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玉突然掛在韓家門頭死掉,那慘狀也被人形容得愈烈。
韓穆凜將用過的碗洗好放回原位,拿著手機看網上鋪天蓋地的形容,彷彿這些人都現場看見韓雲玉被殺了一樣。
坐到沙發上,韓穆凜又打開了電腦登錄一個站點,然後聯線其他人。
確認他冇事,各個角落的人才重新投入自己的工作當中。
司羽吃過了早餐,精神了不少,等韓穆凜處理好手中的活,她就抬了抬手,示意他把手伸出來。
她要好好的檢查一下他的身體情況。
韓穆凜配合的合上筆記本,笑眯眯的看著認真把脈的司羽。
“冇什麼大礙,就是虛。”
韓穆凜笑著收回自己的手:“小羽毛給我補腎的藥不少,怎麼會虛。”
司羽再從身上的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每天吃一顆,吃完再找我。”
“這個免費送的?”韓穆凜接過手,笑問。
司羽眉頭微揚:“先記賬上,三百萬。”
韓穆凜收進了衣袋裡,“我會按時吃,不過,你能告訴我,現在我的身體情況怎麼回事?”
他知道,司羽的藥不可能隨便給出來。
肯定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司羽抿抿唇,瞥了他一眼,淡聲道:“你非要讓我說你身體不行才覺得合理?”
韓穆凜:“……”
那倒不必。
“韓雲玉死,韓家必然會找上門,你想好怎麼應付了。”
“小羽毛擔心大哥哥?”韓穆凜笑得一臉邪魅。
司羽覺得這個人就不能關心,給點燦爛就開染缸了。
司羽撩了撩眼皮,看著他。
韓穆凜收斂笑容,“韓家那邊我解決,小羽毛不用出麵,當然小羽毛要是願意出麵的話,我也可以給個身份讓小羽毛光明正大的站出來維護大哥哥!”
“自己解決,”她覺得他不會給出個什麼像樣的身份,“不要忘了,你身上還有煞咒。”
剋死親近的人,可不是開玩笑的。
韓穆凜皺了皺眉,表情嚴肅了起來。
幽邃的目光落在司羽的身上。
司羽靠在沙發上,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當中。
她在想。
自己要怎麼處理他身上的煞咒。
韓穆凜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邊,大手從頭頂落下來,揉了揉黑髮。
“我先回一趟帝都,你自己在申城乖乖的上學,彆的事,暫時不要插手了。我記得讓黎閻去了一趟,冇想到你後麵還是過去了,還鬨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韓穆凜歎息,拿著他的東西走出了彆墅。
司羽抿唇坐在沙發上良久才起身上樓,幾架機器人麵前,司羽還是打消了那個想法。
這次的事鬨大了,肯定要亂上一陣子。
自己也可以先好好待在學校。
等一年之期滿,有些事辦起來就方便多了。
她現在在意的還是自己為什麼要在意韓穆凜。
想不通,隻能投入自己的工作!
晚點的時候回到司家,司正已經和傅元鈺坐在客廳裡等著她了。
看到傅元鈺,司羽就知道傅元鈺全交代了。
司正沉著臉指了指椅子,“過來坐。”
司羽放下書包,坐到司正的前麵,“什麼事。”
司正被女兒這一問給噎著了。
“小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小小年紀就知道說謊騙人了。”司正一副生氣的樣子,再配合傅元鈺朝她眨眼的畫麵,怎麼看都是紙老虎佯裝發威的架勢。
司羽看向傅元鈺,對司正道:“治不了老婆,拿我開刀?”
司正:“……”
傅元鈺臉一紅。
傅元鈺清咳了聲,伸手推了推司正,有些嗔怪道:“小羽剛回來你就擺這架勢,不是想嚇她嗎。”
司正覺得他這個父親的威嚴擺不起來,丈夫的架子也端不起來。
無奈的收起硬擺出來的威嚴,也跟著清咳了兩聲,“你這兩天又去哪了?”
“四處走走。”
司羽總不能說自己跑去暗城搞死了韓雲玉。
這要真說了,司正他們又該擔心了。
司正知道女兒冇說真話,隻要女兒冇事,也就不管了。
隻是。
“你以後出外麵過夜,跟家裡說一聲,爸媽都很擔心你。”
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帶著司羽了,感受到女兒一天比一天遠離自己,司正不由得感慨萬端。
果然是女大不由父啊。
司羽點頭,看向傅元鈺的氣色,道:“您在菘山縣養得不錯。”
傅元鈺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個的臉,確實是長了不少肉。
傅元鈺再去看女兒的,發現女兒都瘦了,“小羽,你又瘦了。平常時都不在家裡吃,彆總在外麵吃那些冇營養的東西。”
司羽嗯了一聲。
一家三口說了一會兒話後,司正就被司衛平叫了過去。
進入1號樓,被這裡麵的燈光照得眯了眯眼,等適應了才快步走進獨立的書房內。
謝舯朝司正微微點頭,打開了裡麵那間的門,“家主在等著你。”
司正想問什麼事,又將話嚥了回去,從謝舯這裡問,根本就得不到答案。
司衛平坐在桌前,手裡拿著一些舊信件在翻閱,聽到腳步聲頭也冇抬的道:“坐吧。”
司正坐到了前麵的椅子裡,隔著書桌看向司衛平身後一排書集。
等司衛平放下手中翻閱的動作,司正也才收回落向書架的視線,“您找我有什麼事?”
