏月無辜地眨了眨眼,揮揮手就把手上的毛巾扔到了顧易寒臉上。
毛巾上還沾著些許水珠,激得顧易寒瞬間清醒過來。
“趕緊走吧,這幾天不要來見我,不然.你會愛上我。”
夏月說完話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留下一臉僵硬的顧易寒不知所措。
什麼叫愛上她!這女人簡直太自戀了好麼!不要以為她救了他就能肆意妄為!
顧易寒盯著房門無聲怒吼了一陣,終於還是敗下陣來,扔掉手上還泛著香味的毛巾深深地看了眼夏月緊閉的房門,拎著自己的外套離開了公寓。
夏月感受著屬於顧易寒的氣息逐漸遠離,放鬆身子把自己扔進床上。
剛剛她對顧易寒說的話不是危言聳聽,也不是什麼輕佻調戲,她說得是事實。
以她自身精血為媒介,兩個人之間相當於已經建立了契約,雖然比不上其他契約的霸道,但是潛移默化中卻能影響契約雙方的情感。
起先接受者隻是會對施法者產生如同對父母一般的依賴,如果過多接觸,這種依賴會慢慢變成濃烈的愛意。
昨天夏月可是給他喝了一整碗血,因此顧易寒對夏月直接跳過了依賴,再多看幾眼就是愛意洶湧了。
趕走了麻煩的小充電寶,夏月終於有時間看看自己身體的情況。
慘不忍睹。
為了給顧易寒保命,近兩個月攢下的法力一掃而空,同時在看不見的體內還有普通人足以致命的暗傷。
慘不忍睹。
夏月捂著臉翻身趴在床上,要是小充電寶在身邊,自己有半個月就能恢複了,可是五天之內她還不能輕易靠近小充電寶。
太讓人心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