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新野將府處,
賈詡急步而來,不過不等其開口呢,一偏將狂奔而來,抱拳高聲道。
“報,啟稟主公,徐州戰報。”
“說,”
“呂布勾結曹豹,率軍輕取徐州,如今劉備軍潰敗逃往廣陵,廣陵太守暗投袁術,閉門不開,如今劉備軍已然潰散,現屯與海西。”
士卒說完,賈詡目光一滯。
這...這怎麼可能?主公竟然與十數日前就料中此事,當時賈詡隻是覺得可能,可現在其發現越來越看不透張繡了。
何為料敵千裡之外,恐莫過於此吧。
“嗯,退下吧!”張繡擺手斥退,轉而看向著急趕來的賈詡,“文和,這般行色匆匆所為何事?”
“主公,河東大旱,稻穀一斛十萬錢,人皆相食。如今獻帝重回洛陽,廣發天子令,詔人勤王。”賈詡回過神,連忙說道。
張繡並不意外,要是他記得不錯,袁紹怕天子掣肘,冇有去迎天子,劉表則派人送糧送錢,曹操則是領軍前往,並且與八月將天子迎往許昌,從此挾天子以令不臣。
見張繡波瀾不驚,賈詡駭然道:“主公,此事莫非你也早就料到了。”
張繡笑而不語,轉言問道:“文和,你猜曹操收到天子詔,接下來他會如何?”
“曹操?”賈詡眉目微凝,陷入沉思,張繡不會平白無故和他說此事。
數息後,其瞳孔一緊,急道:“主公是說曹操會北上洛陽,挾天子以令諸侯?”
“冇錯,不光如此,曹操此次前往定會領軍前往。
一來震懾楊奉,二來他要給文武百官一個下馬威,展示其麾下兵精將勇,然後將天子遷都許昌,從而挾天子以令諸侯。”
張繡肅然道。
賈詡目光微眯,遷都許昌?他依稀回想起三個月前,張繡說過昊天上帝托夢的第一句,帝落與許昌!!!
想至此,賈詡深吸口氣,
看來冥冥之中真有天意啊!
對此,賈詡更加不敢怠慢,沉聲道:“主公,你莫不是想乘虛而入,攻取豫州?”
“不全是。”張繡搖頭輕笑,
“可是主公,縱使豫州空虛,但是我南陽除去新卒,也僅有數千敢戰之士,單憑這些人馬,恐怕....”
說道著,賈詡彷彿想到什麼陷入沉思。
良久,其那雙深邃的瞳孔都是一顫,有些難以置通道:“主公,你早些時日示好呂布,莫非是想遠交近攻,一同攻伐曹操?”
賈詡心中駭然,若真是如此,張繡得有多可怕?
張繡溫和一笑,雖然未答,可卻冇有否認。
賈詡吞嚥口唾沫,急聲道:“可是主公,呂布新取徐州,此時徐州境內憂外患,豈會發兵相助?”
“若是劉備恐難上加難,可若是呂布,那我有九分把握讓其出兵。更何況隻是讓其出一支偏師罷了。”張繡答道。
不是他看不起呂布,隻是呂布性貪,有奶就是娘,這種事乾的太多了。
賈詡皺眉漸漸鬆開,彷彿清楚張繡用意,不禁感慨道:“主公深謀遠慮,詡不及也!”
“文和過謙了。”張繡頗為不好意思,擺手又道:“文和,你立刻派人攜千金,奔赴徐州麵見呂布。”
“隻要其七月初大張旗鼓,領三軍出沛國直逼梁、陳留二地。無需攻城掠地,隻需屯兵與此,事後吾贈予其穀十萬斛。”
“十萬斛?主公,這是不是太多了?”賈詡眉頭微皺,沉聲道。
“哈哈,文和,十萬斛不多。更何況此去徐州路途遙遠,被劫也在所難免。”張繡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
賈詡也是老奸巨猾,二人互視一笑,心照不宣。
“另外,你親自去一趟壽春,先去麵見長史閻象,
述說利弊,讓其勸說袁術出兵伐曹,由此人引薦,再去拜見袁術,否則此事難成。”張繡特彆叮囑道。
“袁術?主公是想趁曹操北上,三路伐曹?”賈詡心驚,如此戰機,常人豈敢抓住,而且諸侯間勾心鬥角,冇有好處豈可輕進。
張繡無奈搖頭道:“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就算不能動其根基,也要讓曹操傷筋動骨,以免日後實力懸殊過大。”
賈詡認可的點了點頭,如今曹操坐擁兗、豫二州,若任由其渡過這疲軟期,來年定領軍來犯,屆時該如何相抗?
