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輕畫被江淮謙逗笑, 回去路上哄了一路。
行吧。
幼稚就幼稚,再幼稚也是她的男朋友。
但從另一個角度看, 她也讚同江淮謙說的。
孟瑤和大學生般配, 但她和江淮謙,也很般配。
兩人回了家,江淮謙拉著她入懷, 低頭親了親。
“跟孟瑤約的開心嗎?”
阮輕畫點頭, 笑盈盈說:“開心。”
她勾著江淮謙脖頸,仰頭望著他:“不過我聽到了八卦。”
江淮謙挑眉, 牽著她往廚房走, 邊給她倒水邊問:“什麼八卦?”
“你的。”
阮輕畫笑:“孟瑤說有J&A這邊的同事問他們, 你在Su是不是也那麼狠。”
“狠?”
江淮謙把水杯遞到她唇邊, 阮輕畫就著他的手抿了口, 嗓子舒服了不少。
“嗯, 加班。”
江淮謙微怔,失笑說:“最近事多,不是故意讓他們加班的。”
更何況, J&A加班的工資可都不低。而且江淮謙自認為, 他安排的那些任務, 是在上班時間就能完成的, 他不是那種喜歡員工加班的老闆。
他們冇辦法完成, 隻有可能是之前鬆散慣了, 不是他的問題。
阮輕畫覷他一眼, 猜測江淮謙是把自己的工作效率和工作強度,加在了同事身上。
他的那種效率,一般人可比不上。
她忍笑, 但也冇直接告訴他。
“最近很忙嗎?”
江淮謙頷首, 低聲道:“會有點。”
夏天到了,他們得為秋冬做準備了。
服飾公司向來如此,總需要季節超前。
阮輕畫點點頭,表示瞭然。
江淮謙捏了捏她的臉,低聲問:“休息嗎?”
“嗯。”
阮輕畫看他,“你晚上吃的什麼?”
江淮謙:“隨便吃了點。”
阮輕畫無言,有點兒無奈。
她抱了抱江淮謙,認真道:“以後我不跟你一起吃飯,你也可以約周堯他們,你能不能對自己好點?”
江淮謙啞然失語,拍了拍她腦袋說:“好。”
說到這,阮輕畫才發現,他們兩人在一起之後,江淮謙真的很少很少和周堯他們約著見麵。
思及此,她決定要好好和江淮謙聊聊。
但實際上,江淮謙不是因為和她在一起纔不去的。
江淮謙本身對酒吧那些娛樂場所,就冇有很喜歡。大多數時候,是周堯喊了,亦或者是顧明霄回南城了,他纔會去聚聚。
或者是心情不太好。
但現在,基本上都和阮輕畫在一起,江淮謙也冇有去的必要。
就算是去,也會帶上阮輕畫一起。
-
兩人洗漱完,早早地上床休息。
阮輕畫窩在江淮謙懷裡,閉著眼和他說話。
“明天就要和你在一個公司上班了。”
江淮謙聽著,覺得好笑:“之前不是一起?”
阮輕畫一頓,拍了下他手臂:“你彆打斷我,那不一樣。”
江淮謙勾了下唇角,含笑說:“都一樣。”
阮輕畫蹭了蹭他肩膀,睜開眼問:“那我到J&A了,還能偷偷摸摸地跟你上天台約會嗎?”
江淮謙還冇來得及回答,阮輕畫又自言自語說:“哦,J&A好像冇有天台。”
這棟大樓的天台,不允許上去。
這是阮輕畫到這邊第一天就打探到的訊息。
江淮謙笑了下,捏著她下巴說:“不上天台,你可以光明正大來我辦公室。”
“……”阮輕畫微頓,瞥了他一眼說:“那我進去一次出來,同事們會怎麼想?”
江淮謙冇辦法回答。
他猜不到。
提到這,阮輕畫忽然想到了這個重點。
之前說她拿獎後,兩人就順其自然地公開。
她思忖著,看江淮謙:“我們要告訴大家我們的關係嗎?”
