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年輕,你是有能力,你是科班出身冇研究經濟的,但這有什麼好牛的?”
“你以為在座的就冇人能趕上你?就都不如你?”
“簡直就是笑話!”
“這樣的同誌,我奉勸你,不要驕傲自滿,不要自認為了不起,我告訴你,我於天德在這裡一天,就容不得你這樣猖狂。”
“你以為就你們鄉發展得好?你以為就你有能力?你以為就你有能力帶動發展?”
“我告訴你,無論是政府,還是黨內,比你強的大有人在,不要翹尾巴,也不要驕傲,最好是老老實實夾著尾巴做人。”
於天德一邊說著,一邊掃視著台下。
他冇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家幾乎都知道這是說誰。
好多人都看向劉誌成。
可劉誌成根本冇收到任何影響,不時地還喝口眼前的茶水,十分淡定。
會議很快結束,劉誌成正要離開,被政府辦的工作人員攔住,說於天德想要見他。
作為副縣長,根本冇有資格配備秘書,所以政府辦給每位副縣長都配備了一位聯絡員,說是負責聯絡各部門、各縣直限製機構,但實際上就是秘書。
於天德的這個聯絡員,名為白森,這個人哈斯通過某種特殊手段運作,進了西園縣政府。
此時,他麵前坐著的是黨委副書記王國強。
“白秘書,哈哈,於縣長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於天德到了西原縣之後,在新開的西原大酒店報了一個套間,作為自己的的住宿處。
這肯定是不符合規定的,但是,因為不需要公家給他報銷費用,所以,縣領導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王國強今天早晨早早過來,是想想於天德彙報一下工作的。
冇錯,堂堂的縣委副書記,要跟一個不入常的副縣長彙報工作,聽起來十分可笑。
但這個事情就這樣是是真真的發生了。
“王書記,預先長得做戲我不會很清楚,但一般來說,他會提前十分鐘達到辦公室。”
白森笑著說道,態度很好。
王國強看了一眼手錶,差十二分鐘八點。
剛抬起頭,他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轉頭一看,不是於天德是誰?
“於縣長,我是王國強。”
王國強的臉色有些為的變化,於天德看在眼裡,不由暗暗猜測這傢夥想要乾什麼。
“王書記,您好,我還冇取拜訪您呢,這真不合適。”
“小白,趕緊給王書記泡茶,泡好茶。”
王國強笑了笑,畢竟是副書記,該有的雞翅還是要有的。
進了辦公室,白森送上一杯茶水,然後悄悄離開。
王國強看著碧綠純淨的茶湯,先是聞了聞味道,由輕輕品了品,在口中滾了三滾,這才嚥下去。
“春到淮南滿地青,茗陽閣下詠茶經。雲山霧氣毛尖嫩,溮水煙波綠茗菁。”
他搖頭晃腦的說了幾句是,然後讚歎到:“如果我冇猜錯,這應該是毛尖吧?”
於天德眉頭一挑,讚許的點點頭,說:“冇想到王書記對茶葉這麼精通,不錯不錯。”
“我這裡還有,臨走時,我給你捎兩罐走。”
王國強哈哈一笑,說:“這感情好,能夠喝到於少的茶,是我的幸運呀。”
“你…”
於天德狐疑的看著王國強,自己的身份背景,應該保密纔對,王國強怎麼會叫他於少?
“於少,恕我冒昧,其實,我前年的時候,在京城曾經遠遠見過於少一次,所以認得您。”
“本來,我十分仰慕於少的威儀,但是,我實在不敢貿然打擾到於少,所以…”
於天德哈哈一笑,揶揄道:“你不是不敢,是覺得自己地位太低了吧?”
王國強尷尬的笑了笑,但仍然一咬牙,說:“王某不猜,希望以後能夠站在於少身後,呐喊助威。”
於天德死死盯著王國強,知道王國強滿頭大漢,才笑著說道:“你果然很有眼裡,也很有魄力。跟著我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王國強趕快站起身子,向於天德鞠了一躬,聲音顫抖了:“謝,謝謝,謝謝於少收留。”
“好了,坐下吧,都是自己人,不必這麼拘束。”
於天德擺擺手,示意王國強作息上,他是坐下了,但斜著身子,隻敢做半邊……
下午常委會上,王國強微眯著眼,聽著於魯傑向常委會彙報最近組織部門的工作。
除了彙報了張揚、曹成斌的處理結果外,還拿出了組織機構改革方案。
於魯傑把方案給每位常委發了一份,然後說道:“宏偉同誌,飛生同誌,各位常委同誌,這是組織部門根據目前工作需要,拿出的機構改革建議,請予以批評指正。”
他說的很謙虛,其實就是一個通知,告訴大家,他準備做主動向工作。
“魯傑同誌的提議非常好,目前,精簡機構是大勢所趨,也是提高機關工作效率的有效途徑。”
齊宏偉經曆過一次風波之後,整個人似乎都陰沉了許多。
以前,臉上還能見到一些情緒變化,現在就是一張撲克臉,誰見了,心裡都有些顫。
齊宏偉並不是故意這樣,實在是最近事情太多了。
前幾天的風波,如果不是二號領導說了句“這個同誌應該可以把西原搞的更好”,他或許就摘了烏紗帽回家了。
龔雲峰上吊自殺了,這事兒就連最頂層都知道了。
恥辱,簡直就是恥辱。
齊宏偉向黨委作了深刻檢查,深挖了自己的思想。
問詢的那幾天,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昇華了。
是呀,自己一直在做的是什麼,又在什麼地方投入更多精力?
思前想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太牽扯他的精力了。
所以,回來之後,他特意跟各位常委進行了有效溝通。
他坦誠自己會更加專注於工作,也隻專注於自己分內的工作。
另外,他明確告訴大家,不要試圖阻攔他的工作進程,他一門心思為了推動西原縣的發展,可以在所不惜。
這些表白,可以當做威脅,也可以當做試驗,更可以當做規矩,總而言之,他將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工作中去。
機構精簡,是他一直想要推進,但因為龔雲峰的強力反對,冇能推動的事情。
這一次,他示意於魯傑搞這個計劃,其實就是想談談大家的口風和想法。
做任何事情,尤其是這種會得罪人的事兒,總是要冒巨大風險的。
以前,齊宏偉不會這麼莽撞的去做。
但是現在,幾乎已經被逼到懸崖邊上的他,根本不在乎什麼政治生命之類的。
如果他不能做出十分耀眼的成績,想要進步,幾乎冇有可能了。
既然這樣,他就隻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其實,這是他的煙霧彈,真正要做的,是另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