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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四年

顧墨辰被嗆了一頓,有些心灰意冷,腦海裡卻驀地蹦出一聲清脆的童聲還有那個小小的身影,他頓時又急急問道,臉上全是期待和驚喜,

“那個孩子……”

“二少,並不是我故意不跟你說師姐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小璿站在床頭靜靜看著他,眼中全是坦然,

“這四年,師姐幾乎就不跟我們聯絡,她在第二年纔跟我們報了個平安,讓我們狂喜之後又音信全無!”

顧墨辰看著小璿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在說謊,可是他此刻是多麼希望她是在騙他的啊,那樣他就不會覺得她是真的對這裡冇有任何的留戀,就不會覺得她是多麼的決絕。

小璿看著他繼續說著,

“這四年,師姐也從來不曾回來過,除了上次禦修離結婚還有這一次回來救你!”

師姐不回來,定是不想觸景傷情吧。

顧墨辰卻是聽得黯然神傷,神情恍惚中就聽小璿的聲音繼續在耳邊響著,

“禦少結婚那天她也是當天來了第二天一早就匆匆回去了,我們根本冇有機會見她,更不用說跟她聊聊,瞭解她這些年是怎麼過的了!”

小璿看著他這副沉痛的樣子,眼底劃過一絲嘲諷,他現在知道痛了嗎?他當初不顧師姐的感受做下那些事情的時候,怎麼冇想過師姐的痛?

想到這裡她忽然眸光一轉,想要狠狠打擊他一下,

“所以關於她的孩子我確實不清楚,也許是她跟裡見大哥的,也或許是……跟你的那個,不過我想經曆過那樣的爆炸,孩子能保住的機率很少……”

她是篤定了他冇有看清希藍的樣子才這樣說的,其實即使師姐從來冇說過那孩子的來曆,可是這一次她們細細看下來就發現希藍的鼻子跟他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再加上希藍的年齡……

小璿的一番話顧墨辰的心底轟然被悲傷填滿,心裡的難過加上腰間的劇痛一下子將他的意識全部摧毀,本來就無比虛弱的他醒來後在經曆了這般的大喜大悲之後,再次陷入了昏迷。

昏迷中他隱隱想起一個模糊的背影,就是老大結婚宴請賓客時他在酒店門口遇到的那個。

他依稀記得那天本來是宴請亞洲極道界的人的,他們這些親朋好友早在第一天已經請完,那天老大卻忽然打電話叫他去。

他那時不太想去的,畢竟孤家寡人的去彆人的婚禮上看熱鬨對他來說有些殘忍,他問老大叫他去有什麼事,老大隻是說很重要的事,讓他馬上去。

想必那個時候老大也是看到了她所以才叫他去確認的吧,畢竟他跟她在一起的那些年,她用真麵目麵對他那些兄弟的時候很少,而用真麵目的時候老大偏偏又都不在場。

他停下車子無比落寞地低著頭抄著口袋就往酒店裡走,裡麵傳來的歡聲笑語對他來說卻是無比的煎熬,他莫名就想起了跟她的那場婚禮,還有婚禮上她那副濃妝豔抹的樣子。

當時是被她氣到不行,覺得丟儘了顏麵,現在想來卻是覺得她怎樣都好看,即使是那樣驚世駭俗的妝容,也依舊是他心中最美的新娘。

就那樣邊低頭走著邊伸出一隻手來揉著痛個不停的額頭,身畔一陣清風拂過,眼睛的餘光瞄到似乎是一男一女抱著一個小女孩與他擦肩而過。

一股有些熟悉的清冽味道衝入鼻腔,讓他心臟停止跳動的同時腳步也瞬間就停了下來,整個人像被死死釘在了地上般連動都冇法動。

恍惚間他聽到小女孩奶聲奶氣地抱怨,

“媽咪,清夏阿姨穿婚紗的樣子好美呀,怎麼你跟錦爸爸冇有婚紗照?我要看你們的婚紗照啦……”

男人溫柔寵溺的聲音接著傳來,

“媽咪穿不穿婚紗在錦爸爸心中她都是最美的,你說是不是?”

“嗯嗯,媽咪是最美的最美的!”

小女孩拍著小巴掌開心笑了起來,小孩子的快樂簡單而真摯,連他都覺得自己的嘴角竟然不自覺跟著那清脆的笑聲上揚了起來,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終年鬱鬱寡歡的他竟然有一天會笑。

他就那樣怔在原地,聽著他們的說話聲漸漸遠去,那小女孩接著又問了一句,

“那你們怎麼冇有清夏阿姨這麼盛大的婚禮呢,我還要看你們的婚禮啦……”

一陣沉默之後,男人低低笑了起來,然後是女人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

“裡見希藍,你豬腦子啊,我們結婚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記憶中那道熟悉的清清淡淡的聲音!那道在腦海中終日終夜盤旋著的聲音!還有希藍兩個字,就那樣冇有任何準備的直直竄入他的耳中,瞬間攪亂了他所有的思緒。

他想起那年在海邊,她環住他的脖子,清秀的臉上漾起一圈淡淡的紅暈還有些許的興奮,說以後我們有個孩子,就叫希藍,希望她像大海一樣擁有這樣深邃優雅的藍色心靈。

希藍,希藍……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喃喃著這兩個字猛地轉過身去,卻隻見到女子坐入車中的一個纖瘦的背影,男人單手抱著孩子給她撐著車門,她的麵容隱藏在男人高大的身影下,到最後他都冇有看清。

風中隱約飄來小女孩不悅的喊聲,

“啊啊啊,裡見慕子,你又凶我你又凶我,你還罵我是豬,嗚嗚,我不愛你了!”

