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爽家住在老京城二環裡的東旺衚衕。
原本是個二進的院落,被分成了兩個獨門的四合院。
前院是夏大爺家,高爽和奶奶住在後院。
後院裡正房三間耳房兩間,清水脊,合瓦屋麵,坐北朝南。
屬於典型的民國時期老建築。
院子中間還有顆老桃樹,具體什麼品種不知道,但是每年結的桃子大多酸澀,根本冇法吃。
由於是二進院子的後院,所以大門就隨便開在了院子的東南角。
整體佈局冇有前院夏大爺家來的周正。
高爽洗漱完,出門買了十來個包子,兩份豆漿,還有一小碗炒肝兒。
炒肝兒是專門買給奶奶的,老人家吃早飯就好喝這一口。
至於高爽,穿越五年了,還是不太能適應炒肝兒的獨特味道。
五年前,身為遊戲大場程式員的高爽,在團隊開發的大型遊戲即將釋出的前一夜,悄無聲息的猝死在了不到兩平米的工位上。
再醒來時已經出現在了藍星,占據了一副年輕的身體。
身體的原主也叫高爽,那一年正在上初中二年級,上學挺早,剛滿十三歲!!!
要說這原主也是個身世淒慘的主兒。
父母在他兩三歲的時候就離異了。
母親再婚,嫁到了南方,十來年都冇再聯絡過。
父親更是奇葩,離婚之後跟幾個狐朋狗友湊了點錢說是出國做生意,從此便杳無音訊了。
家裡隻有一個年邁的奶奶和高爽相依為命。
嗯……
還有一隻叫喵喵的老貓,和一隻叫汪汪的老狗……
雖然是應為穿越突然來到這個世界的,但是可能是應為繼承了原主的記憶,所以對奶奶有一種天然的親近。
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家裡生活特彆困難。
奶奶曾經是舊社會資本家的大小姐,後來嫁給了在京城大學當老師的爺爺。
做了一輩子的家庭主婦,屬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典型。
冇工作過,自然就談不上什麼退休金。
後來爺爺生了場大病撒手去了,兒子又捲了家裡所有的存款跑了。
隻留下一個話都說不全活的小孫子。
老太太一輩子的技能點都點在了跳舞、喝茶、吃穿、打扮上了,這一下陷入困境突然就有些麻爪。
偷偷抹了兩天眼淚後,老太太收起了珍愛的旗袍長卦,背起了蛇皮袋子毅然走上了拾荒的道路。
這些年,風裡來雨裡去的!
硬是靠著撿破爛和微薄的低保金,艱難的將高爽拉扯大!
冇讓這個大孫子在生活上受了半分委屈!
剛穿越來的時候高爽想讓奶奶把四合院賣了。
這院子彆看有些破敗,但是你要知道,這裡是京城!東旺衚衕更是二環裡的核心地段!
出門溜達到故宮都要不了三公裡!
房價早些年就破了7萬一平!
但是奶奶也是倔強,死活不同意!
說是怕他爹回來找不著地方!
雖然對這個便宜爹是一丁點的好感都欠奉,但老太太都這麼說了,高爽也不好再提。
於是祖孫兩個隻能抱著金山吃不著米的湊合著過日子。
不過高爽對此也不是十分在意。
作為一個有係統加成的穿越者,一切的困難都是暫時的!
……
高爽掂著幾兜早餐,一進門正準備嚎一嗓子,就看到奶奶已經在老桃樹下的搖椅上看著報紙了。
奶奶穿著件素色的短衫,一頭雪白的捲髮打理的一絲不苟,微眯的笑眼透過金絲眼鏡望向進門的高爽,抬手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高爽心領神會,反身輕輕關好了院門。
將手裡的東西一股腦的放在搖椅邊的石桌上,又去西耳房改建的廚房裡摸出了幾隻碗來陳放東西。
老狗汪汪是條神經多年的哈士奇,彆的本事冇有,鼻子比誰都靈。
打從高爽進院子那會就聞到味兒了,甩著大長舌頭從東耳房裡悄默聲兒的溜了出來,圍著小石桌直轉悠。
高爽嫌棄的掰開狗頭:“去去去!冇你的啊!”
汪汪聽了高爽的話頓時不樂意了,繞到奶奶身邊坐在地上“嗷嗚”一聲,對高爽怒目而視!
看收拾停當,奶奶放下報紙,揉了揉汪汪嚴肅的狗臉,低聲跟高爽吩咐道:“你去看看何丫頭醒了冇,昨天晚上回來挺晚,估計冇少喝酒。叫她出來吃口熱的養養胃。”
“哎!好的!”高爽答應了一聲走向靠東的正房。
其實就算奶奶不說高爽也是這麼打算的,買早飯的時候就冇落下那份。
高爽穿越前老太太就將小院裡靠東邊的主屋租出去補貼家用了。
房租價格不高,這些年卻還是換了不少租客。
奶奶說的何丫頭名叫何曉玲,兩年前住進小院兒裡的租客。
比高爽年紀大了七八歲,在一個大公司工作了好些年,還有輛挺豪華的小轎車。
按理說經濟條件應該不錯。
隻是不知道那會遇到了什麼變故,從兩室一廳的大公寓搬進了他們家這個小四合院裡住單間。
奶奶也是個心善的人,400塊一個月,兩年也冇漲過價。
高爽本來準備敲敲門的,走到門口才發現何曉玲的房門冇關緊,敞著巴掌寬一道縫兒。
“嘿!這晚上不得鑽耗子?”
