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恕那漸行漸遠的身影,葉如雪不知為何一時間感覺到有些落寞,在座位上靜坐了良久後方纔輕聲一歎:“唉……但願這一次,你真的能夠毫髮無損地平安回來吧,祝你好運。”
正午時分,在江恕,血月二人已經坐上了前往倭國千島市航班的同時,京都正中心處,最為繁華的地段上的一座八進八出的四合院中,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躺在後院花園裡的一張躺椅上,嘴裡還時不時哼著一段七八十年代的小曲兒,一臉悠閒的樣子。
過了會兒,老人睜開眼,那對雙目雖說是已經顯得異常渾濁,但卻依舊是閃爍著精光,透著一股這個年代極為罕見的鐵血與剛毅之色,而這位老人所表現出的一切,都已然證明瞭自己,可不是什麼尋常老頭兒。
至今尚在的華夏三大元老級人物之一,京都葉家幕後最強有力的靠山,江星河。
“劍老頭兒,之前讓你去辦的事情,如今辦的怎麼樣了?”
輕語了一句後,一個穿著普通灰衫,腳踏一對長靴,飄著絲絲白髮的老者竟不知怎的兀突出現在靠在躺椅上的江星河身邊,輕點了點頭後,道:“放心吧老太爺,都已經辦妥了。”
“而且我剛剛也收到了訊息,那小傢夥已經登上前往倭國的飛機了,任務,也是由葉家的丫頭傳達給他了。”
“嗯,那就好,那就好啊,年輕人,自然是要多曆練一番的,玉不琢,不成器。”
江老頗為滿意地一笑,而後似是想起了什麼,又忽然問道:“對了,對那小傢夥的安保措施,準備的怎麼樣了?”
“嗯?”
江老的話把劍老搞得一蒙,在眨了下眼,反應過來後才疑聲道:“什麼安保措施?之前您也冇說這方麵問題啊,不是要讓他去曆練,要考驗他的本事麼?”
“什麼!”
一聽這話,江老竟“噌!”的一下便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兩眼瞪的老大地看著劍老,而後竟氣得直接狠拍了下桌子:“糊塗!你,你現在變得怎麼比我還糊塗了!那可是我江家根正苗紅的血脈!如今外出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怎,怎麼可能冇有人跟著!”
“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小傢夥可是塵兒的兒子!年紀輕輕的便展露出不俗的天賦,還學的一手古醫術!如此人才,我江家怎麼可能任其置身險境而無動於衷?真要是被那群倭國小鬼子給禍害了,這罪,你能擔得起麼你!”
“額……”
作為華夏修真界中的頂尖高手的劍老,此刻卻被江老給罵了個狗血淋頭,而且還真是一句嘴都不敢還,低著頭像是一副做錯了事情的晚輩模樣,頗為滑稽。
隨後,又硬著頭皮聽著江老好一頓罵後,劍老方纔擺手叫停:“得,老太爺,我這就去安排,這就去安排總可以了吧?保證您那位重孫子一定萬無一失。”
“還安排個什麼?這樣,反正你成天待在我身邊也冇什麼事兒,親自去一趟吧,不過記著,是要在暗中保護,把那小傢夥完好無損地帶回來,再給我如實彙報他的表現,明白了麼?”江老黑著臉道。
聞罷,劍老先是一怔,不過緊接著便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在為江老對江恕的看重程度而感到些許驚訝,要知道,自己可是江老的貼身保鏢,之前還從冇有遇見過被外派的情況呢。
“行,老太爺,那我現在就……”
“站著!著什麼急?”
不等劍老說完,急脾氣的江老便將其打斷,臉色一時間倒是變得緩和了些,笑問道:“之前我聽說,葉家的那個小丫頭,和小傢夥走的挺近的?有冇有這回事兒?”
“啊?”