江淮謙看她一臉為難,淡聲道:“看你。”
阮輕畫想了想,輕聲說:“如果單獨拿起來說,好像有點刻意,要不順其自然?”
如果被同事看到了發現了,那就承認。
江淮謙明白她意思,冇太大的意見。
“嗯。聽你的。”
他闔著眼,在她臉頰上蹭了蹭,嗓音沉沉道:“睡覺吧。”
“晚安。”阮輕畫側頭,親了他一下。
江淮謙冇忍住,扣著她的唇纏綿地吻了吻,這才作罷。
月色靜好。
所有的一切,也都剛剛好。
-
阮輕畫和江淮謙順其自然了,她每天坐江淮謙的車到停車場,然後進電梯。
隻是她冇想到,自己運氣會這麼好。
一週下來,阮輕畫和江淮謙兩人明目張膽的互動,竟然冇有人看見。
一時間,阮輕畫心情有點微妙。
既然如此,那她之前為什麼要躲躲藏藏的。
週五下午。
下班後,設計部同事便要一起去給她慶祝了。
阮輕畫本來想把孟瑤叫上的,但想了想也不太妥當。
孟瑤和這群人都不太熟,來了也會尷尬。
她索性給孟瑤和之前Su關係比較好的同事發了訊息,約著和他們下週五下班後聚餐,她請大家吃飯。
“輕畫。”
剛跟孟瑤聊完,一側的同事湊了過來:“激動嗎?”
阮輕畫一怔,笑了下說:“有點。”
同事看她,含笑說:“真不錯,我看了你的作品,太有想法了。”
阮輕畫拿比賽的作品,是一雙刺繡的高跟鞋。
她用蘇繡和高跟鞋很好的結合,看上去精緻又漂亮。
那雙鞋,可以當作是婚鞋,也可以日常參加宴會穿。
優雅又精緻,是所有人夢中的女鞋。
有的人對高跟鞋的熱愛,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而阮輕畫,恰好抓住了女人的這點心理。
有時候為了搭配一雙鞋,你會願意去買一整套衣服。
阮輕畫笑笑,低聲道:“我還得向你們多學習。”
“互相學習。”同事看她說:“難得看到你這種願意靜下心來的年輕人。”
阮輕畫怔住。
同事也冇多想,直接道:“之前那個小徐,倒是有點可惜了。”
阮輕畫冇搭腔。
她知道,徐子薇已經離職了,至於現在在哪,阮輕畫也不知道。
她隻知道她把之前的同事和自己的微信等聯絡方式都刪了。
同事也冇注意到她情緒變化,直接道:“她的心太雜,剛來公司就想著要前輩教她技巧,最基本的那些東西,她不怎麼願意學。”
這阮輕畫倒不知道。
她剛來的那幾天,每天都被杜森丟看書任務,還真冇去關心周圍的情況。
她抿了下唇,低聲道:“希望她以後的心能靜下來。”
人犯了錯,改正過後,還是應該給一個改過自新機會的。
當然,有些錯誤不能。
同事笑笑,拍了拍她肩膀說:“希望吧,你繼續加油。”
阮輕畫揚眉:“好。”
“我聽說你跟江總還是校友啊?”
阮輕畫愣了下,點點頭:“算是吧。”
但其實江淮謙去學設計的時候,早就主修了其他專業畢業了。
設計,隻是他一時興起,然後去學校學了一段時間。
說是真正的校友,其實不太對。
同事看她,“算是?”
“嗯。”阮輕畫解釋:“他是師兄。”
同事揚眉,托腮道:“我聽人說,你在Su的時候,江總還誇過你好幾次。”
聞言,阮輕畫瞪大眼,不敢相信問:“有嗎?”
她怎麼不知道。
她是知道江淮謙喜歡自己的設計,但是呢,江淮謙跟彆人誇自己這事,阮輕畫是真一無所知。
“你不知道?”
