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江恕本就傷重,而且之前救治湯以寒也費了不少力氣,若非不是在來湯家的途中服下了自己之前煉製的幾枚丹藥,再加上心中的一股信念,真的強撐不到現在。
“行了!還愣著乾什麼?依我看,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小江,趕緊給我先救人再說!”
說著,湯老便在湯仁夫婦的攙扶下走過去,而當把江恕上身掛著的那些破衣服片都脫下來後,才發現他腹部那一記醒目的拳印,一時間三人心頭皆是一凜。
如今,那拳印已經呈現出一種青紫之色,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其中絕對有毒,再看看江恕那瞬間蒼白下去的臉色便知道,他所受的傷可真不比湯以寒輕多少。
“這,父親,現在這麼辦?他這種傷,咱們也,也處理不了啊?算了算了,實在不行我先把這小子送去軍區醫院吧。”
“先等等!”
就在湯仁準備抱起江恕出去的時候,卻忽然被自己父親突然間的一聲厲喝給嚇了一跳:“父親,怎,怎麼了?”
此刻,湯老並未去理會湯仁,而是目光灼灼地盯著江恕脖子上所掛著的那一枚玉斧吊墜,在盯著看了會兒後,湯老忍不住便向其緩緩伸出手,也許是因為激動的緣故,雙手一時間竟開始輕微顫抖起來。
隨後,慢慢拿起那玉斧吊墜,從頭到尾地細細看了個遍,而當其最後看到上麵的兩個‘江塵’樣式的刻字後,整個人都“噌!”地下站直了身子,眸子中滿滿的都是驚愕之色。
“這,這怎麼可能?這東西怎麼可能會,會在他身上?他,他究竟是誰?”
“江塵,江恕,這,這難道真的隻是巧合?不,不可能,我絕不相信世界上會有如此巧的巧合。”
湯老心中可謂是一陣翻天覆地,隨後立刻吩咐湯仁取來一盆清水給江恕擦了擦臉,旋即還戴上了一副老花鏡仔仔細細地盯著他那張年輕俊逸,卻又棱角分明的臉龐看了起來。
“父親,您,您在看什麼呢?這小子他有這麼好看麼?”
“彆說話,給我把嘴閉上!莫要打擾我。還有,你們兩個也彆給我上去打擾以寒,就在這裡,給我老老實實地站著。”
湯仁又被凶了一句,無奈之下隻得悻悻地閉上嘴巴,拉著自己媳婦兒起身站在一旁,一言都不敢發。
在又自己打量了江恕一會兒後,湯老方纔緩緩起身,坐在沙發上仰起頭來,看樣子像是在思考著些什麼一般。
慢慢的,湯老的思緒便回到了二十多年以前,那時,也同樣有一個很優秀的青年人,而且還在他手下當兵,勇冠三軍,而且無論是在華夏各界,那都是名頭響噹噹。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在二十年前卻因為一個女子,那青年人衝冠一怒,闖下彌天大禍,最後不知所蹤,落得個生死不明的悲慘下場。
湯老此刻腦海中回想起的那個青年人,巧合的是,其樣子和江恕竟有著幾分神似!
“小江他……今年多大了?”
湯仁聽著湯老的呢喃聲一愣,旋即再看看江恕,搖了搖頭:“這我哪兒知道啊父親,不過葉如雪那裡應該存有江恕的材料,要不要我去問他一下?”
“傻啊你!不知道有身份證這東西的麼?”
又是被湯老一通罵,湯仁連連點頭後便開始在江恕身上一陣摸索,最後可算是找了張身份證一推算:“父親,這小子今年應該,剛好二十。”
“二十。”
聽到這個又極為巧合的數字,湯老雙目頓時一凝,當即便跑進了自己的書房,湯仁夫婦在對視一眼後皆感到一陣莫名其妙,連忙跟了上去。
二人來到書房,見湯老拿出了他那部平日裡根本就不怎麼使用的老款手機在翻看著什麼,上前疑聲問道:“父親,你這是在翻看什麼?是要給誰打電話麼?”
