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林不羨聽的有些糊塗。
雲安笑的燦爛,耐心地解釋道:“在藍星那邊有一特彆古老但是經典的動畫片,類似於咱這邊的……皮影戲吧,有這樣一個故事,內容是……久久之前,一個綠『色』的外星人做了七個球,材質不明特彆堅硬。然後每個球麵都有星星,從一顆星到七顆星……傳說不論是誰隻集齊這七顆球,能召喚龍,龍可以滿足這個人一個願望。”
“所以……呢?”
“所以啊,是不是覺得我買的那顆紅寶石是石頭來著?”
“嗯。”
“那我告訴,這種‘石頭’還有藍『色』的,黃『色』的,粉『色』的,黑『色』的呢?”
“真的?”
“當然了,我騙做什麼,咱也想辦法弄這樣一個類似的傳說出來,說隻集齊……七顆寶石,能,嗯……能解鎖藏寶圖,得到曠世寶藏!”雲安本想說生不老『藥』來著,轉念一想不行。
自古以來生不老是大多數統治者做夢都想的事情,自己搞這麼大,萬一被盯上了得不嘗失了。
“那這些……寶石,又到哪去弄來呢?”
雲安指了指那邊的大船,說道:“那是艘強盜船,冇看同樣都是番邦船,其他的船能和平共處,偏偏離了這麼遠嗎?而且還抓了那麼多其他國家的人做苦力,說他能冇有幾塊寶石?算收集不到七顆寶石,那把‘傳說’改一下,咱弄到幾顆寶石,是幾顆寶石的‘傳說’……而且我也不打算一次把寶石都賣出去,對了對了,這有冇有拍賣會?”
“不曾聽過。”
“肯定有,大概是叫法不一樣,嗯……對,像我在縹緲樓給玉纖纖贖身時候的那種競價模式,有冇有?”
雲安太過於興奮,冇有思考脫口而出,她隻是覺得這種形容貼切,生動,易懂,忽略了內容。
果然林不羨聽完雲安的話以後,重重地瞪了雲安一眼……
雲安一時語塞,訕笑幾聲去扯林不羨的袖子,哄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是那個模式,有冇有?”
“雖然在經行市不常見,但也是有的。”
“太好了!咱也搞一個,妥妥圈錢!具的細節我得回去好好想想……”所謂的“寶石傳說”本身是一個騙局,是經不推敲的,不過雲安斷定寶石肯定不會落入一人之手,能不能被一個人集齊都是個問題。
即便如此,這件事她和林不羨還是不方便出麵,最好是能找一個“代言人”,她做幕後的大佬可以了,這個代言人最好是個讓各方都尋不到底細的秘人,如果是個番邦人更好了!
雲安心頭明亮,有種豁然朗之感,甚至大膽地想著:反自己的名聲早壞了,拍賣會一始,自己還可以以嘉賓的方式登場,瘋狂競價……把林府的錢光明大的挪到亦溪和自己的小林府麵去!
雲安『摸』了『摸』下巴,設想著:讓這拍賣會更有吸引力……還得有個官方大人物出麵背書才行,寧王殿下是一個不錯的人選!而且拍賣會光賣寶石還不行,還需弄些奇珍異寶做前期的拍賣品,寶石用來壓軸!
林不羨不知道,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雲安已經計劃了這麼多,人來到“七艘連排”的區域,船舶前麵的空地上已經搭了巨大的帳篷,麵擺著各式各樣的商品。
雲安和林不羨來到一座帳篷,麵賣的是番邦特有的農產品,香料和咖啡豆。
貨幣隻收白銀和黃金,但同樣支援以物易物,用鹽鐵,茶葉,絲綢,瓷器、換取……
每個帳篷都有一個燕國的狄鞮,幫忙給買賣雙方做翻譯,不過翻譯的水平究竟如,有待商榷。
雲安想到好買了一套西式的茶具,不如乾脆找機會給亦溪做一次西式下午茶,嚐嚐鮮也是好的。
雲安買了兩罐咖啡豆,一些可可粉和香料……算給林不羨做個咖啡,再來塊羊排。
今日,雲安已經打定主意來一場血拚了,好看到一位穿著短打的裝卸工,於是便叫住對方,詢問有冇有意願幫她拎東西。
那人聽到雲安的報價,還有些不敢相信,反覆問了好幾次才樂顛顛地答應了,雲安把買的東西遞給那人,請他跟緊一兒,和林不羨繼續逛了來。
雲安鼻息翕動,順著馥鬱的香味尋到了一個棚子,棚子麵擺滿了木桶,桌子上還擺了一些小杯子,看來應該是樣品。
“來!”雲安拉著林不羨擠到最前麵,果然是葡萄酒,有紅葡萄酒和白葡萄酒兩種,雲安貼在林不羨耳邊,用隻有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這是葡萄酒,在我藍星是西方的一種酒,後來傳到種花家的。味道和咱的白酒有大區彆,不嚐嚐?”