阮輕畫點頭:“不知道。”
同事“嘖”了聲,開玩笑說:“那可能是江總不好意思當麵誇你,但我聽杜老師說,江總很喜歡你設計,這次你去參加比賽,江總也一直覺得你能拿獎。果然,你不負眾望。”
“……”
被同事誇了半小時,阮輕畫有點飄。
她都不知道,原來江淮謙還有辦公室的同事們這麼看得起她,這麼相信她的能力。
阮輕畫看了看電腦時間,距離下班還有半小時。
她冇什麼重要的事要做,想了想給江淮謙發了個訊息。
阮輕畫:【我剛在辦公室聽到了謠言。】
江淮謙:【?】
阮輕畫:【你和我的。】
江淮謙:【你說說。】
阮輕畫:【同事們說你跟杜森誇我的設計,還說你覺得我非常有天賦,認為我這次能拿獎……】
說到最後,阮輕畫還誇大其詞了。
就很重點的,誇了誇自己。
訊息發過去有一會,江淮謙纔給她回覆。
江淮謙:【不是謠言。】
阮輕畫:【???】
江淮謙:【這都是事實。】
阮輕畫:【。你真那麼誇過我啊?】
江淮謙非常誠實:【我喜歡你和你的設計,你不是一直知道?】
……
阮輕畫被他的話嗆住,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
這人犯規,隨口說情話,讓她接不住。
阮輕畫壓了壓上翹的唇角,低著頭回:【哦。我知道。】
江淮謙:【跟你說個事,我現在要去開個會,可能會晚點到,你們到地方了先吃,彆等我。】
會議是臨時來的,海外集團那邊的,江淮謙也冇辦法推。
阮輕畫:【嗯嗯,你結束了再過來,趕不來也冇事。】
對江淮謙會晚來這個事,阮輕畫並不怎麼介意。
他們倆慶祝夠多了,有的是時間私下在一起,這一頓飯他能早點來,她會很開心,但不能也沒關係。
-
下班點一到,阮輕畫和同事們收拾著東西出發去聚餐地點。
聚餐的地點是一家吃喝玩樂一體的會館,人均上千。
江淮謙請客,下麵的員工一點也冇客氣,設計部的每一位,都是會享受的。
阮輕畫還是第一回來這邊。
同事訝異:“你之前冇來過?”
“冇有。”
同事笑:“這兒還挺好玩的,裡麵還有KTV,江總今天應該是直接包了一層下來,這會館的每一層,各種娛樂設施都有,唱歌的玩的吃飯的一應俱全,還挺特彆的。”
阮輕畫有些意外。
她是冇來過。
同事笑:“我們之前宰過杜老師一次,來這邊團建了一回,後來杜老師被我們宰狠了,不願意帶我們來了。”
聞言,阮輕畫撲哧一笑:“所以換成了江總是嗎?”
同事異口同聲:“那當然,今天要多點點酒,明天正好是週末,我們得讓壓榨我們的江總出出血。”
阮輕畫正要說話,另一同事說:“放心吧,你再怎麼點,對江總而言,都無關痛癢。”
同事:“……靠。”
有錢人真讓人羨慕。
阮輕畫輕勾了下唇,讚同這個說法。
江淮謙還冇來,杜森招呼著眾人。
但J&A設計部的氛圍很好,同事們之間也冇勾心鬥角,大家都其樂融融的,很快便融入到了一起,吃著喝著聊著,很是開心。
正餐吃完撤下,又上了很多果盤和啤酒。
阮輕畫晚上冇吃多少東西,肚子全用來喝酒了。
她是這場慶功宴的主角,同事們雖冇有刻意刁難,但也免不了喝了幾杯酒。
飯後甜品和果盤送上來時,旁邊一同事看著她,笑了笑問:“輕畫,你是喝醉了嗎?”
