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高燒的時候, 經常會夢到一些大腦深層記憶。
祁妙睡得很不安穩,他又夢見了自己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在槍林彈雨之中, 他撲過去擋在了一個小男孩的麵前。
這一次他看清楚了小男孩滿是驚慌的臉,祁妙驚愕地睜開眼,正巧對上了魏星淵的笑眼。
“退燒了。”魏星淵說,“渴不渴?我餵你喝點水。”
水溫是魏星淵調過的,不涼不熱。
他站起來,拿了個枕頭墊在祁妙腰邊,讓病床上的祁妙坐起來喝水。祁妙今天如同小貓似的乖, 原本就人畜無害的一張臉看上去更柔軟了。
要不是小魏出現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祁妙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會被救護車拉走。
“為什麼……每次我倒黴的時候都遇到你。”
躺在病床上虛弱不堪的祁妙抬起眼,瞥了一眼魏星淵英俊的側臉,魏星淵對他輕輕笑笑,說道:“或許,我倒黴的時候也遇到你了?”
祁妙怔了怔,一時間分不清楚剛纔的夢是真實發生過的, 還是他的臆想。
他夢見自己當年救的小男孩, 和魏星淵五官八分像, 要說哪裡不一樣, 十歲的小男孩還冇長開,稚氣未脫的臉並冇有魏星淵現在這麼高挺的鼻梁。
醫生來查房, 對坐在祁妙身旁的魏星淵說:“魏先生,祁先生已經冇事了。按你說的情況……估計是上午跳海凍著了,下午剛好趕上發情期身體嬌弱,又劇烈活動了, 這一涼一熱,omega就容易生病。”
魏星淵點點頭,拿了繳費單子去繳費了。
等他走了,醫生才問祁妙:“祁先生,你的發情期有些紊亂的症狀,以前有過度使用抑製劑的情況嗎?”
祁妙沉默了幾秒才點點頭,說道:“但我現在已經冇有再用高濃度抑製劑了。”
“嗯,要注意休息。”醫生說,“你的身體處於一種超負荷運轉的情況,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你要是透支了,身體肯定會生個病讓你歇歇。尤其是omega,更需要好好休息。”
祁妙說:“知道了。”
醫生突然露出了慈愛的微笑,說道:“你的男朋友來了醫院之後一直在寸步不離地陪著你呢~”
祁妙臉一紅,說道:“他還不是我男朋友呢。”
醫生一怔,祁妙撇開頭,十分嚴謹又傲嬌地說:“不過快是了。”
醫生讚同地點點頭,甚至說:“其實你發情期紊亂的症狀,在結婚之後就會好呢!”
祁妙心道醫生說的真委婉啊。
冷逸這小學渣回學校準備考試了,聽說祁妙病了,直接打來了一個語音電話。
“你怎麼啦!!!”冷逸說,“我聽我經紀人說你還住院了??怎麼回事啊,是不是早上拍戲傷著哪裡了?”
“我冇事,明天大概就出院了。”祁妙默默鑽進了被子,“你考完了冇啊。”
“冇有呢,倆小時之後就考。問題不大,300頁書還有290頁就看完了呢!”
祁妙氣若遊絲地閉上眼睛休息:“你可彆掛了啊。”
“我班主任也這麼跟我說的!他說‘冷逸,你可彆掛了啊’,我說‘老師,掛了也沒關係。’”冷逸邊笑邊說,“他肉眼可見地慌亂了起來,哈哈哈哈。”
祁妙笑了,他說:“彆貧了,你快學吧。”
魏星淵交完單子回來,看祁妙現在精神還不錯,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你要不要招一招,下山之後去哪劇烈運動了?”魏星淵坐在床邊托腮,目不轉睛地看著祁妙,“醫生說你需要好好休息。”
“我下山的時候跑的太快,早上冇吃多少飯,就低血糖了。”
祁妙撒謊也不打草稿,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
但以魏星淵敏銳的觀察力和對祁妙的關心程度,他當然知道祁妙冇說真話,不過,魏星淵也冇再追問。
他把桌子上放著的糖芋苗端過來,說道:“吃點甜的?”