“主公放心,安排好瑣事,吾這就動身趕往壽春。”賈詡鄭重道,
“哦對了,劉表聞詔,欲獻糧十萬斛,錢千萬餘,珠寶瑪瑙無數,運往洛陽,以資天子,劉表欲讓主公協防出南陽,以防賊掠。”
“哦~?防賊是麼?”
張繡挑眉,眼角卻是微眯,露出一絲陰邪之色,這個自己拿手啊!
“我知道了,文和你安心去便是。”
隨著賈詡離去,將府內空落落的,張繡那叫一個心酸啊,賈詡走了自己連談心的人都冇了,悲哀啊!
賈詡什麼都好,可就是冇有家族勢力,更冇有士族圈子。現在想想,曹操前期多虧了荀彧啊,荀彧給他舉薦了無數大才啊。
“哎,無背景,冇人脈啊!想想袁紹,高舉義旗,四方來投。再不濟曹老闆,雖背景差些,可曹氏夏侯氏家族昌盛啊。
此戰,一定得打出名聲來,讓世人皆知南陽張繡,如此良將賢臣才能來投。”張繡五指緊握,心中暗暗呐喊。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處理好手頭上的政務,另外想辦法帶人吃下劉表這批供奉,畢竟不要白不要,隻要彆被髮現就行。
處理完政務,已然是晌午。
政務這塊也不算太難,就是比較繁瑣費神,不過張繡學識還算淵博,一郡之地到也能應付過來。
伸了個懶腰,張繡順著新野溜達了一圈。
新野新城區已經建好多半,屆時新野城麵積能翻上一倍不止。
遊走在大街上,商賈雲集。
看著日益繁華的新野,張繡心中隱隱有著一種成就感,尤其這些百姓對他敬畏有加,更是讓張繡成就感飆升。
溜達一圈,張繡肚子也餓了。
漢末冇有午餐,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尋常隻有有錢人家纔會吃午飯。
徑直回到府邸,
後院內,縐氏一襲青色衣裙儘顯大家閨秀之態,那絕美白皙的杏臉,更是讓人移不開雙眸,而她也是在忙碌著!
石桌處。
石桌是凹陷下去的,上麵放有一張大鍋,大鍋中燉了條江魚,甚是肥美。
隻見縐氏纖纖玉手正拿著死麪餅沾水貼在大鍋上。
那咕嘟嘟的湯汁轉瞬便末過那白麪饃饃。
不過漢末冇有饃這一說,麥並非碾成麪粉食用,而是和米一樣蒸著吃。對此張繡特地安排人碾了些麵,雖然有些發黃,可總比那剌嗓子的麥好吃。
至於縐氏這手藝,也是張繡手把手教的。
“回來了,”縐氏抬手擦了擦額頭細汗,露出溫和笑意道。
這三個月相處下來,縐氏從開始的逼不得已,到現在的滿麵紅光。
她體會到了生活的樂趣,體會到了一個女人該有的樂趣。他對自己很好,不像其他男人把她視為玩物,而是尊敬有加。
或許,這纔是她最想要的生活。
“嬌妻家中坐,不回來心裡不踏實。”張繡一把攬過縐氏柳腰,順勢坐在石凳上,笑著打趣道
縐氏狠狠白了張繡一眼,嬌嗔道:“你可是我侄兒,大白天的手往哪放呢?”
雖說,不過縐氏卻冇有將之移開,而是探身取過碗筷,夾了塊魚肉喂向張繡,臉色全是幸福之色。
儼然,她已經把自己當成張繡的女人,不管日後如何,她心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