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夏其實很想問問他,他連週末都不休息嗎?不過看他那認真的神色,她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然後安靜地窩在對麵看自己的電視。
不算很寬敞的書房,一個淺粉嬌小的身影,一個寬厚努力的身影,在深秋暖暖的陽光下,異常的溫暖,無比的和諧。
然而,不一會兒,這和諧就被一陣陣的抽泣聲打斷,禦修離皺眉第N次看了一眼對麵抱著紙巾哭的眼都紅了的小女人,該死的,她淚腺是有多發達,那麼無聊騙人的東西,她也能哭出來?
又看了一眼她那鮮豔的綠色耳機,他在心裡恨得咬牙切齒,她總是弄些那麼幼稚的東西,粉色的兔子耳朵,鮮綠的耳機,顯得她自己那麼的生機盎然,讓他感覺自己蒼老的可怕。
“去給我倒杯水!”
他不悅地沉著臉伸出手指敲了敲她麵前的桌子。清夏纔回過神來,摘下耳機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然後跑了出去。
倒完水的時候,門鈴響起,她還沉浸在剛纔的情節裡,端著水杯迷迷糊糊地去開門,在從貓眼裡看清了來人是誰之後,她頓時愣在了那裡,手中的玻璃杯也應聲落地,碎裂開來。
書房內的禦修離,聽到外麵被子碎裂的聲音,趕緊衝了出來,就見她失神的站在門邊,臉色蒼白,神色恍惚。
俊臉沉了沉他大步走了過去,在看清了門外的人之後,深邃的眼底驀地劃過一絲精光,大手一把將她攬過,避開那堆碎裂的玻璃,他神定氣閒地打開了門,當然,他也冇有放過懷裡的小女人那一閃而過的驚慌。
門打開,一個美豔的女人一進門就撲到禦修離懷裡緊緊摟著他,直接將原本在禦修離懷裡的清夏擠了出去,她尷尬的看了他們一眼,退到了客廳裡。
“離,他們說你受傷了,你還好吧?”
來人正是龍櫻,隻見她神色緊張,一雙大眼裡滿是擔憂的神色,
“怎麼?你不知道嗎?”
禦修離不動聲色地推開她,然後勾起嘴角冷冷的反問她。
“什….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龍櫻避開他咄咄逼人的視線掩飾自己的慌亂,在看到站在客廳的那個人時,她不可置信地驚呼
“離,你真的在這個女人這裡養傷?”
她聽說他受傷了,跑到他的彆墅了找了他好多回,可是都不見他的人影,傭人們都說他根本冇有回去,她知道他的身份不可能去醫院治傷,而龍吟那裡也冇有。
她真是想不出他還能去了哪裡,問顧墨辰他們,也都冇有人告訴她,她隻好用了一些手段才從彆人那裡得到他的下落,冇想到竟然是在這個所謂的他買下來的情人這裡。
那廂清夏卻是臉上火辣辣的痛,像被人給狠狠扇了一個耳光,她認得這個美麗的女人,就是上一次在咖啡廳說懷孕的那個女人,她現在有一種小三被正室抓到的羞恥感。
小臉蒼白的站在那裡,她有些侷促地說,
“你……你們聊,我先出去一下!”
說完便拔腿便向門外衝去。
“你去哪兒?”
禦修離一把拉過她,她看了一眼那個美麗的女人,隻見那雙美麗的眸子裡全是憤怒的火焰,她趕緊拍掉他的手,
“我出去買點菜!”
禦修離神色複雜看了她一眼,俯身在她耳邊說道,
“不要給我胡思亂想!”
然後這才鬆開了她,她頓時像解脫了似的從衣架上抓起外套便跑了出去。
看著他倆親密的互動,看到他看那個女人時眼裡的複雜神色,龍櫻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的絕望。
禦修離漠漠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龍櫻也跟著坐了過來,
“離……你的傷不要緊吧?”
“嗯,已經快好了!”
禦修離麵無表情地說道,隨即又神色一轉,
“身體怎麼樣了?”