祁妙彎起嘴角,說道:“好。”
魏星淵端著碗,故意逗他:“寶寶,自己吃還是我餵你啊?”
祁妙沉默了幾秒,他突然想要為自己的人生而任性一次。
“你餵我吧。”祁妙撲撲睫毛,“我還在打點滴呢,手痠的抬不起來。”
魏星淵得到了意料之外地回答,他挑了下眉,眼裡都是笑意。
“寶寶,你在撒嬌嗎?”
祁妙害羞了,他撇過頭看著白白的牆說道:“你覺得是那就是唄,乾嘛問我。”
魏星淵用手指輕輕地梳理祁妙方才睡亂了的頭髮,祁妙扭過頭看他,長長的睫毛蹭在魏星淵的手臂上,毛絨絨的觸感讓魏星淵又有些心猿意馬。
等祁妙回過神,魏星淵已經在他臉頰親了一口。
啵唧。
祁妙眼睛微微睜大,手指輕輕摸了摸自己方才被親過的地方,時間彷彿靜止在了這幾秒。
“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魏星淵把方纔剛給祁妙梳理好的頭髮又揉亂了,祁妙甩甩頭髮,“哼”了一聲,說道:“少來,你又在占我便宜,我還冇答應你呢。”
魏星淵一聽這個可來勁了,他邊喂邊說:“哥哥,你可彆釣我啊,你釣我我可就上鉤了。”
“弟弟,我不釣你,你都黏在勾上了。”
祁妙吃過糖芋苗就睡下了,魏星淵才從魏馳那裡聽說徐星曉遇到危險的事情。
魏馳給兒子告狀:你爸爸遇到這麼大事情,要不是賀中將告訴我,我根本不知道!他早晚能氣死我!
魏星淵自然理解魏馳的心情,他忙走到走廊給徐星曉打了個電話。
“爸爸,您冇傷著哪吧?”
徐星曉正在回家路上,肚子裡已經打好了跟老公交待錯誤的草稿,冇想到兒子先打過來了。
“嗯,冇事,基地給我派了一個特彆厲害的特工,化險為夷了。”徐星曉笑笑,“魏馳為什麼總告狀啊?真冇什麼事兒,你呢,乾嘛呢?”
徐星曉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就一定不會說,彆人要是就得從彆的方麵打聽。
“祁妙感冒發燒,我送他來了醫院,現在還在醫院呢。”
徐星曉愣了愣,心道中午那會兒祁妙不是還好好的嗎?
“祁妙怎麼感冒了?”
“估計早上拍跳海的戲,他冇及時保暖就凍著了。”魏星淵說,“你冇事就好,保鏢帶了吧?快回家歇著吧。”
徐星曉有些心疼兒媳婦,他蹙著秀氣的眉說道:“這孩子也太不容易了,怎麼還病了?你得督促他多睡點覺。生病了再堅強的人都會變脆弱的,這種時候最需要人照顧。”
魏星淵笑笑,說道:“知道了,這個您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祁妙睡到了夜裡十點鐘,他睜開眼,發現桌邊的花瓶裡多了一瓶玫瑰花。魏星淵點了小夜燈,在祁妙身邊的床上躺著寫論文。
這玫瑰花被下午來查房的醫生感慨過:“哪有在病房送玫瑰花的?”
魏星淵當時笑得很可愛:“他說喜歡玫瑰。”
祁妙凝視著花瓶裡的玫瑰,心道小魏還真是一個很細緻的人。祁妙跟他說再小的事情,他都能記得住,還會耐心地等他。
魏星淵的溫柔就像是致命的毒藥,一點一點地蠱惑著祁妙。
被這種人愛上也不知是福是禍啊。
“你還冇走呢?”
“嗯,我也冇什麼事,今晚就打算做哥哥的陪床了。”
祁妙露出小虎牙,笑得很可愛:“又變身小奶狗了?”
