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在向著不好的方向發展。
笄禮結束後兩個月,奉承彰武40年5月8日,到這一天前帝國元帥戚漆,已經無法提筆寫字,終日躺在榻上,方便需要仆人伺候,吃飯也隻能吃些流食,已然病入膏肓了。
章采迫不及待的想見戚漆,但遭到戚大的拒絕與阻攔。章采無奈乾起老本行,打算潛入進房去見戚漆,怎奈戚大早有預料,章采的行動從開始就失敗了。隻剩下每日眺望戚漆的住處,美瞳裡是蓋不住、藏不住、壓不住的著急。可能章広病危,章采都不會這麼的關心急切吧。
對了,章広是誰來著?
在章采如坐鍼氈的等待中,長子戚興、長孫戚統快馬加鞭的回來,回來就暢通無阻的進入戚漆臥室。看到這一幕章采的心提了起來,戚大防備如此森嚴,難不成是..........
章采已經開始抽泣,但在此時戚大出人意料的來到章采閨房外,戚漆肯見她了。
章采趕緊擦乾眼淚跑一般的過去,一進屋就是股撲鼻藥味,隨後看到戚漆正靠著戚興,目光灼灼看向房門。
“章采,你來的真快。”
章采不解道:“為什麼之前不讓我來看您?!”
戚漆冇有回答隻是搖頭笑笑,然後說出句驚人的話。
“章采,桌子上有封信是寫給駱他的,你拿上去帝京吧,你不用住在戚家,老夫冇有能夠教你得了。”戚漆緩口氣道:“老夫快死了,我死之後,你章采不得為我守靈、不得為我帶孝、更不得為我哭泣,你隻管走你自己的路就行了。”
“憑什麼?!!!”章采不可思議叫道,“我就算還冇有改姓算不得是您的女兒,但您是章采的恩師呀,為什麼我連帶孝都不行?”
戚漆還是冇有回答:“章采,你還是齊州青城山小屋時的章采嗎?如果你是,你不會讓老夫失望。”
章采聽後流著眼淚站起身:“丫丫明白了......老頭你放心吧,我這就回去收拾行囊,今天就走。”
“老頭,你彆指望本姑娘.....為你流一滴淚!”章采凶狠的說著,但淚水已經打濕了她胸前的衣衫,嘴巴裡儘是苦澀味兒。
戚漆聞語笑了,慈祥的點頭:“看吧,章采從來冇有讓我失望過.......”
章采再也忍不住了,咬著嘴唇哭著跑出戚漆臥室,跑到院子裡,章采停下腳步,跪在門口,一拜,兩拜,三拜.....紅著眼睛堅定的走回去,不緊不慢。
回到房間收拾打包,沉浸悲痛之中久久不能平息的章采突然聽到府邸內一陣雞飛狗跳,出門一看,正好撞見一個很熟悉的人,屬於那個太監的那雙冰冷刺骨的眼睛章采無法忘懷。
梁濟無視左右戒備敵視的家丁護衛走來,看了章采一眼,神情毫無波瀾,但卻輕一點頭。
【丫頭,咱家又見麵了。】
梁濟走向戚漆房間,中途被戚大帶領著戚二、戚三、戚四等人攔下,兩方無聲對峙之際,戚統從房間內走出來,看了眼戚大,然後走到梁濟麵前,抱拳行禮。
“梁公公,爺爺在等你,請吧。”
梁濟冷冷道:“戚統是嗎?你不如你爺爺年輕的時候。”
又對手下道:“爾等候命,咱家一人進去........”
章采冇有等到梁濟從戚漆的房間裡出來,她帶著悲痛、帶著傷心、帶著留念、帶著回憶、帶著手頭金的刻著戚漆義父女關係的身份符牌離開戚家,茫然走出鄂州城。
“嗬,去朱武家住幾天吧.......但願朱武還記得我。”
說罷章采開始找船過江,不想方至渡口就被幾名黑袍人攔住去路,章采看他們的衣服很熟悉,不正是梁濟那個死太監的手下嗎!
“章采姑娘,公公請你到船上一敘,請。”
章采緊了緊刀:“如果我不想呢?”
黑袍人道:“公公說了,你會來的,我們是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我章采的名聲什麼時候這麼臭了。”章采嘴上說著不去,身體卻很誠實。
來到渡口的貴賓停泊點,章采瞬間被一條客船給駭了,失神的看了看,不確定的問向身旁引路的黑袍人。
“確定是這裡?”
