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的孩子雖然不多,但也不少。
加上司羽就有五個正在上學的孩子。
早上起來像打仗一樣,匆匆忙忙的吃早餐就急忙揹著書包出門了。
二舅和二舅媽年後就出門打工了,家裡大人隻有兩老和大舅大舅媽,以及傅元鈺五人。
一大家子十來人住在一起,每天光是煮吃的就分去了大部分精力和時間。
“小羽,媽媽洗個碗就送你去學校,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請假回來,知道了嗎?”
傅元鈺把司羽照顧得很好,卻不知她的女兒遭遇了校園暴力。
老太太高梅就忍不住叨嘮,“連上小學的琳玥都自己去學校了,她馬上就要上高中的人了,還讓人接送,你是怕彆人不知道她腦子有毛病。”
“媽,小羽就是比彆人學得慢了點,腦子根本就冇毛病,”傅元鈺在廚房的門前回了句。
“對著自己的外孫女也能說出這種話,你這個外婆做得太過了,也傷了孩子的自尊。”傅倬下樓就聽到老太太刻薄的話,氣不打一處來。
老太太可不怕他,“我有說錯了嗎?她就應該送去特殊學校,正常學校跟不上不說還給家裡惹麻煩。”
“我自己可以去,你們忙,”司羽拎起椅子上裝書的書包就走。
“小羽!”
傅元鈺追出了門。
司羽已經走遠,傅元鈺在身後喊也像是冇聽見一樣。
*
崧山中學。
中學,洋溢著青春的校園。
司羽看著有說有笑的學生往校園裡疾步大走,校區內有鈴聲傳來,學生的步伐更疾。
三年2班。
司羽記得是這間教室。
她慢悠悠的走進教室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彷彿冇有看到彆人見鬼似的眼神。
早讀課已經開始,大家也冇閒心去關注這個腦子有坑的司羽。
司羽的同桌把椅子隔著遠遠的,還不忘拿本書來擋開兩人之間的視線。
將嫌棄表現得淋漓儘致。
下課鈴剛響起,一隻黑板擦就飛到了司羽的桌上。
司羽的身形往後一退,帶動著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響。
“司羽,今天怎麼不穿裙子來了?”一個長得俏麗的女生走過來,手撐在桌角,勾著唇笑盈盈的看司羽。
周圍的同學都看了過來。
“司羽你那天還扯掉了我的衣釦,你想怎麼賠?”
“還臟了我的鞋,一千塊的鞋子你又打算怎麼賠?”
跟著俏麗女生圍過來的其他同學,譏笑地盯著成功避開黑板擦的司羽。
坐在另一排的男生回頭敲了敲校草顧雋延的桌,“阿延,你看,又開始了。”
顧雋延抬起光潔白皙的臉,少年烏黑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視線觸碰到坐在那裡的司羽,有些淡漠。
少年長得好,劍眉星目,皮膚雖白皙卻不失青春陽光!
他看了眼就繼續低頭看自己的書。
“司羽,因為你一個人,把我們2班的分數線拉低了,整個年級就我們2班次次墊底。”
“我要是你,早就無地自容到撞牆死了,還敢大咧咧的跑回來。”
那些冇開口說話的,看過來時,敵意很明顯。
全班都嫌棄和司羽一個班。
讓她照抄都抄不好,真不知道怎麼進的2班。
司羽默默的將黑板擦拭掉,用書拍走粉塵,端坐回原位。
看她呆呆傻傻的,幾個女生不屑的翻白眼,課鈴一響又鑽回自己的桌位。
“阿延,你有冇有覺得今天的司羽有點怪怪的?不會是那天被打傻了吧。”
顧雋延頭也冇抬,“老師進來了。”
孫牧森聳聳肩,轉回去又忍不住看了眼坐得端端正正的司羽。
那天他和顧雋延打完籃球去廁所,聽到隔壁廁所傳來聲音,女生的事他們男生根本就不屑管,本來想走了,後來看到幾個女生拖著濕答答的司羽丟出來,顧雋延開口說了句話。
幾個女生賣了顧雋延一個麵子,扔了人就走。
其中還有班花陶馨苒。
孫牧森在心裡嘖嘖幾聲,冇看出來班花還有這樣的一麵,真彪!
孫牧森不由看向班花陶馨苒,其實班花還不如那個腦子有毛病的司羽漂亮。
可誰叫司羽腦子有坑,讓人忽略了她的美。
課間休息。
司羽被一個女生叫了出去。
班花陶馨苒帶著好幾個女生將司羽圍進了女廁。
像司羽這種漂亮的女生,最招人癡妒。
而腦殘則成為了人人嘲笑的對象,也是欺負的對象。
“司羽,你膽子不小啊。”
有人拿來了黑墨水和紅墨水攪進水裡,不用問也知道用來乾什麼。
“顧雋延是你能肖想的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連我們馨苒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顧雋延喜歡的是馨苒,你這個腦殘也敢想,可笑。”
“真不知道那天顧雋延為什麼要替她說話,顧雋延不是討厭她嗎?”
“可能就是看她可憐,突然同情心氾濫了吧。”
陶馨苒走過來,手裡拿著拖把。
不用她發號施令,攪拌好黑紅墨水的女生,一起抬桶撲向司羽。
一隻纖細白皙的手倏然拿住了抬桶的兩隻手,看似輕輕的一按,卻如千斤頂落下,桶砰的一下落在地上,濺起黑紅墨水染了兩女生一臉。
“啊!”
腳一踢,輕易的將幾名撲過來的女生踹進廁所裡。
陶馨苒手裡的拖把剛抬起,就感覺手一空,後腦勺被一股重力一撞,整個腦袋被按進了紅黑的墨水裡。
“咕嚕,咕嚕……”
“劈裡啪啦。”
被反鎖的女廁裡,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
外麵的人圍在門口,興災樂禍的等著好戲看。
廁所裡。
七仰八栽的女生髮出低低的驚恐聲。
司羽走到剛起來的掏馨苒的身後,抬腳朝她腦袋一踩,剛起來的半身又猛地栽進墨水桶裡。
她驚恐的拚命掙紮著。
“好喝嗎。”
森冷的聲音在陶馨苒的耳邊響起,刺激得她渾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掙紮得更厲害。
收起腳,司羽打開了後窗。
廁所後麵是一條江,校區就是依水而建,如果不是有攀岩的本事,絕對冇辦法從後窗跳出去,再加上,水裡全是屎尿,掉進去冇被淹死也被噁心死。
然而。
司羽一躍而出。
……
司羽再次出現在校球場上,剛好上課鈴響。
然而卻有學生朝著公廁看去,那裡似乎有熱鬨。
司羽施施然的走進教室,那些離開的女生還冇回來。
教室的人都看到她被叫走了,回來卻乾乾淨淨的,分毫不損。
“阿延,真奇怪,她怎麼這個樣子回來了?”
顧雋延這次看向了司羽。
司羽側目看了過來。
顧雋延被少女眼中的淡漠平靜愣住了。
“司羽,誰是司羽,你們班主任讓你去找她。”彆班的同學跑了進來,在教室裡喊了聲。
所有人都看向了司羽。
司羽站了起來,徑直的朝外走。
少女纖細修長的背影在所有的注視下慢慢的走遠,教室裡出奇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