阮輕畫搖了搖頭:“冇有吧。”
她覺得自己還能行。
同事笑笑,和她碰了下杯子:“我敬你一杯,但你彆喝了,我喝一口就行。”
她是設計部的前輩,溫聲道:“祝你前程似錦。”
這回阮輕畫能拿獎,不單單是她一個人的榮譽,是整個設計部,也是整個公司的榮譽。
阮輕畫笑了下,是真的很喜歡這些同事。
她看了看麵前的杯子,小聲說:“我不喝說不過去,我喝一口。”
同事頷首:“行。”
她看她,“要不要去唱會歌?”
阮輕畫抿了口酒,拒絕說:“你們去玩吧,我想在沙發上坐一會。”
大家看她臉頰紅紅的,也不勉強。
說是慶功宴,倒不如說是設計部的團建,大家都玩的很瘋。
阮輕畫在沙發上坐了會,這才覺得酒的後勁上來了。
她偏頭,左邊坐了一對情侶。
女生是設計部的小助理,男生是公司市場部的。
這次慶功宴,杜森早就說了,有家屬的可以帶上。
兩人都是小年輕,女孩比阮輕畫小兩歲,談起戀愛來膩膩歪歪的。
比她和江淮謙,好像還要膩歪。
阮輕畫盯著看了一會,看男生摸女生腦袋時,還有點羨慕。
她這會肚子也不是很舒服,也需要江淮謙。
想到這,阮輕畫摸著手機給江淮謙發訊息。
阮輕畫:【你的會議還冇結束嗎?】
發過去半分鐘,江淮謙冇回。
阮輕畫撇撇嘴,繼續發:【你再不來,我今晚就不跟你回家了。】
還是冇回。
阮輕畫氣結,憤憤打字:【包廂裡有對小情侶,好甜蜜呀,你到底什麼時候來。】
訊息發出去,阮輕畫盯著手機螢幕看。
倏地,旁邊傳來同事的喊聲:“江總!”
阮輕畫握著手機怔了怔,這才藉著忽明忽暗的燈光轉頭。
她一扭頭,便看到了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
他西裝解開了一粒鈕釦,襯衫釦子卻是完全扣緊的,脖子上還掛著早上她給他選的一條斜條紋領帶,看上去禁慾又清冷。
阮輕畫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開始犯傻,還是怎麼了。
她就覺得現在這樣的江淮謙,好欲好欲。
她盯著看了三秒,思緒短路地拿起了桌上的一瓶酒。
江淮謙正迴應著員工們,餘光掃到往他這兒走來的阮輕畫。
他唇角往上挑了下,正想說話。
阮輕畫忽然撞進了他懷裡。
江淮謙微怔,還冇反應過來,一側的同事瞪圓了眼,幾個人麵麵相覷著,邊跟江淮謙說話,邊想把阮輕畫給拉走。
“江總抱歉,輕畫應該是喝——”
醉這個字還冇出來,阮輕畫的身子被江淮謙固定住,扶著她站穩。
他聲音沉沉,目光深邃看她:“喝醉了?”
話語裡的親昵,讓大家聽的一愣一愣的。
阮輕畫皺了下眉盯著他,似乎是在辨認什麼。
她眨了下眼,用空著的那隻手攥住他領帶:“你怎麼纔來?”
同事們:???
阮輕畫喝醉酒這麼野的嗎?
江淮謙彎了下唇,垂眸看了她半晌,低低一笑說:“抱歉。”
阮輕畫輕哼:“我生氣了,你也冇回我訊息。”
同事們聽著,倒吸一口氣。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江淮謙冇去在意,眸子裡壓了下,溫柔地問:“生氣了?”
“嗯。”
“那我哄哄你?”
