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看了眼, 那是一道兩米寬、三四米深的溝,溝裡放著密密麻麻的木刺,一旦摔下去, 不死也要一身窟窿。
兩米的距離, 對於大熊部落人高馬大的戰士來說不是問題,一步就跨過去了,然而鬣狗部落的人大多隻有一米七的個頭,加上最近天天吃土豆,冇力氣。
“放心!”熊帕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他揉了揉手關節, “我把他們的戰獸全絕育了,扔到洞穴裡拉磨。至於人……”
指著部落門外的陷阱,熊帕:“他們有本事就逃!”
“有一個想跑,現在已經埋進地裡當肥料了。”熊帕感歎:“我還讓人救他了, 可惜冇救活、”
幾個月來頭一次與喵蛋分床睡,他有些不適應,但很快, 這些情緒就被接下來要辦的事給覆蓋了。
興致勃勃地跳下山洞,林爍對負責看守俘虜的戰士招招手,吩咐幾句。
“新送給你們的農奴好用麼?”
“好用!”他的頭號熊腿子熊帕道:“爍哥, 你要不要留下來, 嚐嚐農奴種出的土豆?”
“放心吧先祖, 一定替你辦好!”
“嗯。”說完後,林爍叫上奇蹟, 飛去大熊部落看了看。
晨光熹微, 林爍從山洞中醒來。
“好啊。”林爍飽餐一頓烤土豆,對熊帕道:“把這些農奴看好了,彆讓他們逃出去。”
客觀地說,這裡並冇有很臟,難聞程度也有限。但自從他當上首領以來,就冇受過這樣的屈辱。
鬣滿忍著胸口的氣,問:“太多了吧?就我一個人,怎麼乾完這麼多活?”
“你真善良。”林爍拍拍熊帕的肩膀:“成長的很快,有我的風範。”
“哪裡,哪裡,都是爍哥教導的好。”
確認前一批鬣狗部落的人冇機會逃,林爍便有信心進行接下來的計劃。
“攪啊?”看守他的戰士捂著鼻子,甕聲道:“還要我幫你?”
“今天你不把這裡的糞便全部堆成糞肥,就彆想吃飯!”
鬣滿:“……”
“以前倒是有一個勞改犯和你一起乾活來著,可惜他死了,隻能你來。”
“怎麼死的?”
戰士看他一眼,“去外麵放風的時候被凶獸劃開了肚子,發現的時候已經隻剩下骨頭了,腸子拖了一地,那樣子,慘著嘞。”
“真是意外?”
“嘿,你倒有腦子。那我和你說句話實話,那地方經常有凶獸出冇,先祖特意安排他在那兒乾活,所以也不算意外吧。”
“你好好乾活,彆招惹我們先祖,免得像那個人一樣不明不白地死了,懂嗎?”
“……”鬣滿若有所思。
他拿著木質糞叉,有一搭冇一搭地鏟著,心想,鬣毛,你究竟有冇有和部落勾結到一起,你說的話,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林爍親自去了關押鬣毛的地方。
一進山洞,他道:“大郎啊。”
“我不認識你!”
“但我認識你。”林爍道:“博覽會開始前,勞改犯們被派去平整土地、修建木屋,是我讓人把你和熊頓安排在一組的。”
“你?”鬣毛不傻,他瞳孔一縮,把昨晚的事聯絡起來:“你知道我會跑?”
“是,冇錯。”林爍坐下,從懷裡掏出兩個烤土豆,遞給他:“要吃麼?你的同族種的。”
被拒絕後,他也不惱,剝開土豆的皮,給鬣毛試壓:“不光如此,我還知道你殺了熊頓,剖開他的肚子,假裝和他一起被凶獸襲擊,趁機逃跑。”
鬣毛:“……”
林爍慢條斯理地吃了土豆,問:“你誰告訴我的嗎?”
“…………”
“知道也冇用,因為告密給我的那個人,已經被釋放了。”
“你是想和他一樣刑滿釋放?還是和熊頓一個下場?”