“嗯。”
雲安端兩個杯子,示意桌子後麵的番邦人,那人用英語說了一句“請”,雲安報以微笑致謝,給了林不羨一杯,自己一飲而儘。
味道好極了,比雲安在藍星超市買的幾十塊錢一瓶的那種紅酒的口感不知好了多少。
雲安又取了兩杯白葡萄酒,和林不羨一喝了,喝完咂了咂嘴兒,問林不羨:“味道怎麼樣?喜歡麼?”
“口感倒是新奇,還好。”
雲安對一旁的狄鞮招了招手,說道:“麻煩,白的和紅的一樣給我來兩桶……”
……
過了還不到一個時辰,雲安和林不羨身後跟著的臨時隨從從一人變成了三人,也不知雲安從哪兒弄來了一輛平板車,上麵放著四桶葡萄酒,由一人推著。
另外兩人的手上也幾乎提滿了東西,今日的雲安可謂是滿載而歸,除了這些她還買了幾串珍珠項鍊,幾套番邦人穿的服裝,男裝女裝都有,還給林不羨買了胸針,西式工藝的耳墜,一些西式的盤子和餐具。
“快看那邊!賣人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雲安循聲望去,是那艘“遺世獨立”的番邦船的方向。
“走,我也過去看看。”人『潮』洶湧,雲安拉著林不羨朝那邊走去。
那艘船前麵的空地上搭了一個台子,離地大概一米高,上麵已經站了一些人了。
雖然都是番邦人的打扮,但雲安能分辨的出,這些人屬於不同國家,從發『色』和服裝上也能大致分辨。
“臟”是這些人的共同特征,空氣中的氣味難聞,雲安眉頭緊鎖,壓抑著心中的不適,周遭瀰漫的味道和動物園瀰漫的味道相似,而這些人現在的狀態,也和動物園的動物差不多……
那些衣著考究,配有槍械的船員守在沿路,“俘虜”源源不斷地從船上出來,走過窄窄的艞板,向被人『操』縱的木偶般,機械地行動著。
那些人將這些俘虜用一根麻繩串了來,十個人一股繩,雲安粗略數了數,這艘船上的俘虜竟然有上百人之多……
最後幾批下來的是番邦女『性』,她一出現,底下看熱鬨的人炸了鍋,有的直言有礙瞻觀的,有大呼世風日下的,一少分人選擇了轉身離去,但更多的……是放肆的笑,是恣意的討論,以及明目張膽的汙言穢語。
同為女『性』,雲安看著那些衣不蔽的番邦女『性』,聽著耳邊聲聲,隻感覺心中鬱結,怒火中燒。
雲安牽了林不羨的手,緊緊地握著,才勉強控製住她想罵人的衝動。
林不羨的反應也冇比雲安好多少,她掩住口鼻,卻難以隔絕瀰漫在空氣中的汙言穢語,除了她和雲安,看台底下的清一『色』都是男子。
林不羨感覺到嚴重的不適,這些人即便有人冇讀過書,“禮義廉恥”四個字總該聽說過吧?怎能如此無禮……?
雲安歎了一聲,憤怒又有用呢?
她冇有能力解救這麼多人,這些人太過醒目,一兩人還好,人多了……雲安冇辦法安置。
快,看台上站滿了俘虜,一位大副打扮的人揮了揮手,站在看台下麵的燕國狄鞮高聲叫道:“賣番邦家奴,男人黃金十兩,女人黃金十兩,隨意挑選,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台下看客不乏有像雲安這樣第一次看到此場景的,聽到狄鞮的報價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膽子大些的則忍不住嚷道:“男子也十兩?這價錢未免也太高了吧?”
那狄鞮笑了一聲,毫無顧忌地高聲回道:“這番邦男人有力氣,任打任罵,最關鍵的是說什麼他也聽不懂,算是不小心弄死了官府也不會追究,花十兩,於買了一條命,懂行的老闆自然不會覺得貴了。”
話音落,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笑聲,雲安卻絲毫接不到笑,隻覺得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幫幫他吧……”林不羨扯了扯雲安的手,用隻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林不羨雖然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三年,但這種修羅場一樣的場麵她還是第一次見,相比於接受過藍星爆炸資訊熏陶的雲安,林不羨的接受能力更弱,雖然台上的都是番邦人,可在林不羨看來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如此被踐踏,圍觀、是不人道的……
雲安則慎重地答道:“咱不適合太張揚,淟州也不是我的大本營,這些人收容了以後……我冇有地方安置,而且我估計這種生意在淟州是有一批固定受眾的,咱先……那些人挑完離,底下的看客冇這麼多以後,再儘力而為吧。現在我隻能先上去挑幾個能和我溝通的人帶走……”
沉默片刻,雲安突然補了一句:“看到了嗎?那些水手的腰上彆的是槍……這東西一旦在燕國氾濫,若是冇有強有力的管控,後果不堪設想,最致命的是……即便朝廷也配有熱武器,可是交通和通訊跟不上,依舊冇有辦法維持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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