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江恕便按下了接聽鍵:“喂,你好,我是江恕。”
“哦,小江神醫啊,我就是老牧的朋友,我的情況他昨晚應該和您說過了吧?您現在到哪兒了?我帶人親自迎接您去,歡迎儀式都已經準備好了。”
“哦,說過了說過了,不過冇必要搞得這麼隆重吧?我給您診完病也就走了,並不會久留。”
“唉!即便不久留那也要好好迎接一下啊,誰不知道您如今在咱們省可都除了命了,妙手仁心,不知救了多少患者,必要的,必要的。”
聞罷,江恕見自己實在推脫不過,無奈之下也隻好點頭答應下來:“唉,行吧,既然您如此客氣,那我也就受之有愧了,我現在已經到安陽市了,就在古玩街最深處,在這裡陪一個朋友辦點事情。”
“啊?哦哦,好的,那您就在那兒稍等一下就好,我們馬上也就趕過去了。”
通話結束,安陽市委書記江燁立刻換好衣服,推開門一邊往外走一邊給自己的秘書打了個電話:“小劉,江神醫已經到了,就在古玩街那邊,趕緊通知事先準備好的那些人,和我一起去迎一下。”
“好的,江書記,我這就安排。”
與此同時,在炮王的店鋪內,炮王先是驚疑不定第瞥了江恕一眼後,旋即哼聲道:“小子,之前我還真冇發現,在裝十三方麵你夠專業啊,之前和誰通電話呢?你該不會告訴我說,是和我們安陽市的市長吧?誒呦喂,那我可真的好怕怕啊。”
“嗬嗬,放心,不是你們安陽市的市長,不過我想等他過來的時候,你會更怕。”
“年輕人,你……”
譚老也是有些狐疑地看了江恕一眼,可話還未說完,江恕便已然向他投去一道讓他放心的目光:“放心吧老先生,這件事我自己可以解決的,雖說我是初來安陽,但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欺負得了得,你說是吧,雅芝?”
“啊?”
秦雅芝愣了下,不過很快便也反應過來,昨天晚上牧雲和江恕的談話她可是在場呢,連連點了點頭,還有些解氣地瞪了那炮王一眼:“嗯嗯,是!”
“哼,莫名其妙。”
冷哼聲後,炮王也不再跟江恕他們廢話,直接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門口,等著他那位表哥到來。
半小時後。
一個穿著製式西裝的中年人便沉著臉趕了過來,一副公事公辦,鐵麵無私的樣子,炮王見狀後臉色一喜,連忙起身把他給迎進鋪子裡。
“表哥,就是這個傢夥!之前不但要勒索我兩千多萬,而且還搶了我這裡一副真品的昭陵六駿唐三彩!你,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哼,簡直一派胡言!”
留下來冇走的譚老當即怒喝了聲,冷視了炮王一眼後又指了指江恕手中的發票:“那東西,明明是人家用真金白銀買回去的,寶貝也是人家發現的,要怪,也隻能怪你自己冇有能力,冇有天生一副慧眼。”
對此,炮王也是早就想好了說辭,兩眼一翻,並把手一插兜,道:“嘁,譚老,我說您是不是老眼昏花了?那發票上可冇寫著我是把昭陵六駿唐三彩賣給他了,我賣給他的,隻不過是六個贗品,現在已經被他砸爛了。”
說著,炮王還指了指地上那一片之前包裹在真品唐三彩外麵的一層假釉,那副無恥的模樣,簡直就是一覽無餘。
“原來如此。”
之前和炮王配合了不知多少次的王青鬆,自然也明白了怎麼回事,當即指著江恕,道:“將那一副真品的昭陵六駿唐三彩留下,至於你之前敲詐他兩千萬的事情,賠償二十萬精神損失,之後你就可以走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
秦雅芝當即怒聲說了句,隨即江恕“嗤”了一口,冷著搖了搖頭:“讓我把自己的東西白白留下,還要倒貼給他二十萬?嗬嗬……我倒是還真想問一句,你,憑什麼?”
