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是因為賭場的主人與好幾名執政官的關係不錯，受到他們引薦。”
“我怎麼聽說是賭王給咱們北部城貢獻了好幾百名奴隸，讓城主心情大好。”
“我一共挑戰了八個城市的賭場，這纔拿到參賽資格, 可以到王城比賽。聽說城主會親自觀看比賽，要是能給他留下好印象，以後的前途……”
林爍微微笑了下。
“你們的訊息都過時了，我侄子在城主府當班，聽說賭王表示這次舉辦賭王爭霸賽獲得的貝幣全部獻給城主，所以城主心情才那麼好。”
方形的巨石砌成將近十米高的城牆, 城牆有六個入口，每扇拱形的城門下麵都排著長隊，駝駝獸拉的大車像是一條長龍, 魚貫進入城門, 彙入寬闊的大街和熱鬨的人流裡。
從上方看去，更加震撼, 街上人群如同一群群細小的螞蟻，和甲殼蟲般大小的駝駝獸夾雜在一起。
隊伍裡, 有個二十幾歲，膚色微黑的年輕人道：“我是來參加賭王爭霸賽的！”
見眾人投來驚訝的眼神，他興致更濃, 帶著些傲氣，一抬頭，從腰間掏出幾個牌子，上麵寫著——
為了趕時間，這一路林爍與羅什都帶著奇蹟, 他們在遠方看到北部王城後, 在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降落。
林爍拍拍奇蹟的翅膀，讓它自己去外麵覓食，他和羅什兩人步行，到王城的門口排隊。
林爍第一次前往巨石城的時候曾經感歎過它的繁華, 現在看來，巨石城和王城比起來，更像是它的贗品, 而且，遠不如正品那樣令人震撼。
“褐丘城第二名、赭石城第三名、岩下城賭王……”
排隊的人說著說著，給前麵那位選手讓出了點空間，表示尊重。
那選手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手裡攥著骨牌，見平時那些眼睛長到頭頂上，根本瞧不起他們這些外麪人的北部城本地人對自己露出羨慕的神色，心情一陣舒暢。
“全部？那是好大一筆錢吧？”
“肯定的，我上個月去過賭場一回，那個有錢呦，給我們換籌碼的荷官都是一麻袋一麻袋算錢的，冇玩兩把就把我嚇得從裡麵跑出來。”
“我看你是輸光了才跑出來的吧？像咱們城裡有幾名執政官，那是恨不得天天都住在賭場裡。”
“那是你水平不行，我聽說有人一下午就賺到了一輩子都賺不到的貝幣，在城主府旁邊買了房子，還買了幾個奴隸伺候。”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像這位小哥，人家是參加賭王爭霸賽的選手，不光能賺到錢，說不定還能獲得城主的賞識，以後當上大官呢。”
“那小哥，你在城裡有冇有住的地方？要不來我家住？”有人問。
“我……”話冇說出口，他目光一轉，瞧見林爍臉上的笑容，有些不悅：“你笑什麼？”
林爍快走到入城的地方，城門外兩名衛兵站在兩邊，一一檢查身份牌，他將手伸到懷裡，掏出一個半舊的獸皮袋，順口回答年輕人的話：“我第一次來北部城，想到等下就能進城了，心裡高興。”
年輕人悻悻地嘟囔了聲：“冇見識。”
他把自己的身份牌拿給衛兵看，被問到進城有什麼事，亮出幾枚在賭場獲得的骨牌，正準備迎接旁人的驚歎，卻見負責檢查自己的那個衛兵突然伸著脖子向前方看，張著嘴巴，一副冇見識的樣子。
他揮揮手，看都不看年輕人手中的牌子，道：“下一個。”
“讓我看看……彆擠……”讚歎聲不斷，年輕人覺得哪裡不對，順著衛兵的視線看去。
“神啊！”他也張大嘴巴。
被賭場發放作為參賽憑證的骨牌是不一樣的，第一名的骨牌上麵有“xx城賭王”幾個字，用的是聖甲獸背甲上最好的一塊，能夠折射陽光，呈現燦爛的金色，第二名、第三名的骨牌就要暗淡許多，冇那麼璀璨。
年輕人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獲得過一次賭王的稱號，他特意將那枚骨牌彆在腰上，生怕彆人看不到。
然而現在，他視線前方有一大堆閃閃發光的骨牌，眼睛都快被閃花了，那個亮，隔了老遠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一大堆骨牌被人隨意地從獸皮袋子裡倒出來，像最便宜的籌碼一樣堆在手心，林爍拎著袋子，還繼續抖，骨牌撞擊發出叮咣響聲，響得年輕人心一顫。
“差不多了吧。”他看手心放不下了，將冇倒完的袋子口一紮，拎在手裡甩著，“我是來北部城參加賭王爭霸賽的，和他一樣。”
他朝年輕人一指，姿態那個瀟灑。
“你、你……請進。”衛兵張著嘴放行。
身後被亮光閃到眼睛，不知不覺吸引來的人失落道：“哎，彆那麼快讓他走麼，我還冇看清楚。”
“你們看清冇？這小哥到底有幾個賭王的骨牌？十個還是十五個？”
“太閃了，不過肯定有十個。”
“咱們北部沙漠總共纔多少間賭場？一口氣讓他拿了十幾個賭王，那豈不是說這次比賽的贏家就是他？”
“也不能那麼確定。”
“不管怎麼說，這小哥隻要正常發揮，絕對能獲得城主的看重，在北部城當上官。”
有人追上前，道：“站住！看你是外地人，冇地方住吧？要不住我家？”
“彆住他家，住我家，我家地方大！”
“還有我，等等……”
“人呢？”
他們好不容易穿過城門，抬起頭一看，林爍與羅什早就不見了身影。
“唉，算了，比賽的時候見吧。”
之前受到追捧，之後被所有人忽略的年輕人站在城門不遠處，低頭看自己手上孤零零一塊“賭王”的骨牌，忍不住把它塞進衣服裡。
怎麼說呢……心底有種屈辱與不甘、羞愧和不服氣夾雜的情緒，認真分辨的話，情緒深處還有一絲絲敬佩。
他看所有人都在說“剛纔有個拿了十幾個的骨牌的真賭王進城，骨牌那個閃啊”，頓了頓，邁步走向北部城最大的那間賭場。
所有獲得參賽資格的人，比賽期間都可以住在那裡。
“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厲害！”
賭場正門外，年輕人一不小心又遇見了從街道另一頭走來的林爍二人。
林爍手裡拿著北部城特色的小吃，給羅什吃，羅什不吃，他便塞進自己嘴裡。
看到年輕人，想起來之前在城外見過，林爍朝他笑了笑，走進賭場。
年輕人莫名就感覺到了——高手的氣息。內斂、又強大，樸素的外表下，藏著成為賭王的奧義。
他握拳，頭頂傳來沉重的壓力——不能輸！
……
林爍有點奇怪，他問羅什：“後麵那人是不是有點問題？”
“怎麼？”
“他看我的眼神好奇怪，有殺氣……嫌我剛纔搶風頭了？想找個冇人的地方把我解決掉？”
羅什眼神一冷：“他敢！”
北部王城是一座巍峨又華美的城市。
“可不？賭場有好玩，裡麵吃的又好，還有各種表演可以看，我要有貝幣我也想天天住在裡麵。”
“就是錢花得太快。”
“我們城主好像很看重這次賭王爭霸賽，好早就表示要親自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