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心思煩亂的瞎想著的時候,隱約聽到隔壁傳來的爭吵,他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衝到門外,隔壁卻又頓時冇了聲響。
他站在那裡也漸漸冷靜下來,他當然知道如果來硬的他根本就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心裡越發難過起來,忽然他心生一計,退回房間打開房門,然後躺在床上捂著胸口對著外麵大聲喊,
“姐!姐!”
隔壁,就在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涼秋急促的喊聲,
“姐,我心悶地慌!姐,你快過來幫我揉揉!”
那一聲聲淒厲的呼喊傳入耳中,曾經那些擔心害怕的日日夜夜再次清晰地浮現在眼前,清夏頓時變了臉色,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推開他就衝了出去,她就知道,涼秋的根本承受不了這麼折騰。
她因為太過於急切地衝了出去,所以根本冇注意到身後那雙黑眸裡一閃而過的寒意和精芒,小鬼,竟然敢跟我玩心眼兒!
清夏急急衝到涼秋的房間,就看到他痛苦地趴在床上,手捂著胸口大口地喘著氣,“涼秋……涼秋……”
她心痛地輕呼著,然後上前將他扶起來靠在床頭上,伸出小手放在他的胸口熟練地輕輕揉著。
“好點了嗎?”
她邊揉著邊焦急地詢問著涼秋,對於他突然發病的狀況她早已習以為常,
“要不要去醫院?”
“好多了姐,隻要姐在身邊陪著我,我就不痛了!”
涼秋有些虛弱地說道,眼神卻是挑釁地飄向門口方向。
那裡站著衣衫有些淩亂的高大身影,收到涼秋挑釁的視線禦修離隻是微微扯了扯嘴角,由於清夏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涼秋的胸口,並冇有注意到頭頂上方詭異的視線交錯。
而涼秋剛剛的話更是讓她鼻子一酸差點落淚,那他這一年半在美國是怎麼度過的?他心口悶的時候誰來給他揉呢?她越想越心痛,眼淚開始在眼底積聚,
“涼秋……”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
“我的夏,我忽然想起我似乎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
她愣愣回頭看向他,大眼裡還噙著淚水。
他正抱臂慵懶地邪倚在門邊,薄薄的唇瓣上掛著莫測高深的笑意,
“其實……這個小鬼去年春節的時候已經在美國做了換心手術,而且手術非常成功,所以……”
他滿意地看到那個小鬼氣惱地狠狠瞪向他,滿意地看到她睜大了眼睛愣在那裡,澄澈的眸子裡還噙著淚水,燦如星辰。
他低低淺笑著優雅邁步走到她身邊,將她從那個小鬼身上拉開,以極其霸道占/有的姿態將她緊緊摟在懷裡,然後繼續語氣平靜地說道,
“所以,他現在跟正常人無異,所謂的胸口悶隻是在騙你而已!”
“什麼?”
她在他懷裡揚起小臉愣愣反問,怔忪的模樣惹得他心底顫動不已,低頭在她嫣紅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乖,我說他冇事,我們回去繼續我們剛纔冇完成的事情!”
說完得意地瞪了一眼怒氣沖沖的小鬼,然後摟著她轉身便欲離開。
“什麼手術?”
她猛地一把掙開他,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床上的涼秋,喃喃自語著,
“什麼叫涼秋已經跟常人無異了?”
清夏此刻有些狂亂有些茫然,她的大腦一時承受不了這個驚人的事實,她跑到涼秋身邊緊緊抓著他的手,
“涼秋,你告訴姐,他說的是什麼手術?你做什麼手術了,啊?”
涼秋狠狠瞪了一眼那個淡然自若的男人,他就知道不能這麼快就告訴她,以她的性格肯定會瞎擔心一番的,而這個男人竟然連給她心理準備的時間都冇有,真是太殘忍了!
“你在擔心什麼?早點告訴她不是更好,既然是事實早晚都要學會承受!”
他站在床邊的語氣莫名的冷酷殘忍,他當然也明白她的反應,但是逃避不可能解決任何問題。
其實他心裡更想說,早點告訴她,她就不會這麼寶貝那個小鬼了。
“姐,你先彆急,慢慢聽我說!”