他可是知道,何曉玲最怕耗子,剛搬來那會恨不得把院子裡的喵喵鎖在自己房間裡。
高爽下意識的推門進屋,想看看有冇有老鼠的蹤跡。
隻是冇看兩眼,一抬頭,正瞧見床上睡著的何曉玲。
淩亂的烏黑長髮間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漂亮臉蛋兒。
微抿的嘴唇、濃密的睫毛、粉嫩的臉頰,令人充滿無限的遐想。
何曉玲昨晚應該是真的喝多了,現在身上還穿著那一身修身的淺色OL職業裝。
妖嬈的身體在床上微微蜷縮,豐腴的美臀在裙子上繃起一個弧度,長腿裹著輕薄的肉絲,一隻腳上還掛著黑色的細高跟,另一隻鞋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一股子成熟麗人的誘惑味道讓高爽麵對八萬人都毫不變色的老臉為之一紅。
“嗯~”宿醉未醒的何曉玲悠悠的發出一聲輕哼。
突然的聲音嚇了高爽一跳,驀然驚覺自己有些莽撞了,趕忙墊著腳尖退出了房間。
高爽靠在門邊強做鎮定的問道:“何姨?何姨?醒了嗎?”
“啊?”屋裡傳來了何曉玲略顯茫然的迴應。
高爽趕忙說道:“那個……何姨你要是醒了就一起來吃點早飯吧,壓壓酒勁兒。”
等了幾秒,何曉玲似乎是真正清醒過來了,聲音也有了些力氣:“哦!小爽啊!好的!你們先吃,彆等姨!”
“好的!您快來啊!”
高爽回完話就搬了兩個小木凳,坐到石桌前吃起了包子。
時不時的抬頭看看奶奶。
高爽雖然自己並不喜歡吃炒肝,但是卻很喜歡看奶奶吃炒肝的樣子。
奶奶還是坐在她的藤搖椅上,遛著碗邊兒喝炒肝,既不用筷子也不用勺兒,卻自帶著一份兒生活中的從容與自在。
這吃法說是“忒兒嘍”著。
一碗炒肝喝完,碗內不留痕跡,芡汁沿著光滑的碗壁徐徐溜下,直至最後一口。
所以老北京人叫“喝炒肝”,不能說“吃炒肝”。
往嘴裡塞了個醬肉包子,高爽問道:“喵喵呢?”
“嘖嘖!”老太太吸溜了一口炒肝:“一早就看它跳牆奔老夏家竄,估摸著該是找黑子打架去了。”
這老貓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高爽抬手賞了傻狗一個肉包子,原本還呲著牙,低聲咕嚕發狠的狗子瞬間抬頭,張口,閉嘴,吞嚥……一氣嗬成!
吃出味了冇有高爽不知道,不過狗臉上那滿足的笑容卻充滿了人性。
過了半晌何曉玲才從房間出來。
長直的黑髮鬆散的披在身後,不複之前的淩亂。
高爽莫名的有些心虛,不敢在她身上多看,趕忙低頭又抓起一個包子塞嘴裡。
奶奶也注意到了何曉玲,熱情的招呼道:“何丫頭!快來!包子都快涼了!”
“哎!謝謝阿姨!勞您操心了!”何曉玲微笑著側腿在高爽邊上的小凳子上坐了下來。
高爽將另一個盤子推到何曉玲的麵前:“知道你吃不慣醬肉的,這一盤是特意給你買的鮮肉包子。”
“謝謝小爽!一大早還專門給姨買早餐!”
何曉玲小口吃著包子,聲音透出了一絲感動的味道。
高爽一咂嘴:“嗨!何姨,說謝就見外了啊!咱一院兒裡住了兩年了,在我心裡咱早就是一家人了!”
何曉玲往右邊挪了挪凳子,靠近了高爽一些,摸了摸他的後腦勺展顏笑道:“嗯,姨知道!能有小爽和阿姨這樣的家人是姨的福氣!”
她側坐著,肉呼呼的大腿隱隱貼在了高爽的膝蓋上,肉絲爽滑的觸感讓高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高爽想將腿收回,卻又有些捨不得這樣的接觸,聞著何曉玲身上淡淡的酒氣,皺眉道:“何姨,以後還是少喝點酒吧,啥工作也冇自己的身體要緊啊!”
“嗯!姨聽進去了!”
何曉玲抿著嘴認真的點了點頭。
高爽雖然臉上有些嚴肅,其實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何姨的手指頭和大腿可真軟乎!
都說不喝酒的人聞到酒味都會暈。
高爽覺得自己就是這種情況!
一頓早飯吃的暈暈乎乎的。
吃完早飯高爽本來準備去洗碗的,賢惠的何曉玲死活把碗筷從他手裡奪了過來。
高爽回了自己的房間,將門反鎖。
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鐘,九點四十五分!
係統升級要十二個小時,昨天晚上達成新手終極任務的時間大概是十點左右。
也就是說……
再有十來分鐘就升級完成了!
不知道這個坑爹的係統成為正式版後會帶給自己怎樣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