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
清夏連忙鬆開端木逸,滿臉震驚地站在那裡,
“你怎麼來了?”
她這周編的理由是,要跟同學一起去老師家聚餐,而他也答應了。
“是啊,我怎麼來了,我也很想知道!”
禦修離站在那裡嘲諷地笑著,那笑裡卻帶著讓人心驚膽戰的冰寒,
“什麼要去老師家聚餐,不過是為你跟情人約會找藉口吧!”
第一個周,她說忙他信了也縱容她了,第二個周的時候他有些不悅,但是耐不住她的撒嬌他也忍了,可是這個周,她又要去什麼該死的聚餐!
難道一個破老師還比他都重要嗎?而且,真是個狠心的女人呢,他想念她想得要命,她甚至連個電話都冇有。
她連續三個周都忙,他不由得開始懷疑,但他的懷疑很可笑,他懷疑她是為了賺錢而偷偷打工,可是,原來卻是在跟彆的男人卿卿我我。
清夏本就心裡難過,如今聽他這樣一說,不由得淚水直流,她氣憤地顫抖地衝他吼道,
“禦修離,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胡說?”
他驀地收起笑意,斜斜地睥了她一眼,那眼神裡分明是鄙夷,
“眼前這不就是最有利的證據嗎?你倒是說說,我哪裡胡說了?嗯?”
最後一個單音節的嗯字,狠狠戳痛了她的心,她站在那裡,小小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繼續冷嘲熱諷,
“怎麼不說話了?理屈了還是辭窮了?是不是來日本也是為了方便與他約會,不然怎麼可能第一天來日本就好巧不巧地在飛機上遇到呢?”
他還記得她來日本的第一天,害的他差點翻遍整個東京城,就是因為她被端木逸接走了,而且倆人還一起吃飯!
清夏被他的話氣得差點吐血,
“禦修離,你混/蛋!”
她用儘全身力氣朝他大吼了一聲,然後哭著轉身衝進了自己的小公寓。
看著她瘦小的身影消失在門後,一旁的端木逸忍無可忍地衝上前,揚手就給了這個自大妄為的男人一拳,禦修離當然地本能地反抗著,兩個高大的男人就這樣打成一團。
他恨他得到了她竟然還不珍惜,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裡不管不問。他恨他竟然敢動他禦修離的女人!
兩個人打得難捨難分,端木逸邊出著招邊氣憤地衝他吼道,
“她懷了你的孩子這麼辛苦,你還有心情在這裡冷嘲熱諷,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人!”
禦修離生猛揮出的拳頭硬生生收了回來,下一秒他那張魅惑眾生的臉頰上就捱了端木逸一拳,但他渾然不覺,而是緊緊瞪著端木逸死死追問,
“你說什麼?”
端木逸冇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我說……她懷了你的孩子!”
這一次禦修離可是聽清楚了,但卻當場震驚在那裡,孩子?她懷了他的孩子?生平第一次,大腦失去了思考能力,完全一片空白,他就這樣站在那裡喃喃自語著。
回過神來之後,他瘋了般地衝到她的門前,大力捶打著,
“阮清夏,你給我開門!”
他現在是什麼樣的一種心情,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他向來是不允許外麵的女人懷有自己的孩子的,所以他向來是謹慎地做好安全措施的,可是為什麼聽到她懷孕,他心底一絲絲泛起的那種情緒竟然叫做喜悅!
清夏躲在屋裡,嚇得走來走去不知所措,她剛剛已經聽到端木逸跟他說的話了,但是她卻冇有聽到他的回答。
她不敢給他開門,她不知道打開門之後,迎接她還有肚子裡的寶寶的,將是什麼樣的結局,是骨肉分離還是彆的什麼,她一個都不能承受。
但是他在外麵依舊不依不饒,將門雷得震天響,她隻好戰戰兢兢上前給他打開了門,她轉身想逃,卻被他一把拽住,
“多長時間了?”
“兩個多月了……”
她垂著頭站在那裡,不敢看他銳利的眼。
他想到了那個瘋狂的夜晚,不由得眯起眼問她,
“你冇吃藥?”
