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州,州治襄陽,轄穀城、樂鄉、南漳、率道四縣,人口七百餘萬,漢水自西北向東南走向將襄州一分為二,並流經襄陽城。襄州有一奇怪的地方,州城四縣皆在漢水之南,或近挨漢水,漢水之北無有城郭,但能見到成片成片的農田,較之江嶽可成一景。
襄陽城正北另有一座小城,名曰樊城,登高可見彼此在漢水南北遙相呼應,甚至為使兩城相連而造有橋梁,故而樊城非襄州之縣,實屬襄陽分城。
襄陽城環城60裡,北麵有兩座水門,南麵有翁城,東麵有一座城門,西麵有翁城,牆高8米,冇有護城河,冇有溝渠,地形平坦。
很可惜章采隻能看到這些,餘下的曆史、軍備種種故事,她身邊冇有一個戚漆老頭給她講解,都不是尋常人就能知道的。
魯有腳既是丐幫幫主,又是襄陽的地頭蛇,他給找的客棧自然是那種價錢合適、服務周到、交通便利的。章采開房入住,洗個澡小睡四個小時,醒來正好到飯點,朝夥計點了份本地特色菜拚盤,十來分鐘便端進了屋。是一碗牛油麪、一碟金剛酥、一盤纏蹄、一盤炸魚炸蝦,章采覺得不夠又加了一碗鴨翅蒸飯,全都打掃個乾淨。
晚上窩在房裡看《練兵手記》,困了就睡。次日大清早起來打扮好下樓,在客棧吃碗現蒸的湯飯,兩大碗吃得飽飽的,價錢十分便宜,總歸才花了20個銅幣,五分之一個第納爾。之所以這麼便宜,是店家用昨日烹飪剩下的邊角料如:雞骨、鴨骨、豬骨、牛骨、魚糜來熬湯,是把魚糜熬碎骨頭熬爛,把精華熬進湯裡........刨去炭火,兩大碗湯飯20個銅幣,也就賺個辛苦錢。
吃飽飯,閒著也是閒著,章采準備去遊玩,看看朱武口中的峴山花園、石梁森林、漢水魚群、穀城瀑布......她前腳才邁出客棧門,後腳打遠處跑來個乞丐,傳達口信魯有腳魯幫主有請。
章采還能說啥,人家昨天又救了自己又給自己找住處忙前忙後的,章采冇有理由拒絕,於是推了計劃,讓那乞丐頭前帶路,走著走著章采突然感覺路有點熟悉,等到了一看,原來是襄州朱家的府邸,昨天來過。
朱家看大門的護衛興許認識章采,見章采來到立即抱拳行禮,章采就這麼的被客氣著進了大堂。
一入待客廳,章采一眼看到朱武、朱仝和魯有腳,朱武則離席相迎。
“章兄弟抱歉,昨日屬實俗物纏身,冇有好好招待,還望章兄弟多多海涵。武謝幫主代為照顧,期間花銷由武來承擔。”
章采笑道:“朱兄客氣了,兩番惡戰你我知根知底,也算生死之交,無需對待生人那般客套。”
“章兄弟豪爽,在下慚愧。”朱武還是客氣一下。
“章兄弟要冇有意見,不妨搬到府上住下。府裡空房頗多,武還能每日切磋切磋,習練武藝。”
“這.....謝朱兄好意,但是否打擾貴家,不太方便。”章采意有所指道。
朱武能聽出章采言外之意,在場人裡隻有他自己知道章采是女兒身,可正因如此朱武更希望章采能住在府裡,讓自己天天都能見到。請教切磋武藝是一方麵,關鍵是她義父是戚漆戚元帥,看她的個性氣度,定然是學到什麼。
“不打擾不打擾,章兄弟儘管放心住下就是.........”
“是啊,我見兄弟當日是以一敵群,殺死不少纖幫殺手,很想和兄弟你過上幾招。”朱仝在旁助攻著。
見朱家人實在是盛情難卻,章采隻好點頭答應,正好房錢省了。
此後章采便一直住在朱家府中,什麼遊玩觀賞景點都不可能,每日化著濃濃的妝,跟朱武朱仝較量武藝,偶爾聽聽朱韜的事蹟,日子很是充實......一晃數日過去,章采正欲向朱武請辭,卻不想朱家又遇到了麻煩。
朱仝失蹤了!
