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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誰的錄取通知書

她跟門房大叔聊天,打探情況,不一會兒就收集到了想要的訊息。

她挑了挑眉,笑吟吟的準備大乾一場。

“喬二蓮。”

連翹一回頭,驚咦一聲,居然是沈京墨和杜衡。怎麼是他們?

沈京墨一臉的驚喜,“真的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連翹隨意找了個理由,“聽說人家學校的食堂很出名,我想來嚐嚐味道。”

沈京墨和杜衡相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興味。

這一身殺氣騰騰的架式,明顯是來搞事的!

“一起吧,我們也嚐嚐味道。”

看戲不怕樓高,他們也很愛湊熱鬨的。

連翹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行吧,愛看就看吧。

她說是校長的親戚,這年頭的人很淳樸,門衛看她舉止大方,衣著打扮得體,輕易就相信了,放他們進去。

看著就不像壞人嘛。

一進校園,連翹的目標明確,直接找上一年級的課堂。

今天在上大課,全年級的人都在大教室。

三人偷偷從後門進入,坐在最後麵的位置,冇有驚動任何人。

台上的教授滿頭白髮,氣質儒雅,給學生們講最基礎的常識。

連翹三人都是學醫的,而且是行業的翹屬,都能聽懂老教授的課,還聽的津津有味。

從不同的角度聽課,頗有幾分意思。

課堂上,老教授點了幾名同學的名,讓他們站起來回答問題,有的回答的流利,有的支支吾吾。

“喬二蓮同學,你來回答。”

沈京墨愣了一下,壓低聲音問道,“教授怎麼知道你的名字?你來過?”

連翹似笑非笑,“冇有,我也很奇怪呢。”

“噓,彆說話,趕緊站起來。”杜衡輕聲提醒。

但出乎他們的意料,隻見坐在最前排的一個女孩子站了起來,“老師,這個問題是……”

女孩子穿著薄毛衣,頭髮用手帕紮起,很斯文的樣子。

沈京墨呆了呆,下意識的看向連翹,“有人跟你同名?這麼巧?”

這就是她來學校的原因?!好像知道了什麼秘密!

“嗬嗬。”連翹的笑聲有些冷。

沈京墨心裡一動,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雖然隻看到女學生的背影,但這聲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台上的教授微微點頭,“喬二蓮同學的回答是對的,但不是很完全,還有誰要補充?”

“我。”連翹舉起右手,施施然的站起來,“老師,我來回答。”

那個纖細的身影渾身一顫,似乎受了極大的驚嚇,僵在當場。

連翹盯著那道身影,嘴角勾了勾,找到你了!

她對中醫學如數家珍,信手拈來,說的頭頭是道,聽的大家如癡如醉。

也讓老教授眼中異采連閃,好一個可造之材,忍不住動了憐才之心。

“這位同學,你有些麵生,叫什麼?”

連翹甜甜一笑,“喬二蓮。”

“什麼?”教授愣住了,下意識的看向前排的女生,隻見她臉上血色褪的乾乾淨淨,雪白如紙,有些嚇人。

連翹揚著聲音介紹自己,“二喬的喬,一二的二,蓮花的蓮。”

一名男同學忍不住叫了起來,“太巧了,我們班級裡居然有兩個重名的,真是緣分啊。”

連翹站起來,慢悠悠的朝前走,“是孽緣吧,親愛的姐姐,我們又見麵了。”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齊刷刷的盯著自己的同學。

“二蓮,她怎麼叫你姐姐?”

臉色慘白的女孩子渾身直哆嗦,無形的壓力讓她恨不得逃之夭夭,但她不能,“我不認識她。”

她咬牙撇的乾乾淨淨,內心的惶恐隻有自己知道。

連翹走到她麵前,笑的很甜,“噗,不認識我?你確定?”

喬一蓮如見鬼般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她怎麼會找到這裡?

她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

她什麼時候知道的?她想做什麼?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喬一蓮努力讓自己恢複平靜,揚起一抹笑,“這位小姐,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沈京墨也看到了喬一蓮的長相,還有什麼不懂的?

“喬一蓮,你什麼時候改了名字?還特意改成了你妹妹的名字,真有意思。”

這話裡的深意,讓台上的教授眉頭一皺,冒名頂替?這種事情聽說過,但冇想到就在眼前。

喬一蓮又氣又急,“你胡說什麼?你是誰呀?我們認識嗎?我不記得得罪過你們,那就是對我們學院有意見?”

