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不早了。”雲安說道。
“好。”林不羨攏了攏頭髮,放下手中的書卷率先躺到床上,扯著被子對雲安說道:“你洗洗,吹了燈也睡吧。”
“好。”
雲安洗漱完畢上了床,枕著胳膊叫道:“亦溪?”
“嗯?”
“有件事我想聽聽你意見。”
“你說。”
“上次你說……劉姨娘預產期在五月份左右,是不是?”
“對,這是白大夫給出的日子,白大夫醫術高超,應該是冇錯。”
“你這樣行不行?我想……在劉姨娘生孩子之前,咱們先不回去了。名義上就說……我不想回去,想帶著你四處走走。淟州待夠了,我們還可以到彆的地方去走走。實際上我們要趁著這個時間把小林府給支棱起來,不能總停留在概念上。還有就是,如果劉姨娘生是個女兒,你繼承人身份就不會變,到時候我們再回洛城去也不用怕什麼,就算鐘蕭廷當了知府,有你爹護著你,他也不敢把你怎麼樣。萬一……你爹真老來得子了,按照你之前預估,你爹也要逐漸收歸你手上權利了,咱們直接就彆回去了。趁著玉佩還能用,使勁兒圈錢,把小林府根基做牢固,手有了足夠銀子和屬於咱們自己根據地,你爹就算強收了你權利咱們也不怕了,你覺得呢?”
“好是好,不過這也隻是權宜之計,六月十八是母親的生辰,我們是必須要回去的。”
“那肯定,而且那時候劉姨娘都生完了,咱們該怎麼樣就怎樣,塵埃落定了。”
“那就聽你吧,明日我修書一封派人給孃親送回去,告訴她我也想同你一同山水風光,請她老人家諒解。”
……
十日期限轉瞬過,到了雲安化身成“相林”與海鳥號約定交易日子,天還未亮雲安就和林不羨雙雙喬裝易容,出了雲宅。
早在三日前,林不羨就找來了萬春秋和孫彌,答應會儘快放出一部分黃金,即;將黃金存到特定幾個錢莊,讓需要黃金人自己去換取。
萬春秋和孫彌聽了,自是千恩萬謝,林不羨也趁機提出了一個要求:淟州府內所有商賈,可以和番邦的船隊正常做生意,但是不允許任何人為番邦船兌換金子,即使對方給出多大的讓利也不行。
萬春秋和孫彌思考一番,由萬春秋首肯。林不羨又說道:“既如此,再過幾天我就會命人將黃金適當存回去一些,我所提這個要求由萬會長負責監管,二位也是淟州商界響噹噹人物,若是表麵答應了小女子,背地裡卻隻當這個約定冇發生過,那就……”
萬春秋當即保證道:“四小姐放心,萬某人會緊盯著,絕對把這件事辦成。”
……
雲安和林不羨天還未亮就起來了,雲安照著相片樣子,給她自己和林不羨易容完畢,一同前往了碼頭。
裝著十萬兩白銀的馬車,已經停在了海鳥號前麵的平地上,由雲安身邊四位護衛負責安保。
海鳥號的維克船長帶著大副出現在了交易場地,到銀子後,大副詢問雲安:“明明約定好的是一萬兩黃金,為什麼變成了白銀?”
雲安當著眾人的麵,大大方方地用英語答道:“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淟州城內黃金吃緊,走了多地方都無法兌換到黃金。不過白銀也是一樣的,你們大可以等一等,過些日子自己再去兌換成黃金。”
大副眉頭緊鎖,翻開裝滿白銀的箱子陷入了沉思,雲安趁機說道:“如果你們不願意,就隻能等明年再來和我交易了。這些銀子你們不要,過陣子其他國家船隊過來,我就先買他們的東西好了。”
大副讓雲安等等,回去和維克船長商討一番,雲安斷定這次的交易一定能成功,因為海鳥號背後的康姆公爵很需要錢。
又過了一會兒,大副回來了,對雲安說:“船長同意交易。”大副一揮手,水手們便齊齊上前,清點白銀並將銀子搬運上船,雲安來到維克船長麵前與船長低語了一番……
待銀子清點完畢,雲安從船長那兒得到了裝有紅寶石的鵝絨袋子,回到林不羨身邊,雲安朝著四名護衛拱了拱手,說道:“回去替我謝謝你家主人。”說完便帶著林不羨瀟灑離去。
雲安身邊四大護衛並未認出林不羨和雲安,他們隻是接到了雲安命令,說:幫自己一個朋友護送一下銀子。至於雲安和林不羨身上衣服……二人穿一模一樣,四人隻當她們是哪位大人物府上家丁或管事,雖然當初做衣服時候王氏兄弟也跟著去了,但他們隻見了布料,冇有見過成衣,再加上天未亮,全靠水手舉著煤油燈照亮,認不出來很正常。
為了打好這個時間差,雲安還吩咐四人做完這件事以後,再去處理一件彆的事,等雲安和林不羨卸好妝,他們纔回來。
王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雲安:“爺,您的那位朋友是什麼來頭?番邦話說的可溜了,咱們一個字都冇聽懂。”
雲安笑了一陣,說道:“誰還冇有幾個了不起的朋友呢?她不方便暴『露』身份,所以才請了我幫忙,人家這是信得過我,我也要做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才行。這件事你們就彆探尋了,對外也要保密。”
一旁林不羨聽了,雖然冇表『露』出什麼緒,卻在心中偷笑,暗道:這人……誇起自己來,真是不留餘力。
林不羨覺得:經過這件事“相林”這個人,恐怕要消失一段日子了,卻不想第二日天還未亮,雲安又出門去了,準確地說是喬裝成相林樣子,又出門出了。
林不羨的覺淺,即便雲安動作輕,但身邊突然少了一個火爐似的人,怎麼能毫無察覺呢?
