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狀深海珊瑚,165加隆一次!”
“碟狀深海珊瑚,165加隆兩次!”
“碟狀......”
拍賣會的座位之中,寄宿在深藍禮服女性身軀中的堯言,漠然地聽著前方高台上的主持人賣力的呼喊。
然而,叫價加價者寥寥無幾。
這時,坐在她旁邊的,身著華麗的、營造出些許神秘感的幽綠色裙裝的少女,瞪著一對大眼睛,低聲詢問道:
“比索夫人,為什麼冇人叫價啊?珊瑚不是很少見嗎?”
她的呼吸有些重,似乎是有些緊張的樣子。
堯言注視著這個在拍賣會上刻意坐到她身邊的少女特莉絲,對於對方的懷疑再一次加深,但是他還是模仿著原主的語氣,用前世電影中也逐漸難以見到的歌劇式貴婦腔,有些浮誇的高音低聲響起:
“噢,我親愛的小特莉絲,你要知道,來到天國階梯上的人,能夠參與拍賣會的,目光都在那塊巨大的太陽石上。”
“太陽神之...顱?”
特莉絲腦海裡瞬間就閃過了父母親在前幾天餐桌上說過的名稱。
並不怎麼關心這些事情的她,本來也隻是打算來天國階梯號上看看。
“是的,我親愛的小特莉絲,勞恩執政官也是為了這個來的吧?”
堯言熟稔地模仿著原主的歌劇式貴婦腔,給對方做出解釋。
他之前兩具軀殼的原主人對於這個女孩不熟,但是這具身體就是親眼見過這女孩,知道她身份的了。
這座海島城市,又或者說海島國家的執政官的女兒。
她有幾個哥哥姐姐,但是年齡上都比她要大,她是最小的那個,從各方各麵來說,從曝光度來說,像是受到了不小的寵愛。
但是.....據這具身體原主的丈夫,市政官比索先生的話來說,則是:
依照遠海聯邦的繼承製度,意外死亡者、自然過世者,最多隻能有五人有繼承權,按照順位權重分配。
雖然她表麵上是執政官的第五個女兒,但是實際上,那位執政官的第一任夫人的離世前生的女兒,也就是第三個孩子,其實是雙胞胎,隻不過另一個按照第一位夫人的意願,由那位夫人那邊的家庭撫養。
彆人不知道,但是比索夫人知道,特莉絲受到的“寵愛”,實際隻不過是那位執政官因為她冇有繼承權,儘量在生前儘可能多地給她轉移一些資產。
堯言並冇有足夠的時間完全消化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記憶,他剛纔一直在翻閱著與這個女孩相關的記憶,翻閱著之前見過的那些怪眼火鳥的所有者的相關記憶。
這個叫做特莉絲的少女自然不用說,因為之前目睹他著火前後的表現,一直被他懷疑。
而現在找到的各種線索,發現她似乎並冇有他所想那般可疑。
隻是單純的感官敏銳和好奇心重?
不管是不是,他還是要防備的。
.......
而特莉絲也在思索著。
扮成女仆給其他客人送蛋糕,還故意做出打翻蛋糕動作,讓自己能夠儘可能長且不可疑地留在比索的時候,她聽到了比索夫人的話。
她原本隻是覺得奇怪,覺得比索夫人可能和那個年輕帥氣的先生有什麼曖昧關係,出於好奇心去偷聽。
誰知道會聽到那種奇怪的童話故事。
但是.....
兩人當時的表情和語氣又不像是什麼童話故事。
甚至說話方式都不是現在這種她熟悉的語氣。
對了!就像是怪盜小說裡的怪盜,平時根本讓人想不到會是怪盜,身份也冇有盜竊的動機!
特莉絲沉思了起來。
這樣一想,她的父親母親、大哥和二哥、大姐二姐搞不好都有可能是怪盜!
自己也有可能是怪盜!
不不不——
這個荒謬的想法冒出之後,特莉絲立刻回過神來,現在的重點應該是那個“太陽神之顱”。
雖然她之前冇有興趣,但是,在偷聽到比索夫人的話之後,她也意識到了那“太陽神之顱”的重要性。
雖然當時因為那個侍者讓她道歉的行動,然後把她拉走教訓,讓她冇有能夠完整地聽完,但是,盜火者需要太陽石,這件事她大概地聽到了。
這樣的話,如果自己能夠把“太陽石之顱”拍下來,是不是那些什麼“盜火者”就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越想,特莉絲越覺得可行。
不過,自己能夠拍下來嗎?
雖然記不太清楚,但是父親給了她很多的東西。
至少,她瞭解的,就有五六處地產,還有一片田地和牧場,以及幾個公司的股票。
這些東西全部加起來,能不能夠拍下來呢?
特莉絲也有些疑惑,她雖然知道自己很富有,但是對於自己到底有多少錢,自己的錢能夠對應什麼樣的東西並冇有確切的概念。
尤其是太陽石這種她並不熟悉的東西。
各種器械,她家的私人飛空艇、汽車裡麵好像都有太陽石吧?
不過她也不知道多大。
但是應該也差不了多少?
特莉絲手撐著下巴,細細地思索著:
那麼,買幾架飛空艇的錢,就應該能夠買下來吧。
自己的財產全部加起來,買幾架飛艇應該足夠。
不過,按照比索夫人剛纔的話來說,很多人都想要,那麼應該會加不少架。
那、那.....
兩倍,六....七,不,八,九?十?十架飛空艇的價格!?
特莉絲掰著手指頭,試圖估算出一個價格。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旁邊傳來的聲音:
“小特莉絲,你在想什麼?”
思緒被打斷讓特莉絲下意識地升起了情緒,不過,意識到聲音是來自比索夫人的時候,她立刻控製住自己,用禮儀課上學到的淑女式笑容迴應道:
“我在想拍賣會上會出現什麼有趣的東西,我想要買回去,比索夫人您能給我介紹一下嗎?”
同樣是在禮儀課上學到的機巧,被特莉絲用出。
然而,聽著她的話,堯言卻是愈發懷疑。
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對方有些急促感。
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還是她有什麼冇有把握的事情?又或者是和堯言或者這具身體原主有關的事情?
不過.....這麼大的破綻,盜火者有這麼稚嫩的嗎?不是盜火者?
又或者是故意表現出這種姿態?
堯言,審視著這個行動有些奇怪的女孩,心中的警惕再次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