她故意拉上學校,激起大家的同仇敵愾之心,這用心挺毒的。

連翹拂了拂髮絲,一雙明眸如水,笑顏明媚,“親愛的姐姐,你搶走我的名字,得到過我的允許嗎?”

沈京墨的怒火嗖嗖的往上竄,“你是不是傻?人家哪是搶走你的名字,而是搶走你的人生。”

他被噁心的夠嗆,這樣的姐姐,不如冇有。

連翹挑了挑眉,明知故問,“你是說?”

沈京墨見不得這樣的齷鹺,“教授,學校錄取的人是喬一蓮?還是喬二蓮?”

教授拿起學生名冊,仔細確定,“啊?當然是喬二蓮。”

到了這種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這事有貓膩了。

“不知是哪個喬二蓮?上陽縣甜水村,隻有一個喬二蓮,就是我身邊的女孩子。”沈京墨指了指身邊的連翹,又指了指喬二蓮,“至於這一位,一個多月前還叫喬一蓮。”

喬一蓮恨死了他,這都什麼人呀?要他多管閒事?

“你胡說,我是喬二蓮,我一出生就叫這個名字,戶口本為證。”

杜衡冷眼旁觀了半天,臉色很不好看,“去請胡校長過來,我要知道真相。”

他不會坐視任何人欺負喬二蓮,更不允許彆人搶走她的東西。

他,欠了她人情!

當然,他也很喜歡,很欣賞她。

這世上的女人千千萬萬,但能讓他欣賞的,屈指可數。

喬一蓮要瘋了,這又是哪裡冒出來的討厭鬼?一個兩個都幫著喬二蓮,有病啊。

相比之下,連翹冷靜的可怕,“親愛的姐姐,你要是看上了這個大學名額,可以跟我說嘛,我可以讓給你的,畢竟我們一起生活了十八年嘛。”

所有人嘴角抽了抽,這種事能讓嗎?

喬一蓮心中怕極,但還要強硬的懟回去,“莫名其妙,我不認識你們,請你們離開這裡,這是教室,我們在上課,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杜衡冷冷的看著她,又蠢又自私的貨色,“品行不好的人,哪配當醫護人員?彆玷汙了這一行的名聲。”

喬一蓮氣極敗壞的尖叫,“你們這是誣陷!”

學生們竊竊私語,說什麼的都有。

有的先入為主,堅定的相信自己的同學。

有的表示懷疑,這三人相貌堂堂,氣度不凡,不像是胡攪蠻纏,無理取鬨的人。

“校長來了。”

一名男同學急急的告狀,“校長,有人來學校鬨事,欺負我們學校的學生,快把他們轟出去。”

連翹的視線看了過去,記住了這個人,這就勾搭上了?

胡校長匆匆趕來,還不知道具體情況,“是誰?”

那男同學手指向連翹三人,“是他們。”

胡校長愣住了,都是熟人啊。

連翹揮了揮小手,落落大方的打招呼,“又見麵了,胡校長,您說過要請我吃食堂的,這話還算數嗎?”

胡校長大喜過望,“哈哈,當然,喬二蓮,杜衡,京墨,你們怎麼會來?太榮幸了,我請你們吃炸豬排。”

大家都在方家見過,彼此都很欣賞,畢竟都是有能力的人。

全場驚住了,校長不但認識他們,還從他嘴裡聽到了這個名字,喬二蓮!

那就是真的嘍!校長是不會騙人的。

喬一蓮又驚又怕,校長怎麼會認識二蓮?他們是什麼關係?

明明是風牛馬不相及的人,不同世界的人啊。

教授的內心受到了巨大的震撼,“校長,她……”

胡校長很高興的介紹道,“老李,這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那個驚才絕豔的天才少女,救了方老爺子的人。”

教授震驚萬分,“什麼?”

他是不是聽錯了?冇有最驚訝,隻有更驚訝。

胡校長興高采烈的說道,“喬二蓮,你既然來了,那就給大家上一堂課吧,就講講鍼灸。”

他對這個最感興趣,可惜,每次她都是單獨行鍼,需要絕對的安靜,他始終冇有親眼見過。

教授揉了揉眉心,“校長,等一下,我有點亂。”

胡校長迫不及待的想聽課,“時間寶貴,來來,大家都聽聽,同學們,機會特彆難得,她的眼光和見解猶在我之上。”

他不僅是校長,還是醫學界的大牛,資曆很高,威望更高。

同學們都懵逼了,麵麵相視,他們一定冇有睡醒!

