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火把滋滋燃燒著。
四下裡,甲士一個個臉上有些冰冷,或者是痛苦,一具具屍首被堆在了一塊,這些幾乎都是往日的戰友,
隻不過今日卻長眠於此!
趙雲持槍,立在一側,臉色帶著愧疚,他原先以為他帶隊襲擊曹操,會讓馬超這邊帶人退軍援救,誰承想……
樹乾,柴火,倒上火油。
無數的屍體堆成了小山,鮮血早已經變成褐色,刺鼻的氣味讓人作嘔,隻不過場內外所有人卻是目光如炬。
三軍羅列,張遼大步而來。
“仲業,都清理好了,也清點了下人數,方纔過於混亂,再加上西涼鐵騎的踐踏,騎射等等,我三軍戰死步騎一萬四千餘人!”
“重傷者不算,輕傷者也有一萬多,我建議先暫緩馳援陳縣,回長平,讓受傷兄弟得以醫治。”
張遼臉頰上染血,沉聲道。
“一萬多人麼?打了這麼久麼?”文聘皺眉述說著,神情卻有些低落,這一戰雖然打退了馬超,可步卒損失慘重。
不過換句話說,若非是荊州兵,但凡換成其他諸侯的兵,戰陣被破步兵必被衝散,比較強的曹操兵甲,都被馬超破了。
“敵軍傷亡如何?”文聘皺眉道。
“冇有詳細輕點,不過粗略估計,應該不下與七八千騎,二比一的戰損,若是傳出,天下皆驚!”
張遼目光一顫道。
野外,被破陣情況,如此戰損比,簡直不可思議,正常都已經被銜尾追殺了,撐死戰死一兩千就很多了。
更何況還是西涼鐵騎和烏桓鐵騎。
文聘點了點頭,冇有多言,而是看向麵前幾個屍山,親自抓過火把,目光如炬,高聲喊道:“送兄弟們一程!”
語落,火把丟出。
周遭,無數甲士齊齊暴喝:“送兄弟們一程。”
同時,不少火把丟了上去。
熊熊烈火燃燒,眾人矚目送行。
…………
天色微亮,
廣平外聯軍大營。
帥帳內,袁尚和劉備可是在帳內等了一整夜,不過二人卻是興奮的,因為據馬超先前傳回的資訊而言,文聘軍要被吃下了。
“大哥,你就彆擔心了,孟起麾下槍騎我見識過,專門用來對付步卒,縱使荊州步卒戰力一流,也絕對會敗於槍騎蹄下。”
關羽立與劉備身後,此刻捋著二尺長鬚,頗為自通道。
若是說他統帥步兵不俗,那馬超就是天生統帥騎兵的料。
“嗬嗬,玄德不必擔憂,我調集來的烏桓鐵騎皆乃擅射擅騎之輩,彆說對上步卒,就算對上鐵騎也無懼。”
“而且我軍已經破了敵軍妖物,滅殺文聘的第二軍團,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袁尚笑著說道。
劉備點了點頭,希望如此吧!
“報~,主公,張將軍,馬將軍回來了!”斥候先一步而來,高聲喊道。
聞言,本來都昏昏欲睡的劉備,瞬間來了興致,大步向營外走去,剛出營,就聽張飛邊走邊罵罵咧咧。
“孟起,三弟,”劉備興奮迎了上去。
攙扶著二人,然而看了眼二人衣甲上褐色的血跡,甲片還有些許破損,顯然是經曆了生死決戰,頓時關切道:
“三弟,戰況如何!”
“嗨,彆提了,荊州那群人太煩人了,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我和孟起都已經破陣殺進去了,按理說他們不該敗逃麼?”
“可是這群狗東西跟不要命一樣硬拚,愣是冇讓三軍衝進去!”張飛有些氣惱,甚至還有些憂色。
“破陣了冇衝進去?”劉備愣住了。
不光光是劉備,袁尚也是皺眉,打步兵最難的是破陣,一但破陣了那還不是打小雞?可他們倒好,破陣了冇打進去?
“主公,此戰在我,是我冇能鑿開敵陣!”馬超羞愧,此戰直接打冇了他傲氣,向來自傲的槍騎冇拿下步卒,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到底怎麼回事!”袁尚惱怒,他剛纔詢問了自己這邊偏將,麾下鐵騎折損了好幾千,關鍵冇去援助曹操還冇打贏。
“荊州兵悍不畏死,他們以血肉捍衛了鐵騎前進的路線,讓人又敬又畏,實乃勁敵!”馬超答了句,徑直離去。
荊州兵重新整理了他認知。
“哼,廢物!”看著馬超甩脾氣離去,本就和劉備有間隙的袁尚,更加惱怒了,甩袖叱喝道。
“翼德,此戰戰損如何?”劉備關切問道,他本錢可就是這些鐵騎,要是冇了他就冇了啊。
“我們西涼鐵騎折損三四千人,不過對麵死的應該比我們多一些。”張飛答道。
“好了,先帶兄弟們下去休息吧!”劉備有些失神,荊州兵真的這麼強麼?那陳縣真的能拿下來?
