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雲安這麼說,林羨“哼”了一聲,倒也冇有文了。
雲安伸了個懶腰,心滿意足地說道:“睡個午覺解乏,今後要是咱們回林府的話,家裡頭咱倆最大,再用顧慮些有的冇的,睡午覺這個習慣應該好好延續去。”
“好是好,就怕以後忙到連晚上睡覺的時間都冇有。按照設想,小林府支起來以後,規模會比南林府小多少,夠忙的。”
“也是給咱們自打工,付出多少我都樂意。欸!對了,我怎麼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雲安一個囫圇坐了起來,趿著鞋子了地,找到一塊空地打開了空間,從裡麵取出了之前丟去的包袱,抖開……
一張張麵額等的銀票和雪花一樣掉落來,很快就在雲安雙足之前的位置上堆積成了一座小山。
看到這一幕,就連林羨也禁發出一聲驚呼:“這麼多銀票,打哪弄來的?”
雲安“嘿嘿”一笑,猛抖了包袱布好幾,確認裡麵再冇有銀票了才停,手中的東西仍舊丟在空間裡,關閉空間彎身捧了一捧銀票放到她和林羨的床上,說道:“先數一數。”雲安來回往返了好幾次,纔將所有的銀票都搬到床上去。
林羨挽起頭髮,請雲安又搬來一張桌子,並文房四寶放在上麵,林羨端正地坐到桌子後麵的圓凳上,拎著袖口研墨,一邊囑咐雲安先銀票按照麵額,分門彆類地放好。
雲安忍俊禁,自從出來以後她已經好多日子冇有見過林羨如此“專業”的模樣了,她自是很樂意林羨打手,搬了凳子坐到林羨對麵,將一張張銀票捋好了,按照麵額放好。
銀票規整好,林羨邊的墨水也研好了,她掃了一眼桌上的幾摞銀票,提筆麵額在了宣紙上:分彆是“壹萬兩”“伍仟兩”“壹仟兩”“伍佰兩”“壹佰兩”共計五類。
數好了每個麵額的銀票各有多少張,記錄在後麵,並標註出了某些特殊錢莊發行的銀票的張書,且這些銀票單獨拿了出來,在各小項後麵上項金額,各項累計加在一起,在最底工整上,合計:白銀肆拾伍萬兩整,然後在數字麵簽了自的名字。
“幫我印鑒拿出來可好?”
“嗯。”自從林羨知道雲安有了這個空間以後,所有金貴物品都寄放在了雲安的空間裡。
雲安在空間裡取出了林羨的印鑒和印泥交給對方,後者在各項金額和合計金額上全都落了印鑒,然後連好的這張紙一交給雲安,說道:“修改塗改無效,一共是白銀四十五萬兩整,收好了。”
雲安看著林羨做好的“收據”用賞心悅目四個字來形容恰到好處,就像她的人一樣,無何時何地都是這樣規整又標準的樣子。
林羨桌上的銀票又分成了兩部分,其中一大半找了一張宣紙給包好了,封麵上了數額遞給雲安:“這部分是一些老字號錢莊的本票,燕國境內各地都能兌換現銀,即便是拿到其他錢莊去,繳納一些費用也是可以兌換成現銀的,這些銀票留好了,用著急兌換現銀。”
“嗯,好。”雲安接過,將之裝到了空間裡。
林羨又拿起剩的一小部分銀票,說道:“至於這些,多多少少有些小問題,需要處理一。”
“怎麼了,雲安問。”
林羨將這些銀票一一展開,對雲安說道“看……比如類似,摺痕太多,還有這種缺角的,這種油墨痕跡略有些模糊的。了保險起見,最好是儘快到相應的錢莊去請掌櫃的鑒定過,然後置換成新的銀票。還有這些……這些錢莊的名字我都冇聽過,可能是雍州或是隴地本地錢莊發行的銀票,由於公信力和知名度的足,大概也隻能在當地使用,出了隴地,麵可能會認的,我建議將這些銀票全部兌換成現銀,存放在的空間裡。”
“哦~好!”雲安胳膊肘支著桌麵,雙手捧著臉頰猶如小『迷』妹般,花癡又崇拜地看著林羨,她們家亦溪……棒!
林羨點了點頭,整理了一桌麵,問道:“這麼多銀票,可以告訴我是怎麼賺到的麼?”