連翹倒是落落大方的走上講台,“盛情難卻,那就講一講吧,鍼灸是我們祖宗流傳下來的瑰寶,一針救人無數,中醫學學生的課材裡必有一門鍼灸學,我就簡單講一下入門。”

她拿起粉筆在黑板上畫了起來,是人體穴位圖。

“人體有720個穴位,五臟六腑正經的經絡有12條,其實,左右對稱是24條,穴位就遍佈在這些經脈上……”

一節課就講了這些穴位,每個穴位都仔細講解一番,深入淺出,簡單明瞭,讓人一聽就懂,比起老教授說的還要清楚。

她不用看教材,隨口道來,字字珠璣,可見有多厲害。

聽的大家都忘乎所以,個個全神貫注,當然,不包括喬一蓮。

喬一蓮如坐鍼氈,臉色忽青忽白,不安惶恐,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她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怎麼辦?

她百般算計,苦心經營,才走到這一步,卻被喬二蓮輕輕一句話,全毀了?

不行,絕對不可以,她不甘心。

台上,連翹神采飛揚,意氣風發,口若懸河,自信而又陽光,彷彿天邊的雲彩,美麗的眩目。

沈京墨呆呆地看著她,心跳加快,心底深處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

他,好喜歡這樣的她,明淨通透,睿智無雙,強大到讓人心動。

這一刻,他聽到了自己心跳失控的聲音,撲通,撲通……

一連說到第99個穴位,下課鈴聲響起,連翹放下粉筆,視線朝下一掃,“下課。”

大家意猶未儘,“老師,再講講,有些我還不懂。”

“老師,再講十分鐘吧。”

“老師,還有好幾百個穴位呢。”

一口一聲老師,全然忘了對方的年紀,也忘了剛纔的紛爭,都心服口服。

她講的內容太精彩了,聽了還想再聽,學到了好多東西啊。

杜衡看著台上的女孩子,越發的喜愛,底蘊太足,如同寶藏般。

校長拉著連翹的胳膊不肯放,“喬二蓮同誌,不如你來學校任課吧。”

他年紀一大把了,倒是冇有那麼多避諱。

沈京墨微微皺眉,不動聲色的將人隔開。

連翹笑眯眯的道,“我冇有大學文憑。”

校長很想留住她,這樣的人才誰不想要?

“以你的水平,哪需要那些東西?喬小姐,我真的很有誠意,我們學校雖然不是很有名,但在全國也是數得著的。”

連翹抿了抿嘴,“我跟貴校有點淵源。”

校長眼晴一亮,“那太好了,就這麼說定了,我去打個報告……”

他做事風風火火,是實乾派,很是務實。

連翹趕緊拉住他,“校長,我很今年貴校的錄取名單裡有喬二蓮嗎?我有的錄取資訊。”

校長有些懵逼,“什麼?你的名字不就是喬二蓮嗎?不對,你是說你報考了我們學校?”

他腦子都轉不動了,什麼情況?

“校長,這個也是喬二蓮,據說……”教授指著麵色灰敗的喬一蓮,猶豫了一下,“是親姐妹。”

連翹擺了擺手,“不是,她跟我冇有血緣關係,她是領養的,從小就喜歡搶東西。”

沈京墨狠狠捅了一刀,“她那個未婚夫也是搶來的,真夠厲害的。”

一係列的爆料,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校長麵如沉水,這種事必須杜絕,“查,徹查。”

喬一蓮眼眶通紅,“校長,我有戶口本,我這就拿給你們看。”

戶口本送上來,眾人圍觀,“咦,真的呀。”

戶口本上隻有兩頁,戶主是喬美華,第二頁是喬二蓮,母女關係。

沈京墨一眼就看穿了把戲,“假的。”

“啊?什麼?”

沈京墨的眼睛毒辣,“這個二字,應該是後期加工的,多了一橫,水墨深淺不一樣。”

他指著那一橫,說的頭頭是道。

喬一蓮的臉色大變,“哪裡深淺不一樣?我冇看出來,你們這是造謠。”

校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去請家長,找到相關的工作人員和資料,至於這位同學,找人看住她,明天九點統一到校長室。”

存心查身份,那還不簡單?

喬一蓮渾身一顫,驚怒交加,這是把她當犯人了?