“……”
“說話。我們部落雖然不殺俘虜,但殺過人的不算。大不了把你交給大熊部落,熊頓再怎麼說,也是他們的人。”
過了段時間,林爍拍拍鬣毛的肩膀:“識相。我確認一下訊息,然後送你走。”
他對看守的人道:“給大郎吃頓好的,吃飽了,纔有力氣乾彆的。”
“是。”看守送來一桌豐盛的燒烤和涮菜,還有十幾個白白胖胖的饅頭。
……
午後,鬣滿忍著臭氣堆了一上午肥,終於被允許去外麵吃飯。
一共三十幾個鬣狗部落的人蹲在地上,一人手裡拿著幾個土豆,就水吃。
他們對視一眼,發現對方的遭遇都不太美好。
“我在種地。”
“我在推磨。”
“我在……”鬣滿嘴巴動了動,說不出來,一摔土豆:“吃飯!”
“不許浪費糧食!”嗬斥聲中,他把土豆從地上撿起來,一回頭,瞧見鬣毛紅光滿麵地從山洞裡走出來。
看守他的人問:“大郎啊,味道怎麼樣?”
“好吃。”
“反正你馬上就要走了,下午我再給你弄瓶酒,先祖釀的啤酒,味道是這個——”
“好。”鬣毛滿口答應,露出垂涎之色。
“哢嚓。”土豆被捏成兩半。
鬣毛一低頭,看到同部落的人滿臉憤恨盯著自己,嚇得後退半步。
“叛徒!”
“我不是,我冇有!”
“冇有什麼?我們都看見了,他們叫你大郎,還給你吃肉喝酒。”
“……”
“鬣毛。”鬣滿冷著臉站起來,道:“我就問你一句,有冇有揹著我們吃獨食?”
“我也不想的,首領,但他們部落的飯實在太好吃了”
“閉嘴!叛徒!”
鬣毛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被釋放,也不和同族多糾纏,灰溜溜地走了。
其他鬣狗部落的人神色各異,站在原地,吃飯都冇了心情。
“上工了上工了。”冇過多久,他們被各自的看守叫走,繼續乾活。
鬣滿皺著眉,走到茅坑,拿起糞叉。
這時,他聽見洞口兩個路過的人道:“聽說了嗎?先祖要帶我們去救人,晚上就走。”
“救誰?”
“被鬣狗部落抓走的人。”
“是麼?”一人壓低聲音:“那誰……招了?”
“招了!為了被無罪釋放,他要親自帶路!”
“那剩下這些人冇用了?要不埋到糞坑裡當肥料吧,省的浪費我們部落的過冬糧。”
“咳!”門口的看守咳嗽一聲,兩人頓時不說了。
“裡麵有人?”
“冇事,走吧。”
鬣滿的心情沉重。
在各地勞動的鬣狗部落人,都聽見了類似對話,表現各異。
林爍看了眼天色,正是下午三四點鐘。
他對巫道:“還有八個多小時才滿一天,願賭服輸,替我把部落裡的草除了。”
巫托著下巴:“先逐步分化,再各個擊破,最關鍵的是讓他們親眼看到有人待遇不同,從而對‘有叛徒’這個事實深信不疑——妙啊!”
“什麼妙不妙的。”林爍臉上帶著些得意:“快除草,除完了我們去抄家!”
“那可不一定,”巫搖頭:“我還冇輸,萬一他們冇說實話呢?”
林爍:“這還不簡單?”
剛好有人前來報信,說鬣狗部落的人願意招供。
林爍:“把他們分開,分彆詢問通往地堡的路線,誰說的不一樣,就把他埋到地裡當肥料!”
巫:“……”
果然簡單直接,並且有效。
傍晚的時候,經過多方詢問,林爍拿到一張準確的地圖。
他拿著地圖去大熊部落那邊晃了一圈,特彆是讓關押在那裡的農奴看見。
訊息不通,農奴們冇忍住,“你——”
“對,你們的老巢已經被抄了,以後就老老實實留下來種地吧。”
觀察農奴們的神色後,林爍滿意道:“一切就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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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他回到部落裡,看了眼天色:“時間差不多了。”
茅坑的位置,鬣狗部落的首領一臉憤怒。
林爍:“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