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結果怎麼樣?”
洪昌心中隱約感到不對,肖景峰他知道,那個席晚舟,他更知道。
席晚舟作為省電視台的當家花旦,擔任一檔法製節目的主持。
但是,這位席大支援,愣是把一檔枯燥的法製節目,弄成了火爆的娛樂節目。
每當這個名為“法製在線”的節目開播,收視率就會飆升,都願意看這位潑辣、直率,果敢的支援人通過一個個案子,描寫世間奇事,直擊人生百態。
前段時間,法治在線節目中的“女大學生逃學之謎”,讓西原縣公安局狠狠地露了一把臉。
洪昌曾經特意把這一期看了好幾遍,席晚舟分析問題十分到位,目光十分督導,思維十分縝密。
如果不是隸屬於省電視台,他一定想辦法把這個席晚舟弄到紀委來,這絕對是個好苗子。
但是,同樣的,這樣一個人,如果發信某種不公正的問題,也會掀起很大的輿論風暴。
“查過了,跟縣人民醫院的解雇哦完全不同。”
“根據省人民醫院的檢驗,殘留物中,含有巴豆和瓜蒂。”
“巴豆?瓜蒂?”
“是的,洪書記,這是兩種中藥,巴豆是瀉藥,瓜蒂是吐藥。換句話說,工人們上吐下瀉,根本就不是什麼食物中毒,而是被人下了藥。”
“我們通過青山鄉派出所,已經拿到了食物殘留物,從市人民醫院那邊,也檢到了瓜蒂和巴豆兩種成分。”
洪昌噌的一下站起身來,揹著手,在屋裡多了幾個來回。
“立刻想辦法聯絡肖景峰,絕對不能然席晚舟報道這個事情。”
“另外,重新調查這個案子,劉誌成那邊,不要把他當成調查對象,而是協助調查對象,明白嗎?”
彆看“調查對象”和“協助調查對象”,隻有兩字之差,但是,他們所受的待遇和性質是完全不同而。
調查對象,指的是那些可能違反了黨紀政紀的同誌。
協助調查對象,指的是由紀委邀請,協助紀委對某件事情或某位同誌進行調查的同誌。
說白了,一個可能是罪犯,一個可能是功臣。
原本,劉誌成是被當做調查對象,滯留在某處的,但洪昌一句話,他的身份就發生了改變。
房間裡,有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張桌子,所有的東西,都被厚厚的橡膠包裹。
在牆角位置,有兩隻監控攝像頭,將整個房間的情景籠罩在內。
劉誌成合衣躺在床上,眼睛微微閉著,心靈已經完全放空。
如今,他被紀委放在這裡,跟外界完全隔絕,甚至不知道時光的六十,所以,他乾脆不去想任何事情,難得清閒的機會,怎麼能輕易放過?
監控室,周應合和曹康峰看著監控器螢幕,閒聊著。
“這傢夥倒是清閒,他是真睡了,還是假睡了。”
“小曹,你睡覺能兩個小時擺一個姿勢?這傢夥冇睡著,最多算是閉目養神。”
“閉目養神?不是吧,這傢夥心理素質這麼好?”
曹康峰臉上有了怒意。
凡是到這裡的,哪個不是誠惶誠恐,意誌消沉,歇斯底裡,痛苦流涕?
但就是這個劉誌成,表現的十分淡定不說,還給他們上了一課。
是可忍孰不可忍,曹康峰猛地站起來,就向外走。
“哎哎哎,你乾什麼去呀?”
“周哥,你彆拉著我,去給這小子上上課。哦,不是,我是去檢查一下監控設備,我發現,監控設備好像出問題了。”
周應合一把扯住曹康峰,說:“你可彆胡來,周哥事情還冇有定論,現在可以說是調查階段。”
“你該清楚,你要做的可是違法的,康峰,這個劉誌成跟比人不一樣,你不要胡來。”
曹康峰正要說什麼,監控室門推開,衛強出現在門口。
“衛主任。”周應合和曹康峰趕緊向衛強問好。
“劉誌成情況怎麼樣?”
“自從進了房間後,他就那樣,一動不動,差不多有兩個多小時了。”
衛強看了看螢幕,說:“他的事情,目前有些疑點,不要把他當做調查對象對待,明白嗎?”
“你們倆負責他的案子,一定不要放過任何可疑之處,更不能飯教條主義、經驗主義錯誤,明白嗎?”
“是,衛主任,我們明白了。”
曹康峰趕緊答應,他偷偷看了周應合一眼,要不是周應合攔著,這虎俄日,他已經去給劉誌成上手段了。
但就這一分鐘的時間,事情竟然完全發生了逆轉,這是始料未及的。
曹康峰想起劉誌成說的話,就說道:“衛主任,如果從劉誌成的角度值,和誰讓似乎還真是一點成功衝,撇開他的身份和申訴不說,食物中毒,怎麼一共就那麼十來個人?”
“工地的就餐時間是統一的,有問題應該是差不多所有人都有問題吧。”
衛強拍了拍曹康峰的肩膀,說:“冇想到你小子也注意到這問題了,不錯,有進步。”
“你們不用一直守著劉誌成,可以給他一些自由活動的權限,然後按照你們發現的問題,去給我尋找答案,明白嗎?”
周應合和曹康峰知道,劉誌成的案子應該是翻案了,而且肯定是有了重大發現。
他們現在所要做的,其實就是夯實證據鏈條罷了,找不找得出證據,其實冇有太大關係。
不過,他們還是準備,根據一些蛛絲馬跡,找到一些新線索,甭管是為劉誌成脫身的,還是上套的,都要去做。
劉誌成自然不知道這個情況,他現在心中一片空白,什麼都冇思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站了起來,活動一下身子,關節發出卡卡的響聲,
這時候,其實已經到了晚上,也就是說他來到紀委,基本上已經過了大半天的時間。
就在他猜測現在幾點時候,門開處一個麵帶微笑的中年人出現在門口,手裡還端著兩個托盤,裡麵盛著幾樣菜和兩個饅頭。
“來,快來搭把手,我這快端不動了。”
劉誌成趕緊過去,伸手結果一個托盤。
他的注意力都在這箇中年人身上,至於周應合,看都冇看一眼。
“什麼也彆說,好好吃飯。”
中年人是衛強,他也不跟劉誌成說話,自顧自的吃著飯。
劉誌成是一點心師都冇有,進了這裡,說句難聽話,是死是活根本不受他自己的控製。
基於這一點,所以,他吃起東西來一點瘦臉都冇有,說好聽了,是狼吞虎嚥,說難聽了,就跟冇心冇肺的豬一樣。
衛強其實在暗暗觀察著劉誌成,在他眼中,劉誌成絕對是一個很自信、很倔強的人。
他把劉誌成所表現出來的一切,當成了一種倔強,這有很大偏差。
可不得不說,這或許也是一種認可。
“吃完飯,我們出去散散步,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