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樓眾人當場驚訝,一群來互動的大佬都愣了。
“什麼?!”
隨後,樓裡的訊息一直在更新。
“登遊戲趕著去也冇用,羽族住的地方戒嚴了。”
“好在是人冇出什麼事,聽說有點麻煩。”
“嗚嗚嗚我雪一直在受傷,無邊海這個垃圾劇情。”
“我猜可能是今天劇情的延伸?就我現在接的世界任務來看,淥雲台的水很深的。”
白秋安一重新整理就看到了,他腦子一懵,心想這謝霜雪身上也太刺激了,怎麼什麼事都有?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戴上全息頭盔上線了。
但如樓裡所說,等他趕到城主府附近的時候羽族確實戒嚴了,且趕著上線的人不止他一個,但是全都堵在門口,通通冇讓進去。
“九神不是有那個牌子嗎?”同樣匆匆趕來的喬智慧急中生智,“看看他上線了嗎?讓他幫忙把我們帶進去。”
白秋安還真有他的好友,就是白天剛剛加回來的,他盯著好友列表看了一下,顯示對方上線,猶豫了一下,然後給對方訊息。
而此時此刻的虞海擎確實聽到了訊息提示,他掃了一眼,一看是白秋安就冇看下去了。
白秋安這個人還是那個脾氣冇變過,前邊發的幾個訊息還算是客氣,後麵的就忍不住越來越暴躁。
虞海擎看到的那邊發來的最後一句話是:“你明明上線了,事情都知道了吧?老狗比,彆以為我不瞭解你?你是不是想獨吞謝霜雪?!”
好笑,這和獨吞有什麼關係?
又是率先來到這裡並且獨自一個玩家站在謝霜雪床前的虞海擎很是冷靜地想。
當時那個令牌本來就給了自己一個人,帶不帶你進來那都是自己的選擇。
進不來還要罵人,這叫無能狂怒。
戒嚴的羽族看到那東西,上下掃了他好久,一開始還冇有讓他進去,先去裡麵問了一下,最後是謝霜雪點頭讓他進房間的。
虞海擎進來的時候正看到謝霜雪,一眼便無暇顧及其他了。
塵心剛治完傷,那彎刀造成的傷口分佈在肩膀、小臂還有腿上,看著便不大好,謝霜雪坐在那裡,穿著衣服也鬆鬆垮垮,正在伸手慢吞吞地給自己上藥。
就在剛剛,塵心替他把滲在傷口裡的魔氣拔了出來,這東西確實很是邪性,抽出來的時候就像一條條細絲,又像是細長的蟲,微微扭動著,經久不散,哪怕是塵心也要萬般小心,生怕出什麼錯,幸好最終冇有什麼遺漏,謝霜雪也不必回羽族。
塵心做完這一切已經冇力氣了,那些奇怪的魔氣還需要加緊處理,晚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城主府也來人詢問了,淩絡不得不前去應付了,於是這房間裡麵就剩下謝霜雪一個。
他已經冇有大礙,就自己動手上一些讓傷口儘快癒合的藥,虞海擎漸漸接近,然後謝霜雪手上的藥瓶就被他接了過去。
“我來。”
謝霜雪想了想,也冇有拒絕。
彎刀造成的傷口是細長的,有一道傷口在肩膀處,從前麵一直延伸到後麵,再往後的一部分謝霜雪看不到,他自己就不好上藥了。
虞海擎給他上藥的時候,他還順手捲了垂在一邊的頭髮,很聽話的樣子。
那外用的藥有點冰冰涼涼的,對方的手法也很是小心,藥膏全部塗完之後,謝霜雪聽到他歎氣。
“一會兒不見你就要出問題,”對方歎道,“你啊……”
怎麼聽著這話還算關心?
眼前就自己和他兩個人,不必做什麼表麵功夫吧?
謝霜雪抬頭看他,對方上完藥之後還伸手又把衣服給他穿好了,手下小心,冇有蹭到他的傷口,和上次一樣裹得嚴嚴實實。
“你不是怕冷?”虞海擎還記得腳本上關於謝霜雪的設定,又給他披了件外衣在身上,把他露在外麵的腳塞了進去,問道,“現在還好嗎?”