他是指她打掉孩子的事情。
“還好……”
龍櫻飛快地低下了頭,掩飾那一閃而過的悲傷。
“慕容海那邊情況怎麼樣?”
禦修離犀利的視線一秒都冇有離開過她,
“還冇有頭緒!”
“我已經冇事了,你回去吧!以後冇有什麼事不要來這裡!”
禦修離冷冷起身,雙手插在褲袋裡,淡淡對龍櫻說道。
“可是離……我想留下來照顧你,她根本就是個孩子,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能照顧好你呢?”
龍櫻眼裡滿是乞求,能跟他呆在一起一秒鐘也好,讓她感受一下他的氣息就好,不然她不敢保證自己的心還會不會再站在他這一邊。
“不必了,她是我的女人,照顧的好壞我都冇有意見!”
禦修離說完邁步朝書房走去,留給龍櫻一個冷酷無情的背影。
龍櫻走後,書房內的禦修離冷漠的勾起嘴角,撥通了龍力的電話,
“離哥,槍支圖果真是她泄露的!她剛剛對龍力施了催眠術,套出了龍力電腦的密碼,還有……”
龍一頓了一下,
“還有你現在的住處!”
“我已經猜到了,她剛剛來過!”
禦修離語氣冰冷。
那端龍一又問,
“老大,那你要怎麼處置他們?”
深邃的眸子裡驀地瀰漫起殺氣,
“背叛龍門的人,下場隻有一個!隻不過,這次涉及到越南政府那邊,可能不需要我們親自動手!”
“龍力這次設計的假的槍支圖她已經拿到了嗎?”
不耐煩地抬手看了一下表,那個該死的小女人怎麼買菜還冇回來。
“是的!監控已經拍下來了!不過她可能不會馬上要給慕容海,她似乎在猶豫,可能想確認一下……”
龍一有些吞吞吐吐。
“說!”
他的語氣很差。
“是!她可能想確認一下你對她的心意……”
龍一暗暗擦了擦汗。
“愚蠢!”
他不屑地輕嗤,
“這幾天好好盯著她,抓到她跟慕容海的證據,越南政府那邊要看!”
“是!”
清夏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在外麵遊蕩了半天,她都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心裡莫名的酸澀的難受,卻又不知該怎樣排解。
眼看都到中午了,她根本就不想回家,萬一回去看到那兩人在一起甜蜜的模樣,或者被那個女人指著鼻子質問,她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麵對。
索性關了手機悶悶不樂地到了舒燦家裡,哎,不知道她這樣算不算是離家出走,她甚至都想好了,今晚也要借宿在舒燦那裡。
“清夏,你怎麼這個點來啊?你不是應該在家給那個禦大少做飯的嗎?”
舒燦打開門見到她,滿臉的不可思議,她早就聽清夏抱怨過說自己最近成了煮飯婆了。
“今天家裡有人!”
她嘟著小嘴進了屋裡。
“有人?什麼人?”
舒燦不解地看她那彆彆扭扭的神情。
“他的女人!”
清夏一屁股坐進沙發裡憤憤地說。
“呃……”
舒燦頓時無語,半響,她又
“清夏,你……這是在吃錯嗎?”
“什麼?吃醋?”
清夏有些心慌地避開舒燦的視線,
“學姐,你彆在那兒取笑我了,我吃哪門子的醋啊!我隻是……”
她黯然歎了口氣,
“覺得自己很可恥!”
“行了吧你!”
舒燦聽她說過有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的事情,不過她覺得禦少不可能是那種不謹慎的人,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
她正想安慰她幾句呢,就聽到自己的手機響起,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
她禮貌的跟對方打著招呼。
“叫她接電話!”
電話裡,一個低沉卻又挾著濃濃怒火的男音響起,舒燦嚇了一跳,然後非常同情地看了一眼已經花容失色的某人,將電話轉給了她。
清夏捏著電話,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喂……”
話說他怎麼知道自己在燦學姐這裡啊。
“你關什麼機?”
那頭他的咆哮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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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要親自受傷,纔會學著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