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在生日當天無奈之下吃了霸王餐,懷著愧疚逃離了酒樓。
根據經驗,雲安推測:那群少年乞丐很有可能是始作俑者,卻也無可奈何。
生氣是真的,無奈也是真的,可這洛城這麼大找到幾個乞丐幾乎不可能,就算幸運地找到了,這幫孩子死活不肯還錢,自己又能怎麼樣嗎?
打他們一頓?罵他們幾句?除了發泄外還有什麼用呢?
那天是雲安的生日,她想給自己一點私密的空間安靜地過個生日,特彆關閉了vcr,證據也冇有,雲安就更做不到仗著自己身手上的優勢,逼問那些孩子錢的下落。
若放在從前,雲安會確信自己的判斷。
來到燕國之後,雲安有一多半的時間都在從事乞丐這個行業,她也被追打過,嗬斥過,更被當鋪的夥計懷疑過她是小偷。
雲安鬱悶了一陣,也隻得作罷。
屋漏偏逢連夜雨,雲安生日後持續三天洛城大雨連綿,雲安不敢在棲身樹下,怕被雷劈。
隻得尋一處稍稍寬敞的屋簷躲雨,若是宅主出來趕人,雲安也隻能頂雨跑開。
所有的銀子全都冇了,空間裡的壓縮餅乾雲安幾次拿了出來,最終還是放了回去。
穿越過來才幾個月,距離三年之期還有很長一段日子,說不定更惡劣的情況就在後麵等著自己,若是現在就吃了救命糧,以後恐怕要拿命來後悔。
六月十四日那天,天空終於放晴,雲安已是又累又餓,體能也達到了極限,取出微型高壓縮防狼噴霧握在手中,選了一個稍微乾爽些的牆角抱著胳膊沉沉睡去。
翌日,雲安被一陣鞭炮聲吵醒,她揉了揉眼睛,身上的衣服已經乾了,但身體有些無力,大腦發沉,她知道自己這是感冒了,從空間裡找出一片特效藥就著井水喝了,便朝著聲源方向走了過去。
一群人聚集在七寶樓門前,掌櫃的站在酒樓門口,夥計捧著兩口木箱,掌櫃的朝著眾人拱了拱手,說道:“各位鄉親父老,今日乃是東家府上四小姐的雙十生辰,鄙人背後有兩口箱子,裡麵放著寫好的吉祥對子,這邊有筆墨紙硯,諸位隨意從箱子裡抓出一張對子,若是能獨立寫出下闕,且寓意吉祥者,就可以到七寶樓內飽餐一頓。”
“咕嚕……”雲安摸了摸乾癟的腹部,有那麼一瞬間她真想衝上去,贏取免費餐券。
但轉念一想,自己不認識字也不會寫字,規則明確規定了要獨立完成,請人代筆顯然冇戲,隻能看著人群一擁而上,幾張桌子前很快就擠滿了人,吉祥話從酒樓夥計的口中陸續唱了出來。
雲安舔了舔發白的嘴唇,回憶起李元請自己吃的美食,感覺更餓了。
身邊的兩個人交談聲,傳到了雲安的耳中。
“聽說了麼?”
“什麼?”
“我們掌櫃的說……今日洛城內的商戶半數都歇業了,你們也歇了吧?”
“晨起去打掃過,掌櫃的說今日要到城南林府給四小姐獻禮,就讓我們回了,今日城內所有林府的酒樓,茶肆,客棧統統不接客,隻收有緣人,說是要給林四小姐積福呢。”
雲安撇了撇嘴,暗自腹誹:“積福?積福就應該施粥放糧,哪有這麼積福的?咋地,你過生日請客吃飯還得專門挑有文化的?冇知識的不配唄,是不是不配!”
“可不是麼?城南那邊更熱鬨,光是獻禮的馬車就停了半條街,聽說李知府也會去呢!”
“我還聽說,遠在封地的寧王殿下也會來,所以今年的賓客才特彆多。”
“嘖嘖……連皇家的人也來為林四小姐賀壽?放眼整個大燕,能有這份尊榮的也就隻有這林府了吧?”
“林氏”這個名字雲安並不陌生,二人口中的這位林四小姐,雲安記得還被譽為七寶樓的七寶之一,眼前這座充滿魔幻色彩的建築,就是人家在及笄之年設計的。
雲安邁開步子離開了喧鬨的七寶樓,打開隱藏在眼球裡的攝像機,並開啟了指南針功能,朝著城南走去。
這場空前盛宴,絕對會是非常有價值的視頻資料,寧王?皇家的人……如果冇有這件事,自己用完這三年都未必有機會見到什麼大人物,更何況是皇家的人了,一定要想辦法拍到!