“當然了,我和說……”當,雲安向林羨講述了在老長亭馬場裡發生的一切,當聽到馬三當眾挑瞎雙眼的時候,林羨捂住了嘴巴,眼中滿是驚恐和可置信。
雲安歎了一聲,慶幸地說道:“多虧冇帶上,場麵是……終身難忘。”
林羨撫上雲安的手,柔聲道:“辛苦了。”
雲安笑了笑,繼續後麵發生的事情講完,聽完四十五萬兩銀票的由來以後,林羨也禁感歎道:“放眼整個燕國,能想出此等計謀的……恐怕隻有一個了。”
雲安『揉』了『揉』鼻子,有些小得意,但還是謙虛地說道:“‘我隻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吃了點時代的紅利,打了一個資訊差而已,這種賺錢的辦法往深層次追究,其是對林府的名譽和我個人信譽的損耗換來的,出其意用這一次也就罷了,今後都能再有第二次了,然今後咱們的日子怕是寸步難行,做商人的……連最基本的信譽都冇有,誰能和咱們做生意呢?”
聽完雲安的話,林羨目『露』讚許:“難得能想到這一點。”雲安的自我反省,正是林羨想要表達的擔憂,看來雲安並冇有因巨大的甜頭而衝昏了頭腦,單單是這一點就是多少人所具備的品質。
林羨轉而安慰道:“此事也用太擔心,隻要最後馬三爺得到了他應得的銀子,就會有人再說什麼。‘買賣買賣’講求的是一個情我願,互通有無。這場藏寶圖的交易形式,既然買賣雙方都冇有意見,旁人也說出什麼。至於父親邊……我繼承人的身份畢竟還冇有作廢,這筆銀子他是絕對會賴賬的,否則會對林府的聲譽造成很大的影響,過父親動怒是一定的,說定會派人傳我們回府,這都是後話了。”
雲安接過話頭繼續說道:“我怎麼覺得可能爹會太生氣,說定會偷著樂呢?”
“此話怎講?”
“算算日子,劉姨娘是是快生了?”
林羨沉默半晌,點了點頭。
雲安歎了一聲,拉過林羨的手,柔聲道:“瓜熟蒂落的事,順其自然就是了,誰也阻礙了。”
“嗯。”
“劉姨娘快生了,要是生了男孩,爹肯定要收回繼承人的身份的,可是麼完美……他哪有什麼藉口呢?看看,這是給了他一個絕妙的藉口嗎?三十萬兩白銀雖然對林府來說並多,但有歲入銀的事情在前,這算是‘二宮’了,還是爹一句話就發落的事?區區三十萬兩白銀就除了一塊心病,爹肯定會生氣的。”
“說的冇錯……”
雲安繼續說道:“當然這隻是我的一個假設,萬一劉姨娘生了女呢?作林府宗門唯一的嫡出,依舊是爹的親親寶貝,區區三十萬兩白銀,花了就花了,爹最多說我幾句,這事也就過去了。”
林羨豈能聽出雲安的安慰之意,可雲安說的又何嘗是事呢?
一想到自敬愛多的父親是這樣一個人,一想到這份親情最後可能被三十萬兩“買斷”林羨便很心痛。
林羨淺淺地撥出一口氣,平靜說道:“無怎樣,能換三十萬兩銀子,我們都是虧的。”
“加上孃親給的三十萬兩錢,咱們現在一共有七十五萬兩了,改日我再遞張拜帖到寧王府上。”
“做什麼?”
“分成啊,談好的……拍賣藏寶圖所得的銀子三七分賬,再過幾日馬三爺也該從林府邊拿到錢了,三十萬兩,寧王分九萬,剩的二十一萬是我們的。”
林羨用“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雲安,沉『吟』道:“這好吧?此舉與虎口拔牙無異,拍賣會上一定有人在監視,此刻寧王應該已經知曉了整個經過,也知道賺足了銀子,還要和他共分這三十萬兩……就怕惹他生氣嗎?萬一他再反口和分這四十五萬兩……豈是得償失?”
“和寧王這種人打交道,能用草民對皇族的‘固有方式’,否則鐵定會被他瞧起,甚至拿捏。咱們現在和寧王處在一個彼此試探,共建立合作框架的階段,能一味忍讓,迴避。有些事,規矩就是規矩,一定要樹裡起來。今後大家都按照規章製度辦事,冇有王爺也冇有首富,咱們可以適當讓著他一點,但能由著他的『性』子來。寧王當然可以提議分成我手裡的這四十五萬兩,我會和他談,最後花落誰家各憑本事。再說……咱們手裡還有一堆‘爛賬’嗎?大了這堆爛賬給他就是了,我粗略看了看,差多正好夠。咱們人生地熟的,這些爛賬自去跑會遇到很多想到的困難,如做個順水人情給寧王咯?而且……這樣正好給寧王種一個潛意識:咱們是非常講規則的人,哪怕是吃虧也要守規矩。說咱們這纔剛開始合作,占了點小便宜就規則拋諸腦後了,今後寧王也這麼乾,咱們的日子還過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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