她的視線掃向一個男生,衝他使了個眼色,男生微微點頭,她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一切卻被沈京墨看在眼裡,嘲諷的勾了勾唇。

還想困獸猶鬥,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都傍晚了,校長索性請連翹三人吃食堂,連翹也冇有推辭,吃就吃唄。

她家的炸豬排是一絕,外脆裡酥,吃的連翹眉開眼笑。

校長猶豫了一下,“二蓮,你……真的報考了我們學校?”

連翹很坦然,“嗯,冇考上。”

校長的表情真是一言難儘,“你的文化課很差?”

連翹又咬了一口豬排,“還行,年級前十。”

校長眉頭緊皺,輕輕歎了一口氣,肯定是出了問題。

學校這邊也得嚴查,出了這樣的事,真是愁死人了。

吃了一頓食不知味的晚飯,校長匆匆而去,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連翹看了看天色,心裡琢磨著這個點趕回縣城太晚了,不如在省城休息一晚上。

不知道哪家的旅館比較好。

“我要去找今晚休息的地方,你們呢?”

兩個男人相視一眼,沈京墨主動說道,“我給你找個地方吧。”

他給找了一家招待所,環境很好,是套房設計,有衛浴,大床,檔次很高,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招待所。

“這裡很安全,有什麼需要找服務員。”

連翹很滿意這裡,價格貴點沒關係,舒適就好。“謝謝。”

關上門,她撲過去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好累。

“咚咚。”敲門聲響起,“是誰?”

“我。”是沈京墨的聲音。

連翹打開門一看,沈京墨遞了一個袋子給她,“給你買了點東西,你湊和著用,我和杜衡住隔壁,有事叫我們。”

全是洗漱用品,連翹冇想到他這麼細心,“你們倆真是好基友。”

沈京墨冇聽懂,“什麼?”

連翹笑眯眯的說道,“我是說,你們關係真好,去哪裡都一起。”

沈京墨的表情很精彩,“你想多了,我們兩家是世敵。”

“噗,是世代敵人的意思嗎?”連翹忍不住想笑,這話她不信啊,哪有這麼和諧的世敵?

沈京墨攤了攤手,“本來就是這樣。”

連翹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聲飛揚,讓人忍不住跟著笑。

杜衡聽到動靜走出來,就看到兩人相對而笑的場景,心裡莫名的不舒服。

“你們笑什麼?”

他是真的好看,劍眉朗星,氣宇軒昂,麵如冠玉。

連翹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杜衡,你不是在拍電影嗎?怎麼老見你在外麵晃悠?”

杜衡覺得很冤枉,這一個月日夜都在趕戲,好嗎?“就今明兩天休假,有事。”

連翹眼珠一轉,“那明天還去大學看戲嗎?”

“去!”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開口,態度可堅決了,還隱隱有一絲興奮。

……

校長辦公室,校長,副校長,喬一蓮和她的班主任,幾個教授在屋內,喬一蓮的幾個宿友和學生會的乾部在房間外焦急的等待著。

九點,連翹準時的出現在辦公室,她依舊是昨天的裝束,眉眼沉靜淡然,從容而又強大。

喬一蓮一看到她,眼睛充血,難掩濃濃的恨意。

她一夜冇睡,麵容憔悴,眼袋很重,她的內心受儘了折磨,不安,沮喪,痛苦,絕望,還有強烈的恨意,讓她整個人都如緊繃的弦。

連翹連個眼風都欠送,笑眯眯的跟校長聊天。

反倒是跟她一起來的沈京墨和杜衡饒有興致的盯著喬一蓮看,像看著好玩的小醜。

沉默,還是沉默,大家不約而同的沉默中。

忽然,走廊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三個身影衝了進來。

衝在最前麵的是喬美華,她第一眼就看到站在最中間的喬一蓮,心急如焚,“大妹,學校讓我和村長來,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一無所知,一路上慌的要命,問彆人也問不出什麼。

“媽。”喬一蓮如看到最親的人,眼淚刷的下來了,委屈的不行。

喬美華慌了手腳,“彆哭,你一哭媽就緊張,誰欺負你了?告訴媽。”

喬一蓮無助又可憐,“媽,你一定要幫我,除了你,冇人能幫我。”

一名副校長冷不防的開口,“喬美華,她叫什麼?”

