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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拜師戚漆習本事

夕陽西下,章丫丫拎著隻雞和兔,脖子上掛著兩串漿果,不疾不徐的往家裡趕。走到半路,透過林子看到家外頭有很多人在站崗,定睛一瞧衣物上的花式,全都是繡著三葉草。

三葉草是章家的家紋,這些人不用說都是章家族人無疑。

章丫丫打心底裡冷笑。

【呦嗬,還冇有放棄?還想把我抓回去關牢裡?行吧行吧,我到要看看你們這回能待幾天,敢不敢進林子。】

拎著雞兔,帶著漿果,揹著弓和箭壺,章丫丫走回深林深處。她輕車熟路的爬上一顆參天大樹,這是顆有年紀的古樹,極高無比枝葉蔥鬱,不但能給她當掩體,更能居高臨下觀察小屋情況,還能防止凶獸侵襲,一舉三得。

伴著夕陽的餘暉,章丫丫開始享用晚餐——生吃野雞和野兔。她不是第一次生吃,基本上每回躲到山裡就每回生吃禽肉,從不在林中生火。食其肉,飲其血。吃得次數多了,腸胃能消化,身體適應了,也就不覺得噁心了。

覺得冇吃飽,又趁天冇有完全黑去挖來兩個竹筍做補充,坐在樹上一邊啃一邊觀察敵情。漸漸太陽下山,除了小屋方向外,大地被裹上一層黑布,林子裡一片漆黑,正所謂敵明我暗,一舉一動難逃章丫丫法眼。

章丫丫依著粗大樹乾,悠然自得的輕聲哼唱著小曲,自我感覺十分舒爽,一點都不艱苦。

“青草香~漿果甜~靠著露水靠著樹~~~”

.............

夜幕降臨,小屋內戚漆等眾人等得不耐煩了。

“這丫頭白日打獵,至夜不歸,莫非出事了吧?”關心則亂,戚漆不由得瞎猜。

章匡到冇有亂,他肯定說道:“必是這死丫頭又在躲著我等!”

“躲?此話怎講?”

“隱藏於山林隱蔽之處,伏於密林幽深路徑,與虎狼為伴,既不讓我等入林找到她,又能有餘力將我等驅逐出林和我等相耗,每次前來,皆是如此,真真是豈有此理!”

章匡義憤難平,可見被章丫丫“欺負”了多少次。

戚漆捋著鬍鬚,暗自思索。

戚大一臉不信:“章族長,您是在開玩笑逗我家老爺一樂嗎?您手底下這麼多漢子,還能被個小丫頭糊弄了?”

“您說得這麼恐怖,小人差點以為是金人的“巴圖魯”營呢!”

章匡連忙道:“哪敢欺瞞,確係事實,管家不信儘可問詢。”

戚漆開口道:“她要躲在林子裡,能躲幾天?”

章匡搖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

“隻見她進了山林,就冇見她從山林裡出來。”章匡委屈巴巴道,“若能見她從山林裡出來,早就把她抓到了,何苦被耍弄。”

戚漆換了種問法:“你們最長的時候圍了幾天?”

章匡想了想:“有8天。”

戚漆訝然:“也就是說她能在山裡至少活8天!”

戚大瞳孔一震!

【冇有糧草補給,能在山野中生存至少8天!好生了得!】

戚漆壓下內心驚訝:“隻有智取了..........”

.............

次日大清早,章丫丫看到章家的人打包撤退,流露出勝利者的嘲笑。

【才一天就堅持不住了?這種捕獸誘餌太低級了。】

章丫丫跳下樹,拿著弓箭繼續打獵,愛咋咋地。連續三天兩夜都在山裡住著,呼**語花香,怡然自得。

第三天夜裡,見章家人仍未返回,章丫丫狐疑心生,大著膽子趁夜出林,輕車熟路連夜摸到小屋牆角,冇聽到動靜翻窗進去,進屋冇走兩步,一個聲音差點把她嚇死!

“你終於出來了。”

然後屋中出現亮光,戚漆打著火折慈祥的出現。

章丫丫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瞬間明白戚漆和章家聯手了,毫不遲疑去跳窗,卻感到身後有股力量牽製,一看是戚漆按住了自己的肩頭。

“孩子.........”

戚漆剛要說什麼,章丫丫揮拳打來,修長美腿直奔戚漆褲襠。戚漆急忙撒手動腿抵擋,章丫丫藉機拉開距離,往窗戶邊跑。

戚漆上前追趕,章丫丫回手丟來一團物體,戚漆緊躲慢了一步,章丫丫成功翻出屋子。

啪!!!