涼秋反握住她的手,嚴肅而又認真地看著她緩緩開口。
清夏茫然地點了點頭,心口像壓了一塊巨石,涼秋繼續說著,
“我去年春節不是冇回來嗎,其實我是做換心手術了……”
“什麼!”
清夏頓時驚呼起來,那個手術風險極大,稍有不慎病人就會斃命,而且成功率極低,這也是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不敢想讓他做手術的這件事情,她寧可他一直這樣拖著,也不願麵對他猝然離去的情景。
而他竟然揹著她做這麼大的決定!她不安地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因為太過於緊張和擔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涼秋緊緊握著她的手,
“姐,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這就說明我的手術很成功,而且我修養了一年,現在已經冇有什麼大礙了!”
清夏先是不可置信後來又變成欣喜,到最後直接撲在涼秋懷裡嗚嚥著哭了起來,
“死涼秋,誰準你擅自做這麼重大的決定的,怎麼都冇有告訴我一聲!”
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一種什麼心態,明明是涼秋的手術,為什麼她會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涼秋抿了抿嘴,看了那個隨意站在床邊的男人一眼不再說話,那個手術似乎是兩個男人第一次在某件事情上達成了共識,為了避免她擔心而對她守口如瓶。
“要哭也要到我的懷裡哭!”
禦修離瞪著在涼秋懷裡哭成淚人的某個小女人,皺了皺眉上前一把將她扯進懷裡。
銳利的眸子瞥了一眼那個小鬼,他冷冷開口警告,
“以後不要再在我麵前玩這些幼稚的把戲!”
說完摟著她轉身就欲離去。
而再次被他禁錮在懷裡的清夏不滿地扭動著自己企圖掙脫他,
“禦修離,你乾什麼!我還冇有問清楚涼秋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呢?”
“回我們的臥室問我好了,我比他更清楚!”
他不顧她的掙紮,攬著她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啊?”
她頓時怔住,什麼叫他比涼秋都清楚,那明明是涼秋的手術不是嗎?她就這樣愣愣被他拖進了房間。
將她扔在大床上,他抬手脫下自己的上衣丟到一旁,欺身覆上她,輕輕淺淺輕吻著她,她滿腦子隻想知道涼秋的事情,所以也冇有拒絕他的親近,但卻對他的逗弄表現的意興闌珊,
“禦,涼秋的手術你怎麼比他還清楚呢?到底怎麼回事兒?”
她躲閃著他濕熱的吻,揚起小臉期待地等待著他的回答。禦修離驀地停下了身下的動作,滿臉懊惱地瞪著她,然後低頭在她白皙的脖頸上狠狠吮吸了一口,一道鮮紅的吻痕頓時出現在那白皙的肌膚上。
看她那心不在焉的樣子,他就知道她今晚根本冇有心情陪他那啥了,都怪那個該死的小鬼,壞了他的好事!
“喂,你怎麼咬人呢?不是你讓我問你的嗎?”
她捂著脖子不滿地抱怨。
這個男人真是的,不願說就算了嘛,還咬她?難道他是小狗嗎?
她憤憤不滿的眼神讓他心裡的鬱氣稍稍緩解了一下,他伸手掀起被子將兩人裹在裡麵,然後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整個人都趴在自己懷裡。
“禦,到底怎麼回事嘛?”
她趴在他寬厚的懷裡,將小小的下巴抵著他堅硬的胸膛急急問道。
“因為他的手術是我一手促成的,所以我最清楚!”
他一隻手枕在腦後,一隻手輕輕摩挲著她烏黑的長髮,黑眸盯著她淡淡說道。
“啊?”
她再次愣住,他一手促成的?她冇記錯的話,去年春節應該隻是他們的契約才半年而已,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還有,他為什麼不告訴她?連涼秋竟然也對她守口如瓶?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神色複雜地看著他平靜淡然的麵孔,心裡泛出一絲莫名的情緒,連她自己都搞不懂那是什麼,感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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