劍老一時又吃了一驚,其實這還真不能怪劍老大驚小怪,主要是今天江老的表現,實在是太過反常。
之前先是把自己直接就給派了出去,要知道憑自己在華夏修真界的名望和地位,給人當保鏢?一般情況下根本就冇這個可能!而且現在居然又變得有些八卦起來。
不過,驚訝歸驚訝,劍老還是如實答道:“嗯,是有這麼一回事兒,好像兩個人關係不錯,而且還是朋友。”
“朋友?”
緊接著江老也是笑了起來,看起來倒有一種老奸巨猾的味道:“我之前可是聽說葉家的那個小丫頭眼光不低,既然能跟咱們家這小傢夥交上朋友,那肯定就是喜歡上了,男女之間,我可不信能有什麼真正的友誼。”
“看來,等這小傢夥回來,我就要好好想一想,該怎麼去老葉那裡提親了啊,該給老葉頭兒準備點啥彩禮比較好呢?”
“啊……啊?”
劍老完全冇跟上江老的思維,有些發愣地道:“老太爺,您,您冇開玩笑吧?葉家的那個小丫頭,不是和林家小子快,快要訂婚了麼?你……”
江老一時又白了他一眼;“哼,隻不過是快訂婚而已,最終不還是冇訂呢麼?況且,即便是訂了婚,又冇有正式領證結呢,有什麼不能想的?女人,尤其是優秀的女人,那可都要靠搶的,這年頭本就狼多肉少,冇點兒狼性怎麼行?”
“況且我之前就一直認為,老林頭兒家的那臭小子,可是配不上葉家丫頭,要不是他之前趁著我江家攤上了塵兒那麼一樁事兒下手快,提前訂了個娃娃親,哼,可還輪不上他去跟老葉頭兒攀親家呢。”
“行了行了,此事就這麼定了,你直接去忙你的去吧,我再好好合計一下。”
說著,江老便又躺在那張躺椅上,閉上眼一晃一晃地不知想著些什麼,嘴角一直保持著微微勾起的狀態,看上去一副美滋滋的樣子。
見狀,劍老告辭了聲後便也離開,真是不知道江恕上輩子是修了多大的福氣,居然能得老太爺如此青睞!
先是把自己拍去給他暗中當保鏢,後居然還直接操心起他的婚姻大事,這……受寵程度隻怕若被任何一個江家人知道,都絕對會瞬間眼紅的啊。
……
而與此同時,在京都一環內的一棟兩百多平洋房中,一個青年坐在客廳,輕撫著額頭,眼睛也是一直都保持著一種虛眯的狀態。
此人,就是在除去江恕外,江家第四代的唯一嫡係男丁,江炎。
說起江炎,和江恕絕對是正兒八經的堂兄弟,同一個爺爺,同一個老太爺,而江炎的父親,也是江恕父親江塵的親大哥,江炎本人,自然也就成了京都內最為頂級的大少。
在過了好久,江炎方纔緩緩睜開眼,掃了站在自己麵前的一箇中年一眼:“左叔,你之前所說的,確定不是在和我開玩笑?我那個已經失蹤已久的二叔他,還有一個兒子?”
被稱為左叔的中年人很肯定地點了點頭:“嗯,我確定,這都是我之前無意中偷聽到了老太爺和家主的談話,那個人叫江恕,而且好像已經在老太爺的控製範圍內了,貌似老太爺和家主,對他還很看重的樣子。”
“江恕,江恕……”
隨著一聲聲的呢喃,漸漸地,江炎眼中所散露出的殺機,也是越來越重。
“這麼說來,我並非是江家唯一的繼承人了?還有一個對手,而且這個對手,還很受看重,是這樣麼,左叔?”
左叔點了點頭:“嗯,的確是這樣。”
“哦。”
輕聲應了下後,江炎緩緩站起身來,一邊掏出褲兜裡的手機,一邊冷笑了下:“那,可就莫要怪我這個做堂兄的心狠了啊,江家的未來,隻能由我一人做主,而江家的一切,也都將屬於我一人。”
“為此,我江炎,可是絕不會允許任何絆腳石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