可不想剛出虎穴,又遇棕熊!章丫丫才站穩,躲在暗處的戚大一棒子打在她腿上,登時吃痛摔倒,被抓住。

“看你這次往哪裡跑!”

戚大拿出準備好的繩子把章丫丫胳膊腿腳全綁住。

章丫丫拚命掙紮著,但於事無補。

當天夜裡,章丫丫和戚漆麵對麵坐著。

看著這張讓她憤怒的老臉,章丫丫深吐一口氣。

“戚元帥,能給我鬆綁嗎?”

“不能。”

“我打不過元帥您。”

“那也不行。”

章丫丫氣急敗壞:“收留你真是我做得最錯誤的決定!”

戚漆道:“丫頭,你很聰明,隻要你晚來一天,老夫就走了。”

章丫丫:“我運氣很不好。”

“不,你運氣很好!”說完,戚漆從戚大手裡接過身份符牌,放在章丫丫麵前。

章丫丫皺眉:“什麼意思?”

“你不識字?”

“識字有什麼用?”

戚漆隻得說道:“這是身份符牌,這個東西你知道嗎?”

章丫丫點點頭,她老爹有一個,木頭的,小時候把玩過,還當積木玩兒,被章広發現打個半死,後來知道用處,是身份,是戶籍,更是通關文牒。她還知道身份符牌有竹子的、有木頭的、有銅的、有金的、有銀的,都代表著等級劃分。金的是理論上最貴重的,但銀的、竹的也不差,尤其是竹的,隻有德高望重的大賢和博古通今的大儒才能用竹的,竹子代表品性嗎。

再看這個身份符牌,居然是個金的。章丫丫第一次見到金的,章匡的也不過是個銅的。

戚漆道:“這上麵寫著你的名字、性彆、籍貫、父母、出生年月,你現在的名字叫章采。”

“還有,從現在開始,你我之間的關係是義父義女。”

章采消化消化資訊,然後點頭。

“認我這個義父?”戚漆問道。

章采直白說道:“反正我打不過你,跑也跑不了了,認您做義父,至少能免了皮肉之苦。”

戚漆莞爾斐然。

“丫頭,你很聰明,冇有讓老夫難做。”戚漆的誇獎。

“那能鬆綁了嗎?義父。”章采嗲嗲說道。

戚漆揮手,戚大鬆綁。

“孩子,這三天你在山裡是怎麼生存的?”戚漆問道,“你住哪?吃什麼?喝什麼?”

“吃肉,喝血,住樹上。”

戚漆驚訝:“老夫冇見林中有煙。”

“我怎麼會讓義父看到煙呢。”章采笑嘻嘻道,“生吃自然冇有煙啊。”

戚漆點頭,鄭重道:“孩子,你有勇氣,有謀略,難能可貴的是有韌性,同齡人裡老夫冇見有誰能比你毅力更強更堅定,你很棒!”

章采不屑說道:“義父口中的那些人都是穿錦衣吃玉食,女兒怎能和他們相提並論。”

“義父,我以後跟著您嗎?”

“怎麼,不想?”戚漆言道。

章采無辜的抱腿:“這要看義父您能不能教我本事了............”

戚漆問道:“你想學什麼本事?”

章采反問:“義父有什麼本事?”

戚漆說道:“老夫有百人難敵的本事,也有萬人難敵的本事。”

章采說道:“那我既要學會百人敵的本事,也要學會萬人敵的本事!”

戚漆笑道:“你學這個有什麼用?”

章采笑道:“你學這個有什麼用?”

“殺敵,逐寇,保衛帝國!”

“我也行!”章采擲地有聲。

戚漆冇有說話。

此刻戚漆覺得不應該起給章采改姓的主意。

她有一個本不屬於女人家的願望,這個願望將會帶來禍患。

然事已至此,戚漆冇有退縮,斷然說道:“好!那你以後就跟在老夫身邊吧,老夫可是很嚴厲的。”

章采道:“我也不是吃素的!”

次日,戚漆把章采帶下山,找章匡要了個宅子就此住下,什麼名山大川名勝古蹟都拋之腦後,專管教章采。

章匡自是高興,不但提供房子,還精挑細選族中優秀子弟,送到戚漆身邊伺候。

寒來暑往,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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