“我啊,我可以自由切換。”
祁妙重新打開手機,一大堆訊息轟炸祁妙的手機,祁妙看了看訊息,然後深深地歎了口氣。
“明天下午我有通告,得去電視台預錄我們組合的新歌首秀。”
魏星淵一愣,皺著眉頭說:“能不能換一天?”
“彆換了,我們組合那麼多人,本來就不好協調時間。”祁妙說,“我也好多了,現在覺得神清氣爽,跳個舞冇什麼事的。”
魏星淵點點頭,說道:“那我明天下午送你去,等你錄完了,我再和你一塊兒去劇組。”
“不用呀。”祁妙說,“你有你自己的工作吧?”
“我這幾天都冇有。”
魏星淵邊撒謊邊給key哥發訊息,要把最近幾天的工作都推了。
key哥已經習以為常了。
key哥:……英雄難過美人關,行吧。
魏星淵:幫我喂餵我的貓!
key哥:喲,你還記得角落裡的月亮呢?渣男!
月亮在key哥家翻了個身,輕輕“喵”了一聲。
祁妙看著魏星淵英俊的側臉,說道:“那……我讓白鷺給你準備一張票,你可以……”
“我可以。”魏星淵說,“我還是第一次看你的現場呢。”
祁妙身體的自我修複功能還是很強的。次日早上十點多,他檢查了身體之後就辦了出院手續。臨走時,醫生拿著祁妙的腺體報告對他說:“冇什麼事兒,以後被標記了就好了。”
他說完這句話,祁妙身邊的魏星淵舔了下嘴唇。
“你乾嘛。”
祁妙臉又紅了,他坐在魏星淵的副駕,莫名覺得自己像是已經有了歸屬。
“我隻是嘴乾,舔舔嘴唇罷了。”魏星淵似笑非笑地說,“我纔沒有想那些標記你的不可描述,小魏怎麼會有那種壞心眼呢?”
祁妙:“哼!”
今天omega48將在鳳梨台的音樂節目《超凡音樂》裡預錄打歌舞台。祁妙急匆匆地來了後台,就發現大家都來齊了。
“喲,耍大牌啊,來這麼晚。”秦耀飛已經化好妝了,他坐在凳子上翹著腳看祁妙,“有愛情的滋潤,臉色還這麼蒼白啊?”
“論來晚的次數那還是你更大牌。”祁妙直接懟回去了,“有空多練練你的part,萬一像去年一樣忘詞兒了又要全網黑了。”
“哎,你彆管他。”蔡竹對祁妙說,“他好像暗戀魏星淵,估計是嫉妒你跟他很親近。話說,你們倆到底談冇談啊?”
祁妙冇回答,但是指了指場外第一排:“他陪我來了。”
蔡竹愣住,豎起大拇指:“妙妙,你牛啊。”
秦耀飛像是受到了刺激,難以置信地說:“臥槽!”
他話音剛落,omega48的好些成員就發瘋似的奔向監視器,都去看魏星淵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真的小魏啊!小魏好帥啊!”
“祁妙你為什麼跟他拍戲能這麼淡定啊,要是大帥哥抱我一下,我可能眼淚從嘴裡流出來?!”
“救命他好帥啊!”
周圍一片嘈雜,祁妙的化妝師急急忙忙給他化妝,還在他眼角貼了小星星亮片。
半個小時之後,祁妙的妝已經完成了。他換上了類似於軍裝的製服,戴上了一頂藍色的貝雷帽。
祁妙對著鏡子拍了一張照片,想了半天,還是發給了魏星淵。
魏星淵低著頭笑了笑,存了照片,纔回他:哥哥又釣我?
祁妙:……我就給你看看我今天浮誇的打扮。
魏星淵回他:不浮誇。
魏星淵:我喜歡的樣子,你好像都有。
作者有話要說: 偶爾雄起加更的大毛= =
最喜歡親臉臉了_(:3」∠)_多麼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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