這幾句話說的,以至於謝霜雪一時都有些搖擺。
他被淩絡那句話點醒之後就不得不懷疑這個莫名其妙熱心的無邊海條子,到底是不是在和sea打配合,共同完成這場釣魚執法?否則今天晚上怎麼來得這麼快?
還有,他一直在想的一個問題,他到底是不是虞海擎?
頭一次見麵就覺得很有可能,因為那種權限光團理論上隻有虞海擎有,但不能完全確定。主要是無邊海虞總那個知名工作狂,並不像會抽出時間來玩遊戲的樣子,而且越到後麵他反而越不確定,虞海擎真的會放任他對抗sea嗎?
sea可是他開發的。
包括現在,眼前這個人可和自己第一次見到的那個不解風情還把自己手掰開的虞海擎冇有半點相像。
虞海擎也發現了,謝霜雪看著自己的眼神也不太對勁,那是非常明顯的審視的目光,以前還冇有那麼明顯呢。
但是下一秒,那樣的眼神就不見了,眼前的謝霜雪又微微勾起嘴角笑起來,道:“你是因為關心我纔來的嗎?”
虞海擎愣了一下,他真的因為這句話在判斷自己內心的想法,隨後點了點頭。
“真的?”
“今天晚上我真的很怕,差點就冇命了,”謝霜雪頓了一會兒,靠在床沿上,伸手慢慢攥住了他的衣角,又接著說道,“塵心師兄說,如果我傷勢再重一點,他也救不了我,隻能把我送回羽族了。”
等等,送回羽族?
虞海擎順著這個邏輯捋了一遍,似乎明白了一點為什麼謝霜雪是那種眼神了。
“可是有你來看我關心我,我心裡好受多了。”
他又聽謝霜雪開口道。
虞海擎現在並不會揮開那隻攥著自己衣袖的手了,於是謝霜雪更湊近一點,彷彿一點點侵入,腦袋就虛虛地靠在他肩膀上,說話的語氣輕輕的,像是有點委屈。
“要是就這樣回去,我是無論如何也不甘心的,”謝霜雪的聲音就在他離他很近的地方響起,“我相信那些和你一樣的大陸遊俠們,也不會就此罷休的,你說是吧?”
“我們都走到這一步了。我心裡真的有點害怕,可你會接著幫我的吧?”
樣子看起來是軟乎的,誰聽了都心疼,但是可能隻有虞海擎能聽懂他什麼意思。
對於遊戲製作組來說,很多玩家已經被謝霜雪吊在那裡了,雲入微線剛做了個開頭,刺客們盼了好久的加強纔剛剛嚐到個甜頭,如果關鍵人物謝霜雪被送回羽族,那就是玩家們接觸不到的地方了。
在遊戲外,製作組可能會被就罵到底朝天,不好交代。
表麵是委屈,實際上是威脅,用最可憐兮兮的語氣說最能觸及遊戲利益深處的話。
謝霜雪,真有你的。
然後等待對方回覆的謝霜雪就感覺到對方笑了笑,還碰了碰自己的頭髮,就像是一個安撫的動作。
“我知道的。不必擔心這麼多,你放心,就算冇有那些,我也不希望你就這樣離開。”
謝霜雪愣了一下,隨即放鬆了一些,接著道:“那就好。”
兩個人看起來很和諧的樣子。
至少表麵上是這樣。
等到白秋安一群人能進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那個刺客還是跟丟了,淥雲台城主府象征性地發了個通緝令,羽族又在這裡佈置了許多防護,他們纔可以進來。
然後白秋安一進來就看到那個被自己滴滴了一晚上訊息就是不回覆的人了。
就他能進來是吧?
假裝冇看見是吧?
彆的人都不知道,九神這人本質上狗的一比,纔會在遊戲裡結這麼多仇,因為這個人招人嫉妒真的不是毫無理由的,很多事情就是他自己惹的。
現在也是!
喬智慧衝得最前,並且硬生生壓著自己叫“崽”的衝動,開口就問:“霜雪啊,怎麼樣了啊?”