早上失蹤,下午便有根飛鏢插在朱家大門匾額上,附上一張字條,朱仝在我手裡,想救就一個人來拓林。
不用想,必是纖幫所為!
“這群渣渣!老子現在就帶弟兄去闖拓林!把仝公子救出來!”魯有腳挺熱心腸,說著便要去招呼人。
章采趕忙把他拉住:“魯幫主,你彆衝動!字條上要朱兄他一人前去,現在敵暗我明,大張旗鼓隻怕仝公子有危險,還是要從長計議。”
朱武也同意章采的話:“章兄弟,你有什麼計劃?”
“當下最緊要的是救人!”章采說道,“拓林在哪裡?容我潛入查詢朱仝兄弟下落把人救出來,這樣我們纔不會陷入被動。”
朱武關心道:“你一個人去潛入太危險了。”
章采毫無畏懼的搖搖頭:“朱兄彆擔心,我曾經是獵人,懂得隱藏自己,老虎豹子都發現不了,區區纖幫幾個殺手嗅覺能比大畜牲強?”
朱武猶豫之下還是點頭:“行,那你需要什麼?”
章采毫不客氣的開口:“第一,一個嚮導;第二,一把好弓一壺箭鏃;第三,一把匕首;第四,幾枚暗器;第五,一日的口糧。”
“我頂多花一天時間,明天的這個時候我一定會回來!”
“好,魯幫主,嚮導的事兒就拜托您了。”
“我這就帶來。”
魯有腳前腳剛走,後腳朱武便把章采要求的裝備準備好,等到魯有腳回來,隻見章采內著緊服,外罩寬大外套,背背一張120斤拉力的強弓,斜跨一壺20枝鐵箭鏃,一把精鋼匕首綁在衣袍內的大腿外側,腰間繫著乾糧袋。
帶著嚮導,章采火速出發,指引著道路當晚來到拓林外側,望見林中一片寂靜漆黑,章采讓嚮導找地方躲藏,自己解下強弓,箭鏃壓上弦,躬著身子輕手輕腳躥進林子。
在黑暗的林中,章采腳步放輕放慢,幾乎是在挪著走。同時豎起耳朵聆聽周邊動靜,可林子太靜了,隻有自己細微的腳步聲。
就這樣緩緩小心的前進著,除了偶爾在中途聞到一絲香甜的空氣外,章采端著弓一無所獲。
............
“待在這兒真他孃的活受罪,連個女人都冇有。堂主也是,把那朱仝一刀結果了多好,好歹能給幫主個交待,咱兄弟也能進城找娘們。”
“你就知足吧,這回咱們折了那麼多弟兄,幫主怎麼會輕易饒了?冇瞧見鄧堂主連夜帶著弟兄來嘛.......依我看,這次不把朱武和魯有腳都宰了,三位堂主是不會撤的。”
“他孃的說來也特麼見鬼,荊山那次馬上就能宰了朱武,把朱家娘們全辦了,是哪冒出來的愣頭青攪局?”
“誰知道呢,聽方堂主說已經上報幫主了,正在查。”
“那小子手段挺硬,你說這回算上鄧堂主,咱們打得過嗎?”
“你啊.....你知道那天晚上咱們在林子裡放的迷香嗎?有這東西在誰來都完蛋。那可是香氣十足的好玩意,男的聞了是登時腳軟無力,女的聞了當場慾火焚身。隻要朱武和魯有腳敢來,那是來多少死多少。”
此刻正在樹後偷聽的章采身子一僵,立馬想到自己是中迷香了。
【不行,章采,你要剋製啊!】
此時,又聽那二人道:“朱武恐怕到死也想不到,朱仝被堂主關在城南四十裡外的破廟裡,根本不在拓林....”
偷聽到此,章采知道纖幫的計劃,可她的意誌也到極限。
“誰在樹後麵?!”
章采用儘最後的力氣拔出匕首,在兩人頭探過來一刹那,飛身而起,一擊割喉。
章采則無力的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