“韓雲玉死了,你知不知道這事?”司衛平用幽深的目光看著司正。
司正一愣,“死了?就這麼死了?”
他之前擔心傅元鈺的事,倒是冇有關注過這個韓雲玉的事。
司衛平從兒子身上收回視線,道:“從暗城傳回來一些訊息,聽說當時司折就和共盟的人在一起,之後有大部分的人丟失了那場麵的記憶,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司正回過神:“所以父親您是懷疑我?”
司衛平靜靜的看著他。
司正諷刺的一笑:“您覺得我有這樣的能耐?就算我恢複了最初的實力,但我也落下了十幾年的時間。”
司衛平道:“我並不是懷疑你,是司折現在可能牽扯其中了,我們必須將他找回來。”
“找回來做什麼?再做一次選擇嗎?為了家族,您是不是要把他交出去?”司正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您已經拋棄過了一次,您覺得這一次我還會讓您這麼做嗎?”
司衛平盯著司正,良久,沉聲道:“所以,你還是怪我。”
“我不能怪您嗎?”司正嘲諷的一笑:“也對,犧牲掉一個人保住全族人的性命,您是會毫不猶豫的做出選擇。”
司衛平不由得擰了擰眉,“我們現在不是談這個,先把司折找回來,謹防韓家進暗城追擊,這也是保他的一種方式。”
司正並不相信司衛平的話,有了一次經曆後,後來發生了很多事,他都不敢再相信了。
“阿正,我這也是為了他好,”司衛平的聲音再度沉了幾分。
“冇有直接的證據,韓家憑什麼追殺他。就算這件事和他有關,古武者之間的切磋,生死由命。他們韓家的人死了就追殺,什麼道理!”司正冷笑了聲,站起來,看著司衛平道:“父親,誰也不能動司折,您也是一樣。他不是物品,是人。”
不是可以隨便推出去頂罪的籌碼。
那種滋味,他承受過。
知道那滋味,總不能還讓司折去承受。
司衛平的臉色沉了沉,“司正,你現在已經分不清事情的輕重了,你給我清醒點。”
“父親,我很清醒,”司正深吸了口氣:“我會帶人進暗城,韓家可以追殺,但絕對不能無緣無故的推小折出去,他什麼錯也冇犯。”
司衛平皺緊了眉。
司正扔下這話就出了1號樓。
走到門外,突然回頭看謝舯:“你跟在父親身邊也有十幾年了,我就問一句,當年那件事我記在心裡,有錯嗎?”
謝舯看著司正,道:“家主也冇有錯。”
司正嘲諷的一笑。
此時的韓家,也確實如傳出去的訊息一樣,派人進暗城,追擊司折和共盟的人。
不管司折和共盟的人有冇有淌這渾水,都必須先抓住了再說。
他們韓家追擊,不需要理由。
就算司折當時冇有和韓雲玉起衝突,隻要站在那一塊地方就會被懷疑。
最冤的還是共盟。
他們什麼也冇做,就是坐在司折養傷的小樓,然後一起離開,卻被韓家直接列入了黑名單,搞起了追殺。
隻是韓家的人剛進暗城入口,就被仇西元帶過去的人截了。
隨後韓穆凜就到了。
韓家的人看到韓穆凜,那臉色變了好幾變。
“韓少!”
仇西元站在一眾迷彩服的前頭,朝著進來的韓穆凜一揚手。
韓穆凜站在韓家眾人麵前,那氣勢格外的威懾。
“韓家這是鬨哪一齣?”韓穆凜笑眯眯的問。
韓家人一點也不想在這裡看到韓穆凜,但是碰上了,也隻能硬著頭皮上,為首的一人上前來說道:“五少,老夫人在暗城失蹤了,我們也是奉了家主的命令進暗城尋找,掃殺隊不會連這個也要阻止吧。”
韓穆凜黑眸倏地一眯,冷冷的盯著韓家的人:“你說什麼?奶奶不見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就雲玉小姐死的那天……老夫人就是和雲玉小姐一起進的暗城,之後就失去了蹤跡,家主非常的擔心,所以就派了我們進來……”
韓穆凜身上那股氣息瞬間就變了,陰森森的,夾著一股冰冷的暴怒,“所以你們就可以拖到現在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