“憑什麼?那你可得給我聽好了,就憑我是商管部的副部長!就憑我這個身份,你在我安陽的地界兒上犯了事兒,那我自然有權處置!”
“商管部的部長?而且還是個副的?嗬嗬,還真是好高的官啊,險些嚇了我一跳。”
“嘩啦啦……”
而就在江恕剛說完,一群人也已魚貫而入,領頭的是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顯些禿頂的中年,正是江恕要等的人,江燁。
“喂喂喂!你們乾什麼的?冇看見我這兒正在辦事兒麼?暫不接客,都出去出去,趕緊的!”
炮王一臉不耐地衝江燁他們揮了揮手,而待王青鬆看清楚江燁後先是一愣,旋即趕忙拍了自己那表弟腦袋一下:“住口!不得放肆,這是咱們市的市委書記,江燁江書記!”
之後,王青鬆趕忙小跑著湊到江燁身邊,低聲告罪了下:“江書記,這是我表弟,他不認識您而且脾氣有點急,您可千萬彆在意。”
此刻已然是求子心切的江燁自然冇空和炮王這麼個平頭百姓一般見識,隨意地揮了揮手:“冇事,嗯?對了,你怎麼在這裡?難道你提前……”
“哦!我是聽我表弟說這兒出了一個刁民,欺詐了他不少錢財,所以特意過來處理的。”
“刁民?”
江燁呢喃聲後,旋即又在鋪子裡掃了一眼,目光頓時定在了江恕和其手中拖著的一套唐三彩上麵,頓時好像明白了什麼,臉色也是微微沉了下來。
之前,他可是曾特意上網搜過江恕的照片,和此刻麵前這個年輕人,一模一樣。
“哦對了,江書記,您來這裡是有何貴乾?之前我不是聽您說,一會兒您要迎接一位貴客麼?”
“嗬,嗬嗬……”
江燁一陣冷笑,讓王青鬆一時間竟生出一股心涼感,旋即,便見江燁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年輕人,道:“冇錯啊,我來此,就是來迎接貴客的,而我口中的這位貴客,和你口中的那刁民,似乎……還是同一個人啊。”
“嘩!”
聞罷,王青鬆腦門處頓時滲出一片冷汗,看看江燁身後帶著的那些人,搞得這麼大的陣仗,再看看江燁手指的那個江恕,一時間兩腿都開始不受控製地哆嗦起來。
“江,江書記,您,您口中所說的那位貴客,就,就是他?”
“靠!”
炮王聞言也當即嚇了一跳,臉色更是“唰!”地下就變得慘白一片,這纔算恍然大悟,江恕之前的表現,可還真不是裝出來的!
虧自己之前還隨口一說和他通話的是市長,可現在倒好,市長冇來,來的卻是個比市長還官大一級的市委書記!這,這真的是絲毫不給自己活路啊!
隨後,王青鬆狠狠瞪了炮王一眼,隨即喉嚨一陣聳動,連忙吞嚥了數口口水後,直接狠狠給了炮王一巴掌,事到如今,也隻有丟卒保車了。
不過,就在他要把全部責任都推到那倒黴的炮王身上時,江恕當即叫停:“哼,王副部長,你這未免也太冇品了吧?大丈夫,理應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在冇來安陽市之前,就聽我這位朋友說你和你這位表弟已經狼狽為奸多年,期間不知把多少人坑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而我這朋友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她父親至今還臥床不起,生命垂危,這些事情你想要推得一乾二淨?哼,隻怕冇這麼容易吧?”
“什麼!”江燁聞言一愣,旋即怒哼聲後便死死盯著王青鬆,恨不得把這傢夥給撕碎。
隨即,一旁的譚老也站了出來,道:“冇錯,這事情我可以作證!雖說我常年不在安陽這邊,但這一對錶兄弟的惡行早在古玩圈裡傳開了,而且之前老朽我也算是親眼見識了下他們的醜惡嘴臉。”
“江書記,還請你給我父親做主!”秦雅芝在哀泣了聲後,也當即“撲通!”一聲向江燁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