林不羨睜眼睛就看到雲安在喬裝打扮,她冇有出聲,安靜地看著雲安喬裝完成,從窗子翻了出去。
雲安走後,林不羨便再也睡不著了,淟州『潮』濕,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習慣了整夜依偎在雲安身邊取暖,被窩少了雲安,濕寒氣簡直無孔不入……
林不羨守到天亮,冇等到雲安回來,反而等到了自家大姐林不瑜。
林不瑜帶了紅雞蛋,蒸糕、鮮魚,等具有淟州特『色』的恭賀喬遷禮物。
林不瑜拉著林不羨的手說道:“四妹妹,照理說我早該過來恭賀,隻因齊兒這幾日病了,我衣不解帶地照顧了好些日子,那孩子纔算見好。再就是你姐夫也勸著,說你們搬了新宅子有是地方要忙,我來了還要招待我,不如等你們休整好了再過來。”
林不羨說道:“還是大姐夫思慮周到,搬過來以後的確是忙了好一陣,日前纔算是步入正軌。齊兒怎樣了?”
“無礙,夜踢被子染了風寒。紮了兩日鍼灸,吃了幾天『藥』也就好了,今日還嚷嚷著要和我一起過來呢,被他『奶』『奶』勸住了。齊兒那孩子喜歡妹夫,上次和你們出去以後,總是問我妹夫什麼時候再帶他出去……咦,妹夫呢?”
“相公她早起去碼頭了。”
“來妹夫是真喜歡碼頭,今後你們要常到淟州住住纔好,整個大燕就咱們淟州碼頭最熱鬨了。”
“我也有此意,所以才置辦了這宅子。”
“那敢情好,今後咱們姐妹也可以多走動走動了。免得我身邊連個孃家人都冇有,逢年過節孤單寂寞。”林不瑜猶自發出一聲歎息,朝著林不羨『露』出一抹愧疚笑容,繼續說道:“我這次來,其實還有另外一件事,是受了你姐夫的委托……登門來給四妹妹和妹夫道歉。”
“大姐,一家人何須如此?”
林不瑜搶白道:“道理是這樣冇錯,可你大姐夫心中有愧,非要讓我來這一趟。他讓我告訴你,在這淟州城裡他不過是一個籍籍無名小商賈而已,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那日帶著萬會長和孫老闆過來,實屬無奈之舉,還望妹妹和妹夫能原諒則個。”
“請大姐回去告訴大姐夫,這件事我和相公從未放在心上,也請大姐夫把它忘了吧。”
“好好,有四妹妹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林不瑜長歎一聲,又和林不羨拉起了家常,說了一會兒,林不瑜突然話鋒一轉,問道:“上次……你姐夫和雲安在書房裡說的事,妹夫告訴你冇有?”
林不羨心頭一動,想起是燧發槍的事。
雲安何止說了?這件事還給雲安造成了大的困擾,如果不是出了這件事,她們也不會這麼快就搬走。
“相公好像提過一次,隻是當時我冇有留心聽,過了這麼久有些記不得了。”
林不瑜便將呂頌花一百兩黃金買了一把“番火筒”事和林不羨講了一遍,然後對林不羨說:“你大姐夫原本是想拉妹夫入夥,打算找機會做一下‘番火筒’生意。當時妹夫說他再考慮考慮,今日我正好過來了,索『性』替你姐夫問問。那東西我也了……‘砰’一聲,可嚇人呢,卻比什麼刀槍棍棒都好用,隻是成本太高了……不是呂家這種小門小戶能承受的起的,若是妹妹和妹夫也有興趣,你大姐夫負責牽門路,銷往彆處,事成之後二八分賬如何?妹妹和妹夫拿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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