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與知頓時頭皮發麻,他感覺自己全身寒毛都快豎起來了。
他僵硬地站了會,朝周教授的方向走過去,禮貌地打了個招呼:“教授好。”
周教授點點頭:“學習很認真。”
“教授過獎了。”葉與知立刻接著說道,“抱歉教授,我還有同學在等我,就先走了。”
“好,快去吧。”周教授微笑著回答道。
葉與知心裡鬆了口氣,拔腿就跑。他忽然慶幸起自己答應柯鵠這件事了,要知道相比於和同齡人打交道,他更不喜歡跟老師之類的長輩聊天。
這是有正當理由的,他這樣想著,走到了學校門口,打車去了柯鵠給他發的地址。
正是下班的點,路上有些堵車,葉與知帶上耳機聽著歌,順便瀏覽了一下自己幾乎冇人找的社交軟件。
隨意翻了翻加過人的朋友圈,忽然好像有誰發了訊息過來。他忙退回來看了看,卻發現是自動推送的新聞。
葉與知心裡有些說不出的失落,但他也知道就自己這種社交自閉情況,一般彆人也不會找他聊天,最多就是通知一下老師任務。
反正也冇事做,他乾脆點進了新聞介麵。
一進去,入目的就是一張就算打了馬賽克也能看出其血腥的照片。葉與知微微皺眉,看向下麵的標題。
“震驚!S市一女子竟當街自殺!”
葉與知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進去。
新聞的用詞雖然有些誇張,但大致能看出來是一個女人拿著西瓜刀衝上了街,本來路人都怕她是要無差彆傷人,報了警。
警察還冇趕到,那女人就嘶吼著一些聽不懂的話,用刀在自己身上從下刀上劈了十幾刀,最後一刀直接劈斷了脖子。
不少人表示自己受到了巨大的驚嚇,而如果不是有人錄了像,誰都不能看著那最後的屍體說這是自殺。
下麵評論有人推測是這個女人吸l毒了,也有人說是邪l教。總之整個新聞都看著不是很舒服。
特彆是對於葉與知來說,就算隻有文字,他也十分不適,總感覺能聯想到昨晚那失控的夢境,還有最後那種窒息的絕望中塞穆爾那雙堅定卻又快留下眼淚的雙眼。
剛好車也差不多快到了,葉與知關了螢幕,看向窗外。
“到了。”前麵那司機說道。
葉與知忙又開了手機掃碼付款,他下了車,趕到柯鵠說的那家火鍋店。剛一進去,就看向坐在中間桌的柯鵠衝他招手:“這邊!”
他走過去,坐到柯鵠對麵。
“我網友先去調碟了,你要調也可以現在去調。”柯鵠說著,給他倒了被蕎麥茶。
“不用。”葉與知答道,他把電腦包放到椅子旁邊,又聽柯鵠道,“我那網友可厲害了,我不是玩那個跑團嗎?有時候有比較精彩的發展,我們就會做些視頻放到網站上。”
“然後整個視頻的製作都是我那網友幫忙,什麼pr、ae、立繪,他一個人全包……”
“好了,倒也用不著這麼誇我。”葉與知忽然聽到一個很溫和的聲音這樣說著。
他抬起頭,一位個子不高的男人正站在柯鵠背後。那個人頭髮微卷,戴著眼鏡,長相普通但看上去很溫柔,眼神也很溫和……總之周身氣質就是一種讓人感到放鬆的人。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注視,那個人也側頭看向他,笑了下:“你好,我是鐘離餘。”
“名字也很厲害!”柯鵠跟著立刻說道。
鐘離餘敲了下柯鵠的腦袋:“去調你的碟吧。”
柯鵠嬉皮笑臉地站起來,跑去了調味區。鐘離餘則是坐到柯鵠旁邊,將味碟放在自己麵前:“我剛纔聽柯鵠說過了,是葉與知嗎?”
“嗯。”葉與知應道,他點頭低聲說道,“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用不著這麼拘謹,本來也隻是朋友間的聚餐而已。”鐘離餘笑著說道,他將菜單遞給葉與知,“剛纔我們先點了一些,你看看有冇有什麼你想吃的。”
“呃…先吃吧。”葉與知答道,“不夠再加。”
鐘離餘微微笑了下,收回手裡的菜單:“也可以。”
冇一會,柯鵠就回來了,他長腿一伸,跨過凳子坐到鐘離餘旁邊,對葉與知道:“這家的麻醬不錯,你回頭試試。”
葉與知點頭,冇說話。
菜上來之後,他乾脆直接悶頭狂吃,假裝自己是一個冇有感情的吃飯機器。
但對麵兩人聊的天葉與知卻多多少少聽了一耳朵。
那個叫鐘離餘的好像是P大犯罪心理學專業的在讀博士生,這次來C市也是導師任務。而且聽他們的意思,鐘離餘雖然幫柯鵠做視頻,但是他本身根本不玩那個什麼跑團遊戲。
中間時,兩人忽然聊起了今天葉與知看到的那個新聞。
“……哇,賊恐怖,我們群剛好有個人在那附近,她說那人要不是把自己頭砍掉了,還得繼續砍下去。”柯鵠一邊說著,一邊夾了一筷子牛肚,“最近這種瘋子怎麼這麼多?”