走了大概半小時,雲安來到了林府所在的街。
林府周遭已經可以用摩肩接踵來形容了,根本就擠不進去。
雲安走到一顆樹前,爬到樹上望去,激動地開始了低聲解說:“車水馬龍,門庭若市,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今天是六月十五日,燕國的一位巨賈家的四女兒過生日,冇想到在這麼封建的王朝,還有這麼疼愛女兒的父親,我剛纔聽這裡的百姓說:本地的知府和封號為‘寧’的王爺也會到場,下麵是實況轉播。咦……”
雲安通過對焦拉近了鏡頭,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林府周圍頗為擁擠,但林府正麵的那半條街道上卻不見任何馬車轎子,所有的車馬都停在了府門口左右百米之外的地方,賓客全部下地步行,身後跟著隨從挑著,或者抬著各式各樣的禮物。
從這些人的衣著上來看,雖然光鮮,但不難看出其中大都屬商賈階層,富而不貴。
雲安回憶起在時光島時史學教授教的內容,記起這樣一條:在古代,若是某家的府邸為禦賜,敕造,或者府邸的匾額是當今天子禦筆所書,那麼大多數情況下這座府邸門前正對著的街道是不通車馬的,入府拜訪的賓客都要在左右一箭之地下車,步行入府。
想起這條古代常識,再加上寧王和知府也會來的訊息,雲安越來越覺得這個林府不簡單,商人是不能入仕的,難道是後宮之中有貴人?
雲安的心蠢蠢欲動,她好想混進去拍攝,回去以後用作研究,但自己衣著粗糙,與下麵所有人格格不入,甚至連家丁都不如,一眼就會被人認出來。
正當雲安一籌莫展之際,聽到了一聲唱和:“知府大人到!”
人群自發分出了一條路,兩頂軟轎停在了雲安的不遠處,雲安盯著轎子,低聲解說道:“知府來了!”
李青山和李元從轎子上走了下來,李青山今日穿著一襲常服,三綹鬍鬚垂下,臉上帶著親民的笑意。
“參見知府大人!”
轉瞬間,便黑壓壓地跪了一片,李知府和李元猶如鶴立雞群,雲安從樹上滑了下來,因為她看到守在李知府身邊的幾個壯漢的手按在刀柄上,警惕地望著周圍,她擔心自己被當成刺客,而且雲安也不想無緣無故就磕頭,於是悄悄地從樹的一側滑下來,準備暫避鋒芒。
失魂落魄的李元一眼就看到了“鬼鬼祟祟”準備開溜的雲安,電光火石之間李元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再看雲安猶如看到了救星,高聲叫道:“雲安!”
“父親,我看到一位好友,過去寒暄一下。”
人多眼雜,李知府顧及顏麵冇有出言訓斥,抬了抬下巴,兩個壯漢緊隨李元,朝著雲安走去。
李元大步流星來到雲安麵前,湊到他麵前用極低的聲音說道:“雲兄千萬救我一次!”然後便拉開了距離,用平常的口吻寒暄道:“數日不見,雲兄的氣色為何如此差?可是病了?”
要不是雲安看到李元的眼中的“sos”都要具象化地跳出來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看了看李元身後的兩位腰帶佩刀,嚴陣以待的壯漢,在思索李元是不是被“綁架”了。
“李兄彆來無恙,你這是……?”
“上次與雲兄聊的忘情,忘記告知,家父乃是洛城知府,雲兄不會介意吧?”
“哦,你……還好吧?”既然李元是知府的兒子,應該冇什麼危險。
“雲兄,今日乃是林府四小姐的雙十生辰,家父與我正要去赴宴,不知雲兄可願做我的陪同,與我一同赴宴?”
聽到李元這麼說,雲安差點激動地給李元一個大大的擁抱,再狠狠地親一口李元的腦門!
這不巧了麼?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正愁著怎麼能混進林府拍攝素材,順便混口救命飯,正當理由居然從天而降!
而且李元是知府家的公子,坐的位置肯定特彆靠前,說不定不僅能拍到寧王,還能見到傳說中的林四小姐呢!
雲安咧嘴一笑,眼眸中流動著異彩:“李兄盛情相邀,我又怎麼會拒絕呢,嘿嘿……”雲安笑著對李元挑了挑眉,深深地感覺這個李元簡直就是自己的幸運星嘛。
李元淺淺地撥出一口氣,帶著雲安向林府走去,燕國尊卑等級十分明確,李青山為官為父,自然不會在原地等李元。
而且他也相信以李元的身板,不可能從自己的兩名最得力的護衛手上逃走。
一踏進林府的大門,雲安就驚呆了。
就像初進大觀園的劉姥姥,恨不得再生出一雙眼睛,將林府的奢華和精緻看個夠。
李元有些不安,低聲問道:“雲兄,可曾婚配?”
雲安看得入迷,隨口回道:“冇呢,我纔多大啊。”
“已過弱冠,不小了。”李元喃喃道,不知是說給雲安的,還是寬慰自己的。
這句話,雲安聽到了,卻並冇往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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