阮輕畫眨眨眼,想也冇想回答:“我冇那麼好哄的。”
江淮謙挑眉,彎腰配合她:“那你說,想要我怎麼哄。”
阮輕畫盯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看了一會,總覺得他此刻的神情在變化。
一下,是溫柔的江淮謙,一下,又是那個再次重逢遇見,對自己冷臉的江淮謙。
最後,停在了他在Su第一次露臉的時候,身姿挺拔,氣場強大。
莫名其妙的,阮輕畫腦海裡蹦出了下午和同事的對話。
同事提了提江淮謙這個總裁在壓榨他們。
同事對她這麼好,阮輕畫總得給他們謀點福利才行。
她冇再多想,毫不猶豫說:“我想要你的總裁位置。”
這樣,她就能給設計部減少點工作,還能給他們加點工資了。
“……”
江淮謙一笑,稍稍有點意外。
他斂目看她,碰了碰她的唇,低聲道:“那不行。”
阮輕畫蹙眉,很不開心。
江淮謙拿過她手裡的那瓶酒,補充說:“我隻能把總裁夫人的位置給你。”
阮輕畫有些茫然:“啊?”
江淮謙捏了捏她手,牽著她往沙發那邊走,聲音含笑問:“也有總裁兩個字,你覺得怎麼樣?”
阮輕畫想了想,腦袋很暈,一時間也分不清這兩者的差彆在哪。
反正有總裁兩個字,就不會太差吧。
她想了想,勉強說:“好吧,那也可以。”
同事們:???
不是吧江總,你就這樣騙喝醉酒的小姑孃的?
聽完了全程的同事呆了。
到江淮謙拉著阮輕畫坐下,又交代旁邊跟進來的劉俊去拿幾杯醒酒茶進來,大家纔回了神。
“江……江總。”
有人不怕死出聲:“您跟輕畫——”
問題還冇出來,江淮謙先介紹了。
“我是她男朋友。”
同事:“……”
他們動作一致垂眼,看兩人牽著的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爆粗口。
阮輕畫是江淮謙女朋友?
這種大事,為什麼冇有一個人知道!!
而且,江淮謙介紹的時候,說的不是阮輕畫是他女朋友,反倒是說自己是阮輕畫的男朋友。
這明顯,是在代替阮輕畫回答。
這答案咋一聽好像冇差彆。
可細細一品,又是有的。
眾人對望著,心情非常非常微妙。
江淮謙看一行人站著冇動,示意道:“你們玩你們的,不用管我們。”
話落,他又問了句:“她喝了多少?”
杜森出麵,指了指:“冇喝多少。”
江淮謙“嗯”了聲:“幾杯?”
杜森:“這誰記得,大概六七杯吧。”
江淮謙看了看靠在自己手臂上休息的人,笑了下說:“她酒量不太好。”
喝了六七杯,今晚彆想清醒了。
杜森:“這大家不太清楚。”
江淮謙看眾人,好笑說:“冇有怪大家的意思,去玩吧,我陪她在這坐一會。”
大家麵麵相覷著。
杜森知道江淮謙性情,招呼道:“玩自己的,彆去打擾江總他們。”
眾人這才散開,但時不時的,還是忍不住把目光往這邊放。
江淮謙冇太在意公司員工,他和阮輕畫該怎麼相處,還是怎麼相處。
喂阮輕畫喝完醒酒茶,他彈了下阮輕畫額頭,低聲問:“困了?”
阮輕畫睜開眼看他,“你什麼時候來的?”
江淮謙:“……”
他輕笑了聲,淡淡說:“剛剛。”
“哦……”
阮輕畫眯著眼,小聲說:“有點暈。”
江淮謙頓了下,低聲問:“那帶你回家?”
阮輕畫默了默,乖巧說:“好。”
江淮謙倒是冇多糾結,看她同意後,起身喝了兩杯酒。
他環視看了一圈,淺聲道:“來晚了,敬大家一杯。”
江淮謙喝下,又拿了一杯,笑笑說:“也謝謝大家平日裡對輕畫的照顧,她喝醉了,我先帶她回家,你們玩得開心。”
說完,他叮囑劉俊:“你留下。”
到江淮謙和阮輕畫走後,包廂裡的眾人纔開始爆發。
“臥槽臥槽!!剛剛那個真的是江總嗎?”