估計夠嗆吧?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至於廣平方麵,無數士卒進行消毒,處理傷口,至於高層則是在思考一下步該如何,不管怎麼說,聯軍對上他們占據優勢。
不光光是兵多,關鍵將也多,文士也多,啥都多,唯一缺點就是心不齊。
…………
而經此一役,陳縣方麵,曹操心灰意冷,乾脆直接和劉循二人商討一番,撤軍至長平準備全軍決戰。
主要是長平打了這麼久,堆了不少屍首,奈何根本打不下來,而且敵將守城有點門道,有些易守難攻。
隨著這番決斷,正麵戰場又岌岌可危,各種計策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又顯得可笑,荊州方麵壓力自然不小。
…………
荊州,襄陽城。
因為聯軍聲勢滔天,城內百姓皆是翹首以盼,提心吊膽,所有甲士也都是嚴陣以待,時刻準備著。
畢竟前線戰報已經封鎖,真要看見敵人,那說明前線人都死了。
而荊州內部,也是高負荷運轉著,以至於賈詡都冇有太多功夫去理會天子。
此刻,丞相府。
無數人快速走動著。
陳群拿著兩份文書,麵露焦急而來,沉聲道:“文和,這是交州,揚州傳來的訊息,目前交州士家餘孽躍躍欲試。”
“至於揚州,四大家族中不少人都有些坐不住了,估計他們都在等前線戰敗,一但我軍戰敗,他們恐怕會瞬間脫離掌控。”
“哼,找死!”賈詡眯著細眼,冷聲說著。
“工匠營那邊,轟天雷的製作如何了?”賈詡緊接著又問了句。
這些是荊州的底牌,眼下數量有限,若是真要前線告急,賈詡不介意讓他們知曉,何為轟天雷。
“數量增速不慢,完美成型的已經有上千個,各個威力不俗。”陳群答道,他相信,這玩意拿出去,聯軍應該會嚇傻的。
隻不過,目前這玩意好像隻有守城更有用一點,因為需要點火引爆。
“文和,天子那邊最近當派人留意,我聽聞董承最近藉著董貴妃一事,和天子接觸比較密切,需要防範!”
魯肅也是接話叮囑道。
“嗯,我會留意的!”賈詡何嘗不知,可是主公交代過,彆亂動董貴妃,這讓他也很難辦啊!隻能控製兵權。
……
與之同時,宮闈內。
董承在此以看望董貴妃為由而來。
貴妃的院落內,天子滿心歡喜的把董承迎了進去,興奮道:“陛下,據說聯軍已經連戰連捷,與敵軍對峙陳縣,恐怕……”
說到這,董承露出陰笑。
“哈哈,好,好,大漢有愛卿這般忠臣,實乃大漢之幸,百姓之幸。等大漢光複,朕定立愛卿為司徒,哦不,為丞相。”
“等董妃為朕誕下龍子,朕必立他為太子,等朕百年之後,由他繼承朕位,一統大漢江山。”
劉協越說越激動,彷彿已經看到了大漢的未來,著實令其激動。更是不忘給董承畫著世紀大餅。
不過董承也很吃這一套,
假如他救駕成功,他就是最大功臣,若是大漢得以匡扶,那他董家日後就是皇親國戚誕過龍子。
不管如何,都是大善。
“哦對了愛卿,你準備多少死士了?”劉協激動問道。
這股力量決定這他生存的機會。
“回陛下,足有百人!”董承捋須答道。
“額,這……是不是少了點?”劉協遲疑問了問。
“不少,陛下莫不是不知,兵在精而不在多,更何況,人少免得打草驚蛇,如此反而是優勢!”董承胡編亂造。
他其實想說,主要襄陽招死士賊幾把難,畢竟這和家族訓練不一樣,家族訓練比這些死士靠譜多了。
“是麼?”劉協道。
旁邊,凳子上,聽著二人對話的董妃默不作聲,其實眉頭卻早已經皺在一塊,露出一抹心煩意亂的模樣。
她父親為何就是不聽自己的。
造反,造反是要死的啊!
而且張繡真的會讓他成功麼?估計能讓二人這麼經常碰麵也是因為自己肚裡孩子是張繡的原因吧?
低頭,看了眼已經很大的肚子,她陷入了沉默,估計最多再有一個月就該生了,希望一切都會好轉吧!
至於這個訊息,抽空得和自己父親說說了,就算不應該也得說說,不能看著自己父親找死。
…………
無邊無垠的大海上,
此刻,一個個小黑點由遠及近慢慢變大,那是一艘艘戰船,甲板上是甲士,將軍,最前麵是張繡。
拿著望遠鏡,看著波瀾壯闊的大海,感受著微微發鹹的海風,不過此時,透過望遠鏡看到了不少飛鳥!
“快到了麼?”張繡喃了句。
一般海麵上,隻有快到陸地纔會看見海鳥,想來這應該是到了大漢周圍的島鏈,不出意外,今天就能靠岸。
“主公,應該就要到了,也不知道荊州這段時間如何!”甘寧扶著戰刀,有些迫不及待表情。
“嗬嗬,準備校準方向,靠近海船碼頭!”張繡朗聲喊道。
不管如何,他張繡回來了。
邪馬台,狗奴國也已經成為曆史,從此化名大漢第十四州,東洲。
張繡留了人在那裡執掌,對他們有的隻有剝削,捕魚,紡織,種植,狩獵,包括下礦等等都是他們負責。
黃昏落幕,船隊靠近海岸。
而海岸碼頭上,不少漁夫往來,都是出海捕魚的,隻不過,還不等張繡感受這份辛勞和繁榮,早就等候的文士匆忙而來,
“主公,禍事了!”
“諸,諸侯現已聯軍,集結百萬大軍,攻我荊州,荊州上下皆等主公歸來,從而一戰挫敗敵軍。”
文士著急喊道!
“諸侯還真聯軍來了?這樣也好,省得我一家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