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強最不本,把宋少平的意思跟劉誌成一說,劉誌成就明白了宋少平的意思。
主要目的不是蘆花雞額,認識那片樹林呀。
那片樹林看著比較茂盛,但是,也就是那一圈兒,大概二三十畝地的樣子,內圈,其實是一大片空地,層層疊疊的安葬著二道梁子村許多故去的老人。
說白了,這就是祖墳,除了祭祀和春節清明之類的節日,本村人都很少進樹林去打擾先輩的安眠。
“老趙,你甭管了,我跟宋經理解釋一下。”
放下電話,劉誌成有希望奇怪,這個宋少平,昨天哭著喊著要會現場,今天竟然偷偷普默默的自己又回去了一趟,這是搞什麼鬼?
雖然說單純農業項目比如租賃土地或者承包荒山,跟村裡簽合同就行,但鄉裡要是不批的話,這合同就是廢紙一張呀。
難道宋少平有彆的打算?
他要那片樹林自乾啥?
搞養殖?
似乎冇必要弄得那麼神秘兮兮。
難道要用來砍伐?
劉誌成被自己得猜測嚇了一跳,他不清楚這是柳長閣、柳長亭兄弟倆的意思,還是宋少平自己的意思。
他給柳依依打過去電話,冇想到柳依依的電話竟成了空號,這把他給鬱悶的。
本來想給楊素蘭打個電話,但覺得不大合適,也就冇打。
忙乎了半個多小時,他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身子,打開了電腦。
前幾天,他讓喬東健註冊了個即時通訊賬號,作為青山鄉政府的專用號。
除此之外,還在一些著名網站的聊天室、BBS上,註冊了賬號,釋出了一些關於青山鄉的新聞、照片等。
一開始,一天也不過三個五個十個二十個的點擊量,十分可憐。
這幾天,瀏覽帖子的人明顯多了起來,好多人都留了言,除了做廣告的和無聊罵街的人之外,許多人或是提出了質疑,或是表達了喜愛。
他跟喬東健分彆負責幾個賬號,給網友們回覆各種問題和留言,互動效果還不錯,好多人表態,說想要來青山想看看。
當然,也有一些人根據圖片斷定這一定是南方某省某不知名景區的景物,被他們搬到了北方,欺騙網友,其心可誅。
針對這樣的質疑,劉誌成和喬東健都是很那機芯的向對方解釋,並誠摯邀請對方到現場來看一看。
回覆帖子,有福偶去了半個多小時。
劉誌成喝了口水,給宋少平打過去電話。
冇想到宋少平電話占線。
臨下班,他收到一個簡訊,是張揚發來的,說要請他去西街拉麪館吃飯。
拉麪館冇啥好吃的,不過味道很正宗,劉誌成經常去那裡。
但是,張揚竟然提出要跟他吃飯,這可讓他有些納悶兒了。
他們之間,已經很少有交集。
哪怕是工作上,也隻是在黨組會議上或者是黨組學習時,會碰麵。
但每次碰麵,他們基本上都是無視對方的。
劉誌成還好,至少會主動向張揚問好、致意,但張揚壓根兒就把他當成空氣。
今天這是什麼情況?
他想了想,覺得可能是跟孫瘸子的事情有關。
他一直存有疑慮,就是張揚為什麼會讓孫瘸子對他下死守。
如果說,隻是單純地官場鬥爭,真不該這樣做。這等於是打開了一隻潘多拉魔盒。
想想看,如果每個參與博弈的人,都想著把對方,不,對手人道毀滅,那會是一種什麼情況?
基於這種疑問,他給張揚回了兩個字:“可以”。
下午下班後,劉誌成來到了拉麪館,一進屋,就看到了張揚,麵前擺著一疊拌牛肉、一盤版羊雜,還有一份小蔥拌豆腐,然後是一瓶啤酒,正在自斟自飲,十分逍遙。
“張鄉長。”
“誌成呀,何必那麼省份呢,咱們也算是好朋友了,是不是?”
“不敢,不敢高攀,做張鄉長的朋友,會死的很慘。”
劉誌成揶揄道:“不做朋友,也會死的很慘,哈哈。”
張揚的嘴角抽動了下,說:“你看看,你看看,我就知道你是牢騷滿腹,所以特意約你聊聊天,嗯,解釋一下。”
張揚讓服務員拿來一瓶啤酒一隻杯子,親自打開,給劉誌成斟滿。
“來,喝一杯,這兩天,雨季應該過去了,天氣也愈發熱了起來,河北起啤酒,確實涼快點。”
航洋舉起了酒杯,劉誌成也不矯情,拿起杯子,一起喝了一大口。
“現在,我們鄉已經進入高速發展時期,誌成,以前咱麼你鬥來鬥去,其實是為了搶奪那點資源。”
“其實,我們個人之間,並冇有什麼不可化解的矛盾,你說對不對?”
“咱倆之間,也冇有什麼個人恩怨,是不是?”
劉誌成一直沉默不言,要看張揚會怎麼表演。
“我們不要鬥了們現在我們需要的是穩定,是壓倒一切的穩定,我們應該團結在許書記和趙鄉長周圍,把我們的事業搞好,你說對不對?”
如果真是這樣,倒好了。
可是,劉誌成半句也不信。
他覺得,要麼是張揚聽到什麼風聲,想要打探一下劉誌成的態度,要麼就是遭受到了上麵的壓力,準備暫時罷手。
其實,關於孫瘸子的實情,雖然極度危險和緊張,但因為冇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劉誌成並不打算追究什麼。
當然,如果有關部門要追究,他也絕對不會進行阻攔。
至於第二個可能,他倒是舉雙手讚成。
想要完成青山鄉振興的任務,依靠一兩個人是遠遠不夠的。
隻有整個班子甚至整個政府上下一致,勠力同心,纔有更大可能。
發展的道路永遠不會是一帆風順的,必然會出現許多這樣那樣的事情。
現在,鄉鎮府還算穩定,除了大家確實比較敬業之外,也跟所有部門都冇什麼油水有關。
但是,隨著青山鄉的發展,一些部門肯定會有相比來說更多的收益。
那時候,鄉政府內部一定會出現不和諧的雜音。
那時候,雖然稱不上內外交迫,但至少是前所未有的複雜。
基於可與預期的困難,他真的希望黨組班子能夠拋棄一切前嫌,精誠團結,一致對外。
“張鄉長,說實話,你跟我說這些,冇用。”
“自始至終,我從來冇有做什麼破壞團結的事情,有的人胡亂猜測,有的人心胸狹小,看不得彆人上進,這都是發橫矛盾的原因。”
“但我從來冇有主動做過什麼。”
“所以,我這邊,冇有問題,我很願意跟所有同誌齊心協力,並肩戰鬥。”
張揚伸出了大拇指,說:“好,很好,非常好。”
“誌成呀,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那個,還有個事兒,我要跟你說一下。”張揚看向劉誌成。
劉誌成心知,戲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