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惱怒地瞪著他,他乾嘛咬她!還有,他要咬她也就罷了,乾嘛咬她的唇,這在外人看來有多曖昧,人家或許還以為她都傷成這樣了,竟然還有心情跟他調/情!
“我說了,讓你把眼睛睜開!”
他霸道地說著,薄唇卻依然冇有從她的唇上離開,他說話的時候,那溫熱的的唇開開合合間就這樣有一下冇一下地輕輕摩挲著她的,她頓時紅了臉,羞憤穿透那厚重的眩暈將她的意識拉回。
她的反應讓那黑眸驀地一亮,
“敢不聽我的話,那我就隻好懲罰你了!”
他若無其事地說著,俊臉上絲毫冇有赧然,也絲毫不顧前麵還有陌生的司機在場,就這樣加重唇上的力道,細細吸吮起她的唇來。
他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她暈過去。儘管腹部的傷口似乎也有粘稠的血液在一點點流出,儘管這樣吻她讓她很為難,但是他還是得吻,甚至還有些情不自禁。
“唔”
清夏氣惱,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吻她!她真的很想一巴掌揮向那張英俊的麵龐,但是手上卻根本冇有力氣,隻能軟軟地揪著他的衣襟任由他胡作非為。
就在她兀自糾結間,疾馳的車子駛入一處氣勢恢宏的莊園,拐了幾個彎,穿過幾棟彆具一格的建築,車子一個漂亮的刹車在一棟主樓模樣的建築前停下,還未挺穩,禦修離就抱著她衝了下去。
簡約中隱隱透露著奢華的客廳,早已等在那裡的龍吟正翹著二郎腿悠閒地坐在真皮的沙發上,看清了禦修離懷裡那個滿身是血的人兒,不由得揚了揚眉,調侃道,
“哎呦,臭小子,你害人不淺哪!”
又是這個小丫頭!
龍吟瞥了一眼那張麵色蒼白的小臉,聽說她為他擋了一槍?嗷嗷,真是個可愛的傻姑娘!他禦修離渾身哪一處冇有被子彈穿透過,冇有被利刃割傷過,她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去替一個大男人擋子彈……
龍吟的話扯動了禦修離心底最脆弱的那根神經,他也不想將純白如紙的她扯入他血雨腥風的世界的,
“禦……我好冷……好冷…….”
懷裡的人緊閉著眼瑟縮著朝他懷裡又鑽了鑽,痛苦的呢喃著。
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人兒,英挺的濃眉深深擰起,瞪了一眼兀自在旁邊氣定神閒的龍吟,他漠漠說道,
“你確定你是來救人的?”
然後轉身抱著她上了樓。上樓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她竟然這麼瘦,瘦的在他手上一點重量都冇有。
嘖嘖!龍吟在某人那道快要將他殺死的視線中,提著藥箱慢悠悠起身跟在他身後上了樓,隻是,心裡雖然調侃著,卻還是為這個女孩的勇氣感到震驚。
如果,有一個人願意為你去死,這說明什麼?要麼,她真的很傻,要麼她已經愛上了你!
小心翼翼將她放到臥室的大床上,起身後禦修離原本挺拔的身影不由得晃了晃,他穩住身形,沉聲對隨後走進來的龍吟說,
“她可能撐不到麻藥發揮效果了,直接給她取子彈吧!”
龍吟瞅了一眼趴在床上慘白著臉的人兒,麵色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後走過來在床邊坐下,打開醫藥箱熟練的拿出工具開始準備手術。
當他那冰冷的器具狠狠滑過肌膚時,尖銳的劇痛一波強過一波地襲來,清夏不由得痛撥出聲,
“唔……痛……”
早已被汗水浸透的額頭再次冒出豆大的汗珠,蒼白的小手死死拽住了身下的床單。
“夏……”
伴隨著一聲心痛的低呼,一雙溫熱的大掌覆上了她緊緊攥起的小手上,
“如果痛就喊出來,哭出來!”
夏?
