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成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就是跟前麵維修危漏房屋那樣,采取群眾作戰的戰略。
這樣,或許大家能夠付出最小的代價,就能有最大的產出。
村民互助小組,把所有的村民組織起來,從外麵聘請一個兩個技工師傅,帶領他們蓋房子。
所有材料從廢墟之中找,找不到的,劉誌成會找其他村子募捐,再不行的就買。
在這種特殊時刻,這種特殊形式下,也隻有這個辦法,才能讓鄉親們最快的時間住上屬於自己的房子。
蔣大同聽了劉誌成的計劃,感到有些為難。
“怎麼了?你覺得這個計劃不好?”
“不是不好,劉乾部,是大夥兒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殘,這個事兒恐怕難辦呀。”
“不難辦,如果覺得難辦那就發動村裡的父老鄉親,大家一起努力,共渡難關。”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選擇地址,趁著現在大家還能有地方住,趕緊施工建設。”
蔣大同張張嘴,可是覺得自己確實無話可說。
劉誌成也冇辦法,這是無奈之舉,他當然希望拉進來一直一千人的施工隊,五天該處三十棟新房子,問題是,做不到。
外麵還下著陰陰細雨,劉誌成去了廣播室,打開了大喇叭。
“鄉親們,我是劉誌成,前些日子,咱們村兒後山發生了滑坡,由三十多棟房子被夷為平地,鄉親們損失慘重。”
“由於村部措施及時、得當,我們的生命財產安全得到了最大保障,這是值得我們高興的事情。”
“家園冇有了,我們怎麼辦?難道我們能一輩子住在老鄉家裡嗎?”
“鄉親們,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振奮精神,開展生產自救。”
“房子冇有了,我們蓋房子,莊稼倒了,我就把它扶起來,摔了一跤,雖然疼,但是不要緊,我們爬起來,擦乾眼淚和鮮血,繼續往前走。”
“鄉親們,市委市政府、縣委縣政府,包括咱們鄉政府,都冇忘記大家,因此,給我們撥了一筆款子。”
“但是,陷入一件,這筆款子絕對不夠給每家鄉親蓋新房子。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劉誌成坐在話筒前,表情嚴肅,直直的看著前方,似乎一個堅毅的雕像。
他說:“我們必須給每位鄉親蓋新房子。我相信,任何人,都不會願意看到這些鄉親,一直住在彆人家。”
最近這幾天,根據蔣大同和那兩個駐村民警反饋的訊息,租戶與房東的矛盾時有發生。
有的是房東剋扣口糧,有的是租戶挑三揀四,有的是嫌屋裡太小,有的是嫌租客太鬨。
持續的時間越久,越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並不是房東不好,也不是租客太差,而是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儘快給大家新建房子,就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鄉親們我們現在確實很難,但是政府而經濟狀況又冇辦法托底,怎麼辦?我們難道真的就要寄人籬下一輩子嗎?”
“不,絕不可能!遇到事情撒潑耍賴甚至亂髮脾氣,那都是小孩子做的是,大家想想,是不是這樣?我們是大人,歲數這麼大了,遇到事情怎麼辦?當然是想辦法解決事情。”
“我在這哩嗚裡哇啦說了這麼多,就是要給大家找出一個解決辦法。”
“我跟蔣村長商議了一下,大家都是鄉親,互幫互助是應該的,所以,隻要有誰願意站出來,幫著這些受災村民蓋房子,一天給十塊錢補助。”
“這錢確實少,可能也就是一瓶酒錢,一盒煙錢,但,鄉親們呀,咱這屬於義務奉獻,是不是?”
“當然,我是希望大夥兒自願站出來。”
……
劉誌成真就是烏拉烏拉說了好多,從怎麼解決人工問題,到怎麼解決材料問題,再到賬上的錢怎麼,群眾怎麼監督,都一一作了說明。
講完話後,他在村部坐下,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會願意義務幫忙。
現在,在外麵打工,一個月的工資怎麼也得七八百,如果去工地上班,可能更多,或許能到一兩千。
在村裡,幫鄉親們蓋房子,一天才十塊錢,這不是義務奉獻是什麼?
蔣大同也覺得,這錢給的少了,甚至不如不給。
劉成不認同,這錢確實少,如果跟大家的奉獻精神相比,確實太少。
但是這錢,是一種象征,象征鄉裡對這些鄉親們的支援和愛護。
正說著,陸續有鄉親來村部報名,準備參加這個義務建房隊。
劉誌成和蔣大同都十分高興,立刻給大家做了登記。
到了晚上,這個建房隊的人數,竟然達到了一百多人。
當天晚上,劉誌成給許美靜打電話,向她彙報了三戶莊村的情況。
許美靜說她會立刻跟縣裡住建部門聯絡,儘快審批新的宅基地。
劉誌成說宅基地的具體位置明天能夠定出來,到時候,他回鄉裡彙報,
“誌成,不是讓你在家休息幾天嗎?你乾嘛跑三戶莊去?”
“美靜姐,你也知道我,我怎麼能閒得住,咱們鄉情況不斷,各種事情那麼多,就是休息,也休息的不踏實,所以,我就到這邊來了。”
許美靜似乎猶豫了一下,問道:“今天謝廣田過來撤了投訴,另外趙平鼻青臉腫的,直接請假回家了。誌成,知道是什麼情況嗎?”
劉誌成跟許美靜冇什麼防備,但是這種事情,卻不適合四處宣揚。
“啊?美靜姐,你說趙平鼻青臉腫?是什麼情況呀?”
他迴避了許美靜的問題,問起了趙平的情況。
即使需要隱瞞,他也不願意欺騙。
許美靜也不知道趙平為什麼會如此狼狽,雖然心中很是懷疑劉誌成,但也冇再說什麼。
掛斷電話後,劉誌成陷入了沉思。
趙平到底冇有活成自己希望的那個樣子。
他是聰明人,本不該這樣,前途應該十分遠大纔對。
但是,為了麵子,趙平可謂是迷失了自己。
一開始,受到挫折後,他就像一個蝸牛一樣,蜷縮和身子,把自己藏在了那個殼裡。
終於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他又開始過分的要麵子。
身段放不下來,還處處爭強好勝,自認為這樣就能讓自己臉上多一些光彩。
以為被一個女人領導,就是對自己的貶低和侮辱,所以開始掰手腕,甚至導向龔雲峰。
殊不知,這樣做隻會讓他記丟失了麵子,更冇有了裡子。
其實,裡子真比麵子重要,隻有得到了裡子,麵子才真正會有。
這也給了劉誌成一個很大的啟發和竟是,就是千萬不要那麼幼稚,那麼爭強好勝,那麼裝模做樣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