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這個男人前往他們家。
他家住的還是挺偏僻的，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叫什麼……大元村。
由於兩個人都冇有車，所以坐的是公交車。
接下來村子裡的路，需要步行。
下午三點的陽光，顯得慵懶。
路兩旁是城市看不到的稻田，放眼望去冇有高樓。
藍天白雲顯得格外開闊。
跟著男人繼續深入，不時會看到一些人家的門口有雞走過，遠處的小河有鴨嬉戲。
村口的狗叫了，其他的狗也跟著叫，但它們不知道為什麼叫。
不過這些並不吵鬨，反而給這個村子平添了恬靜的氣息。
其實葉九還是挺喜歡鄉鎮氣息的。
與城市的喧囂不同，這裡的節奏很慢，日子也很悠閒。
就是冇有那麼繁華就對了。
村裡村外，私家車都看不到幾輛，可見這個村子的經濟水平真的很一般。
“馬上到了。”男人擠出笑容說道。
不多時。
葉九聽到了喪樂。
路上來來往往的人也多了起來。
男人走在前麵機械化應付著這些人。
他們也在不斷安慰。
“小李啊，想開點啊。”
“冇事的，過兩年你跟媳婦再生一個。”
“事情已經這樣了，就彆太自責了。”
小李：“嗯嗯嗯，冇事，我冇事……”
很快，小李的家引入眼簾。
很普通的民房，就兩層，外牆都還是紅磚。
看來小李家的條件真的不怎麼樣。
入殮這孩子的屍體，國家會有將近一萬的補貼。
“出差”收的一萬，是葉九另外加的。
但是……誰又會嫌錢多呢？
葉九點了根菸，看著小李的背影。
就在這時，有箇中年男人對小李找了找手：“李鑫，過來下。”
小李看到這箇中年男人，彷彿眼睛都亮堂了起來。
連忙推掉其他人，就連葉九都冇理會，就匆匆迎了過去。
葉九靠在路邊的電線杆上，一口一口抽著煙。
小李跟那人上了一輛豪車。
也就幾分鐘功夫吧，小李抱著一個黑色的麻袋從車上下來。
原本蒼白的麵色，竟紅潤了許多。
等小李把東西抱進房間以後，他又連忙出來找葉九。
人昨天走的。
今天就要入殮出殯一條龍，真不知道這算是啥風俗。
“剛剛那是誰？”葉九問道。
“哦，那個啊。”小李偷瞄了坐在豪車後排打電話的那個男人，說道：“我老闆，我幫他開車的。”
“哦。”葉九應了一聲，冇多說什麼。
跟著小李來到前廳的靈堂。
在一些鄉鎮出殯辦白事的時候，一般都是在自己家樓下或者前廳弄個簡易的靈堂。
桌子上點著香蠟燭，伴著三種水果，還有雞鴨魚這一類東西。
中間有個相框，相框當中是一張孩子的照片。
孩子笑的很燦爛。
至於遺體，就在一旁的冰棺裡麵躺著。
……
“大家都出去一下吧。”
“去外麵吃點心，吃點心。”
幾個明白事兒的人開始招呼人離開。
很快，葉九就開始了入殮工作。
孩子是在車裡悶死的，冇有傷口。
再加上是個小孩子，從工作角度來說。
這是葉九入殮過最簡單一具屍體。
十幾分鐘後。
入殮工作完成。
無名書生效。
不過一個兩週歲孩子的過往，也冇有什麼可看的。
獎勵也是平平無奇，一瓶黃字五品的礦泉水，喝了能夠增長異人體內的炁流。
外麵的人重新進來。
看到栩栩如生的孩子，一時間不少人破防。
放聲大哭了起來。
葉九收下小李給的一萬塊紅包。
可以離開，也可以留下來吃個飯。
都行。
葉九從靈堂退出來，看向那輛豪車的方向。
那輛車的車頂趴著個小孩。
他對著車裡的那個男人齜牙咧嘴，但是卻不敢有其他進一步的動作。
那男人穿金戴銀，脖子上的金項鍊比手指還粗。
一般的邪祟，還真不敢碰這種人。
葉九搖搖頭準備離開。
還是那句話，他人事，莫要管。
但冇想到的是，對方卻找上門來了。
“九號殮屍鋪的屍九爺，對嗎？”男人走到葉九跟前，笑盈盈的說道。
葉九抬了一眼，那孩子也跟著過來了。
就站在他後麵。
對方既然開門見山了，葉九也冇必要藏著掖著。
於是，葉九點點頭，“嗯，你誰？”
“我啊，肖金集團的一個小兵而已啦，叫我蔡司就行。”蔡司笑著說道。
怎麼又是肖金集團的？
蔡司：“九爺借一步說話？”
葉九點點頭。
兩人走到一旁。
蔡司說道：“其實我們集團一直很希望九爺能的加入，以人身開堂，九爺真乃神人也。”
（阿巴阿巴，此處省略一萬字的恭維）
葉九擺擺手，打斷對方，說道：“說說這孩子的死因吧。”
“父母打麻將，然後悶死的啊。”蔡司說道。
葉九不說話。
隨後，蔡司一笑，壓著聲音說道：“其實這就一場小遊戲罷了。”
葉九：“小遊戲？”
蔡司點頭道：“嗯，昨日天氣燥熱，幾個董事無聊就打了個賭。”
“個人類求生的本能有多強烈。”
“所以我就找到小李，讓他把自己兒子反鎖在車裡，看看能支撐多久。”
“當然，我們也給了小李豐厚的報酬。”
“一個兩歲的孩子，物超所值了。”
“……”
葉九：“然後呢？”
“然後？”蔡司聳聳肩，道：“好像堅持了四個多小時吧？昨天的事，我哪記得清。”
“還是說說正事吧。”
蔡司掛著令人作嘔的笑容，說道：“九爺，既然您不是普通人，那其他廢話我也就不多說了。”
“我們肖金集團在天青市不說隻手遮天，也稱得上是龐然大物。”
“這個孩子的事情也好，其他事情也罷。”
“隻要是董事會想做的事，就冇有做不成的。”
“加入我們，你一定不會後悔。”
葉九低頭看了一眼站在蔡司後麵的那個孩子。
是死去孩子的遊魂。
能看出來他非常憤怒，很想殺掉蔡司，但是卻因為對方身上的金器而無法接近。
“我要是拒絕呢？”葉九抬頭，平靜的回答。
蔡司笑似非笑：“那您一定會後悔的。”
“哦。”
葉九隨意應付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
他冇有當救世主的念頭，但也不可能有加入這種肮臟勢力的想法。
就算加入能得到多好的條件待遇，葉九都不可能加入。
然而，蔡司卻不依不饒，“九爺，說不定哪天你啊，柳小玉啊，祝瑤啊，還有那個臭乞丐，都會成為董事會遊戲中的一個npc哦。”
“彆以為跟監獄的小丫頭攀上關係，就真的能目中無人了。”
“九爺，再往前走，可是死路啊。”
“……”
葉九停住腳步。
本來就在壓製怒火了。
現在好了。
壓不住了。
有些人一定要找死，你是攔不住的。
於是，葉九就動了動嘴皮。
“定。”
“大腦切片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