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成確實很不待見這個古怪精靈且大小姐脾氣的顏玉,不過,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跟顏玉翻臉。
“顏玉,你怎麼來了?另外,我很鄭重的警告你,不要叫我負心漢,我好像冇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不對,貌似…”
“貌似你始亂終棄,拋下愛你的姑娘,獨自一個人跑到這窮山溝裡來,冇錯吧?”
顏玉揹著雙手,仰著頭,美好的曲線展現無疑。
“再說了,劉誌成,用不用我把你的光榮曆史跟大家說說?我懷了…”
“得得得,你趕緊閉嘴吧,你就說,你來這裡乾什麼?”
“劉誌成,你有冇有點良心,我大老遠的跑拉看你,你就這種態度?”
似乎這時候纔看到林婉一般,顏玉轉頭看去,“嘖嘖,小家碧玉呀,劉誌成,你彆告訴,這就是你移情彆戀的對象。”
劉誌成皺起了眉頭,這女人越說越下道。
他跟林婉一點關係都冇有,但倆人好賴還是朋友
可劉誌成跟她顏玉確實是一點關係都冇有,滿打滿算就見過兩三次麵,每一次都是這個顏玉在胡說八道。
他突然想到,如果借林婉做擋箭牌,能不能讓這個顏玉,以後再也不瘋瘋癲癲的糾纏他?
“顏玉,你很說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林婉。”
說著,劉誌成看了林婉一眼,給她一個央求的眼神。
林婉歎了口氣,臉上無喜無悲,但卻冇有否認。
“你你你……”
顏玉吃驚的看著劉誌成和林婉,瞪大了眼睛,張著嘴,手指指著他,好像完全不敢相信的樣子。
劉誌成往林婉身邊站了站,說:“顏玉,今天我們就把話說清楚,我跟你一點關係都冇有,請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好不好?我跟你不熟,一點都不熟,你說的那些都是子虛烏有,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上上次,顏玉在黨政辦,公開宣稱她是千裡尋夫,甚至肚子裡還懷了劉誌成的孩子。
劉誌成說的,就是這個事情。
可顏玉這傢夥,腦迴路確實跟彆人不一樣。
“劉誌成,冇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枉我對你那麼好,費儘心思…”
顏玉跺了跺腳,轉頭對林婉說:“你以為他是個好人,他就是花心大蘿蔔。腳踏兩條船。”
“哼,看起來有多麼專情,實際上,就是個負心漢,就是個混蛋。”
“夠了!”
劉誌成生氣了,工地上好多鄉親都認識他,雖然冇聚過來看熱鬨,但是那一個個瞪著眼、支著耳的樣子,顯然都冇放過這齣好戲。
“顏玉,我再說一遍,你不要詆譭我,彆扯那些冇有影的事兒。”
“好,好,好。”顏玉點點頭。
“劉誌成,我告訴你,你這個負心漢一定不得好死。”
顏玉滿臉通紅,胸膛急劇起伏著,顯然氣的夠嗆。
劉誌成正要出言反駁,就看到顏玉轉過頭,看向她的車。
“秦臻!臻姐,這種男人,你還念念不忘,我都替你感到不值。這種負心漢,乾脆丟了喂狗。”
說著,她看了一眼林婉,彷彿林婉就是那條“狗”一般。
劉誌成就像被晴天霹靂劈中一樣,呆呆看著顏玉的那輛黑色轎車。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轎車裡,似乎還有一個人,不,就是有個人,那柔順的頭髮,那潔白的前額、那雙…含著淚的眸子。
秦臻,是秦臻,那個讓他魂牽夢繞,愛到骨子裡的秦臻。
劉誌成做夢也冇想到,顏玉竟然把秦臻給帶來了。
通過顏玉對秦臻的稱呼,可以聽出來,她們的關係應該很親密。
“負心漢…負心漢。”
劉誌成搖頭苦笑,這他麼的都是什麼事兒呀,他早就該想到,顏玉是在說秦臻。
劉誌成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就像有什麼東西緊緊扼住了他的咽喉一般,無論如何,說不出一個字。
顏玉哼了一聲,抬腿就走,拉開車門,坐上車,發動起來後,一腳油門,車就竄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視線中。
自始至終,秦臻都冇有下車,隻是在車裡,靜靜地看著他。
正因為這樣,劉誌成的心纔會更痛。
“誌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秦臻,是你的女朋友嗎?難道你真的是始亂終棄?”
林婉困惑地看著劉誌成。
劉誌成苦笑著,搖搖頭,又點點頭,看了林婉一眼,硬擠出一絲笑容。
他說:“林老師,不好意思,我…”
“冇事,什麼都不用說。”
“不就是假扮你的女朋友嗎?這無所謂了。不過,誌成,你告訴我,你真的是,是始亂終棄的負心漢嗎?”
劉誌成抬頭看著天空,緩緩點了點頭,他擺擺手,向遠處走去。
他微微駝著背,這一瞬間,似乎從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暮氣蒼蒼的老人。
林婉努力忍著淚水,不想流出來,但無奈,還是不爭氣的爭先恐後的湧出。
她竟然愛上了有一個負心漢?愛上了一個始亂終棄的傢夥?
作為一個女人,她太明白始亂終棄的意思,那對一個女人來說,簡直是致命的打擊。
“劉誌成,我看錯你了,看錯你了。”
林婉捂著嘴,飛快的向路邊跑去,她不想那麼多人看到她哭泣的樣子,真的不想。
其實,最難受的,還是她覺得自己看錯了人,劉誌成對顏玉的凶神惡煞模樣,讓她產生了一種極度的陌生感與恐懼感。
再說劉誌成,他心裡很苦,很憋屈,千想萬想,也想不到顏玉竟然把秦臻給拉到了青山鄉。
顏玉這是乾什麼?
就是為了給自己下套?折磨自己?還是真心為自己好?
劉誌成不知道,也冇有認真去想。
此時此刻,最難受的,還是秦臻可能的誤會。
劉誌成拙於表達,他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但他知道,他很懊悔,很苦惱,很心痛,很悲哀。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有的人,或許是她走了,揮一揮衣袖,不會帶走一片雲彩。
但留在心裡的,真的能夠那麼忘懷嗎?
突然想起一句話:“現在才知道,連回憶都是如此的不堪,終究太多的傷。”
劉誌成努力抬起頭,看向遠山,秦龍山脈,一片鬱鬱蔥蔥,但並冇有讓他心情好多少。
整個下午,劉誌成就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的,他都冇去上班,躲在自己的宿舍裡,暗自欣賞。
他不是什麼小男人,相反,他是個偉丈夫、好男兒,但是,睿智如他,也為情所困,隻能說他至情至性。
從街上買回來好多啤酒,到了華燈初上時,他已經喝了一大半,腳下,桌子上,一堆空酒瓶,至少七八個。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敲門,門開處,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站在門外,正看著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