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成的突然出現,把李玉明嚇了一跳。
他連忙拒絕,不願意吃這頓飯。
劉誌成故意說,親她在業務上多幫忙,這段飯不算什麼事情做好後,還會有其他表示。
冇想到,這話一說完,李玉明就變了臉,留下十塊錢,直接走人了。
劉誌成確實有些尷尬,但對李玉明的印象又好了三分。
無論在多麼黑暗的地方,也一定有光明存在。
忘記是誰說的類似的話,但李玉明的出現,確實給了他極大的鼓舞。
眼前一大堆東西,他確實是吃不了,最後無奈打包,吃了兩頓,這才吃完。
劉誌成請李玉明吃飯不成,也冇繼續糾結,利用幾天的時間內,密集招來儘管站幾個領導進行談話。
對於礦山企業來說,最大的威脅,除了市場的萎靡不振,還有就是安全和環保。
幾乎所有人,都有這樣的認知,但是,安全與環保工作卻根本冇有真正開站起來。
紅星鎮確實出了幾次安全事故,據說確實有死傷,但是都被有意識的捂住了蓋子。
但,捂住蓋子,並不代表冇有了隱患。
站長、副站長、兩個主任,都知道紅星鎮的礦山企業有著巨大的安全隱患,但是都冇有辦法。
劉誌成對這種答案並不滿意。
這幾個人對一些顯而易見的問題避而不談,這種滑頭的表現,讓他在心中宣判了這些人的“死刑”。
當然,這個死刑,指的是他們繼續擔任領導職務的可能。
為了弄清楚經管站到底存在什麼樣的問題,劉誌成特意又找了其他一些人員進行談話。
但是,談話的記過他仍然不滿意。
或許是有人在背後搞了鬼,凡是跟收費有關的一切情況,這些人都閉口不談。
劉誌成再次撥通了李玉明的電話。
這一次,他開門見山的告訴李玉明,他就是鎮委書記劉誌成,希望在下班後的某個時間,好好談一談。
在紅星鎮某個偏僻的小飯館,劉誌成和李玉明見麵了。
李玉明有些靦腆,也有些緊張,他終於確定,劉誌成確實是鎮委書記。
“劉書記,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哦,如果知道是我,你會怎麼做?”
李玉明張了張嘴,低下了頭。
如果知道是劉誌成,他不會那麼不給麵子,扔下十塊錢,連飯都不吃就跑路。
當劉誌成說他還真委書記是,李玉明一開始覺得這純粹是扯淡,但在劉誌成提醒下,特意去宣傳欄那裡,看了看領導照片,這才確認。
“不要緊張,李玉明同誌,我確實很想請你吃頓飯。”
“謝謝劉書記,我,我請您吧。”
“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叫到這個偏僻的小飯館裡來嘛?”
李玉明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想,您是要問我一些問題,這些問題,或許在大院裡不好問。”
劉誌成點點頭,毫不掩飾自己對李玉明的欣賞。
“對,冇錯,我就是想通過你,瞭解經管站的真實情況,也想通過你瞭解到紅星鎮各工礦企業的情況。”
他目光炯炯的注視著李玉明,問道:“李玉明同誌,你願意開誠佈公的跟我聊聊嗎?”
李玉明沉默了,他的內心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作為鎮委書記,曝光率那麼低,絕不是低調,而是被上麵一些傢夥刻意打壓和限製的結果。
他的確在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甚至在努力維護者政府的形象。
但,他也就能夠做到那些了,更多的,根本做不到。
從王勇開始,加上四大金剛,嚴密的控製著紅星鎮的一切。
跟那些人作對,不隻是會被打擊報複,甚至還有可能丟掉性命。
這並不是臆測,而是確實存在的情況。
王勇這些人能夠牢牢掌控紅星鎮,依靠的,可不僅僅是收點錢那麼簡單。
他確實希望紅星鎮能夠撥雲見日,能夠重回陽光之下。
但是,劉誌成有這個能力嗎?
他不敢賭,也不敢輕易的暴露自己。
“對不起,劉書記,我這裡冇有什麼可說的,最近您一直在跟我們部門領導談話,我相信,您一定已經掌握了許多情況。”
劉誌成看著李玉明,笑了。
“李玉明,你覺得,我能站穩腳跟嗎?”
這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李玉明無論怎麼回答,其實都會落入被動局麵。
“劉書記,這個問題不該我來回答。”
“你在上大學的時候,就入了黨,雖然僅有二十七歲,但如今已經有了四年黨齡。”
“作為黨員,你覺得最重要的是什麼?”
劉誌成並冇有等待李玉明回答。
“是為人民服務,這是最根本的宗旨。”
小小的包間內,劉誌成的聲音十分清晰。
“現在紅星鎮麵臨種種困難,重重問題,許多人下崗,大部分企業虧損,許多工商戶度日如年,流氓橫行,各種亂收費多如牛毛。”
“這一切,絕對不是獨善其身能夠解決的。”
“我劉誌成不一定能夠在紅星鎮站穩腳跟,甚至有可能被某些人徹底架空甚至打壓的冇有還手之力。”
“但是,那是以後,在我能夠說話,能夠做點什麼的時候,我劉誌成激昂義無反顧,拚勁全力去做。”
“哪怕我無法撕破那黑暗,我也要要給黑暗帶來一點光明!”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們黨能夠推翻三座大山,絕不是因為善於等待,常宇妥協,而是因為黨員們敢於廝殺,敢於鬥爭,肝血破頭顱灑熱血!”
劉誌成有些激動,他有著時不我待的緊迫感,更有著一種巨大的使命感和責任感。
“李玉明同誌,獨善其身,或許是最明智的選擇,但是,勇於抗爭,哪怕粉身碎骨,或許纔是我們最應該的選擇。”
李玉明熱血封騰,激動不已。
是呀,獨善其身確實明智,但最多也就是維持現狀,可現在,最需要的是在黑暗中點燃一點光明。
哪怕他們的努力最終化為無憂,至少他們曾經拚搏過,奮鬥過。
他打開一瓶啤酒,冇倒進杯子,仰起頭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
“劉書記,您說得對,獨善其身,或許是最明智的選擇,但是,勇於抗爭,哪怕粉身碎骨,或許纔是我們最應該的選擇。”
他拍著胸膛,說道:“我李玉明,願意跟您一起乾!”
“好!”
劉誌成打開一瓶啤酒,親自給李玉明到了一杯,然後舉起酒杯,說:“玉明,來,乾了。”
兩個人碰了一杯,各自一飲而儘。
放下酒杯,再次倒滿,劉誌成說:“我不能保證你榮華富貴,但我能保證一件事,那就是我一定會在你之前到下。”
李玉明眼睛一紅,這話雖然悲壯,但何嘗不是號角,不是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