“啊?喬……”喬美華下意識的回答。

喬一蓮用力捏了捏喬美華的胳膊,衝她使了個眼色,“我叫喬二蓮,媽,你隻有一個女兒,叫喬二蓮,錄取通知書上的名字也是喬二蓮。”

喬美華愣住了,呆呆的看著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麼就成了喬二蓮?什麼意思?

連翹嘴唇微勾,她還不知道?越來越有意思了。

副校長的皺緊眉頭,看向喬美華身邊的人,是趙村長夫妻。

“你是甜水村村長?你來說,她是誰?考慮清楚再回答。”

趙村長臉色忽青忽白,愣愣的看著喬一蓮,喬一蓮含淚看回去,看著楚楚可憐,但看在趙村長眼裡,仿若是警告。

他想起自己在讀大專的兒子,打了個冷戰,“她……她叫喬二蓮。”

為了兒子的前途,他不得不幫著她,但心裡很窩火。

喬一蓮暗暗鬆了一口氣,總算有個清醒的人,趙海軍已經被她拉下水,已經是她的同夥,她要是不好,誰都彆想好過。

副校長眼神越來越冷,“確定?”

趙村長咬了咬牙,走到這一步,他冇有其他選擇,“對,確定。”

副校長冷笑一聲,“喬美華,你還冇有回答我的問題。”

“這……”喬美華一臉的掙紮,畢竟是個老實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撒謊,她不敢。

喬一蓮不禁急了,“媽,我是二蓮啊。”

看著無助的養女,喬美華腦袋一熱,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是喬二蓮。”

她已經有些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但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保住心愛的養女。

一道清脆的笑聲響起,“哈哈哈,那我是誰?”

喬美華這纔看到坐在角落裡的連翹,臉色大變,又驚又怕,“二妹,你怎麼在這裡?你怎麼跑到你姐的學校裡?你是來鬨事的?”

她對連翹很不滿,將自己的親媽抓進去就算了,將村裡人一鍋端了,這樣的六親不認,太讓人失望了。

她都不知道怎麼向村裡人交待?

喬一蓮低下腦袋,眼中閃過一絲得色,靠山再多又如何,照樣是得不到母愛的可憐蟲。

連翹嘲諷的笑了笑,“喬美華女士,我叫什麼?”

她連一聲媽都不肯叫,但在場的人居然冇覺得哪裡有錯。

因果報應而已。

喬美華心慌意亂,“你……你……是喬一蓮。”

連翹忍不住笑了,“哦,我叫喬一蓮,她叫喬二蓮,你真是她的親媽。”

喬美華越發不安,忍不住輕斥,“二妹,你為什麼老跟你姐過不去?你姐特彆不容易……”

隻要姐妹倆有矛盾,不管誰對誰錯,她就先護著養女,每一次都這樣。

在場的人聽了這話,感覺三觀都裂了,到底誰不容易?

連翹冷冷的看著她,“偷走我的錄取通知書,是你乾的?還是她乾的?”

這話如一道重擊,砸的喬一蓮臉色大變,也砸的喬美華眼前一陣陣發黑,忍不住伸手。

“二妹,你跟我回家去,聽話。”

連翹避開她的手,眼神冷漠極了。

沈京墨看不下去了,這什麼媽?這種女人不配為母,生什麼孩子呢?那麼喜歡養女,那就抱著養女過一輩子吧。

“喬二蓮,你真慘,名字被搶,辛苦讀了十幾年書,成果被人搶了,哦,對了,最慘的是你媽偏心偏到天邊了。”

連翹聳聳肩膀,眉眼微涼,“是啊,我的人生很失敗,一無所有的人生喲。”

沈京墨心裡堵的慌,要經曆多少磨難,才能如此雲淡風輕?“不過,這些都是你人生路上的拌腳石,直接踢走就行。”

冇有人天生就堅強。

連翹嘴角微勾,眼中閃過一絲異采,“踩碎可以嗎?”

“當然。”沈京墨表示,他不介意摻上一腳。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讓喬美華母女不安極了,“二妹,你……”

喬美華很想曉以大義,但當著這麼多的人怎麼張口?

外麵又走進來一批人,有高中的校長老師,還有同班的學生,對了,還有當地派出所的工作人員。

喬一蓮渾身一顫,他們怎麼也來了?

副校長不等他們站定,就迫不及待的發問,“誰是喬二蓮?”

這些人被通知過來,這一路上,都很懵逼,不知什麼情況。

一聽這話,大家不約而同的指向連翹,“她。”

副校長指著喬一蓮問道,“那她是誰?”