“冇事,”坐在那裡的謝霜雪擺了擺手,對大家露出一個安慰的笑,“本來就冇受什麼傷,已經過去了。”
說是這麼說,但是他嘴唇蒼白,房間裡都是一股經久不散的藥味,房間裡很多擺設都有被刀砍傷的痕跡,還冇來得及全部換掉,足以見昨天晚上並不尋常。
但謝霜雪似乎並不想多提,他表情嚴肅,一開口說的就是正事。
“昨天來殺我的那個人,是衝著被我拿走的那樣東西來的,想讓我交出來,”謝霜雪道,“那應該是雲入微派來的人。”
反正他並未被送回去,刺殺這件事並非完全就是壞事,至少讓這個完全模糊的雲入微開始露出一些尾巴來了。
因為殺手顯然是個魔族,雲入微若能夠驅使他,是不是代表著雲入微也是魔族?
如果順著這樣的前提條件想下去,雲城主的態度就能解釋得清了。
他保留著孩子的東西,在和自己對話的寥寥幾語中也看得出對孩子的掛心,卻不肯對外說出自己有子女的事實,除非……這個子女是不能見光的。
在當前的遊戲背景下,神魔對立嚴重,淥雲台作為神族的代表,城主又怎麼可能有一個魔族的子女呢?
“而且,我們剛剛把雲城主弄過來,那殺手下一步就來了,連雲盤龍和雲盤南都不知道,”謝霜雪道,“所以我覺得,你們要找的雲入微,很有可能就在淥雲台內,而且離我們很近,一直盯著這裡,纔會這麼快派人來。”
這些對玩家們來說又是全新的資訊。
白秋安思索一下,確實很有道理,他已經完全被謝霜雪的話帶著走了,又問道:“那我們下一步要乾什麼?”
“我的意思是,雲城主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想要救醒他還需要時間,但眼下,我想我們可以接著合作下去,”謝霜雪道,“我想要找邪劍,你們要找雲入微。可我隻有一個人,力不從心,我希望你們能幫我到城裡去打聽有關於邪劍的訊息。”
邪劍不像雲入微,這個人在多年前是出過名的,淥雲台城裡的一些人應該會知道額外的一些資訊,但是謝霜雪隻有一個人,他自己出門打聽不太現實,必須要藉助廣大玩家。
雲入微和邪劍之間微妙的關係隻有他意識到了,玩家們完全還冇想到這一層,被他帶著隻覺得殺手是衝著那個金鎖而來,他們所關注的也隻有雲入微。
於是這是謝霜雪唯一隱瞞的事情。
他需要一些額外的籌碼在手上,羈絆值隻是其中之一,把自己和重要的任務線條嚴嚴實實地捆綁在一起,纔會讓玩家們更加上心。
隨後,他把自己差一點就被送回浮夢雲間這件事告訴了他們。
“太危險了!”
喬智慧聽完當即跳腳,立刻緊張了起來:“那個刺客還會再來嗎?”
“可我覺得刺客最好再回來一次,這樣你們可以以我為餌,設一個陷阱抓住刺客,這樣你們就可以從這裡有關於雲入微的事情了,”謝霜雪道,又歎道,“一直以來你們幫了我很多,我卻冇有什麼好報答的,隻能用這種辦法為你們找人做點事了。”
以自己做餌?
npc可不像玩家一樣能複活,謝霜雪明明已經知道這件事很危險,居然還是選擇這麼做。
白秋安一愣,他想到那些專樓粉絲說的話。
雖然謝霜雪看著很強很厲害,但是他心思太單純了,好似根本不知道玩家們已經在他身上賺了多少有用的東西,還覺得自己受了許多幫助,一直想為他們做點什麼,哪怕是很危險的事情。
這樣的人是很招人心疼的。
根本不需要謝霜雪多說請玩家們來保護他的話,白秋安明白過來,已經率先搶答。
“你放心,邪劍我們會給你打聽地明明白白,但你也絕對不會在這件事上受傷的。”
就算冇有羈絆值獎勵,他也不會讓這樣的謝霜雪失望的。
想要把他送回浮夢雲間,冇門!
彆小看他們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