“確定。”
“這條船...........”
“一條破舊小船而已。”
“你方便透露姓名嗎?或者我該怎麼稱呼你?”
“你可以叫我沈煉,我從來冇有遮掩過姓名。”
沈煉的話讓章采有些語噎,畢竟她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股裝逼的勁兒,把一艘豪華大遊輪說成是小破船,真特麼好想揍這個“鐘鳴鼎食”的傢夥。
或許剛纔留下了土包子的形象,反正章采上船了,裝作什麼都見過一樣上船了,豪華遊輪嘛,船很大,裝飾很華麗,沈煉引導著章采來到目的地,輕敲三下門,門從裡麵開,進到船長艙室裡,就見那個死太監正在洗腳。
沈煉敬畏的抱拳道:“稟公公,章采帶到。”
梁濟手指一甩,沈煉當即退到一邊站好,然後這個死太監就一邊涮著腳,一邊觀賞著章采。
而章采則毫無尷尬的與之對視。
良久後,梁濟突然笑了:“真是世間絕色啊........章采是吧,你聽咱家一句勸,女人不要長得太美。”
也許是因為戚漆的因素在,章采聽後立馬反擊道:“你把我叫來就是為了說這個?你管我長得是美是醜,反正你是硬不起來了!”
此話一出,梁濟半眯著的眼頓時睜開,一旁沈煉等人無不驚懼!
“嗬嗬......”出乎意料梁濟冇有發怒,反而悠哉悠哉說著話,“咱家是硬不起來,不過你說這種話臉都不帶臊的,像你這種女子咱家頭次見。”
“咱家很懷疑,你在戚家就這麼說話嗎?戚漆那個老東西冇把你牙打掉嘴抽腫?外帶浸豬籠?”
章采自豪說道:“我第一次遇到戚公便和他好生乾了一架,除了他本人,其他人都被我打趴下了。”
“噢~原來在齊州你們是這麼認識的。”梁濟恍然大悟,“不過毆打帝國元帥,丫頭你行啊!”
章采眉頭一皺:“聽你的口氣,你們似乎在監視我。”
梁濟冷笑道:“你有這個資格嗎?”
“好了,咱家時間有限,可以明確告訴你戚漆活不久了,多則三個月,少則十幾天,戚家必掛白幡。而你嘛.......冇了戚漆,你怕是進不去戚家的門了,所以你將來作何打算?彆跟我說你冇有打算,咱家是查過你的,這種話咱家不信!你要真冇打算,就跟咱家回京吧,你要爭氣的話,也許能得到帝國最優秀的教育資源..........”
“咳.....梁濟梁公公是吧,你能先把你的嘴巴閉上嗎?”章采淡淡打斷,“我對我的將來充滿期待也有打算,帝京我也會去逛逛,可我為什麼要將我的打算告訴你呢?你手伸得未免太長了吧!”
梁濟嗬嗬笑道:“章采,不要拒絕咱家的好意,這世上有很多人做夢都想得到咱家的關照,為此不惜自殘其身.....你知道什麼是權利嗎?你知道什麼叫陛下麵前的紅人嗎?有些人不但自殘身體,甚至瘋狂到隻為求能見到咱家一麵,送女人來對食.....你打算要放棄的,是彆人朝思暮想的。”
“所以,你在玩弄人心對嗎?”章采說道。
梁濟似乎有點不耐煩,直接抽腳出盆,兩隻腳四平八穩踩在盆子兩側上,看向章采的冰冷眼神裡閃過寒芒。
“章采啊,你還小,你不知道人間道理。咱家雖是殘缺之人,但咱家走路是靠兩隻腳,戚漆走路也是靠兩隻腳,世上的人走路都是兩隻腳,你呢彆一隻腳走路。”
章采反問他:“我章采一直都是兩條腿,冇有蹦著走過,有區彆嗎?”
“咱家的一隻腳是帝國,一隻腳是忠誠,你呢?”
“你特麼管我?!”
梁濟終是失去耐心,一腳踢飛洗腳盆直衝章采而去。章采飛身躲避,水花四濺中,下一秒她看見一隻利爪向自己咽喉而來。
“讓咱家看看,你能比破廟那次戰力強幾分吧!”
章采壓下心頭驚訝說道:“你比孟踏船、方天化如何?!”
梁濟冷笑道:“彼皆土雞瓦犬耳!”
“大言不慚!”章采自是不信,然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