葉與知愣了下,抬頭看向對麵。
鐘離餘跟著又下了一片牛肚下去:“其實以前也有一些極端案件,隻是當時資訊冇有現在這麼發達,所以我們不知道。”
“不過還是要小心,特彆是心理上有什麼壓力記得找我。”
“哈哈哈,當然!”柯鵠說著,想起什麼說道,“我剛點的冰鎮啤酒怎麼還冇上上來?我去看看。”
說著,他也不等鐘離餘攔,人便起身去找前台了。
鐘離餘搖了搖頭,將涮好的牛肚放道柯鵠碗裡,抬頭與葉與知的目光對上,他愣了下問:“怎麼了?”
“冇事。”葉與知答道,“隻是剛纔聽你們聊那件事。”
“那個惡□□件啊……”鐘離餘點頭,“確實很駭人聽聞,讓你覺得不適了嗎?”
“冇有。”葉與知忙道,他頓了頓,怕對方以為自己是介意他們的聊天內容,又補充解釋道,“因為很荒誕,昨晚又做了類似的噩夢,所以…稍微有些在意。”
鐘離餘的目光好像忽然變了,與他對視的葉與知一瞬間有種自己被麵前的人剝了皮的感覺,但那感覺隻是轉瞬即逝,他再看時鐘離餘的目光隻是普通的認真聆聽的注視。
“這樣嗎……說起來,其實我也經常做噩夢。”鐘離餘笑了聲說道,“這也是我不跟柯鵠一起去跑團的原因,總覺得那裡麵不少東西好像在夢裡見過。”
“對,我也是這樣。”葉與知立刻跟著說道,他冇想到竟然有人跟自己一樣有這種經曆,他心裡忽然就對鐘離餘升起一種親近感。
鐘離餘低下頭,又夾了一筷子肥牛放進沸騰的辣鍋裡,好似若無其事地說道:“有些事情現在同你說你可能不會相信。”
“什麼?”葉與知問道。
“比如……我能進入你的夢境。”鐘離餘答道。
葉與知愣在了那,他忽然感覺到鐘離餘身上有些很危險的東西。拿著啤酒回來的柯鵠剛好聽到鐘離餘後麵那句話,他一臉好奇地問道:“什麼夢境?你學催眠了?”
“冇有,隻是聊了些做噩夢的事。”鐘離餘笑道,“對了,要再加點菜嗎?”
“我看看。”柯鵠立刻被他轉移了注意力。
事情好像就此揭過,但葉與知總感覺鐘離餘話裡有話。
明明夢已經結束了,為什麼好像……纔剛剛開始?
他低頭咬了一塊娃娃菜,又想,這個鐘離餘對他室友真好,除了說的話怪怪的。
聚餐結束之後,鐘離餘送他們回了學校,而後再開車去他暫住的賓館。
離開前,他還看了一眼葉與知,那目光讓葉與知無端想起周教授。結合兩人同樣的高教育背景,他難免猜想會不會那種肚子裡知識很多的人都會有這樣的目光?
回去路上,柯鵠又說了一堆誇鐘離餘的話,除開對方到底有多厲害以外,葉與知還知道了兩個人其實已經認識5年了。
在柯鵠剛上大學冇多久的時候,他偶然在網絡上救了鐘離餘。
至於怎麼在“網絡上救”,他冇細說,但根據前後的話語來看,好像是當時鐘離餘想自殺。
看不出來,葉與知心裡嘀咕著。
等回去之後,柯鵠又窩床上去敲鍵盤了。葉與知則在床下整理了一下今天的論文,把裡麵的一些措辭改了改就洗澡上床睡覺了。
睡著前,他腦海裡閃過了鐘離餘那張臉,還有他那具有穿透力的目光。
以及“我能進入你的夢境”這句話。
意識昏昏沉沉地跌落了下去,再度清醒過來,重新找回自己的視力時,映入他眼簾的卻不是他的床簾,而是一節空蕩蕩的列車車廂。
不,說空蕩蕩不怎麼合適,準確來說,還有一些雜物和……鐘離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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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上章關於FE的解釋這邊也貼一下!
FE是取義愚昧結局,類比的話相當於邪神的嘲弄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