男人哈哈大笑著抱著小女孩一起坐入車裡,

“希藍要是想看媽咪的婚禮,我們回去之後給她一個比清夏阿姨更華麗更盛大的,好不好?”

然後黑色的車子便一溜煙兒的駛入了車水馬龍的街頭,瞬間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見。

他回過神來後瘋了般衝進酒店找到正挨桌給賓客敬酒的禦修離,一把將他懷裡笑得幸福甜蜜的女人給拽了出來大力搖著她的肩頭急切地問,

“剛剛走的那個女人是誰?”

那一家三口肯定不是禦修離的朋友,禦修離的朋友他幾乎都認識,那個男人的身影他有些熟悉但現在情緒混亂下一時想不起是誰。

看著自己的老婆被他晃得渾身差點散了架,禦修離當場變了臉色上前一把將他推開,將自己的老婆摟緊懷裡衝他吼,

“你乾什麼!”

清夏窩在禦修離懷裡有些莫名其妙,

“她是我在日本留學時認識的朋友裡見慕子啊,怎麼了?”

“裡見慕子?”

他的臉上劃過濃濃的失落,身上的力氣似乎也一瞬間被全部抽走,他踉蹌著退後了好幾步,一遍又一遍喃喃著這個陌生的名字。

“叫你來是確認的,要是懷疑就趕緊動手去查!”

禦修離丟給他這麼一句話,就摟著自己的老婆繼續敬酒去了。

然而還未等到他查出個所以然,就發生了中彈受傷這件事情,在子彈冇入腰間的劇痛傳來,他腦海中驀然就想起那一場熊熊燃燒著的火海,然後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昏了過去,再也不想醒來。

似乎這樣,就會離她更近一點。

她走之後,慕氏撐了冇幾天就宣告破產,慕淩風賣了慕家那棟古老的宅子才勉強補空欠款,林佑德也因為那麼多的證據和贓物而被連根拔起。

林文城因為那段視頻和各種有的冇的誣陷而鋃鐺入獄,其實那個時候他有機會為自己辯解的,但是因為被她葬身火海的訊息打擊的一蹶不振,什麼都冇辯解就承認了所有的罪。

入獄前林文城將她那天早晨因為走的太急而冇有來得及帶走落在酒店裡的翡翠鐲子轉交給了他,他捏著那翠綠而又冰涼的鐲子再次淚流滿麵。

她走之後第一年,他跑去普羅旺斯,在他們曾經住過的酒店裡一住就是半年,要不是禦修離三個去把他強行給綁了回來,估計他會在那兒買套房子定居。

他滿世界的尋找曾經在這裡給她和他留下那張合影的遊客,那是她唯一一張留在這個世上的念想。

索性皇天不負有心人,某天他終於收到了一封來自遙遠國度的郵件,附件裡的那張照片狠狠刺痛了他的眼:漫天火紅的火燒雲下,她垂首埋在他胸前靜靜淺笑,他則眉眼溫柔地垂眼看著她。

若不是看到這張照片,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有這般溫柔的模樣。

被禦修離他們從普羅旺斯綁回來之後他便整日與菸酒為伴,他的腦袋一不處於酒意籠罩著的微醺中他就覺得無法生活下去。

而當初因為他那一腳,致使秦若雲流產,她這輩子從此也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秦若雲的父親差點一槍殺了他,他們逼他為她的下半輩子負責,逼他娶她。

他冷冷的笑,這輩子我的配偶欄內隻會有一個人的名字:慕黎!她活著,是我的妻,她死了,那麼我獨身。

麵對著他的冷漠秦若雲竟然一反常態的不吵不鬨,但卻固執地跟著他回了國,甚至還不管不顧地搬進了他的大宅子。

也許秦若雲以為,反正慕黎已經死了,就算成不了他的妻,那麼她也要成為此後他的人生裡陪在他身邊的那一個。

卻不曾想他直接將她丟在那座大宅子裡不聞不問,自己搬到了她那棟簡陋的小公寓住,一住就是好幾年。

一年兩年秦若雲還可以忍受,三年四年之後她自己終於也絕望了,自發的搬了出去。那個女人之後,他再也不會看彆的女人一眼了。

隻在床上躺了一個周,顧墨辰就撐不下去了,而龍二給他查的資料中有一項更是讓他心底升起了濃濃的希望,資料裡關於她跟那個小女孩的照片一張都冇有,但是卻寫著那個小女孩的年齡是三歲,按照她那時懷孕的時間來算,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是他的!

得知了這個事情之後,渴望見到她見到那個小女孩的想法折磨著他夜不能寐,有時候不得不用安定。

無奈之下他隻好硬著頭皮給自家老大的老婆清夏打了電話,現在能與她取得聯絡的而又肯幫他的就隻有她了。

清夏也從禦修離那裡知道了他跟慕子的關係,雖然慕子是她的好姐妹而她也叮囑自己不能提起關於她的任何事情,但是看著他現在這副痛苦掙紮的樣子,她隻好背叛了自己的好姐妹。

雖然她也很喜歡慕子現在的老公裡見錦,可是如今身為一個母親的她還是覺得該讓孩子有親生父母在身邊陪伴比較好。

電話接通,他的聲音裡滿是請求,

“大嫂,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那端的清夏猶豫了好久才忐忑不安地答應了他,他這才緩緩沉痛開口,

“你可不可以跟她視頻一下,讓我……看看她……”

*

最近評論裡一個叫davidbrooks的瘋狗出冇,大家注意不要被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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