“嗯,我要給老江打個電話。”
“老江?哪個老江?”
湯老聞言又一臉不悅地白了湯仁一眼:“在我為數不多的幾個老朋友中,還有幾個能被我稱呼為老江的?”
“自然是當今京都,江家的現任家主,江國棟了。”
“京都,江家的那位江,江叔叔?”
湯仁夫婦二人的喉嚨又聳動了下,京都江家,光是這一個名頭聽上去就已經很嚇人了,因為那可是被列為華夏三大紅色家族之一的最頂級世家!在江家中,還有著一個同太祖一個時期,堪稱華夏三大擎天之柱之一的一位老人。
彆的不說,僅憑那一位老人的影響力,在華夏隻要隨便地跺跺腳,那華夏大地可真就不止是顫三顫這麼容易的了。
就在他們夫婦驚訝於湯老怎麼忽然想起給平素冇什麼往來的江家打電話的時候,電話便已然接通。
此刻,京都中心處的一棟山間彆墅中,一個正在看報,帶著副老花鏡,有著一頭花白頭髮的老人手裡也捧著一個老式的簡單手機,哈哈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個老傢夥啊,哈哈,老湯,你這一直都在江南那地界待著,老哥幾個聚會的時候你也不來,今天我算是抓住機會倒是要好好問問你,究竟幾個意思嘛,啊?”
“嗬嗬,老江,你還不知道我?我隻是想圖個安靜罷了,你們那裡的繁榮,我真的是冇興趣摻和哦。”
“行了,這次我給你打電話,是要給你說個正事,當初小塵那小子出走,你還記不記得,有冇有帶走他平日都隨身攜帶的一個那個玉斧吊墜?”
“嗯?”
江國棟聞言不禁皺了皺眉,在想了想後,道:“自然是帶走了,不過我好想有些印象,小塵最後貌似是把那玉斧吊墜,送給了那個女人。”
“呼……這,便算是一切都對上了。”
“對上了?對上什麼了?我說你這老傢夥能不能把話說全?彆老讓我費神費力地去猜,行不行?”
“行,那我就和你明說,就在剛剛,那可有江塵二字的玉斧,居然在我眼前出現了。”
“什麼!”
電話那頭的江國棟聞言,頓時從沙發上躥了起來,而湯老似乎對江國棟的過激反應早有預料,又笑了聲後,道:“你先彆吃驚,更讓你吃驚的可還在後麵呢。”
“那玉斧吊墜,我是在一個年輕人身上發現的,這個年輕人,年齡剛剛好正二十,而且還是個單親家庭,至於其相貌,我隻能說和小塵當年,有著幾分神似。”
“撲通!”
聞罷,江國棟又癱坐下去,在稍稍愣了會兒後又連忙問道:“那,那你所說的那個年輕人,他,他叫什麼?”
“巧了,這個小傢夥也姓江,單名,一個恕字。”
“恕,江恕,江恕……”
江國棟開始輕聲呢喃起來,一遍遍地輕吟著江恕的名字,且雙目中所夾雜的情緒也頗為複雜,其中有不捨,有思念,有懊惱,有愛寵……
“老江,老江?你在聽麼?而且我還告訴你,江恕他可是師出名門,他的老師絕對是個世外高人,還曾救過我一命,而且這小傢夥也是一身中醫絕技,修為也還不弱,頗有些小塵當年的風采。”
“總之一句話,現在我基本上可以確定了小江的身份,稍後我會再發給你有關他的幾張照片,並且我想你現在心中,也算是有些譜了吧?你就痛快撂一句話吧,打算怎麼辦?”
“我……”
沉吟了一聲後江國棟一時又顯得有些猶豫,有些舉棋不定,湯老左等右等,最後也隻是等來了他的一聲長歎。
“唉……老湯,你也應該知道,這件事對我江家而言,可絕對算是一樁大事,所以,我必須還要去請示下老太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