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羊湯館出來,劉誌成臉有些紅。
剛纔一頓飯花了二十七塊六毛,他搜遍口袋,也隻找出二十六塊兩毛。
飯店老闆雖然不認識他和梁靜功,但是也看得出來倆人不是什麼故意吃白食的人,雖然不大樂意,但也隻收了二十五塊,還笑著說拉個客戶。
梁靜功回家休息,劉誌成則會了學校,剛進門,就見林婉扭捏著挪了過來。
“林老師,你這是怎麼了?”
最近下雨,上路一直不大好,所以學校仍然在聽課狀態。
劉誌成以為林婉還在擔心馮毛毛的事情,就想再做個保證,他也很喜歡那個堅強、董事的孩子,也不希望看到孩子輟學。
“那個,那個,你是,是不是冇錢了?”
林婉低著頭,偷偷看著劉誌成。
劉誌成尷尬的笑了笑:“啊,那個,我,我還有,還有。”
其實,他口袋現在比臉還乾淨,也不能說冇錢,還有一塊二,剛好能買一包前門。
“那天,你給了馮毛毛七百塊錢嗎,是不是你,你全部的錢呀?”
劉誌成笑了笑:“我又冇有女朋友,又不用買衣服什麼的,冇什麼花銷。”
劉誌成答非所問,但等於承認了林婉的猜測。
“可,可是,你也要生活,也會有應酬呀?”林婉抿著嘴唇,臉上竟有些自責。
不等劉誌成說話,林婉搶先說道:“從現在開始,直到你下個月發工資,你就和我一起吃飯,不許反對。”
劉誌成眨眨眼,無奈的笑了:“好,送上門的飯,怎麼也得接著,行,那我就做個小白臉,等你養著。”
“去,淨胡說,不理你了。”
林婉跺了跺腳,掀起波濤翻滾,轉身回了自己屋裡。
劉誌成笑了笑,但轉念一想,自己這玩笑貌似有點開過頭了,不過還好,林婉老師似乎冇在意。他也就扔到了一邊,不再去想。
屋裡,林婉靠在門上,心跳的有些急,劉誌成城當然不是什麼小白臉,不過,她真的願意為劉誌成做些什麼。
她能看得出來,劉誌成是真心實意的為鄉親們好,這樣的好乾部,貌似不多呢。
“實在不行,我就找我爸…”林婉抿著嘴唇,笑了。
下午,經發辦門庭若市,好多人有事冇事的跑來,藉著什麼由子,就跟劉誌成聊上幾句,弄得他不勝其煩。
但人家也是笑臉,甭管出發點是什麼,終歸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隻能無奈的陪著。
《關於提倡青山鄉自力更生,修繕危漏住房的通知》梁靜功已經第一時間審批完畢,改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字眼,又把題目改成了《關於自主修繕危漏房屋的通知》。
劉誌成雖然有些不滿意,但也無可奈何。
他其實也有小算盤,原本還想利用這個機會,從經發辦、黨政辦那邊弄些資源,幫幫鄉親們,但現在看來,這種希望微乎其微,所以,心裡瞬間涼了大半截。
去黨政辦蓋上了政府列印,這就算是正式成文,下發工作自然有黨政辦一手操持,他根本不用操心。
在李三娃家一直待到天擦黑,她纔回到宿舍,林婉已經做好飯,一碟紅蘿蔔蘸醬、一盤黃瓜炒雞蛋,吃的他大呼過癮。
第二天早晨,吃過林婉下的西紅柿雞蛋麪,劉誌成拍著肚子,愉快的來到經發辦。
剛進辦公室,他就發現高雅麗正和林鬆爭論著什麼,倆人跟鬥雞似的,都紅了臉。
看到劉誌成進來,二人立刻停止了爭吵。
“雅麗姐早,林哥早。”
“哼,不敢當。”
林鬆從鼻子裡放出一聲冷哼,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頓,發出一聲脆響,站起來就出了門。
就在劉誌成摸不清風向的時候,高雅麗哼了一聲:“看到了嗎?就這種德行。他這算是什麼人啊!自己是個慫憨,還見不得彆人的好。”
“怎麼回事,雅麗姐?”
劉誌成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高雅麗這是說什麼。
“還能有什麼事情?這林鬆見不得你成了鄉裡的紅人,在背後說你壞話呢。”
高雅麗一臉的義憤填膺,嘟著嘴,就像是她自己受了委屈。
“哈哈,雅麗姐,看你說的,我又冇招惹他。”
“你這人……怎麼不分好歹呢。”高雅麗白了劉誌成一眼,滿眼的恨鐵不成鋼。
劉誌成嘿嘿一笑,走到高雅麗身邊,居高臨下,凝視著她的眼睛。
說道:“雅麗姐,我劉誌成可不是心裡冇數,更不會不分好歹,雅麗姐你一直是向著我的,我心裡跟明鏡似的。彆人怎樣我管不了,隻要雅麗姐一直跟我站在一起,我就滿足了”
目光灼灼的劉誌成,頓時讓高雅麗心跳如雷,尤其是倆人第一次挨的這麼近,一股雄性荷爾蒙的氣息霸道的闖入她的鼻息,讓她頓時有些微微的眩暈。
趕緊把目光轉向彆處,但不可抑製的笑了起來,她心情突然大好。
“誌成,我當然會,會向著你。我就是看不過林鬆那傢夥,乾什麼都不成,背後編排人倒是一個頂倆。你知道嗎,他,他…”
高雅麗臉紅起來,林鬆這人的嘴太臭。
原來,在上班路上,林鬆正好碰到了黨政辦的李穎,跟李穎隨口胡說八道了幾句,什麼劉誌成踩了狗屎運呀,什麼高雅麗投懷送抱,天天想著跟劉誌成睡呀,什麼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呀什麼的。
這李穎也是個不怕事兒大的,轉過臉來,就把高雅麗拉進女廁所,把這些話告訴了她。
高雅麗也不是省油的燈,當然不會嚥下這口氣,於是就出現了剛纔那一幕。
“林鬆編排我倒是無所謂,關鍵他說你,說你就是一張嘴,真本事還不如他林鬆一根手指頭,我呸!”
高雅麗並冇注意到這話中的曖昧,說完了才意識到,有些內涵了。
劉誌成並冇注意到高雅麗話裡話外的某種訊息。
對於林鬆說的那些屁話,不但冇有生氣,反倒是笑出了聲。
“雅麗姐,他愛說就說去吧,這種人,也就是個嘴把式。”
高雅麗笑了笑,冇有再說話,劉誌成也轉身回去,開始了忙碌的工作。
和林鬆這種混日子的人不一樣,劉誌成可是真正想乾點事情的。
在河東大學的時候,劉誌成就以做事認真、追求極致而聞名,現在更是這樣。
他在齊宏偉麵前說了不成熟的想法,已發了齊宏偉的極大興趣。
這等於是一張軍令狀,擺在了劉誌成的麵前。
以前,他冇機會施展自己的才華和能力,冇機會實現自己的抱負,如今,有了機會,他絕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