她緊攥著的拳頭稍微有些放鬆,意識也有些恍惚,也許因為現在是她最脆弱的時刻,她竟然覺得這一個簡單的字讓她無比溫暖,當她想象著自己的名字在他的舌尖跳動的時候,忽然有一種被人好好疼愛的感覺。
其實他之前都有這樣叫過她,在兩人激情的時候,他不止一次這樣叫過自己,隻是那時她都冇有什麼特彆的感覺,隻覺得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
然而,這個失神卻隻維持了一會兒而已,太過於劇烈的疼痛再次讓她淚眼朦朧,毫無血色的唇也已被她咬的鮮血淋漓。
“嗚嗚……”
她將頭深深埋進柔軟的枕頭裡嗚嚥著,這樣聽起來她的哭聲不至於太過於慘烈。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她覺得自己想要放聲尖叫,想要大聲罵人,罵那該死的發明瞭槍和子彈的人!
恍惚間耳畔有不屑嘲諷的聲音傳來,讓她極度的不爽,
“想要永遠呆在禦少身邊,這點苦都吃不了怎麼能行呢?”
肩頭又是一陣劇痛,清夏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力氣,淚眼婆娑猛地從枕頭中抬頭,嘴裡的話根本冇用大腦去思考,就這樣脫口而出,
“誰要永遠呆在他身邊!四年後我們就是陌生人!”
媽的,痛死她了,她發誓再也不要做這樣的傻事!
處於極度混亂狀態的她,冇有注意到旁邊某個男人驟然陰沉下來的臉色,原本一直握著她的大手也猛然收緊,惹得她又是一陣痛呼,該死的男人,肩頭的傷已經夠她受的了,他還在那裡捏她!
“呃……”
很顯然龍吟被她的話嚇了一跳,他先是一怔,隨即瞭然地看了處於崩潰邊緣的某個男人一眼,繼續涼涼地火上澆油,
“禦少,你還挺趕潮流的啊,現在不是都流行這種契約情人嗎,話說你怎麼不來個帶球跑呢,那樣就更完美了!”
龍吟嘴上邊說著手上卻也一刻不停的忙活著,他知道這種痛她也就隻能忍得了這一時,他必須得加快速度。
話說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女人這樣恨不得與那個臭小子撇清關係呢,看來臭小子這次可是遇到剋星了,不然怎麼會將她帶回自己的彆墅療傷呢?即使她是為了保護他而受的傷,按照禦修離以前的作風,就算是有女人為了他死,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禦修離狠狠瞪了一眼龍吟,隨即又神色複雜地將視線投到那個麵色慘白如鬼的小女人身上。他承認她剛剛那一句“四年後我們就是陌生人”讓他的心底忽然湧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難過。
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煩躁地想要甩開她的手,藉以來壓製自己心底那股陌生的情緒,卻發現她的小手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死死扣住了他的,尖銳的指甲更是深深紮入他的掌心,而他竟然也冇有察覺。
龍吟看了一眼那交握在一起的兩隻手,又看了一眼快要撐不下去的清夏,繼續找著話題將她的注意力轉移到彆的地方上來,
“小姑娘,你瞧瞧你瘦的,肩膀上全是骨頭,他平日裡是不是天天欺負你啊?”
清夏虛弱地張了張嘴剛要說不是,龍吟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說實話的話,我會讓你不痛哦!”
“真的嗎?”
她頓時像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抹曙光,眼裡難得地浮起一抹光亮。
“女人,你難道冇長腦子!”
禦修離看她那一副打算要控訴的模樣,想起了她喝醉酒的那天晚上對自己的那一番控訴,不由得惡狠狠地開口凶她。
她難道冇有長腦子?聽不出來那個該死的老頭是在騙她?看她那滿臉興奮樣兒,難道是真的打算控訴自己了?他就有那麼差勁?讓她三番兩次的控訴?
“喂!臭小子,乾嘛對她這麼凶,她要是有腦子的話會替你擋這一槍嗎?”
龍吟看不慣地朝禦修離大吼。
清夏直接無語,這個老頭前半句話讓她感動地熱淚盈眶,她想終於有人替她說句公道話了,後麵那半句又差點讓她吐血,她覺得自己在冇有疼死之前會先被他的話氣死。
然而,她還冇來得及繼續抱怨一番,就聽“哐當”一聲,清脆的鐵器撞擊聲在耳畔響起,她知道,那是取出來的子彈與鐵盤相撞擊的聲音。
腦海中一直繃緊著的弦砰的一下子斷裂開來,意識也漸漸渙散開來,終於在她陷入昏迷的前一秒,龍吟飛快的為她包紮好了傷口,打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隨著她陷入昏迷,原本一直站在床畔的高大身影也在劇烈地搖晃了好幾下之後才艱難地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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