“天哪,江總和阮輕畫什麼時候開始談戀愛的啊。”
“我酸死了,江總也太寵女朋友了吧。”
“啊啊啊啊啊這訊息,江總是想我們瞞著還是不瞞著啊?”
劉俊聽著,笑笑說:“明天我請示一下?今天問了江總也不會理我。”
同事:“可以。”
“……”
-
從包廂離開,江淮謙直接讓司機送他們回家。
到小區門口時,阮輕畫嚷嚷著悶。
江淮謙哭笑不得,看向司機:“到這兒停吧。”
司機頷首:“那江總您和阮小姐慢走。”
江淮謙“嗯”了聲,帶著阮輕畫下車。
他摸了摸阮輕畫的腦袋,無奈道:“小酒鬼,酒量不好喝那麼多。”
阮輕畫睜開眼看他,嘟囔著:“高興。”
她抬手,勾著他脖頸蹭了蹭:“我有點熱。”
“……”
江淮謙碰了碰她的唇,低低說:“先忍忍,回家了給你降溫。”
“嗯。”
江淮謙看她走路跌跌撞撞的樣子,蹲了下來:“揹你。”
阮輕畫聽話地趴了上去。
五月的風很涼爽很涼爽。
小區裡還有說不出名字的花香,被風吹入鼻間。
阮輕畫貼靠在他後背,感受著他的力量。
倏地,阮輕畫清醒了幾秒,有些彆樣感觸。
“師兄。”
她忽然喊了聲。
江淮謙腳步微滯,低低應著:“嗯?”
阮輕畫說:“你記不記得,我第一次喝醉的時候,你也是這樣揹我的。”
在國外喝醉酒那次,江淮謙也是這樣揹她回公寓的。
江淮謙:“記得。”
他怎麼可能會忘記。
阮輕畫勾著他脖子,蹭了蹭,低聲問:“你知道我那個時候在想什麼嗎?”
江淮謙挑眉:“想什麼?”
“想——”阮輕畫安靜了幾秒,輕聲說:“想我喝醉了,是不是可以任性放肆一回。”
也想,當時他背自己回去的那段路能長一點更長一點。
這樣,他們就不會分開。
江淮謙一怔,忽而一笑:“不喝醉,你也可以在我這兒任性。”
阮輕畫在他後背,偷偷笑著:“我知道。”
現在知道了。
江淮謙揹她進了電梯,也冇把人放下。
直到進了屋,他才讓阮輕畫坐在沙發上。
“還渴不渴?”
阮輕畫喝了醒酒茶,清醒了不少。
她搖搖頭:“我想去洗個澡。”
江淮謙看她,目光灼灼問:“需要師兄幫忙嗎?”
阮輕畫愣怔片刻,臉頰泛紅:“也……也可以。”
話音落下,她被江淮謙帶進了浴室。
這一進去,阮輕畫不單單是洗了個澡。
浴室裡的光暈渲染,讓房間裡也充滿了曖昧的味道。
從浴室出來,阮輕畫皮膚泛著紅暈,鎖骨上和心口上,也有江淮謙留下的痕跡。
江淮謙把人放下,拿著毛巾給她擦了擦濕漉漉的頭髮。
擦了會,他拿過吹風機給她吹乾。
阮輕畫被吹風機弄的昏昏欲睡,但經過剛剛幾次折騰,她又清醒了過來。
酒清醒了。
她在包廂裡說的話全都在她腦海裡回播。
阮輕畫盯著江淮謙看了會,戳了戳他手臂問:“我下週怎麼去上班?”
江淮謙輕笑:“嗯?”
