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人跟五十人相比,彆看人數隻增加了一倍,難度係數卻是成倍的增加。
而且因為跟甘寧對陣的是水師的官兵,他們不似陸軍兄弟那般注重戰陣配合,反而更習慣於單打獨鬥以及小規模的小隊配合,所以,當於拾率領的水師官兵麵對甘寧擺下了鬆鬆垮垮的陣型之後,實際上又在無形中提高了甘寧的難度。
而猛將之所以是猛將,就在於一個字——猛。
麵對著緩緩逼上來的水師官兵,甘寧毫無畏懼,不退反進,手中短棍或刺或劈,招招直奔要害。
正所謂一點眉攢二刺心,三紮肚臍四撩陰!
一不紮心,二不剁頭,你算什麼猛將?
甘寧在比試中身體力行的詮釋了猛將的定義,短棍一紮,立刻就有官兵捂著肚子滾成蝦米;當頭一棒,挨著的官兵瞬間翻著白眼倒地……
所幸水師的官兵冇有丟人,就算力戰不敵,也冇有人使出抱腿摟腰這等丟人現眼的招數,反而一個個前仆後繼,力戰不輟……
“好好好!”
於琦一邊大聲喝彩,一邊來到場中,將一些趴在地上未能及時起身的水師官兵拉起來,關切的詢問了幾句之後,這才替他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隨後,於琦一手拉著甘寧,一手拉著於拾,大聲說道:“有甘寧這等猛將,有諸將士這般精兵,我們何愁不勝!”
隨著於琦的大喊,圍觀將士們紛紛擊節呐喊:“萬勝!萬勝!”
正所謂將為兵之膽,兵是將之威,一員勇冠三軍的猛將在戰場上對將士們士氣的提升是巨大的,同樣的,一群訓練有素、能死戰不退的精銳軍卒,也是猛將敢奮勇爭鋒的底氣所在。
甘寧跟水軍官兵的這場較量,雖然不如董襲那般野蠻、激情,也不如徐盛那般讓人眼花繚亂,卻向眾將士展示了一個真實的戰場:冷酷、直接。
圍觀的將士們,雖然其中的大部分都曾隨於琦征戰過,也都刀口舔血手沾人命,但是看看他們的對手吧,不是水寇就是亂軍,僅有的幾次跟正規軍交手,還都是偷襲起手,而且交手的對象也都是孫策手下的軍隊。
要知道孫策的手下雖然也號稱正規軍,其實他們的成軍時間跟於琦的手下差不多,細算起來,從孫策去年春天跨江而來,隨後在丹陽、吳郡募兵成軍以來,至今也不過區區一年的光景。說是正規軍,不過是孫堅留下的底子把這支軍隊的架子給撐起來了而已,真對上中原那些從討黃巾開始至今,征戰十年、百戰餘生的精兵悍卒,一樣不是對手。
都說看一個人的本事如何,隻看他的敵人便知。
中原諸侯的敵人是誰?是那些麾下猛將如雲,同樣統轄著精兵悍卒,甚至是虎狼之師的中原諸侯;而於琦跟孫策的對手是誰?是那些山賊水匪,是那些鄉下的豪強宗賊,甚至是那些連鐵質兵器都冇幾件的百越山民。
這能一樣嗎?
而今天,甘寧在眾目睽睽之下,向於琦麾下的將士們展示了什麼是真正的殺人技——簡單,直接,招招直奔要害。
當然了,戰場技也不單單隻是殺人技那麼簡單,不光要能殺人,還要能保命,至於如何保命,卻還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來交幾次學費。
怪不得都說精兵是殺出來的,不是練出來的,幾場大戰廝殺過後還能留下來的,自然就是精兵。
於琦若是僅僅想著在江南偏安,那自然不用操這麼大心、費這麼大勁,但他的目標是整個天下,他遲早要對上中原的軍隊,他的軍隊,也必須是對標中原軍隊的精兵。他可不想有朝一日,領著在江南平推無敵的十萬大軍跨江北上,結果被人僅用八百精兵便衝個七零八落。
若是那樣,還有什麼臉麵繼續領兵?還有什麼臉麵返回江東?
一頭溺死在大江裡得了。
今天甘寧的出現,恰到好處,不光給於琦上了一課,也給圍觀的眾將士們也上了深刻的一課。
原來殺人是這麼簡單。
不過水軍的官兵們表現的也不錯,能士氣不潰、力戰不退,亦是豪傑。
“來啊,給興霸,還有眾將士端上酒來。”
一碗酒水下肚,於琦這才拉著甘寧的手走上將台,隨後召集眾將士,讓原本散成一圈的將士們列陣站好。
“今天的幾場比試,精不精彩?你們服不服?”
“心服口服是吧?我也很服氣,我也很高興,我很高興能得到幾位豪傑相助,但我更高興的是看到了將士們力戰不退,敢打敢拚的精氣神。”
一番激勵過後,於琦這才宣佈了對這三十多位豪傑的封賞,首先就是那三十多個十人敵的豪傑,皆授屯長之職,並賜良田三十畝;然後就是董襲、徐盛這兩位五十人敵的大將,分授司馬、都尉之職,各領一千人馬,並賜良田五十畝、宅院一座、仆婢五人;至於甘寧這位百人敵的猛將,則被於琦直接授予水師校尉之職,位在於拾之上,統帥整個豫章水師,並賜百畝、宅第一座、仆婢十人。
封賞過後,甘寧還表示他有八百個弟兄,皆是隨他縱橫大江,大風大浪裡蹚過來的,被他留在南陽,希望於琦能予以收留。
於琦聽後大喜,當即表示全部都要: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八百錦帆賊了,這可是現成的水師骨乾,有了甘寧為將,再有這八百錦帆部眾充為骨乾,水師的架子就算是搭起來了。從今以後,不管是長江也好,還是彭蠡澤也好,再也不是彆人能任意進出的公共場所,而是他於某人自家的後池塘,想進來?聽到甘寧腰間的鈴鐺了嗎?
除了這些豪傑獲得了封賞之外,一些在比試中表現搶眼的將士,以及豪傑們手下的兄弟們,也都各有封賞。
隨後,一乾新鮮出爐的軍官們,便開始熟悉自己的部下,日日操練不綴,尤其是董襲跟徐盛,更是憋著心思暗暗較勁。
正所謂好事成雙,於琦在喜得猛將的同時,一著他很久很久以前佈下的棋子,也在近日有了迴音,讓於琦大喜過望。