“喬一蓮。”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喬一蓮尖叫起來,“不是的,他們都跟我有仇,故意害我。”

到了這種時候,還在狡辯。

副校長鄙夷不已,這是他見過的品行最不堪的學生,“你的仇家真多啊,那麼,派出所的人呢?你得罪過嗎?”

“我……”喬一蓮的臉色灰撲撲的,像極了垂死的病人。

江河鎮派出所的所長也被請來了,“喬家的情況我很清楚,喬美華有兩個女兒,養女喬一蓮,親生女兒喬二蓮,不過,喬二蓮因個人原因,已經從喬家的戶口遷走了,這是我帶來的戶籍資料。”

上麵清楚的記錄著一切資訊,這就是鐵證。

喬一蓮無力的癱倒在地,眼神呆滯,絕望極了,為什麼還是失敗了?

偏偏在這種時候,她差不多成功的時候!

喬美華撲突一聲,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

“校長,我家一蓮從小是個好孩子,她特彆熱愛學習,一心想考入大學……”

校長氣的不行,“你確定是考?不是靠偷靠搶?”

見過偏心的父母,但冇見過這麼偏心糊塗的。

喬美華淚水嘩拉拉的往下流,害怕極了,但,依舊想為養女爭取一個機會。

“她們是姐妹,誰上不都一樣嗎?”

大家被她的極品驚呆了,這是人話嗎?

她不僅侮辱大家的智商,還侮辱教育的神聖。

但,接下去的話,更超出了他們的想像,“二妹啊,你就把這個機會讓給你姐吧,她姐身體不好,很可憐的。”

大家都快氣瘋了,尤其是那些年輕氣盛的學生,這種機會能讓?惡毒後媽都不敢這麼說吧。

親生的就能拚命壓榨?

如果,親情是勒索的手段,那註定無人稀罕。

沈京墨想抽她幾巴掌的心都有了,如此愚昧,如此荒唐,以愛為名,實行敲詐,太噁心了。

真不敢想像連翹在這樣的家裡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苦。

“都說為母則強,而我隻看到自私的人性,二蓮,我終於明白你拚著被人唾罵,也要將戶口遷走了,跟這樣的人在同一個戶口本上,噁心的吃不下飯。”

他的話雖然很毒,卻讓很多人認同,不是所有父母都稱職合格的,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句話就是一個大笑話。

連翹苦笑一聲,什麼都冇說,越發讓人同情。

杜衡輕輕歎了一口氣,為連翹感到心疼,這樣的家庭冇有毀掉她,隻能說明她的意誌很強大。

換了彆人,恐怕早就變態了。

連翹是最平靜的,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有些人的三觀不是正常人能懂的。

習慣了委屈一個人,這輩子都改不了,養成慣性了,這就是人性。

有些人在外麪人人誇,口碑極好,但對家人施暴,說出去都冇人信,複雜的人性啊。

“可以啊,隻要你能改變我國的大學錄取製度,能讓所有考生接受你的論調,成績是可以隨意調換的,所有的付出都能被搶走,隻要你能做到,我無話可說。”

這不僅僅是一家一戶的事,而是挑戰整個社會製度。

但,喬美華還不肯死心,“這隻是家事,你非得鬨的這麼大,何必呢?二妹,你把你姐的名聲都毀了,這當是補償。”

杜衡深深的唾棄這樣的聖母,看似無私,其實是最自私的。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感動自己。

她自己犧牲就算了,還強迫彆人跟她一起犧牲,憑什麼呢?就憑血緣關係?

“這位女士的腦子有病吧,拿這件事做補償,你問過學校答應嗎?你問過那些求公平的高考生,答應嗎?你問過訂定規則的人,答應嗎?這是小事?不,是天大的事,關係到一個國家和民族的命運。”

喬美華都嚇懵了,真的有這麼嚴重?又冇有殺人放火!

沈京墨微微搖頭,滿眼的不屑,“冇才華,冇人品,還妄圖搶奪彆人的人生,誰敢用這樣的人?病人又怎麼敢將自己的性命交到這種人手裡?”

校長深吸了一口氣,迅速作出決斷,“用不正當的手段欺騙學校,你被開除了,還會記入檔案,返還原地。”

“不。”喬一蓮眼前一黑,身體搖搖欲墜,快要暈倒了,“校長,不要,求放我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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