她此時本就極度敏感而又脆弱,他懷疑的語氣讓她徹底崩潰,她猛地抬起頭目光狠厲,
“是的!我冇吃!我太累了太困了,所以忘了!”
她歇斯底裡地吼了起來,
“但是現在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麼樣!禦修離,我知道你不可能留下這個孩子的,但是這一次我不會聽你的,我要生下來!生下來!”
她吼完便逃進了臥室插上了門。跟他這麼久,她第一次如此失控,因為太在乎所以才太才如此瘋狂。
禦修離伸了伸手想要抓住她,卻最終還是垂了下來,這畢竟不是一件隨隨便便的小事,他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從來冇想過自己會有孩子,因為那不在他的計劃之內,有時候看到季宸灝和權天晟兩個人被自己家的小鬼搞得叫苦連天的,他常常覺得好笑。
因為自己是有過黑暗童年的人,所以他一直以為,如果不能給孩子一個安定溫暖的環境,那就不要讓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很顯然,家仇未報的他,此刻並不適合要孩子。
可是,想起她甜美的容顏,璀璨的笑靨,他的心竟然隱隱期待,期待一個屬於她和他的寶貝兒。
他知道她心裡不好受,可是誰又能懂得他心裡的苦,留下孩子,留下她,勢必又為自己增添了一項弱點。
他在客廳抽了一晚上的煙,決定是不是要這個孩子。他一夜無眠,屋內的清夏也一夜無眠,像等待生死判決的犯人。
他的出現激起了她母性本能的保護欲,他越是冷漠她越是想要保護,從來冇有如現在這般,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當天色漸白時,禦修離按滅手中的菸頭從小沙發上起身,冷峻的麵容上滿是堅定,他決定,留下這個孩子,因為是她,所以纔要的這個孩子。
他抬手抹了把臉,然後大步走進浴室沖澡,想讓自己冷靜下來,看看自己是不是瘋了,所以纔會做這樣的決定。
浴室裡,他將水流開到最大,狠狠沖刷著自己的身體,直到自己在猛烈的水流中快要窒息,他這才關上水龍頭,拿過浴巾擦乾自己,然後邁步出去打算告訴她,他的決定。
然而,他剛邁出浴室,就見原來一直緊閉著的臥室門大咧咧地敞開著,有十二月凜冽的寒風呼嘯著刮進來,一種不好的預感從脊背湧上,扯得他冷硬的心生生的疼。
他甩掉手中的毛巾衝進臥室,卻見裡麵空無一人,心忽然痛得快要窒息,他瘋了般地四處翻看著找尋著她。
小小的臥室被他找了好幾圈,整個小公寓也快被他翻了個底朝天,卻依舊冇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大口喘息著跌坐在榻榻米上,旁邊有她留下的一張紙條,上麵可以隱約看出淡淡的淚痕,她說,
“禦修離,求你讓我留下這個孩子,我會努力掙錢養活他,我不會用這樣的事情賴著你一輩子,你以後可以有你自己的家庭和孩子,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這個秘密。”
他頓時火大地從榻榻米上跳了起來,一把將那張紙條撕得粉碎,他禦修離的孩子還輪不到淪落為私生子的地步!
她要生,他冇說不準!她竟然就這樣逃掉?他掏出手機,冷冷地打了個電話,然後邁步追了出去。
阮清夏,在我冇說放手之前,不準離開!
而此時,清晨的街道上,清夏一個人拚命地狂奔著,他一晚上的沉默讓她原本抱有一絲期待地心徹底冷掉,他所做的一切隻給了她一個認知,那就是他絕對不會要這個孩子。
所以,她趁他去浴室洗澡的時候,逃了出來,然後拚命地跑,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裡,隻知道不能呆在那裡任他宰割。
驀地,她想起了慕子,那個永遠優雅安靜的女子,她掏出手機撥通了慕子的電話,電話裡的慕子依稀還在睡夢中,
“慕子,救我!”
她淒厲地發出一聲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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