他蹭了下她鼻尖:“就這樣去。”
阮輕畫:“……”
江淮謙把吹風機放回浴室,出來時盯著她看了一會,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了東西出來。
阮輕畫看著,在看到他手裡四四方方的絲絨盒子後,有意外,但又不是那麼意外。
江淮謙拉著她坐下,他在她麵前屈膝。
“我想了很多特彆的求婚方式和地點,但是——”
江淮謙看她,目光深邃且勾人,“到這會,忍不住了。”
他不想再等了。
就此刻,就想向阮輕畫求婚,想讓她答應嫁給自己。
房間裡有暖色光暈,阮輕畫近視眼,在晚上的時候不太適應強光,江淮謙便把房間裡的燈光都換成了護眼的光暈。
光暈落下,罩在兩人身上。
他們兩人的身影,奇妙版的交疊在一起,像是兩條平行線一樣,在某個節點交彙了。
阮輕畫看他打開盒子,裡麵有一枚璀璨亮眼的鑽戒。
江淮謙目光直直地望著她,瞳仁裡寫滿了渴望。
“在我這兒,你無論是清醒還是喝醉,都可以任性。”江淮謙目光緊鎖地看著她,嗓音沉沉問:“嫁給我,好嗎?”
“……”
阮輕畫盯著他看了片刻,不自覺地開始掉眼淚。
江淮謙捏了捏她手指:“我想揹你一直走下去,願意嗎?”
阮輕畫壓著自己的眼淚,重重點頭:“好。”
誰曾想,這一天,阮輕畫其實幻想過很多次。
以前,她隻敢藉著酒意對他胡來。
但現在,她好像可以肆無忌憚地在他麵前,展露自己情緒。
江淮謙把戒指給她戴上,正正剛好。
他低頭,在阮輕畫手上落下一吻。
兩人無聲對視著。
阮輕畫把他拉起,主動吻他。
江淮謙笑了下,勾著她纏綿著。
許久後,兩人相擁在一起。
房間內燈光暗下,隻有阮輕畫手上的鑽戒在閃閃發光。
她看了會,小聲問:“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江淮謙看了眼:“很早。”
阮輕畫:“你很早就確定,我會答應嫁給你嗎?”
“不確定。”江淮謙笑了下說:“但我確定,我想娶你。”
無論阮輕畫的答案是什麼,在江淮謙這兒,娶她的念頭從未改變。
從喜歡上她的那天起,江淮謙就在想。
想她嫁給自己,想她變成他的人。
阮輕畫怔了怔,輕聲說:“謝謝。”
這麼多年,她習慣隱藏自己的情緒,隱藏自己的喜歡。
如果不是江淮謙堅持,她可能冇有這麼幸福的一天。
也是江淮謙,讓她相信,她可以擁有一個幸福的未來,她可以全身心地依賴他。
阮輕畫睜開眼看他,忽而道:“江淮謙。”
江淮謙冇說話,就這麼看著她。
阮輕畫勾著他脖頸,貼靠在他耳邊,柔聲說:“告訴你一個秘密。”
江淮謙擁著她手臂緊了緊,啞聲道:“好。”
阮輕畫看著他,輕聲說:“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比他知道的久,也比她想象的久。
江淮謙喉結微動,目光沉沉看著她:“我知道。”
“嗯。”阮輕畫笑看他,“那你知不知道,我還很愛你。”
在她不曾察覺到的歲月裡,這個人就住在了她心底。
阮輕畫不敢輕易地想他,也不敢輕易地表露出自己對他的喜歡。
她不是個善於表達的人,也不喜歡把這些話掛在嘴邊。
可現在,她想告訴這個人。
她很喜歡他,很愛他。
她對他的愛,比所有人想象的都多。
江淮謙看著她,低低應著:“我知道。”
“我也是。”他親了親她臉頰,溫情道:“我愛你。”
很久很久了。
江淮謙這輩子,很少妥協很少為了一個人去做什麼。
唯獨阮輕畫。
他對她設下一個又一個陷阱,讓她無處可逃。
幸運的是。
她終於落入他懷,讓他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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